“於晴。”


    “都別過來,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她,然後我再自殺!”


    齊思昀想要衝上去,一把搶過牟芷萱手裏的刀,可是於晴的安危迫使他隻能僵立在原地。


    “你要什麽都好說!不管你是要離開這裏,還是要錢,我都可以滿足你,我隻求你,放了她,不要傷害她。”


    “哈哈哈,你對於晴還真是一往情深啊。”牟芷萱另一隻不握刀的手狠狠揉捏了下於晴的側邊臉頰。


    “不過也是,她長著一張這麽漂亮的臉蛋,連我都喜歡不已,更何況你們這群隻看皮囊的狗男人了!”


    “狗男人?是否也包括你的未婚夫?”


    白曉嫻的聲音突然從牟芷萱的身後傳來,引得牟芷萱忌憚地轉過身去,隻見白曉嫻孤身一人走了進來。


    霍藺啟一看見白曉嫻,當即便想飛奔到她身邊,可白曉嫻一個眼神,霍藺啟突然意識到她這是在暗示自己什麽,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小丫頭不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裏。


    “你是……那個叫白曉嫻的?”牟芷萱一眼就認出白曉嫻來了。


    “你倒是記性好的,我就是想來問問你,你對你的未婚夫,究竟是什麽態度?”


    “什麽什麽態度?”提起未婚夫,牟芷萱莫名地有些煩躁。


    “他對你一往情深,為了你甘願維係未婚夫妻的關係這麽多年,隻盼著你心甘情願同意嫁給他的那一天。可你自己分明就心知肚明,他根本就是你的擋箭牌,你根本就不愛他,和他虛與委蛇也不過是因為你需要他的勢力幫你做事。”


    “自始始終,你都隻是把他當做工具人。”


    牟芷萱冷著臉發笑,白曉嫻凝眉細問:“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沒有不對,隻是你說錯了一點,我不是把他當工具人,在我這裏,狗男人連人都不算,又何談工具人?”牟芷萱毫無顧忌地說出了她心中對男人的看法。


    白曉嫻都覺得這話太紮心了:“你這樣說,就不擔心你的未婚夫對你失望嗎?”


    “有什麽可失望的?他最想要的不就是我對他虛假的好嗎,隻要我稍微對他一個示好,他就像隻哈巴狗似的對我搖尾乞憐,男人啊,可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賤的東西了。如果不是我的家族需要我攀附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我會看上他?”


    “原來你就是如此將我棄如敝履?”


    牟芷萱陡然轉身,這才看見白曉嫻身後,還有她的未婚夫。


    “趙磊,你怎麽會在這?你聽我說,我剛才就是……”


    “如果我無權無勢,你是不是連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趙磊失望地看著她。


    牟芷萱渾身都在抖,連握刀的手都是不穩的:“我……是。既然都已經說破了,那我也不再跟你演戲了,是,我是不愛你,和你在一起,一直也隻是貪圖你的勢力。”


    趙磊被牟芷萱的話所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牟芷萱破罐子破摔,將憤恨的目光轉向白曉嫻:“看來你們,是真不在意她的性命了!那我就先殺了她。”


    牟芷萱握刀的手使力,尖銳的刀柄劃開了牟芷萱光滑的脖子。


    “不要傷害她!你要什麽,我們都答應你!”齊思昀急切地出聲勸說。


    霍藺啟和趙磊兩邊的人同時掏槍,在德國,持槍是合法的。


    兩邊人緊張對峙,白曉嫻不解地看著趙磊:“這個女人都這麽說了,你還要護著她?”


    “她怎麽想我們之間的感情,那是我們之間的事,但是你們要傷害我的未婚妻,就得先問問我手中的槍願不願意。”


    他們這邊劍拔弩張,牟芷萱這邊鬆了手裏的刀,她剛才也隻是想嚇唬白曉嫻他們。


    看著無條件護著牟芷萱的趙磊,於晴隻覺得無比諷刺,一直沉默當人質的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牟芷萱,我還真是低估你了,沒想到,竟然真得有人會願意為了你,不顧一切,哪怕你說了那麽難聽的話,他也還是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


    牟芷萱冷笑了聲,臉貼近了於晴的臉,輕聲細語道:“可你該明白,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真正喜歡在意的人……隻是你。”


    最後三個字的聲音小到,隻有於晴一個人聽得見。


    她望著場中的局勢,現在顯然已經是個死局了。


    霍藺啟和趙磊對峙,如果真火拚起來,怕是誰也落不到好處。


    而牟芷萱這邊還拿著她的性命要挾齊思昀他們,怎麽算,也是對方的勝算更大一些,而自己反倒成了最大的拖累。


    於晴莫名一笑,這笑突如其來,實在是讓人心底發涼。


    眼尖的白曉嫻直覺於晴要做些不好的事,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就看見於晴的手指捏住了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


    “牟芷萱,你說你在意我,隻可惜這輩子,你永遠也不會得到我。”


    話音剛落,於晴的脖子就撞上了牟芷萱手裏的刀,牟芷萱收刀不及,就看見於晴白嫩纖細的脖子被鋒利的刀刺穿,鮮血如柱地湧流了出來。


    那一刻,牟芷萱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麽眼睜睜看著於晴倒在了地上。


    “於晴!”


    齊思昀飛撲向於晴,抱起她,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捂住了她不斷流血的脖子。


    “別睡,求求你不要睡,看著我,看看我,你答應過我,要做我的女朋友,我們還沒有開始第一次約會,你別睡。”


    齊思昀像個孩子大哭,鮮血和眼淚混雜在一起,已經分不清是血還是淚了。


    於晴無力地張著嘴,用最後一絲力氣努力,想要夠到他的臉。


    齊思昀瞬間抓住她的手,於晴嘴巴一張一合:“謝,謝謝你。”


    說完謝字,於晴就閉上了眼睛。


    “於晴,於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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