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女孩看見我流淚了也是又驚又喜,她們當然不知道我流淚是從她們想到了我在家鄉的妻子,但能夠流淚對她們就意味著我身體的逐漸在恢複,她們溫柔地替我擦去眼淚還不停地輕聲安慰我,即使我聽不懂她們的語言,她們可能還不知道這事,或許會認為我隻是暫時不能說話而已。


    從這一天起隻要是有太陽的時候兩個小女孩都會將我抬出草屋讓我曬一會太陽,不過我的身體並沒有因為可以睜眼後就迅速恢複起來,幾天後那個女人果然又和前次陪她來的那個青年一起來看我,這次我看見女人的右手裹著厚厚的草藥而且還用藤條吊在胸前,看來是外出捕獵受了傷,這令兩個小女孩極為傷心。


    女人和青年自然也帶來了這次外出捕獲的獵物----半隻野兔,晚飯的主菜就是野兔,這應該是我來這個世界半個多月後肉食最多的一頓飯,當然我自己同樣還是吃不了多少,不過我看見兩個小女孩在那個女人的威逼下吃了不少的肉食,看見她們那樣快樂滿足我也替她們高興。


    女人來看望我的時間裏她們自然說了許多話,我也在盡力理解和學習她們的語言,可惜基本都無法明白,僅能夠大概知道她們叫什麽,女人的名字應該叫“風”,青年叫“幫”,兩個小女孩分別叫“娟”和“菊”,當然這或許也隻是我自己暫時的理解,除此外我也大概清楚了如水、米粥、肉幹這些東西的發音,這些東西的發音雖然也完全不同於我家鄉,但外形和味道還是基本一樣的,說明這神的世界至少在食物上還是基本同我家鄉一樣,這裏的人同樣也需要這些食物生存。


    日子就這樣過著,我的身體恢複得極為緩慢卻的確也算是在恢複著,隨著時間的延續我也清楚了更多的事,譬如食物,山林有著太多的物資提供,各種同我家鄉一樣或不一樣的野果、番薯,以及葛根這樣的塊莖類食物都是常見的,村落附近的山林就有不少,外出去采挖相對危險也不大。


    這些食物和野果也是“娟” “菊”姐妹和村民們的主食,稍為努力一點吃飽是沒有多少問題的,大約十天左右她們姐妹倆就會隨同村民外出去采挖一次,回來時一般都可以帶回足夠我們三人吃十天的食物。


    但肉食就比較稀少,因為村落的勇士每次外出捕獵能夠帶回的肉食都不多,同樣稻米的數量也很少,所以才出現米粥和肉食對村民而言極為珍貴的情況,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這裏的人不知道大量種植稻米這些嗎?看來這個世界有很多事都是我現在無法理解和知道的。


    三個月後我才能開口說話,不過我還是無法直接和她們交流,僅能夠喊娟她們的名字和表達喝水、吃飯、拉撒這些簡單的意思,手腳勉強也可以活動卻仿佛無力一樣,也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站起來走動,我能夠看見村落長老以及來看我的那個女人眼裏的失望卻無能為力。


    娟、菊姐妹自然也是極為失望的,但她們卻一如既往地盡心照顧我,顯然村落除第一次外就沒有再給我分配稻米和肉食,開始時的第一個月每天娟她們會為我熬一小碗肉幹米粥,隨後這樣的待遇就逐漸減少,以後就是三、五天才會熬一次,尤其我還堅持這點肉幹米粥必須和她們分享,這令她們既感動又苦悶,她們的主食番薯、葛根這些對於我自然不算好食物,尤其還基本是無油的情況下,但為生存我也必須盡量吃一些。


    姐妹倆將番薯、葛根搗爛弄成流食一樣的羹我才能吞咽,固體食物我幾乎還是無法直接吞咽的,好在或許因為我身體基本無法活動致消耗也少,所以就算少吃一點也能夠吊著命,而且相對於這些主食,我更喜歡喝各種水果壓榨後的果汁。


    姐妹倆在發現這一點後也在外出采挖食物時盡量多帶水果回來,村落也有一些果樹,需要時不出村也可以采一些,我基本就靠這些東西吊著命,幾個月來我也很少真正有感覺餓的時候,此時我並沒有去深思這裏邊的原因。


    風因為受傷暫時不需要外出捕獵,這段時間來看我的頻率就高了很多,幫沒有外出捕獵時一般也會陪同她過來,當然她們不可能每次來看我都帶食物來,那半隻野兔是我來這裏幾個月看見娟姐妹吃肉食最多的一次。


    一天風和幫在來看我時聊到了修煉的事,雖然她們的話我還是很多聽不明白,但結合手勢、表情我猜到了大概,她們是對我身體恢複如此慢感到困惑,同時也在質疑我為什麽不修煉,幫還示範了一會修煉的姿勢,很簡單的動作,如同我們盤坐呼吸吐納一樣,手心、腳心向天進行吐納呼吸。


    我自己師門的修煉不需要這樣的姿勢,但我知道一些門派的吐納有這樣說法,就是手心、腳心和頭頂組合為一體稱之為“五心吐納法”,用意念引導所謂的氣經過特定的筋脈穴位進行修煉,用於增加身體的力量和恢複疲憊。


    在風和幫離開後我就忍不住馬上想試試看自己是否也能夠這樣進行修煉,可是我自己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手腳,聰明的娟、菊姐妹倆很快從我眼神裏明白了我的想法,於是她們努力幫我擺出這樣的姿勢。


    可惜我的身體現在根本無法做到,短暫坐著可以,但即使靠著草屋的牆也無法盤坐較長的時間,不過這個動作可以靠她們一左一右支撐我做到,手心向天相對還容易,腳心要這樣做就完全沒有辦法,姐妹倆幾乎都急哭了也沒有辦法讓我的腳心向天穩定下來,最後她們和我都隻能放棄。


    如同往常一樣,夜晚時娟和菊都赤裸著一左一右抱著我入睡,因為來這裏後就一直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以前我無奈下同樣會很快進入夢鄉,但今天風她們談到的修煉令我平靜不下來,雖然娟、菊姐妹沒有能夠幫助我擺出五心向天的修煉姿勢,但吐納修煉應該不會局限於這樣的姿勢。


    感受著娟、菊姐妹倆熟睡後低沉的呼吸,睡覺不老實的菊還將自己的一條腿壓在我肚腹上,不過我現在根本感受不到這樣的壓力,我竭盡全力努力將手掌翻過來擺出向天的姿勢,腳心就隻能那樣了,然後開始嚐試進行吐納修煉,語言的不通讓我無法從風和幫那裏獲得修煉的方法,隻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嚐試。


    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我用意念去感受手心勞宮穴、腳心湧泉穴以及頭頂百會穴的情況,數十年的修煉讓我清楚這些都是人體的大穴,分別是手厥陰心包經、足少陰腎經和督脈的重要穴位,隨著呼吸我仿佛感受到空氣裏有什麽在進入身體卻又仿佛什麽都沒有,好像越想抓住那樣的感覺卻又更抓不住,我努力著去嚐試,同時盡量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感受到了空氣裏的一絲別樣的“東西”,在意念的引導下這一絲東西好像進入了我的身體。


    我現在還不知道的是這一絲東西其實就是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就是修煉世界平常說的“靈氣”,如同空氣一樣它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靈氣就其本質而言是一種這個世界所有生命都需要的生物能量,在這個世界範圍裏的所有生命都是由這種能量組成和靠消耗這種能量生存的,不僅僅隻包括人類,花草樹木這些植物生命同樣是由靈氣能量組成的,死亡後這些能量又自然回歸這個世界本源。


    普通人或低等的修仙者還需要食物這些來補充生命成長需要的生物能量,因為僅靠自然吸收的靈氣能量不能支撐他們生命成長的需要,高等修仙者卻隻需要正常吸收這些無處不在的靈氣就可以生存,所以理論上星辰級的修仙者就可以幾天不吃東西,而星域級以上的修仙者就可以不吃不喝如同神仙一樣生存,因為他們靠修煉獲得的靈氣能量就可以部分或全部滿足自己的生存需要。


    理論上說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都可以算是修煉者,因為他們都能夠吸收這種本源能量,差別隻是在於主動、被動及吸收的數量,這個世界的人類從小就會被告知和引導吸收這種能量,對修煉者而言能夠主動吸收靈氣能量就算入門,風和幫就是這樣的入門級修煉者,所以她們能夠成為捕獵者外出捕獵並且獲得獵物的分配。


    娟和菊卻不能主動吸收這種能量則隻是普通人,而普通人在村落裏是沒有分配食物資格的,她們隻能靠自己或依附於別人生存,這個村落是這個世界裏最低等的村落之一,可以說是被放棄的人類,是無數年來慢慢由很多被放棄的普通人逐漸形成的人類聚居地。


    生命包括人類生命都是一種奇特的存在,這個世界存在很多的生命形式,有的生命生來就是強大的,而這樣的生命相對數量就少,其繁衍能力同樣相對也很弱,而大多數生命生來是相對弱小的,他們中的很小一部分卻能夠靠修煉或機遇逐漸變得強大,甚至遠超那些生來就比他們強橫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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