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傅收走了這黑鎖陣後,立刻離開了趙峰的公司。


    下午的時候終於等到了警方的回信,而且是李大山親自給師傅打的電話,說已經找到了趙峰的秘書,被帶回了刑警大隊裏。


    來到了刑警大隊,李大山帶著我們兩個直接進了審訊室。


    “怎麽拉著窗簾?”


    我看見明明外麵是陽光明媚,但是審訊室裏卻是一片昏暗,還為了照明,開了燈。


    “不能開,這家夥怕光的很,我們把他從家裏拉出來的時候,他照了照陽光,立刻渾身冒黑煙,嘴裏還還不清地吐白沫,我們立刻準備將他送去醫院,結果一坐進警車裏,擋住了陽光,他就恢複正常了。”


    說話的是李大山旁邊的一個刑警,看的出來,他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


    “老李,老規矩,我來問,有什麽發現,我會告訴你的。”


    李大山聽到師傅的話後,點了點頭,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整個審訊室裏,就剩下了我和師傅,還有戴著手銬,一動不動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的趙峰秘書。


    我看了看手上的材料,上麵寫著這個秘書的個人資料,包括他的一些履曆和家庭情況。


    徐少華,男,28歲,未婚,漢族,本科畢業,學的是法律專業,不過畢業之後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改行應聘文秘,沒想到因為他英文比較出‘色’,加上對法律法規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被趙峰看中,讓他做了秘書,這一幹就足足4年,也算是趙峰的親信之一。


    資料上,還貼著一張他的照片,看起來是一個有些臣服和心機,斯斯文文的男孩子。應該是‘挺’內向的,對於趙峰也足夠忠心,所以,他知道不少趙峰商業上的秘密。甚至這一次趙雲傾的事情,趙峰也托付給他來‘操’作,讓他安排了前期很多趙雲傾的事情。


    我坐在了徐少華的對麵,他一直不說話,臉‘色’很蒼白,眼睛裏沒什麽光彩,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有厲鬼上身了,因為我沒感覺到他身上有鬼氣流動的痕跡。


    他整個人看起來,倒像是受了什麽大的驚嚇或者是刺‘激’,造_成_人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


    “徐少華,我是端木森,那位是我的師傅蔣天心。我們是趙峰先生雇來保護他‘女’兒的,今天我們發現趙峰先生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昏倒了,辦公室的四角裏放著黑‘色’的木頭,會組成了一個陣法,能夠放出厲鬼。現在趙峰先生被厲鬼加害,人重傷昏‘迷’,還在醫院裏搶救。”


    聽到我的話,對麵的徐少華表情裏‘露’出了一絲恐懼,似乎是我剛剛說的話刺‘激’到他了一般。


    此時,師傅走到了窗戶邊上,雙手猛地一拉,將整個窗戶都拉開了,大片大片金‘色’的陽光從窗戶外麵照了進來,灑在徐少華的身上。


    “不,不,別用這該死的光照我,不要!”


    他坐著的椅子是連著他的手銬的,站不起來,動也動不了,但是他依然來回扭動身體,似乎是想要避開陽光一般,整個人顯得很緊張。


    不一會兒我看見對麵的徐少華身上有一個個細小的紅點‘露’了出來,就像是人們過敏後發出來的紅紅疹子一般,沒過一會兒,他就開始嘔吐,嘴裏不斷地往外噴白沫,渾身‘抽’搐,眼睛開始泛白。


    “師傅,這……”


    我都吃了一驚,第一次看見有人曬太陽能曬成這樣子的!


    “不急,讓他吐,多吐吐就幹淨了。”


    師傅靠在窗戶邊上,嘴上帶著一絲冷笑,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徐少華的反應越來越‘激’烈,他被銬著的雙手不斷地拉扯木質椅子,手臂上‘露’出了一道道血痕,非常可怖。然而,隨著日光照‘射’的時間越來越長,5分鍾後,他漸漸平靜了下來,嘴裏的白沫也停止了嘔吐,身子緩緩舒展開,到了最後,他身上的紅疹子也消失不見。


    “師傅,這是怎麽回事啊?”


    我看見徐少華平靜地坐在椅子上,緩緩醒來,氣‘色’也紅潤了起來,‘精’神也漸漸的有了恢複。


    “哼,他是和鬼物呆的時間太久了,雖然沒有被厲鬼附身,不過卻被‘迷’‘惑’了。身體依然是屬於自己,不過思維已經受到了‘操’控。因為和鬼物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所以他才會害怕陽光。”


    師傅慢慢走回桌子對麵,望著已經清醒過來的徐少華。


    “好了,現在可以說一說,到底你為什麽要對你的老板下手了吧。”


    師傅雙腳一翹,擱在了桌子上,眼神冰冷地看著對麵的徐少華。


    他微微抬起頭,看著我們,又轉過頭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重重地歎了口氣。


    “其實也怪我一時糊塗啊。我一直是幫老板處理公事的,直到前幾天老板開始讓我為她的‘女’兒安排一些奇特的行程和住宿,其中就包括和你們的聯絡,以及安排找一些帶有特殊本事的靈異人士。不過我雖然好奇,但是也都照做了。在我看來,這些事情可能就是老板一時興起或者是為他那位看起來有些特殊的‘女’兒做的特別安排。不過,當後來我知道自己安排的四名保鏢在保護老板‘女’兒的時候被殺死的事情時,我突然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因為這些事情都是我的工作,如果真的有人要報複老板肯定也會對我下手。於是我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理由,請了病假,準備在家躲一陣子,如果事情還沒過去的話,就幹脆辭職不做了。然而,我沒想到,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我!不,準確的說,那個不應該是人,而是鬼,是鬼啊!”


    他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們,我能從他的眼神裏看出巨大的恐懼和驚嚇。


    “繼續說。”


    師傅望著徐少華,眉頭擰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擔憂的樣子。


    “是出事後的第一天晚上,我原本是和‘女’友在上海一起租房子的,不過後來她回老家去了,所以我就一個人住在租住的兩室一廳裏。結果那天晚上,房‘門’被敲響了,我去開‘門’,不過因為害怕出事,我先看了看貓眼,但是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我以為是誰搞錯了家‘門’,於是沒在意就準備轉身往回走,結果我剛一轉身,背後的房‘門’又被敲響了,我再次看貓眼,又不見人影!我當心心裏就有點慌張,想到那幾個保鏢的死,我心裏直發‘毛’。這時候,‘門’外麵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說是隔壁鄰居家的孩子,因為家裏沒人,希望到我家躲一躲。我一想,隔壁的確是住著一對小夫妻,孩子也剛剛上小學,小孩子不夠高,貓眼看不到也是正常的。於是我就開了‘門’,我的天啊!我當時為什麽要開那個‘門’,如果我不開‘門’,就不會發生這麽恐怖的事情了!”


    徐少華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身上的襯衫被汗水浸濕了,在這個審訊室裏,他依然非常緊張,非常恐懼。


    “我,我開了‘門’之後,看見一個長頭發的小‘女’孩站在家‘門’口。我就示意她走進來,她也不說話,跟著我進了‘門’。我讓她呆在客廳裏,開了電視讓她看,還問她要不要和果汁。結果,當我拿著果汁過去的時候,卻看見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因為她頭發長,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卻看見她渾身都是濕漉漉的,就好像是淋過雨一般,我還看了看窗外,一滴雨都沒有。就在我將果汁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忽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還記得,那隻小手整個都是發青的,皮膚就像是潰爛了一般,從她的‘肉’裏往外冒水,很可怕!我嚇了一大跳,想要後退,然而她的力氣比我還大,我竟然被她拉到了麵前,看見了她的臉!那是一張被扭曲的孩子的臉,大片的皮膚潰爛,嘴裏往外冒出來藍‘色’的口水,我看著她黑‘色’邪惡的眼睛,嚇了一大跳,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越看越沉‘迷’,越看越模糊,越看越覺得意識‘混’‘亂’。我感到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對我說話,我的潛意識告訴自己,她說什麽都要聽,她說什麽都要做。她告訴我,讓我拿著‘陰’木去老板的辦公室,放在角落裏。因為我是唯一一個擁有老板辦公室備用鑰匙的人。我不得不照做,是我害了老板,是我的錯啊……”


    徐少華說著說著再次捂住了自己的臉,看起來像是難過的要哭一般。


    我看到他這模樣,心裏也不好受,畢竟他也是無辜的,還被一頭厲鬼‘操’控了這麽久,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了很多昧良心的壞事。


    我想開口勸慰他幾句,然而師傅卻搶在我前麵開口了。


    “徐先生,你記的還真夠牢的啊,受了這麽大的驚嚇,竟然還記住了這些細節,真是不容易啊,難怪趙峰看重你。”


    師傅的語氣裏帶著一絲調侃,我疑‘惑’地望了望大叔,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徐先生,你這戒指不錯啊,像是歐式的啊,上麵的黑‘色’寶石是真的嗎?非常漂亮啊。不過怎麽你被審訊的時候,戒指之類的東西都沒被收走嗎?”


    師傅忽然提及了徐少華手指上的戒指,我也才注意到,他雖然看起來憔悴和狼狽,但是戒指卻依然戴著。


    “這,這個是我‘女’朋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一直沒摘掉。可能是警察同誌漏了吧。”


    徐少華被問及戒指的時候,竟然不自覺地將手往後縮了縮。


    “哦,是嗎?那請脫下來給我看看,我想欣賞欣賞。”


    師傅伸出手,問他索要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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