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寡婦見他猶豫了,心中暗暗罵道:“這個沒用的東西,睡了老娘竟然想不負責任!”


    然而,表麵上她卻表現得楚楚可憐,以退為進地說,讓王老五心疼不已,立刻下定決心:“不,我不能讓你受委屈,我一定要和二花在一起!”


    聽到這話,王婆子氣得差點暈過去,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是丟盡了臉。


    而此時,收到消息的王裏正也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氣得大罵:“你們倆還知不知羞恥!”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無媒苟合!


    馬寡婦用袖子擦著眼角的淚水,哽咽著說:“裏正,我和雨郎是真心相愛的啊,今天隻是一時情不自禁罷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會這樣了,請您原諒我們吧。”


    王老五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裏正,我和她一個是寡婦、一個是鰥夫,彼此相愛並沒有錯。而且,我已經決定明天就去她家提親了。”


    王婆子:“???”


    她這個做人家阿娘的怎麽不知道???


    可盡管如此,王裏正和族老們對兩人敗壞風俗的行為,表示十分憤怒,命令族人將兩人拉到祠堂前,行笞杖,為了以示警戒。


    若不是兩人一個是寡婦、一個是鰥夫,村裏的族老都想把兩個人丟人現眼、敗壞風俗的兩個的家夥沉塘了。


    雖然王婆子是一點也沒瞧上馬寡婦這個“兒媳”,可沒辦法她與自己兒子的苟合一事都被人發現了,她隻能認下了這個兒媳。


    而不高興的還有王家另外四房,王老五這樣做,他們四房還有什麽顏麵去見鄉親父老,當晚便嚷嚷要分家,可惜這個提議再一次被王婆子給拒絕了。


    其實,王婆子心裏清楚,這些事情都是兒媳婦們在背後挑唆的,但這次她卻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打她們罵她們了。因為現在兒子們都敢於維護媳婦了,不再任由母親欺負。說到底,還是因為兒子們手裏有了錢,再也不怕被母親斷糧了。


    總之,當晚王婆子和四個兒子起了不小的衝突,而趴在床上的王老五聽著兄長的嘲諷,追究兄長們膽子變大的原因,眸中閃過一絲陰暗,而王家兄弟們對此一無所知。


    ***


    早在王裏正到時,謝父便帶著妻女回了家,不參與這樣醃臢的事。


    而謝卿言看著家人都到齊了,便拉著全家人躲進了謝父和林氏的屋裏,關上房門,開始談論正事。


    “言言,你不就是參加了一趟宴,怎麽整個人緊張兮兮的,到底發生什麽大事了?”謝清雅好奇一問。


    謝卿言深吸一口氣,隨後吐出三字“武安侯”。


    此三字一出,謝父和林氏當場愣住,兩人麵麵相覷,臉上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另外的幾位姑娘則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同時在識海呼叫謝卿言,疑惑她這是要戀愛的節奏?


    謝知瑤回複說:“好好聽吧,挺嚴重的。”


    其他姑娘們:“!!!”


    其他姑娘們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地看著謝卿言。


    謝父麵色凝重地問:“言言,你怎麽突然提起武安侯了?”


    謝卿言平靜地回答:“父親,你知道嗎?林府和武安侯府是鄰居,而林奕承與武安侯世子顧景淵是好友。前幾日他來了昌平縣,因為我們的本事顯露,便懷疑起我們的身份,於是派暗衛對我們進行了調查。結果發現……”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南楚激動地打斷了:“什麽?所以那個讓我辛苦好幾天、熬通宵都沒抓到的‘老鼠’,竟然是顧景淵派來的!!!”


    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仿佛能夠將整個屋子點燃。


    她的憤怒,家裏人都懂。


    畢竟她辛辛苦苦等了兩個日夜都沒發現,還因此懷疑自己是不是這些天太累了,精神出現了問題。


    謝卿言安慰道:“老大冷靜。”


    謝南楚撇了撇嘴,冷哼一聲,示意謝卿言接著說。


    謝卿言心中一歎,便道出了顧景淵通過暗衛的調查結果猜測出了他們一家的身份:“阿爹,武安侯真的是您的年少摯友吧?武安侯是值得信任的吧?”


    她言語透露的緊張,除了謝知瑤凝心一聽,聽了出來,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


    謝知瑤看著謝卿言微微皺起的眉頭,心道:“要是武安侯是個壞的,言言可能要傷心了。”


    【係統003:宿主,不懂。】


    謝知瑤在心裏暗罵003,偷聽她的心聲就算了,還要反問她,嫌棄歸嫌棄,她還是樂意去解釋的。


    “我覺得言言和顧景淵有成為朋友的趨勢,要是顧景淵騙了她,怕是比失戀還傷心。”


    而她的擔憂並沒有發生,謝父確實承認了他與武安侯確實是年少摯友,可他卻不解道:“不過長武兄不在南方邊境防範著荊蠻,怎麽會回到了燕山。”


    謝卿言想到武安侯的現狀,歎了口氣:“阿爹,武安侯在幾年前在戰場上沒了一條腿,再也無法上戰場,後麵估計是武安侯和那位博弈,終能回到了祖籍燕山。”


    流放在人生地不熟的北地,謝父早就沒了摯友的消息,到不知摯友如今攜全家回了燕山。


    想到摯友的現狀,謝父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無奈和憤怒。顧長武斷腿一事,怕和那位脫不了幹係。


    記憶中的顧長武在馬背上肆意張揚,如今失了一條腿,再也上不了戰場,甚至為了保護家人,狠心讓幼子當“紈絝”。


    林氏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夫君,隻要活著就比什麽都重要。”


    謝父點點頭,眸色複雜:“對!活著就好。”


    謝卿言問道:“那阿爹……你要和武安侯見上一麵嗎?”


    謝父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景淵那孩子說得對,少一個人知道咱們家的行蹤,我們就少一分危險,武安侯府也不會受到咱們的連累,還是不見了。”


    見?


    當年流放消息放出時,長武兄便暗中派了暗衛想保護他們一家人,隻是流放途中遇上刺殺,暗衛們寡不敵眾,拚盡全力才保下了他們一家,再到後來,父皇竟然暗中把他們一家子弄到了北地。


    顧長武的恩情他銘記在心中,他想親自道謝,隻是也不想他們受到牽連,這個想法隻能作罷。


    林氏握住丈夫的手,溫柔地說:“不見也好,省得給他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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