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洺月看著來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白前輩,別來無恙。”


    剛進屋的道長看著李洺月,直接便是跪在地上,低頭說道:“貧道白修文,見過公主殿下。”


    一旁的李無二見狀一愣,指著地上的道長,轉頭看向李洺月有些磕巴的說道:“這這這......”


    李洺月沒有搭理他,連忙站起身來到白修文麵前,伸出手扶起白道長。


    “白前輩不必行此大禮,如今李國已亡,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公主。”


    白修文起身之後一直低著頭,雙手作揖於頭前,開口說道: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李國名亡實存,如今殿下無恙,終有一日會光複李國。”


    李洺月歎息一聲,便是轉身坐回到椅子上,一時間回想到那幾日,便是愁眉不展。


    白修文繼續說道:“貧道收到消息,便日夜兼程趕赴到此。路途之中也是聽聞了些消息。那吳國手段之迅速確實令人瞠目結舌,但事已至此,還望殿下...”


    “不必多說,前輩已能按約前來,我感激不盡。”


    “貧道惶恐。”


    “前輩,你我二人,就不要在乎這些繁瑣禮節了。”


    “貧道知曉了。”


    說到這,白修文這才放下雙手,挺直了身板。


    站在一旁的李無二一臉茫然的看著二人,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白修文目光看向手足無措的李無二,便是向李洺月問道:“殿下,這位是。”


    李洺月也是看向李無二,見他這番模樣倒是一笑,開口說道:“這是我身邊的下人,姓李,李總官。”


    “李總管,失敬。”


    李無二聽著一愣一愣的,對白修文回了個禮。


    “殿下,接下來有何打算,可否說與貧道聽。”


    李洺月收回嬉笑之色,對白修文說道:“不急,前輩既然已經前來,接下來便已經大路亨通。前輩先自己尋找住處休息兩日,待後日再來。”


    “好!”說完,白修文便是離了房屋。


    李無二見這人行事利落,又對李洺月言聽計從,不禁起了興趣。


    “哎,這人跟你什麽關係啊,這麽聽你話。”


    李洺月卻是起身又入無二懷中,抱著他一臉滿足的說道:“其實是我父皇對他有大恩而已。”


    “我去,那他任的什麽職位。”


    “他不是朝中人,是江湖人士。”


    “江湖人,他厲害不?”


    李洺月突然抬起頭,一臉壞笑的說道:“你要是能打過他,那必將名揚天下。”


    “哎呦?真假,那我得跟他試試。”


    “行啊,那我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麽。”


    “三個要求。”


    李無二看著李洺月俏皮的伸出三個手指頭,便是一把捏住那三個手指頭,隨即指著她的鼻子說道:


    “你別太過分奧,我替我師父還你們家三個人請這還差一個呢,你還跟我要三個?”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怕輸。”


    “去去去,你真以為我愣啊。”李無二伸出手在李洺月的腦瓜彈了一下,接著說道:


    “那人給我的感覺和老爺子一樣,甚至還要詭異一點。我說跟他打那是為了證道,我這要是跟你賭,那純是腦殘。”


    李洺月見計謀沒得逞也不灰心,俏皮的撅著嘴說道:“沒事,反正你還欠我一個呢。”


    李無二聽著卻是難受的很,仿佛受製於人的感覺縈繞於心。


    “咱倆其實賭一下也行。”李無二一臉深沉的看著李洺月。“但是條件得換一下。”


    李洺月見狀來了興趣,說道:“那你說。”


    “我和他對換三招,若是我能讓他後退一步,那便是我贏,怎麽樣。”


    “行,那你贏又如何,輸又如何。”


    李無二:“我要是贏了,那最後一個人情當我還了,我師父和你家的因果兩清。要是我輸了,你這些日子的夥食費我不要了。怎樣。”


    “夥食費這個賭約相較於人情來說是不是有點輕啊。”


    “那你想怎樣,但說好啊,不談人情。”


    李洺月大眼睛眨了眨,想到了什麽,便是開口說道:“那不談人情,那就談錢嘛,那你輸了除了不跟我要夥食費,還要另付我五百兩。”


    “白銀?”


    “黃金!想什麽便宜事呢。”


    “一兩黃金十兩銀,一兩白銀抵千文。五百兩黃金,你是真敢要啊。”


    李洺月卻是一副虧本的模樣:“人情唉,五百兩我都嫌要少了呢。”


    “行吧行吧,五百兩就五百兩。”


    李無二心想:以自己的實力抗他三招我是扛不過,但要是我砍他三刀,哼哼。師父都躲我全力一刀,他還能比我師父強哪去。


    而見李無二答應下來,李洺月也是暗笑不已:哈哈哈,這下好了,一個人情又有五百兩壓抵,你一介武夫,我就不信你能弄得起五百兩。


    到時候要挾你成婚,我就拿此事說話,看你如何狡辯。


    如此二人各自心懷鬼胎,看著對方都以為這場賭約十拿九穩。


    “你誰讓他兩天後再來找倆,這是要準備去哪裏。”


    “你忘了?去找你之前救過的那位李有才啊?”


    “你不是不信任他嘛,這你也去?”


    “之前可能還有些,但現在白前輩來了,即使是他是叛徒,他也能帶我安全離開。”


    “那怎麽我就不行?”


    “你確實不行。”


    “嗯?”


    “呸,呆子一個。”


    李洺月看著不服氣的李無二,連忙摟著李無二的脖子,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呆子,若是你輸了,以後還不起錢的話,你要怎麽辦。”


    “怎麽辦?哼,那就欠你一個人情。”


    “不,若是你還不起錢,我要你無條件答應我一件事,不許反悔的。”


    “行,你說咋辦就咋辦。”


    “看樣子你很有自信。”


    “那當然。”


    “兩天後我拭目以待。”


    “到時候你就看著吧,別輸了哭鼻子就行。”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半天,李無二實在受不了李洺月如狗皮膏般的貼在自己身上。便是領著李洺月出去放了會兒馬,陪她在河邊玩了會兒。


    平靜的生活兩日時間也是飛逝,等白修文再次叩門來找,二人也是收拾完備,在屋內等著。


    李無二聞聲略有些興奮的前去開門,看到門後的白修文熱情的把他請到院內。


    白修文也被李無二突如其來的熱情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看到李洺月從屋內出來,便是快步走了過來,低頭行禮。


    “拜見殿下。”


    “白前輩無需多禮,請起。”


    李洺月扶起白修文,看著躍躍欲試的李無二對著白修文說道:“白前輩,今天倒是有件小事需要拜托你一下。”


    “殿下請講。”


    “李管事想和你比試一下,而且我與他已經立下賭約。若是你輸了,我將丟失一件無比重要的一件東西,所以。”


    “殿下放心,貧道別的差了些,但在武道上,還頗有些心得。”


    說完,便是起身來到李無二身邊,詢問道:“不知李管事想要如何比試。”


    李無二早是等不及了,便是開口說了起來。


    “你我各出三招,若是我受了前輩三招不倒,或是前輩接我三招腳步發生了變化,則算我贏,反之我輸。”


    白修文聽完輕笑一聲,點了點頭,便是走到一旁站立而定,對著李無二伸出一隻手作出請的手勢。


    李無二見狀對著白修文拱了拱手,說道:“前輩先請。”


    “好。”白修文也不廢話,原本伸出的右手收了回來,作勢便打。


    而當出手至半路,對麵的李無二便是舉手投降了。


    “我認輸,我認輸,這局我認輸。”


    白修文猛的散掉手上勁力,頓時院中狂風肆虐,一旁的馬車都被吹的一列列。


    李洺月見狀心中一緊,她知道白修文厲害,但是沒想到這似隨手的一擊竟能引發如此情景。


    剛想出言製止,卻見李無二一臉從容的站在原地。


    “前輩,小子自知挨不住三招,這一局比試小子認輸。”


    白修文見狀倒是沒多做表示,雙手背在身後,配合著今天身上幹淨整潔的青色長衫,彰顯著高手的從容。


    李無二伸手拔出佩劍,對著白修文行了一禮,道一聲“得罪了。”


    就見聲止劍出,白色的劍光猶如白蛇出擊,眨眼間便是直指白修文咽喉。


    錚——


    清脆的劍鳴聲響徹於院中,卻見李無二右手出劍方向,劍尖處被白修文食、拇二指穩穩夾住。


    看著白修文平靜的麵容沒有起一絲風波,李無二不由得佩服說道:“前輩好生厲害。”


    白修文鬆開劍尖,重新背過手後回應道:“李總管此等年紀便是有如此身手,不由得讓白某心生佩服。”


    “不敢不敢。前輩,這第二招,可要小心了。”


    李無二沉氣作勢,眼中看著白修文的脖頸一動不動。


    白修文皺著眉頭看著李無二,不明白為什麽這李管事小小年紀出招竟是如此狠辣,專挑脖頸下手。


    正如此想著,突感脖頸處一絲涼意,身上汗毛倒豎,心髒仿佛漏了一拍,莫名的窒息感讓他不敢遲疑,便是連忙向後倒去。


    一縷發絲飄蕩,白修文身體向後仰著,那飄落的發絲就落在他的臉上。


    此招結束,白修文運力起身,看著對麵行劍結束的李無二,抓起臉上的那捋頭發,頗為震驚說道:


    “這是什麽劍法?”


    而對麵的李無二卻是艱難的呼吸著,低著頭看著白修文半分未動的雙腳,那赤紅的右手舉著劍顫抖著指向白修文。


    “你,怎麽,能,躲呢!”


    白修文見李無二狀態不對,連忙走到他身後,右手撫在背心,調動體內真氣調理著李無二的經脈。


    李洺月見狀連忙走了過來,看到李無二持劍的右手青筋暴起,皮膚血紅。指尖剛觸碰到皮膚,便是皮裂血湧。


    不敢再去觸碰,隻能寄希望於白修文。


    不多時,李無二呼吸變緩,右手經脈也被梳理穩妥,其上異象消失,原本出血的地方也止住了血。


    白修文止氣收手,李無二也是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看著身旁關切的李洺月擺了擺手,便是轉身對著白修文說道:


    “你怎麽能躲呢!”


    白修文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吼的一愣,下意識的答道:“不能躲麽?”


    “不能躲啊!”李無二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讓李洺月鬆了口氣,緊接著便是說道:


    “之前可沒定過不能躲啊。”


    李無二轉過身對李洺月喊道:“對招對招,對!就是接啊,你不接那能叫對嗎!”


    “是嗎?白前輩,這江湖上有這種說法?”李洺月側著身子看向白修文,同時眨眨眼睛示意著什麽。


    白修文也反應了過來,對著李無二說道:“武林對招中沒有嚴格說不能,咳,躲的。”


    說到後麵,白修文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因為李洺月的原因撒了謊導致的,江湖中確實也沒有‘硬說’對招不能躲的。不過自己麵對此招第一想法竟然是躲,確實是有點尷尬。


    “瞎扯,哪有對招能躲的,你躲了不就算是你認慫了麽,那不就輸了麽!”


    白修文聽此話耳根一紅,有些尷尬的看向李洺月。


    李洺月卻是語調一挑,反問道:“就算是躲了算輸,但那也是別人的對決。但你我二人之間可是怎麽定的。”


    “腳....”


    “白前輩雙腳未動半分,這又怎麽能算的上是我們輸!”


    麵對著李洺月的質問,李無二憋屈的說道:“行,算你贏。”


    “什麽叫算,就是我贏!”


    白修文此時走了過來,拍了拍李無二的肩膀說道:“李總管,還有一招呢。”


    原本就憋屈的李無二轉頭看著風輕雲淡的白修文,撅著嘴委屈的說道:“我認輸。”


    “李總管不妨再試試,我保證我絕對不躲。”


    “邊去,你看我還有力氣麽。”說完李無二拿起地上的劍套,收起手上的劍。


    似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惡狠狠的走到白修文的麵前,壓著嗓子說道:“我謝謝你奧!”


    “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李洺月被逗的開懷大笑,抹著眼淚拍著李無二的肩膀說道:“我的好哥哥,你這回可欠了我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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