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攥緊小拳頭走進巷子，來到小破屋內，看著還在昏睡的哥哥，便是把手裏的二兩銀子全都塞進了哥哥的手裏。
她自己則是在旁邊的木箱子裏拿出一件疊的整齊的衣服。
那是哥哥半年前在河裏偶然撿到的衣服，許是哪家嬸嬸在河裏洗衣時，不小心被衝走的吧。
小丫頭拿起衣服，再不舍的看了眼哥哥之後，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小的身體穿過街道，走了好久便是來到了一條小河旁。
這是哥哥之前帶她來洗澡的地方，這裏的水很清，哥哥說這裏是泉水湧出的地方，是水最幹淨的地方。
小丫頭脫掉身上的衣服，顫抖著下了水。
哥哥說了，泉水是下麵湧出來的，所以水很涼。但是我不怕，因為哥哥說過，勇敢的孩子會有大餐吃！
“會有大餐吃的，哥哥！”
小丫頭賣力的在水中清洗著身子，為了不讓李無二找出毛病，她一個人在水池裏麵待了好久好久。
“哥哥，我棒不棒！”
小丫頭洗完後上了岸，插著小腰，小臉上充滿著傲氣。
不過，除了晚夏的清風，並無人回應她。
“哥哥在的話，一定會誇我的，嘻嘻。”
“一定會的。”
小丫頭笑著拿起那件衣裳穿了起來。這件衣服她也是第一次穿，穿上之後，卻發現衣服有些小，手腕和腳腕都是露了一些出來。
“嘻嘻，好想讓哥哥看看。”
對著小河看了半天，抬起頭感覺應該是到時辰了，這才邁著她那瘦小的短腿，快步朝著城中走去。
李無二正午時睡著好覺，突然客房外傳來店小二的敲門聲。
“客官，你說的那個丫頭，她來了。”
李無二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對著門外說道：“讓她進來吧。”
店小二推開一道門縫讓小丫頭走了進去，隨後便是帶上房門，留下小丫頭拘謹的身影站在門前。
李無二睜開一隻眼皮，見門口有道矮小的身影，便是隨口說道：“你來早了，先自己找地方坐，等我休息好的在跟你說。”
小丫頭衝著他點了點頭，之後便是很是乖巧的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安靜的坐了下來。
李無二腦袋一歪，雖然沒有睡去，但還是閉目養神。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薑宇在地上不知做著什麽夢，自己又是比較虛弱的一個狀態，這時候睡過去，若這個丫頭突發奇想的在我們兩人的脖子上割一刀，當真是有些擔憂。
“這丫頭這麽憨，應該不會有腦子想到這種事情的吧。”
“算了，挺會兒吧。”
李無二一直等到午時結束，感受到那股疲憊之感消去，便是立馬起身，看向角落裏的那名小丫頭。
李無二對她說道：“過來。”
小丫頭立馬起身，快步走到李無二麵前，看著這個歲數不大的大哥哥，眼中也是充滿了好奇與恐懼。
李無二見他過來，便是立馬輕輕敲了一下她的小腦殼，不滿的對她說道：“你笨啊，還真來啊。你個小笨蛋。”
小丫頭捂著腦殼，有些委屈的看著李無二：“大哥哥，不是，不是你讓我來的麽。”
“我給你錢，你就來啊，你怎麽這麽不知道變通呢。”
“那，那我要怎麽辦...”
“你跑啊，拿著錢和你的小哥哥跑啊。”
“還，還可以，這樣嗎？”
“廢話，我又不知道你住的地方，我又不知道你是誰，你大可以和你的小哥哥拿著錢就跑啊。”
小丫頭李無二罵的狗血淋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著李無二有些恨鐵不成鋼樣子，便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可是，我跑不過你。”
李無二一拍腦門倒了下去，實在是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麽單純的人。
“哎，不對，她不是小孩子...”
“唉，算了，上頭了。”
李無二直起身，對著小丫頭說道：“來，抬頭，別一直低著頭，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
小丫頭抬起頭，睜著她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很是畏懼的看著李無二。
李無二見她五官精致，倒是有著一張娟秀的樣貌，比之之前埋汰模樣不知道好了多少。
“瘦了些，要是胖乎起來應該要好看不少。”
李無二打量了一會兒，接著問道：“吃飯了嗎。”
小丫頭搖了搖頭。
“那我先帶你去吃飯吧，走，跟我下樓。”
李無二站起身，帶著小丫頭便是要出門。
小丫頭路過薑宇身邊時，還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不用管他，這就是熬夜不好還睡覺的的下場。”
見李無二推門出去了，小丫頭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下了樓，李無二點了一桌好吃好喝的，小丫頭都隻是聽過沒見過，就像是一個娃娃一般，老實的坐在旁邊。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
“我，我叫周小雪。”
“哪個小？”
“大小的小。”
“哦，那麽小雪，飯好還有一陣，你不去叫你哥哥麽。”
“叫，叫哥哥？”
李無二喝口茶點了點頭：“去叫去吧，給他帶份了。”
“好，好的。”
周小雪立馬蹦下凳子，轉身便是往小巷裏走去。
李無二見狀搖了搖頭，倒了杯茶，繼續看起了街上人來人往。
周小雪一路狂奔，直奔小屋而去，但等她來到小木屋，進屋一看卻是沒見到哥哥的身影。
“壞了，哥哥不會是去找我了吧。”
“哥！哥！”
周小雪在兩人經常去的地方一處處尋著，可找了半天，依舊是不見哥哥的身影，焦急之下，隻能回去，祈求李無二幫忙尋找。
來到客棧，周小雪便是見裏麵吃飯的人皆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心中仿佛想到了什麽，趕緊往裏麵跑去。
“你，把我妹妹，弄到哪裏去了！”
“把我妹妹還給我！”
整間客棧裏隻傳出小男孩一人憤怒的咆哮聲，其他客人都是當看戲一般，就連店小二也是上好了菜，倚著門柱瞧著這一出好戲。
小男孩兒拿著他那把小刀，不斷地向前揮舞著，瘦弱幹枯的身體仿佛有著無盡的力量一般，不知疲倦的向李無二攻去。
反觀李無二，拿著一根筷子便是擋下了小男孩所有的進攻，甚至還有閑心倒茶喝水。
客棧裏的人也是見李無二應對的如此輕易，這才當成一出戲看。
周小雪在外麵看到哥哥的身影，眼淚便是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張開手便衝著他的哥哥跑去。
“哥！不要打，不要打！”
聽見周小雪的喊叫聲，小男孩這才停下攻勢，轉過身看到小雪哭喊著跑過來，也是欣喜的張開雙臂抱了過去。
“小雪，你沒事。”
“我，我沒事，哥。”
“沒事就好，我把那二兩銀子還給他了，咱們回家。”
小男孩說著拉起小雪的手就要走，小雪回過頭見到李無二身前桌子上，那雪白的二兩銀子。
又見李無二麵色平靜的看著她，動了動嘴唇仿佛說了什麽。
“哥！”
周小雪站定腳步拉住哥哥，她看著自家哥哥纖弱的手臂，流著淚說道：“哥，咱先吃口飯吧。”
小男孩被拉住之後有些詫異的看著妹妹，他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小雪竟然一反常態，很有自己的主見。
他伸手擦拭著小雪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我回去給你弄好不好，我們不吃他們的飯。”
“可是哥哥，菜，都要涼了。”
“乖，我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
“哥，那位大哥哥他不是壞人。”
小男孩身體一僵，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小雪，心中不知名的有些痛楚。
但看著小雪眼中的心疼和關切，他還是一如既往，溫柔的與她解釋道：“小雪，哥哥和你說過的啊，陌生人的東西是不能吃的，他們會把你拐走的，把你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哥哥以後就找不到你了。”
“可是哥哥，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要緊的，你沒看到，我和那個大家夥打了好久呢。”
說著，還向她展示了下他那纖細的胳膊。
“可是我，我想讓你吃頓飽飯...”
小男孩見小雪又要流淚，連忙安慰道：“哥哥每天都有吃飽哦，吃的飽飽的。”
“哥....”
“走吧，跟哥哥回家，哥哥給你弄好吃的。”
“嗯。”
正當小男孩兒說服周小雪跟自己走後，他倆前腳剛要走到門口，忽的一聲破空聲，小男孩的前麵，便是落下了一根筷子。
那筷子下落的極快，與木板接觸後竟是有半截穩穩的紮了進去。
李無二慵懶的聲音從他倆的身後傳來。
“煽好情了？說完了趕緊過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小男孩回頭看著李無二，就見他依舊坐在那裏，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怎麽，膽子這麽小，連一碗飯都不敢吃？”
小男孩把小雪護在身後，對著李無二說道：“我們不吃，我已經把錢還給你了，現在小雪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李無二手指輕敲著桌麵，哢噠哢噠的聲音不斷的撥動著小男孩的神經。
“你，你想怎樣。”
李無二衝著他勾勾手指，好一會兒見他不動，沒好氣的對他說道：“想讓你妹妹走跟簡單，你若是能把桌子上的飯菜都吃了，我就放她走。”
“真的？”
“我騙你幹嘛，再說了，你看這四周這麽多的人，都能給你我作證，你還覺得我在騙你嗎。”
小男孩四下看了看，就見周圍的人全都在看著他。當下也是下定了決心，拉著小雪一步步走到李無二桌前。
看著桌麵上各色各樣的菜，他也是止不住的咽了下口水，肚子也是抗拒不了這等誘惑，發起了野性的咆哮。
小男孩立馬臉紅著低下了頭，一旁的周小雪也是看著李無二，試圖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什麽。
李無二見狀笑道：“趕緊上來吃吧，還在那站著合計什麽呢。”
周小雪立馬拉著哥哥坐上了凳子，再次得到李無二的同意之後，便是拿起一碗米飯，遞到了哥哥的麵前。
“哥，你快吃吧。”
周小雪用她那小手努力的夾緊筷子，把菜盤裏的菜夾給哥哥的碗裏。
“哥哥，你嚐嚐這個。”
“哥哥，你看這個一定好吃。”
“哥哥，你快吃啊。”
在周小雪的不斷勸說下，小男孩這才動起筷子，吃了一口之後，便是眼前一亮，開始了他的狼吞虎咽之旅。
李無二見周小雪一直給她哥哥夾菜，便是也夾了幾口菜放到她的碗中，對她說道：“先別管你哥哥了，你也吃。”
周小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是用起了她還不太不熟練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好，好好吃！”
李無二見狀笑道：“好吃吧，好吃就多吃點。”
見他倆完全放開之後，李無二也是端起飯碗，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隨著飯菜的逐漸進肚，兩小隻的肚子也是越吃越大，李無二放下碗筷後，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讓她倆掃蕩一空。
李無二看著她倆吃的肚子溜圓，也是笑道：“這麽能吃還這麽瘦，一看之前就沒吃飽過。”
小男孩兒也是臉色一紅，捂著肚子坐在凳子上對李無二說道：“我都吃完了，這下你和小雪就沒有關係了。”
“隨你，但是想好了？小雪就這麽跟著你，你能讓她頓頓吃飽嗎。”
小男孩聞言看向一旁的小雪，看著今天滿桌子的好吃的，看向李無二的眼神有些閃躲，在再一會兒之後，卻是語氣肯定的答道：
“我能！”
“你能，你逞能吧還，把你能的。”李無二嫌棄的看著他，喝了口茶對他說道：“你把她喂飽了，然後自己餓著，這叫活著嗎，這不叫活著，這叫遭罪。”
“你如果有一天餓的躺下了，走不動了，你讓她怎麽辦，跟你一樣偷蒙拐騙，上街乞討？”
“我....”
“到時候就不是你帶著他的事情了，而是她怎麽帶著你這個病號的問題了。”
“我，我能照顧好她的。”小男孩有些底氣不足的回著。
她自己則是在旁邊的木箱子裏拿出一件疊的整齊的衣服。
那是哥哥半年前在河裏偶然撿到的衣服，許是哪家嬸嬸在河裏洗衣時，不小心被衝走的吧。
小丫頭拿起衣服，再不舍的看了眼哥哥之後，便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小小的身體穿過街道，走了好久便是來到了一條小河旁。
這是哥哥之前帶她來洗澡的地方，這裏的水很清，哥哥說這裏是泉水湧出的地方，是水最幹淨的地方。
小丫頭脫掉身上的衣服，顫抖著下了水。
哥哥說了，泉水是下麵湧出來的，所以水很涼。但是我不怕，因為哥哥說過，勇敢的孩子會有大餐吃！
“會有大餐吃的，哥哥！”
小丫頭賣力的在水中清洗著身子，為了不讓李無二找出毛病，她一個人在水池裏麵待了好久好久。
“哥哥，我棒不棒！”
小丫頭洗完後上了岸，插著小腰，小臉上充滿著傲氣。
不過，除了晚夏的清風，並無人回應她。
“哥哥在的話，一定會誇我的，嘻嘻。”
“一定會的。”
小丫頭笑著拿起那件衣裳穿了起來。這件衣服她也是第一次穿，穿上之後，卻發現衣服有些小，手腕和腳腕都是露了一些出來。
“嘻嘻，好想讓哥哥看看。”
對著小河看了半天，抬起頭感覺應該是到時辰了，這才邁著她那瘦小的短腿，快步朝著城中走去。
李無二正午時睡著好覺，突然客房外傳來店小二的敲門聲。
“客官，你說的那個丫頭，她來了。”
李無二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對著門外說道：“讓她進來吧。”
店小二推開一道門縫讓小丫頭走了進去，隨後便是帶上房門，留下小丫頭拘謹的身影站在門前。
李無二睜開一隻眼皮，見門口有道矮小的身影，便是隨口說道：“你來早了，先自己找地方坐，等我休息好的在跟你說。”
小丫頭衝著他點了點頭，之後便是很是乖巧的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安靜的坐了下來。
李無二腦袋一歪，雖然沒有睡去，但還是閉目養神。
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薑宇在地上不知做著什麽夢，自己又是比較虛弱的一個狀態，這時候睡過去，若這個丫頭突發奇想的在我們兩人的脖子上割一刀，當真是有些擔憂。
“這丫頭這麽憨，應該不會有腦子想到這種事情的吧。”
“算了，挺會兒吧。”
李無二一直等到午時結束，感受到那股疲憊之感消去，便是立馬起身，看向角落裏的那名小丫頭。
李無二對她說道：“過來。”
小丫頭立馬起身，快步走到李無二麵前，看著這個歲數不大的大哥哥，眼中也是充滿了好奇與恐懼。
李無二見他過來，便是立馬輕輕敲了一下她的小腦殼，不滿的對她說道：“你笨啊，還真來啊。你個小笨蛋。”
小丫頭捂著腦殼，有些委屈的看著李無二：“大哥哥，不是，不是你讓我來的麽。”
“我給你錢，你就來啊，你怎麽這麽不知道變通呢。”
“那，那我要怎麽辦...”
“你跑啊，拿著錢和你的小哥哥跑啊。”
“還，還可以，這樣嗎？”
“廢話，我又不知道你住的地方，我又不知道你是誰，你大可以和你的小哥哥拿著錢就跑啊。”
小丫頭李無二罵的狗血淋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著李無二有些恨鐵不成鋼樣子，便是老老實實的說道：
“可是，我跑不過你。”
李無二一拍腦門倒了下去，實在是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麽單純的人。
“哎，不對，她不是小孩子...”
“唉，算了，上頭了。”
李無二直起身，對著小丫頭說道：“來，抬頭，別一直低著頭，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
小丫頭抬起頭，睜著她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很是畏懼的看著李無二。
李無二見她五官精致，倒是有著一張娟秀的樣貌，比之之前埋汰模樣不知道好了多少。
“瘦了些，要是胖乎起來應該要好看不少。”
李無二打量了一會兒，接著問道：“吃飯了嗎。”
小丫頭搖了搖頭。
“那我先帶你去吃飯吧，走，跟我下樓。”
李無二站起身，帶著小丫頭便是要出門。
小丫頭路過薑宇身邊時，還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不用管他，這就是熬夜不好還睡覺的的下場。”
見李無二推門出去了，小丫頭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下了樓，李無二點了一桌好吃好喝的，小丫頭都隻是聽過沒見過，就像是一個娃娃一般，老實的坐在旁邊。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
“我，我叫周小雪。”
“哪個小？”
“大小的小。”
“哦，那麽小雪，飯好還有一陣，你不去叫你哥哥麽。”
“叫，叫哥哥？”
李無二喝口茶點了點頭：“去叫去吧，給他帶份了。”
“好，好的。”
周小雪立馬蹦下凳子，轉身便是往小巷裏走去。
李無二見狀搖了搖頭，倒了杯茶，繼續看起了街上人來人往。
周小雪一路狂奔，直奔小屋而去，但等她來到小木屋，進屋一看卻是沒見到哥哥的身影。
“壞了，哥哥不會是去找我了吧。”
“哥！哥！”
周小雪在兩人經常去的地方一處處尋著，可找了半天，依舊是不見哥哥的身影，焦急之下，隻能回去，祈求李無二幫忙尋找。
來到客棧，周小雪便是見裏麵吃飯的人皆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心中仿佛想到了什麽，趕緊往裏麵跑去。
“你，把我妹妹，弄到哪裏去了！”
“把我妹妹還給我！”
整間客棧裏隻傳出小男孩一人憤怒的咆哮聲，其他客人都是當看戲一般，就連店小二也是上好了菜，倚著門柱瞧著這一出好戲。
小男孩兒拿著他那把小刀，不斷地向前揮舞著，瘦弱幹枯的身體仿佛有著無盡的力量一般，不知疲倦的向李無二攻去。
反觀李無二，拿著一根筷子便是擋下了小男孩所有的進攻，甚至還有閑心倒茶喝水。
客棧裏的人也是見李無二應對的如此輕易，這才當成一出戲看。
周小雪在外麵看到哥哥的身影，眼淚便是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張開手便衝著他的哥哥跑去。
“哥！不要打，不要打！”
聽見周小雪的喊叫聲，小男孩這才停下攻勢，轉過身看到小雪哭喊著跑過來，也是欣喜的張開雙臂抱了過去。
“小雪，你沒事。”
“我，我沒事，哥。”
“沒事就好，我把那二兩銀子還給他了，咱們回家。”
小男孩說著拉起小雪的手就要走，小雪回過頭見到李無二身前桌子上，那雪白的二兩銀子。
又見李無二麵色平靜的看著她，動了動嘴唇仿佛說了什麽。
“哥！”
周小雪站定腳步拉住哥哥，她看著自家哥哥纖弱的手臂，流著淚說道：“哥，咱先吃口飯吧。”
小男孩被拉住之後有些詫異的看著妹妹，他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小雪竟然一反常態，很有自己的主見。
他伸手擦拭著小雪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我回去給你弄好不好，我們不吃他們的飯。”
“可是哥哥，菜，都要涼了。”
“乖，我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
“哥，那位大哥哥他不是壞人。”
小男孩身體一僵，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小雪，心中不知名的有些痛楚。
但看著小雪眼中的心疼和關切，他還是一如既往，溫柔的與她解釋道：“小雪，哥哥和你說過的啊，陌生人的東西是不能吃的，他們會把你拐走的，把你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哥哥以後就找不到你了。”
“可是哥哥，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不要緊的，你沒看到，我和那個大家夥打了好久呢。”
說著，還向她展示了下他那纖細的胳膊。
“可是我，我想讓你吃頓飽飯...”
小男孩見小雪又要流淚，連忙安慰道：“哥哥每天都有吃飽哦，吃的飽飽的。”
“哥....”
“走吧，跟哥哥回家，哥哥給你弄好吃的。”
“嗯。”
正當小男孩兒說服周小雪跟自己走後，他倆前腳剛要走到門口，忽的一聲破空聲，小男孩的前麵，便是落下了一根筷子。
那筷子下落的極快，與木板接觸後竟是有半截穩穩的紮了進去。
李無二慵懶的聲音從他倆的身後傳來。
“煽好情了？說完了趕緊過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小男孩回頭看著李無二，就見他依舊坐在那裏，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怎麽，膽子這麽小，連一碗飯都不敢吃？”
小男孩把小雪護在身後，對著李無二說道：“我們不吃，我已經把錢還給你了，現在小雪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李無二手指輕敲著桌麵，哢噠哢噠的聲音不斷的撥動著小男孩的神經。
“你，你想怎樣。”
李無二衝著他勾勾手指，好一會兒見他不動，沒好氣的對他說道：“想讓你妹妹走跟簡單，你若是能把桌子上的飯菜都吃了，我就放她走。”
“真的？”
“我騙你幹嘛，再說了，你看這四周這麽多的人，都能給你我作證，你還覺得我在騙你嗎。”
小男孩四下看了看，就見周圍的人全都在看著他。當下也是下定了決心，拉著小雪一步步走到李無二桌前。
看著桌麵上各色各樣的菜，他也是止不住的咽了下口水，肚子也是抗拒不了這等誘惑，發起了野性的咆哮。
小男孩立馬臉紅著低下了頭，一旁的周小雪也是看著李無二，試圖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什麽。
李無二見狀笑道：“趕緊上來吃吧，還在那站著合計什麽呢。”
周小雪立馬拉著哥哥坐上了凳子，再次得到李無二的同意之後，便是拿起一碗米飯，遞到了哥哥的麵前。
“哥，你快吃吧。”
周小雪用她那小手努力的夾緊筷子，把菜盤裏的菜夾給哥哥的碗裏。
“哥哥，你嚐嚐這個。”
“哥哥，你看這個一定好吃。”
“哥哥，你快吃啊。”
在周小雪的不斷勸說下，小男孩這才動起筷子，吃了一口之後，便是眼前一亮，開始了他的狼吞虎咽之旅。
李無二見周小雪一直給她哥哥夾菜，便是也夾了幾口菜放到她的碗中，對她說道：“先別管你哥哥了，你也吃。”
周小雪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是用起了她還不太不熟練的筷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好，好好吃！”
李無二見狀笑道：“好吃吧，好吃就多吃點。”
見他倆完全放開之後，李無二也是端起飯碗，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隨著飯菜的逐漸進肚，兩小隻的肚子也是越吃越大，李無二放下碗筷後，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讓她倆掃蕩一空。
李無二看著她倆吃的肚子溜圓，也是笑道：“這麽能吃還這麽瘦，一看之前就沒吃飽過。”
小男孩兒也是臉色一紅，捂著肚子坐在凳子上對李無二說道：“我都吃完了，這下你和小雪就沒有關係了。”
“隨你，但是想好了？小雪就這麽跟著你，你能讓她頓頓吃飽嗎。”
小男孩聞言看向一旁的小雪，看著今天滿桌子的好吃的，看向李無二的眼神有些閃躲，在再一會兒之後，卻是語氣肯定的答道：
“我能！”
“你能，你逞能吧還，把你能的。”李無二嫌棄的看著他，喝了口茶對他說道：“你把她喂飽了，然後自己餓著，這叫活著嗎，這不叫活著，這叫遭罪。”
“你如果有一天餓的躺下了，走不動了，你讓她怎麽辦，跟你一樣偷蒙拐騙，上街乞討？”
“我....”
“到時候就不是你帶著他的事情了，而是她怎麽帶著你這個病號的問題了。”
“我，我能照顧好她的。”小男孩有些底氣不足的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