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純挑眉,抱臂揚了揚下巴:“娘親有的是辦法讓你鬆口將知道的都說出來。


    更何況我巴不得你們狗咬狗一嘴毛,讓我幫你報仇?憑什麽?


    我能得到什麽好處?”


    她毫不客氣,言語鋒利。


    長公主讚賞的看了一眼裴純,心中甚是欣慰,即便現在正審問犯人,也還是給裴純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自家閨女好像長大了呢,做事都比以前聰慧許多。


    這麽一說,那芍藥定然萬念俱灰。


    芍藥張了張口,發現確實沒有理由讓裴純幫自家弟弟報仇。


    轉頭看向一直哭泣的父母二人,頓時神情淒惶又絕望。


    又像是想到什麽一般,麵色哀求的看著裴純:“是裴家二房的嫡出三小姐,裴琳!


    小姐,那裴琳是因為心悅馮公子,才會收買奴婢的。


    平日裏,奴婢見不到裴三小姐,隻能通過馮公子去聯係。


    馮公子吩咐我監視您,每日您做了什麽,公主府每日有什麽事情發生,還有信國公屋內的文書,都要寫成書信,告知於他。


    但若是去參加宮宴,或者誰家宴會,奴婢與裴三小姐都有約定的地點,和約定的時間。


    還有……


    今日的酒,也是馮公子說,是裴三小姐想要讓你失去清白之身,這樣您就不能纏著馮公子了。


    所以奴婢這才會躲出靖王府,卻沒想到您竟然是自己出來的……”


    芍藥現在已經明白,她今日就是死在這兒,裴純都不會心軟一下。


    還不如就全都交代了她身後的人到底是誰。


    說不定裴純還會因為被挑釁的憤怒,去殺了裴琳。


    順帶,幫她報仇……


    “裴琳?”


    裴純知道這個人,上輩子,就是此人帶頭闖進景園的,也是馮桓上輩子的小妾一員。


    芍藥點頭,眼神緊緊盯著裴純:“是她,小姐,求您幫幫奴婢,求您了。


    奴婢求您,看在奴婢這麽多年恭恭敬敬伺候您的份兒上。


    求您幫奴婢的弟弟報仇!”


    裴純沒什麽反應,裴琳本就在她的必殺名單之中。


    隻不過她今日才剛剛回來,還來不及找到人動手!


    不過眼下……既然已經知道了芍藥是誰的人,那芍藥,也就沒有必要再活著了吧。


    卸磨殺驢還是過河拆橋都無所謂,她隻想為家人報仇,阻止上輩子的慘劇再次發生!


    裴純將手伸向袖口:“娘親,閉眼。”


    飛鏢已經在指尖,她勾起嘴角欣賞著芍藥瞬間轉為驚恐的眼神。


    剛要將飛鏢擲出——


    “等等!明澄等等。”


    長公主殿下猛地握住裴純的手腕。


    裴純詫異:“怎麽了娘親?”


    留下芍藥不是娘親的性格啊!


    長公主搖搖頭,趴在裴純的耳邊用氣音:“明澄,明景一會兒可還回來呢。


    若不讓他親口聽聽芍藥的話,換個目標。


    明澄是打算讓明景一直揪著你與西疆質子的事情不放?


    他可是將馮桓當成了與你一般的親弟弟,以他那執拗又古板的性子。


    若不親自查到些東西,對弟弟一般的馮桓怎麽著,也會有惻隱之心。


    既有惻隱之心,又怎麽可能狠得下手來對付馮桓?”


    說到這,公主娘停頓了一下,將裴純摟緊了一些,苦苦婆心教育:“娘的好心肝。


    聽娘的話,等你大哥回來了,讓他親兒聽聽,徹底斷了對馮桓的念想。


    到時候,你再來處置人也不遲。


    明澄,反正此人如何都是要死的,既如此,不如讓她將最後一絲作用也用出來。”


    裴純張張嘴。


    想起來上輩子被馮桓控製著,要殺掉祖母之時。


    是大哥寧願受著,被她用長槍刺穿身體,直至死亡,也不願意反手回擊殺了她……


    她歎口氣:“那我就等著大哥回來!”


    大哥的心情無論如何她都要顧著,反正大哥今晚就要回家,到那時候在處置芍藥也不遲。


    順路在心中打了個哆嗦。


    心道不愧是從宮中身經百戰中殺出來的娘親,與她這種打小就沒經曆過風雨的就是不一樣。


    人教人學不會,事教人即刻便會。


    以往,不論娘親怎麽教導,她都因為沒經曆過勾心鬥角而一知半解。


    渾渾噩噩的。


    如今重生回來,經曆了許多,也提前預知了許多,才能勉強理解一些娘親的教導。


    裴純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想再看芍藥的臉,跟公主娘知會了一聲,便轉身出了地牢。


    京城的冬日天黑的早,也亮的早。


    在牢內她還沒覺得時間過得快,可如今抬頭一看,天光竟已破曉。


    都快到第二天的白日了!


    裴純立刻鬱悶下來,大哥怎麽還不回來!


    她現在恨不得直接出門,竄到京城內去找裴清。


    讓她固執的大哥趕緊回來,好好認識認識自己的子洵弟弟!


    免得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左右為難。


    留在地牢內的琴嬤嬤瞧了一眼長公主的表情,立刻明了的給小廝打了個手勢。


    芍藥的父母也被關了起來。


    公主娘的速度很快,與裴純幾乎就是前後腳的出了地牢。


    裴純被公主娘牽走。


    牢門落下的最後一刻,隻聽公主娘淡聲吩咐了一句琴嬤嬤:“將綁芍藥的小廝也抓起來。”


    裴純:“……”這就是娘親嗎?真真恐怖如斯。


    她都沒想到過那小廝可能有問題……


    或許小廝本就沒問題,但在娘親心中,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一到了前廳,裴純便被一碗聞上去苦極了的湯藥攔住。


    是大嫂施婉,她已經熬好避子湯,站在前廳內等了許久。


    裴純苦著臉側頭想躲,反正上輩子她也沒懷孕,如今喝不喝的又有什麽區別。


    那邊施婉像是已經知道了裴純的動作,她剛將腦袋轉過去,避子湯就已經到了她的鼻子下。


    另一側也是同樣。


    裴純:“……”


    “好嫂嫂,您怎麽也還沒睡啊!


    我不愛喝苦藥嘛……”裴純撒嬌,腦袋就要往大嫂的脖子上蹭。


    施婉避開,用手托了一下裴純的腦袋,搖頭,將避子湯又送近了幾分:“不行,這東西明澄必須喝!”


    她還想撒嬌。


    坐在主位的公主娘已經抬起眸子看了過來,表情沒什麽變化的輕輕放下手中茶盞。


    瓷器碰撞在茶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裴純耳朵十分機靈的一動,聽見了。


    她麵色不變,立刻伸手乖巧的接過避子湯,皺著臉咕咚咕咚兩口便灌了下去。


    苦的她直伸舌頭,連續吃了好幾塊蜜餞,又喝了好幾口甜牛乳才好。


    算了算了,反正喝了也沒什麽。


    施婉無奈搖了搖頭。


    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跟個小霸王一樣,騎在兄弟幾個的頭上輪流欺負人。


    也幸好,如今還有婆母能製住這小霸王。


    長公主也知道自家閨女是個什麽性子,麵上多了幾分笑意。


    接著便將琴嬤嬤喊了過來:“去門房瞧瞧大公子什麽時候回來。”


    裴純被公主娘一提醒,當即便想站起身跟著琴嬤嬤一起過去。


    她之前讓哥哥幫忙遮掩,送古淵回家也沒多遠,早就該回來了的!


    剛站起身,外頭已經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是琴嬤嬤在前邊轉角碰到了滿身風雪,臉色沉凝的大哥裴清。


    “大哥!”裴純直接無視大哥的黑臉,訕笑。


    裴清瞪了一眼她,雙手接住迎上來的施婉,牽著人一同給公主娘行了一禮。


    “明景回來了啊,西疆三王子可送到家中去了?”


    現在屋內就剩他們一家人了,說話自然也不用藏著掖著。


    裴清被問到這件事,登時扭過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裴純,從鼻孔處哼了一聲:“已經送回去了!


    娘,明澄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她今年才多大,就這般……以後的婚事怎麽辦!


    更何況,那西疆的三王子看上去也是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實在是、實在是……哼!”


    “大哥,那分明是怪馮桓給我送的那杯下作的春藥,不然我也不會……


    反正我也是被迫的,我沒錯!”裴純忍不住反駁。


    裴清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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