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馮子洵!我鍾情了你那麽多年,如今你竟然要因為一個賤人殺我!”


    裴琳幸運的閃身躲了過去,可臉頰卻被劃了一道。


    登時,一條猙獰的血口便出現在了她青春貌美的臉蛋上。


    裴琳痛苦的尖叫一聲。


    她抬眸,見馮桓絲毫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


    心髒不斷下沉,眼神卻也閃過一絲陰狠。


    她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不遠處的燭台上。


    馮桓沒注意到裴琳的眼神,隻大步跨出,在這狹小的屋內,將裴琳追的連滾帶爬。


    那廂,裴琳滿目驚恐,甚至為了擋住馮桓,不知用了什麽力氣,居然將那昏迷的侍女擋在身前。


    可一個如同死人般的侍女如何能擋得住馮桓的殺心。


    隻見他用手中竹簪,毅然決然的朝著那侍女的脖子紮去。


    將人紮的如同厲鬼般,猛然睜開眼睛盯住馮桓,雙手握住竹簪。


    荷荷兩聲,便徹底沒了動靜。


    這般殺人現場,嚇得裴琳尖叫聲四起,竟然想還奔著裴純的方向而來。


    卻沒想到,裴純麵帶笑意的將她狠狠地踹到了燭台邊。


    馮桓沒見到裴琳的眼神,她可是見到了!


    那頭,滿臉鮮血,如同羅刹的馮桓像是被激怒的一般,猛地朝著燭台邊的裴琳而去。


    像是薅草一般,揪起裴琳的頭發。


    將人扯的哀嚎一聲,腦袋狠狠磕在冰涼的地磚上。


    馮桓見此眼睛亮起,當即便翻身騎上裴琳的腰部,簪子尖端猛然紮進裴琳的眼睛。


    卻沒注意到,身側裴琳的手中終於握緊燭台。


    那廂裴琳可沒有餘力再躲避,眼淚與血水齊齊從眼珠湧出。


    血流像噴泉一般,直直朝著馮桓的臉頰迸射。


    馮桓連續紮了許多下。


    裴琳才終於不動。


    馮桓見此,渾身肌肉一鬆,剛要將竹簪拔出來。


    卻見麵前的裴琳猛地張開一雙帶血的眼睛,臉色猙獰,抓握許久的燭台猛地朝著馮桓的後腦上敲去。


    “啊!!!”這一擊疼的馮桓直叫,後腦勺也隱隱泛出幾絲鮮紅。


    但手下卻也絲毫沒鬆開,甚至用拳頭打在裴琳的臉上。


    一下又一下,一拳又一拳。


    直至裴琳咽氣。


    馮桓終於喘著粗氣停了手。


    裴純將視線落向殺人凶器發簪上。


    這發簪是她在小攤販手中隨意買的,實心竹的材質,為了不損害女子的頭發,又能將厚實頭發都挽住,所以做的並不細。


    被磨得光滑,也不尖銳勾頭發。


    馮桓一個沒有武功內力的人,能用這個鈍東西,將人的臉頰劃出一條血印,就足以證明了他用了多少力。


    更何況,還是用這東西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殺了。


    想到此,她驀的嗤笑一聲。


    馮桓啊馮桓,你都能為了活下去奮不顧身,無所不用其極。


    她裴純一個受害者為什麽不能!


    馮桓是一個權勢地位高於一切的人,這話裴純不否認。


    誰都有自己想要的。


    如今她想要的,就是讓上輩子所有傷害過她的家人的全都死!


    裴純毫不吝嗇對馮桓這股殺人狠勁的誇獎。


    她鼓起掌來:“哈哈哈,馮桓啊馮桓,真有未來宰相的風範呢。”


    她向前兩步,伸出手,剛要掐著馮桓的脖子,將人拎起。


    卻見那正背對著她,喘著粗氣的馮桓,像是一頭敏捷的豹子,突的轉過身來。


    揮舞手中發簪,直直朝著裴純脖子方向刺來。


    裴純心道果然如此,嘴角勾起,眼都沒眨的迅速後撤,帶著颶風的腿直直踢向馮桓剛才被燭台砸傷的腦袋。


    將人踢飛,滑行許久,最後撞上黃泥土牆才停下。


    “咳!”馮桓掙紮著吐出一口血,眼含氣惱。


    “咱們倆相識加起來這麽多年了,我若是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麽,那才是我蠢笨!”


    裴純朝著地上的馮桓啐了一口。


    兩輩子加起來足足二十多年,她再不了解馮桓,與豬又有什麽區別!


    “純兒妹妹……”


    馮桓吐出一口鮮血,眼神多了幾分慌亂。


    他沒想到裴純這個天真的蠢蛋,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清醒了一次。


    實在是……不甘心啊!


    今日他若是逃不出去,等待他的除了死,還能有什麽!


    馮桓一直開口哀求:“純兒妹妹,我錯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裴純看著倒在地上的馮桓,眼神逐漸狠厲,她沒回話,而是轉頭淡聲詢問身後的古淵。


    “我之前問你,可以控製人的一舉一動的蠱蟲可帶來了?”


    那廂,古淵在剛才馮桓要攻擊裴純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他有些焦急將視線放在裴純的脖頸上梭巡。


    確定了沒問題,這才鬆了口氣。


    “淵帶來了,明澄是想……?”


    裴純衝著滿眼不甘心的馮桓抬了抬下巴:“伮,就是給他用。”


    古淵眼神落在馮桓身上,神色瞧不出什麽。


    隻是拿出蠱蟲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倍,手指翻飛間,一個黝黑細線出現。


    “這東西,用了之後,確定他隻能聽我的話?”


    她想起上輩子,古淵找了十多年,也沒有找到破解這個蠱蟲的方法。


    足以證明這個蠱蟲的霸道。


    “明澄放心,用了這蠱蟲的傀儡,生死皆在你的一念之間。


    若想,你大可操控蠱蟲,直接將他咬死。


    不過……若要用了這蠱,這人,可就隻有短暫的五年壽命了。”


    最後一句,古淵說的聲音比較小,他怕明澄知曉了以後會心疼這位‘青梅竹馬’。


    裴純點頭,想到馮桓即將被她控製,心中就湧起一陣陣的暢快!


    她思緒翻湧,頗有些急功近利,沒注意古淵最後一句說的是什麽。


    她的腦中一直在想上輩子大哥、二哥的死狀。


    馮桓就那般催動蠱蟲,操控著她,親手殺了大哥二哥……


    這輩子,她就讓馮桓也好好嚐嚐被人控製的滋味!


    接著,她忍著渾身毛骨悚然,將軟趴趴在古淵手心的一條線抓起。


    馮桓滿臉驚恐的向後爬去,可他已經在牆邊。


    退無可退之下,隻能哀求的看著裴純,口中唾沫紛飛,臉上標誌性的笑容也跟著不見。


    “不,不,純兒妹妹,我知道你對我有情誼,我知道你想嫁給我,我都知道。


    隻要你饒我一命,我明日就去公主府提親,純兒妹妹,我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啊!


    我父親死前可是囑咐過你父親,要他照顧我的!”


    什麽溫柔、和煦,統統消失的一幹二淨。


    裴純麵色毫無變化,兩步上前,手像鐵鉗一般死死捏開馮桓的下頜。


    讓他無論如何掙紮都闔不上嘴。


    接著,將那蠱蟲親手彈進了馮桓的嗓子裏。


    看著馮桓驚恐到眼眶脫出的模樣,她終於放鬆的露出一抹笑容。


    至於馮桓說的心悅?情誼?


    是他特意勾引還差不多吧!


    若不是娘親與幾位哥哥耳提麵命,不能在及笄前輕易表現出喜歡誰的意思。


    她說不定早就被馮桓那些肮髒勾人的手段勾走了!


    上輩子的經曆,讓她能輕易看出馮桓在她及笄之前的故意勾引。


    他想踩著她、踩著長公主府一家向上爬!


    在她這兒找不到機會,就在太子那找機會,可憐上輩子,她一家都成了被馮桓利用的可憐蟲。


    至死都在為馮桓鋪路。


    那廂,馮桓已經跪在地上,雞皮疙瘩布滿脖頸臉頰。


    不嫌髒的將沾滿裴琳鮮血的手,扣進嗓子裏,想把蠱蟲拿出來。


    後腦不斷向下淌血。


    額上青筋暴起,嘴巴大張像是要將整個手都吞下去,神色猙獰。


    “蠱已成,明澄可以用小白,對此人試著說說話。”


    古淵嗓音清冷,盯著馮桓的臉故意道。


    裴純立刻掏出扒在手腕上的胖蟲子,眼神期待的抬起下巴,看著馮桓:“說說。


    太子的帳下,除了你,還有哪些朝廷官員?”


    上輩子她被控製,接觸不到朝堂上的東西。


    隻知道朝中除了身為太子太傅的右相,明著站隊太子之外。


    剩下的都是些態度曖昧之輩。


    馮桓似乎是不敢置信裴純會問出這個問題,腦子高速轉動,他想說點別的搪塞過去。


    可嘴巴卻根本不受他思想的控製,他聽到自己說:“在皇帝特意壓製下,太子平日隻能接觸到官位不高的官員。


    除了右相暗中與太子往來之外,剩下都是三品官以下。


    有從五品的戶部郎中、禮部郎中……”


    裴純眯眼,禮部郎中丁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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