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金石頭真的就是神金石嗎?如果不是,那它又是什麽?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縈繞在眾人心上,原本單純的奪寶心思突然蒙上了濃重的陰影。


    “徐前輩,如果,它不是神金石,那又會是什麽?”


    “不知道,但幕後之人的意圖也很明顯,就是讓我們幫他取了這塊石頭。”


    “那他我為什麽不自己來取,非要繞這麽大圈子讓我們來?”


    為了這塊破石頭,自己一行人跨過重重難關,簡直一難又一難,不知折損了多少人手,結果,現在卻被告知這一切都是騙局,都是陰謀,沒有什麽神金石!


    三家人都有些受不了。


    “那就讓我看看他到底是什麽!”


    取出一把靈光四溢的巨斧,呼嘯著就向那金色石頭劈砍而去。


    “嘣。”


    還未靠近,金石上纏繞的紅光再次噴發,化作衝天光幕,一下,隻一下,牛非離手中的巨斧就嘣開了一道裂痕,隨即,‘哢嚓,哢嚓’,當場表演我裂開了。


    就連牛非離本人都被蹦出老遠,還是眼明手快的牛家一修士飛身將之攔下,巨大的衝撞力甚至連帶著那名修士都飛出老遠,才堪堪穩住身形。


    “我的巨靈斧!”


    望著手中僅剩的斧柄,簡直欲哭無淚。


    “前輩,怎麽辦?”


    牛非離這個前車之鑒太過慘烈,鎮住了所有人,徹底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們看,這出四方台像什麽?”


    像什麽?


    順著徐吟嘯的目光,眾人這才開始認真打量此處。


    明明是四方台,但台上卻被五種色彩的石頭明明白白的分成了五份,青赤黃白黑,整齊鋪設在這樽紅色巨鼎四周。


    而每一色正中向後不斷延伸,即四方台最外圍,都有一根粗壯的立柱,五根立柱之間,纏繞有金色的鏈條,這鏈條,看起來,既是保護,也是禁錮。


    “青赤黃白黑,這不正是五種靈力所對應的顏色?”


    “可這五色靈力又與這金石頭有什麽關係?”


    ”你們不覺得,這裏很像一處祭台?五色靈力,咱們身上不就有?”


    不知道哪個修士突然冒出來一句話,瞬間令所有人毛骨悚然。


    “徐前輩?”


    這句話,撥開雲霧,也徹底點醒了徐吟嘯,瞬間,一聲大吼,“退出去!快退出這個台子!”


    蘊含靈力的兩嗓子震住了所有人,下意識就想跟著他退出去。


    可惜,晚了。


    衝天的紅光不知不覺中,已經將四方台覆蓋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向外遁去的身影無一例外,‘砰砰砰’,撞得慘烈而猙獰,像是玻璃罩子裏的飛蟲,頭破血流,也遍尋不著出路。


    一幹人等,惶恐的看向那顆金色石頭。


    紅光所過之處,眾人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在一點點喪失,通過腳下的五色石,一點點的輸注到紅鼎內,繼而全都注入到那塊金石。


    隨著靈力的湧入,’咚咚咚’,它跳動的更明顯,更鮮活了。


    “它,它,活了!”


    “我們會不會被吸成人幹?我們是要死了嗎?”


    死亡的陰雲籠罩了四方台上的所有人。


    “徐前輩!徐前輩!怎麽辦?我們該怎麽辦?”


    “徐前輩!”


    感受著體內靈力的大量流失,一群人比熱鍋上的螞蟻都慌,畢竟螞蟻還能迅速爬動以此來躲避燒灼,可他們卻像是被焊在原地一般,任憑如何使勁,那是半步都沒動,想象中的逃離隻存在於腦海中。


    現下,唯一沒有靈力流出,且修為最高的徐吟嘯瞬間成了在場修士的主心骨。


    殊不知,被寄予厚望的徐前輩尚且也是自身難保,腳下的五色彩石中蘊含著強大的吸力,似乎是來源於這些石頭,可當他仔細感知才發現,這些石頭隻是一種介質,這股神異的吸力最終還是由這四方台所共同促就的。


    這股吸力在不斷吞噬自己的護體靈光,眼瞧著濃鬱的靈光被對方蠶食鯨吞,很快,就成了薄薄一層,再這樣下去,很快,就輪到自己體內的靈力了。


    受困於四方台上的幾十修士身上亮起各色光芒,青赤黃白黑,色彩繽紛,耀眼奪目,紛紛流向中心處的那樽紅色巨鼎之下,再之後,竟然便成了最精純無比的五係靈力,從鼎內飄向那顆‘神金石’,更可怕的是,隨著靈力的輸注與澆灌,‘砰砰砰’,本就鮮活的石頭,跳動得更劇烈,金光翻騰,像是要活過來!


    這詭異驚悚的一幕給眾人火燒火燎的一顆心‘噔’,澆了一盆冰水下去。


    很顯然,這什麽石頭,根本就不是眾人夢寐以求,苦苦追尋的神金石,他們被騙了!更可甚的是,這石頭眼看要吸幹自己而活!


    “徐前輩?您這是?”


    江瀧距離徐吟嘯最近,即使被鼎上金石吸引了心神,徐吟嘯的舉動還是被他注意到了,語氣有些驚奇。


    就見徐吟嘯突然像是巨人挪步一般,笨拙的將雙腳抬起,隨即一件手帕樣的極品靈器就被投擲於腳下,隨即,靈器中所蘊含的充沛靈氣化作靈霧向那五色石輸注而去。


    很快,靈器的光芒越來越發黯淡,可以相見,即使一件極品靈器也爭取不了多少時間,但這種關鍵時刻已經足矣。


    周圍人一見這招有效,當即顧不得心疼,扔出了一件又一件的靈器。


    大概有了靈器分散腳下強大的吸力,眾修士頓覺那種不可撼動的力量小了許多,可即便如此,一個個的,還是像是拔蘿卜一般,全力將自己的雙腳拔出地麵,一寸寸的挪動到靈器之上。


    很快,一件靈器就被吸廢,靈光全無,灰撲撲的被踢至一側。


    第二件,第三件....


    在場修士大多為世家子弟,哪個儲物袋裏都有那麽一兩件靈器,甚者,如江瀧之流,簡直是滿袋子的光閃閃,可再多也經不住這麽個使用法兒,尤其是夾雜在其中的一些個散修,臉個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對於他們來說,每一件靈器都來之不易,現在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為之,可再這麽下去,他們真耗不下去了。


    求人不如求己,幾個散修努力摒除所有雜念,靜心,凝神,將目光投注於整個四方台,期盼能夠找出什麽破綻。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神識所過之處,越來越覺得眼前的一幕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在哪裏,到底在哪裏!趕快想起來啊!


    急得那人使勁用手敲腦袋,真下了狠手,敲得咚咚響,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這是沒被吸幹,反倒先傻了?


    “錢昆!你這是怎麽了?”


    江瀧厲聲嗬斥,這外來的散修就是靠不住,還沒怎麽呢,已經瘋了!


    “少族長,我在哪裏見過這四方台,我一定見過,就是想不起來!快想起來啊!”


    一急,腦袋敲得更梆梆響了。


    有點像是和尚敲木魚,梆梆梆,還挺有韻律和節奏的。


    雖說,生死危機近在眼前,可這一幕怎麽還有點好笑呢。


    另一散修,錢昆的朋友笑道;“錢昆,你怎麽還跟佛宗和尚念經一樣,這是將自己的腦袋當成木魚了不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佛宗,和尚,念經?!


    霎時,像是一道劍光劈開混沌,撥開重重迷霧,直達錢昆記憶的最深處。


    多年前的驚鴻一瞥,彼時,他仍是一名小小的煉氣修士,為獲取機緣,隻能豁出命來,機緣巧合下,竟混入了一處秘境。


    在那裏,一個山洞中,金光籠罩,原本衝著寶物去的錢昆卻失望的發現隻有滿牆壁畫。


    這畫的什麽?一副白骨架上正身端坐,頭顱竟是完好無損,神態虔誠,低眉順目,似乎在發著光,可光芒之外翻騰的陰雲將這一幕襯托得詭異又陰深。


    光頭?應該是佛宗修士吧。


    對於修道尚不靈悟的他來說,佛宗,佛修更是像天邊的浮雲,遙不可及。


    隨後,整幅壁畫便被走馬觀花的瀏覽一遍,沒有驚起半點波瀾,隨後便被封存在記憶深處,等待今天,方被重新喚醒。


    “五色台,大鼎,金石...”


    “唰,唰”,記憶與現實交匯,結合壁畫上一個個割裂,分離的片段,眼前這活生生的一幕頓時令錢昆臉色瞬間慘白,眼神渙散。


    “錢昆!你到底想起來什麽了?快說啊!說出來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他這副惶恐驚懼的模樣,引得眾人一顆心沉了又沉,原以為,有了一線希望。


    “錢昆!定神!”


    徐吟嘯攜帶靈力的一聲大吼,衝擊著錢昆陷入迷霧的神魂,為他爭取來了短暫的清明。好在,能以散修身份修成築基,其本身亦是心性堅定之輩,隻是暫時靈識受困,他緊緊抓住了這一瞬,終於掙脫出束縛。


    “嗬,嗬。”


    像是窒息的人終於吸到了新鮮空氣,錢昆大口的呼吸著,稍緩了緩,“徐前輩,這是佛宗的祭祀大陣,所有誤入這四方台的生靈都會成為這顆石頭的養料!一旦吸夠生機,它就會活了,活了!”


    一語激起千重浪,佛宗,祭祀大陣,養料,活了?從來沒想過這些詞會組合出現。


    “怎麽才能破了這祭祀大陣?”


    其他人還在愣神,徐吟嘯已經率先厲聲發問,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怎麽也想不到,一個簡單的世家比試會拔出蘿卜帶出泥,牽扯出這麽多事!


    而作為大宗弟子,徐吟嘯可不隻有修為,轉瞬間,他已經想到,這麽惡劣嚴重的事,佛修之首的般若寺知道嗎?僅是個例,還是普遍?此次一起比試的其他幾大世家蘇家,金家之流有沒有遇到同樣的事情?


    這些想法浮雲一般從心中掠過,最終歸結為一句,畢竟,眼下的主要矛盾是如何逃出去。


    “破不了!這個大陣隻有元嬰修為的佛修才能布下!等到將我們的靈力吸食殆盡,就會開始蠶食我們的生力。”


    元嬰!這二字像是一座大山,咣當一聲將所有人浮動的心思全部壓下。


    “那我們豈不是要死了?一旦沒了靈器,就開始吸靈力,吸幹靈力,再吸走我們的生機。馬上,我們就全變成人幹了!”


    渾像一灘死水,似乎都已聽天由命,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慌什麽!都打起精神來,我輩修士就這麽點心誌,修行這麽久,這麽點磨難都承受不住!凡是陣法,就沒有不能破者!錢昆,你仔細回想一下,你還看到了什麽?有沒有關於這大陣的破解之法?”


    徐吟嘯鎮定自若的神態唬住了所有人,為他們渙散的心誌注入一劑強有力的靈藥,漸漸的,信心重拾,紛紛期盼的看著錢昆。


    眾目睽睽下,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錢昆隻得再次閉目細細回想,這次,不放過半點可能,認認真真的將每一幅壁畫,每一個分割的片段都重新感悟一番,猛地,睜開了眼睛。


    豁!


    嚇了一跳。


    “怎麽樣?”


    “前輩,我想到了,那幅壁畫裏最後還提到一點,想要破此陣,說簡單也簡單,天地間最至正至陽之力都可強力破之!因為這種祭祀大陣,尤其是佛修所布下的,本就為天道所不容。這大陣之所有能安然無恙存在了這麽久,恐怕是蒙蔽了天機,如果我們找到他的遮蔽之法,到時,自會降下滅絕天雷,被欺瞞了這麽久,積攢了這麽久的怒氣,相比天雷隻會更重,威勢更強!”


    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挺簡單的哈,可問題來了,這遮掩之法又該怎麽找?元嬰真君所布下的啊。


    麵麵相覷,剛燃起的半點希望,似乎又斷了,一波又一波的,真考驗心態。


    “此外,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本不想說的,可一咬牙,錢昆還是決定說了。


    什麽?


    希望再燃!


    “一個字,耗!這個大陣內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那個跳動的金色石頭吸食到足夠的生機,讓它活!眼下,它似乎就差最後一點,如果我們氣運佳的話,說不定吸不死它就活了,到時,這大陣自己就破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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