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禾不以為意,大壯繼續狂轟亂炸,‘你知道仙器有多難煉製嗎?尤其是涉及到時間與空間法則的仙器,我敢說,即便是仙界都沒有幾件,更別說靈界及下界了。舒禾,打起精神來啊!放心,有我和紅霸天助你,一定可以奪得仙器!’


    ‘殘片。’


    ‘奧奧,奪得仙器殘片。對了,那紅霸天不是出去抓魚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


    紅霸天:難為您還記得我。


    自從得知仙器殘片出沒的消息後,大壯亢奮得像是個老母雞,致力於熬煮一鍋舒禾愛喝的雞湯。


    最後,‘行行,我答應你,見機行事,奪走仙器殘片’。隻差指天發誓了。


    ‘嗯,這才對。’


    唉,傻大壯,仙器殘片豈是這麽好得的。先不說有沒有命拿到手,即便能夠得手,自己也沒那個命護住它啊。


    “注意,最後一個轉換點了。”


    炎溪提醒聲猶在耳邊,下一秒,天地驟暗,是一切都探知不到的混沌。


    不知過了多久,一點點微光再次出現在舒禾的世界,接著,天光大亮,光明重現。


    沉默,還是沉默。


    眾人不知該怎麽描述眼前的一切,蒼涼到無一絲生意,縱目遠望,看不到半點綠意,是一種連靈植都不願意久居之處,滿目枯澀。


    “前輩,是仙器殘片導致的嗎?”


    “沒錯,即使是殘片,也不是普通生靈所能承受的,所有這裏才會半點生息都無。看到了嗎?仙器有多麽可怕,就你們這點實力,或許尚未靠近就已經被滅殺了。”


    “前輩,既然敢來,就不會怕。事在人為,或許我們真的能夠拿到仙器呢?”


    “但願吧。”


    “前輩,我們應該怎麽收服它?”


    “大言不慚,別說你們了,即便是你們宗門那些老家夥們也不敢說能夠收服它。寶物擇明主,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機緣了。”


    “您的意思是...?”


    “笨啊,既然是空間屬性的仙器,自然需要在空間之道上擁有絕頂天姿的了。不過,我似乎並未從你們身上看到這一點。”


    炎溪再次掃視了這數十人一眼,奇怪,據自己觀察,這些人修似乎沒有一個能夠在金丹期就感悟此道者。但這一絲因果又確實是落在這些人身上。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得不說,此刻的炎溪也是困惑至極。


    哼,要不是自己不能將之征服,怎麽會便宜自己人修。至於說什麽不能被妖獸所驅使,強到一定程度時,種族界限將會無限模糊。


    看來,自己注定與此寶無緣了。


    即使努力了這麽多年,自己從其身上所感悟的空間之道依舊未能打動它,反倒是被其困守在這一方空間壁層中,遲遲不能飛升。


    不過,一切都要結束了。


    炎溪正在兀自感慨,突然,荒涼寂滅的世界再次波瀾,目之所及,滔天風浪滾滾而來,遮天蔽日,似乎能夠吞噬萬物。


    同時,眾人腳下所立之地開始顫動,起初,震波較小,勉強還能站穩。


    可下一秒,大地開裂,所立之地瞬間張開一道深淵巨口,靜靜望著空中漂浮的眾人,吞噬之意強烈到無法忽視。


    下有深淵,上有巨浪,整個世界動蕩得似乎隨時覆滅。


    “前輩,這是怎麽回事?”


    “還不明顯,有人搶在你們前麵,在試圖收服仙器。這裏是仙器所維持的空間,仙器不穩,空間自然也就不複存在了。先離開這裏再說。”


    有人搶先!


    到底會是什麽人?難道這次進入秘境的不止她們這些金丹修士?


    “放心,如果能輕易被收服,那就不是仙器了。”自己更不會白白守了這麽久。


    察覺到了眾人的驚慌,在前推演的炎溪淡淡來了一句。


    紅衣耀目,勢如山嶽,傲然立於一方即將崩塌的空間內,難不改其色。


    恍惚中,眾人終於對元後大修有了深切感知。


    “好了,走。”


    又是熟悉的袖裏乾坤,熟悉的空間轉換,不過這次有了炎溪的護持,總算不用再受罡風侵擾。


    不知過了多久,炎溪突然一個輕顫,導致袖口內的眾人同時跟著劇烈抖動了一下。


    “前輩,發生什麽了?”


    以炎溪的修為居然都控製不住的顫抖,定是遇到了非一般的危機。


    “沒什麽,你們老實呆著就行。”


    自己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強行收服仙器,自己多大本事真是心裏沒數!現在好了,搞得仙器發怒。


    這一路尋來,炎溪都不知道穿過多少層空間屏障了,每一處都在打碎重組,混亂不堪的亂流與之數次擦肩而過。


    ‘舒禾,不太妙啊。’


    ‘我也感覺到了。’


    直麵死亡的威脅令袖袍內的眾人臉色皆是一個賽一個難看,若不是炎溪護著,恐怕他們早就泯滅於空間動蕩中了。


    “你們說,咱們真的能收服仙器嗎?”


    聶玨湘迷茫的話語重重砸在了每一人心中。


    是啊,真的懷疑自己是否有命去完成這個宗門密令。


    “無論如何,盡人事,聽天命。”


    “陸道友說得對,與其消沉,咱們不如想想真見到仙器殘片後怎麽分吧,畢竟它隻有一個,咱們這裏這麽多人呢。”


    “這有何難,打一架,誰堅持到最後,殘片就歸誰!”


    誰拳頭最硬誰說了算,多公平的法子。


    “前輩不是說這是空間屬性的仙器嗎?那看來咱們是要比一比誰對此道感悟更深了。”


    “唉,那不行了,我隻對劍道感興趣,空間道完全是一竅不通啊。”


    “巧了不是,我也不太行。”


    舒禾‘冷眼’旁觀,一個個的戲真多,跟那些我沒學,我不會啊的有何兩樣!


    ‘舒禾,聽見沒,他們都不擅長空間道,我肯定是在場中造詣最深的!有我輔助,仙器殘片定是我們的了!’


    瞧瞧,這還是有上當的。


    “等等,你們有沒有覺得空間在趨於穩定?”


    突然,專注於外的黎麗君提醒道。


    嗯?


    “的確。”


    “人修,做好準備,咱們馬上就要接近殘片本體了。”炎溪的提醒聲緊隨而至。


    瞬間,剛還三分頹唐的眾人再次生龍活虎,方才的懷疑,迷茫仿佛是一場短暫的夢。


    終於,要見到仙器了嗎?


    刹那,浮光掠影,浩渺無邊,一個承載萬千世界的大道突然在眾人麵前展露一絲一毫。


    那一瞬,他們窺見了空間大道的玄奧。


    久久,都未能回神。


    “咚。”


    一道響亮的衝擊聲將沉迷,癡傻的眾人猛然震醒。


    “都醒了?這定力有點差啊,要不是前輩我心善,你們還尋什麽仙器,恐怕早就迷失神魂了。”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眾人知道炎溪沒有說慌,若不是被強行喚醒,恐怕他們真的會就此迷失。


    “前輩,剛才那是?”


    “仙器投射的一絲本源之力,別說你們,連我都不敢多看。過早接觸這些對你們沒好處,修行還是得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走才行。”


    “謝前輩教誨。”


    原來竟是本源之力,怪不得,縱使脫離的迅速,但那神絕莫測的力量還是深深鐫刻在了眾人心中。


    “終於找到你了。魔修?”


    “紅業!”


    好家夥,總算知道這位少宮主怎麽會消失得那麽徹底,原來是搶先一步來收服仙器了。


    等等,不止他一個...


    鋪天蓋地的魔元下,點滴微弱的靈光在提醒著還有一人。


    “前輩...”


    尚未等眾人說什麽,炎溪便已出手,舉手投足間,天地為之變色,璀璨灼目的紅盈滿整個世界,頃刻間,似乎凝聚了整個世界的靈力。眉宇輕揚,浩浩蕩蕩的靈力便已朝著紅業落去。


    沒有任何術法,僅憑靈力而已。


    !!


    舒禾想,自己大概是徹底忘不了這一幕了。


    “什麽人!”


    看著被瞬間壓製的紅業,一時間,千頭萬緒湧上眾人心中,最終歸結於,炎溪前輩強悍如斯。


    “沒想到連你們這些魔修都惦記上了。”


    “前輩,您也是想要收服仙器的?”


    魔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被紅光壓製得絲毫不得動彈的紅業表現得從未有過的順服。


    “倒也不是。”


    那你為何攔我?


    紅業雖未言語,但眼神明明白白就是這一句,不解又憋屈。


    “單純看不慣而已,怎麽,你能奈我何?”


    囂張,實在是囂張。


    舒禾堅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也能這麽硬氣。


    “無主之物,人人皆可收服,前輩這麽做是不是管得有些寬了。”


    紅業大概是從來沒受過這窩囊氣,忍了又忍,語氣中還是有些憤憤,若不是實力遠不如人,估計早就暴起了。


    “哈哈哈,紅業你活該!”


    而這是被其壓著打的那黑黑的一大坨緩了口氣,終於將粘在身上的魔元驅逐幹淨,露出本來麵貌。


    這聲音...


    “花憨?”


    定睛一看,黑白搭配的經典外皮配色,渾圓可愛的肉體,不正是食鐵獸花憨,就是因為剛被紅業蹂躪過,顯得有些萎靡。


    不過一見紅業倒黴,那還不趕緊落井下石。


    “花憨道友,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眾人實在有些好奇,就連炎溪尋到這裏也是費了好大一頓功夫,不曾想竟被這兩人捷足先登。


    “不知道啊,玲瓏棋局那場考驗結束後,我就迷失了方向。非但找不到大哥,二哥他們,還一直迷路,一直走,一直走,最後就到這兒了。還有,明明是我先到的,這紅業一見著我,二話不說就開打,嘴裏不停叨叨的,什麽殘片,什麽莫要跟他搶,簡直莫名其妙。”


    ....


    這是什麽逆天運氣,羨煞眾人。


    難道花憨就是仙器選中的主人?畢竟是隨隨便便就能跨過重重空間來到這兒的妖獸啊。


    此時,就連炎溪都有幾分懷疑了。


    任自己怎麽引誘這仙器就是不為所動,原先還以為它是看不上自己空間道的造詣,想不到竟是看上別的妖獸了!


    錯付感油然而生。


    嗯,怎麽說錯話了?這位前輩瞧自己的眼神怎麽殺氣騰騰的。


    花憨默默縮了縮手腳,可就他那大塊頭,再縮也是存在感十足。


    身後的舒禾等人倒是隱約猜到了什麽,私底下傳音到飛起。


    ‘陸道友,怎麽回事,你師門長輩不是說仙器隻能人修驅使嗎?看炎溪前輩這樣子,這裏麵有事啊。’


    ‘不知。’


    ...


    集體沉默。


    片刻後,‘那現在怎麽辦,總覺得如果現在站出來說想要嚐試收服仙器,會不會被惱羞成怒的前輩教訓一頓?’


    ‘可不能再耽誤了,紅業既然比我們更早到這裏,還已經在嚐試收服,一步慢,步步慢,我們已經失了先機。’


    ‘所以,誰先來?’


    換句話說,哪個高個願意站出來承受炎溪的怒火。


    一群人互相看了看,不知是懼怕還是又不急了,居然沒一個主動。


    ‘舒禾快啊,趕緊,你先來!大好機會,把握住啊!’


    識海內大壯慫恿的聲音連奏出了一首曲子,哼哼不斷。


    舒禾右腳微抬,即將前跨落地的前一秒...


    “怎麽,不是說要收服仙器的嗎?怎麽都這麽老實,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啊!”


    遷怒,赤裸裸的遷怒。


    還不是您氣勢太強盛,不敢惹。


    “前輩,晚輩願一試。”


    “晚輩也願試一試。”


    “好,你們這麽多人,一個個的太慢了,不如就一起吧。”


    炎溪聲音未落,遠處一直被困的紅業瞬間重獲自由,壓製他的紅光已全部消散。


    紅業動了動手腳,似有些不敢相信剛還看自己不順眼的人這麽輕易就放了自己。


    “且慢,還請前輩傳授一些...”


    見炎溪右手輕抬,膽氣十足的黎麗君還想再多了解一些,誰知,卻被毫不遲疑的扇飛了。


    寬袖盈飛,簌簌而落,原地已沒了舒禾等人的身影,空寂的天地間獨有一人。


    “我要知道還等著傳授你們,自己悟去吧,有沒有這份機緣全看你們自己了。”


    “你傳授我空間道,我為你找尋新主人,一飲一啄,咱們也算是兩不相欠,扯平了。”


    嘴上夠瀟灑,心裏的失落還是驅趕不淨。


    這可是仙器啊(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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