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老陳從方睿身後走出，叫住準備離去的幾位考官。
“你們要取消方睿的考核成績？憑什麽？”
柳寒鋒轉過身道，“升學考核結果由考官共同裁定，無需向無關人等解釋。”
“無關人等？”老陳臉色不愉。
“韓誠是我的學生，死在秘境當中無人過問。方睿也是我的學生，被你們無端取消了考核成績。你說我是無關人等？”
“結果已經公布，你能如何？”柳寒鋒語氣冰冷，麵無表情。
“我能如何？”老陳氣笑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麵色變得陰沉起來。
“既然你不願意講理，那就看看誰的拳頭大了。”
老陳這是準備和考官單挑？眾學生麵麵相覷。
柳寒鋒眯著眼看了老陳一會兒，確定老陳不是在說笑後搖了搖頭。
這些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好說話了？
他現在代表的是皇家幻獸師學院，是誰都能質疑的嗎？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給這些人一些教訓。
“青煙。”
柳寒鋒揮揮手，召喚陣憑空浮現，青焰金睛鳥從召喚陣中飛出，懸停在空中，釋放著威壓。高階統領級的威壓根本不是普通學生能夠抵擋的，學生們麵露驚恐之色，紛紛散開，將場地留給了即將對戰的兩人。
這麽拉風的時刻怎麽能少了我？趙夷摩拳擦掌，正準備上前去和老陳共同對敵，卻被方睿一把拽了回來。
“副魂幻獸？”
老陳麵露不屑，輕輕催動魂力，又是一道召喚陣浮在空中。
“出來活動活動吧，鎮邪。”
一隻岩石巨手從召喚陣中穿出，抓向空中的青焰金睛鳥。
柳寒鋒麵色一變，青焰金睛鳥張口吐出一道火柱，巨手上藍光微閃，被一層淡淡的藍色水幕包裹。火柱與水幕相接，升起一陣霧氣，將戰況遮擋。
隻聽到一聲鳥鳴之後，煙霧散去，青焰金睛鳥已經被巨手捏在手中。
“臥槽，老陳這麽牛逼！”
趙夷瞪大眼睛看著空中，方睿也滿臉震驚之色。
柳寒鋒臉色難看，青焰金睛鳥雖然隻是他的副魂幻獸，但被別人單手輕鬆拿下，還是讓他十分難堪。
“白夜。”
柳寒鋒再次催動魂力，上空又是一道召喚陣浮現，一道白光帶著殘影瞬間飛出，向著巨手攻去。
老陳毫不在意，雙手抱在胸前，一道傳送陣憑空出現在白光前方，又一隻岩石巨手從傳送陣中穿出，巨手握拳與白光撞在一起。
白光刹那間停滯下來，浮在空中。卻是一隻幽藍色的修長幻獸，形態似蛇，頭頂雙角，背後生有白色羽翼，兩隻前爪閃著寒光，尾部連接虛空，若隱若現。
“幽遊白龍？”老陳挑了挑眉毛。
柳寒鋒麵沉如水，哪怕是他的主魂幻獸，竟然也被對方輕鬆擋下，他到底是誰？
看柳寒鋒沒占到便宜，羅非也被激起了好勝之心，魂力勾勒召喚陣，一道黑影飛射而出。
老陳瞥了黑影一眼，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黑影落在巨手的手腕位置停了下來，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條小小的黑蛇。
黑蛇張嘴露出毒牙，咬在巨手的手指位置——它體態嬌小，其他位置咬不到。
羅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的幻獸是五毒玄蛇，速度快如閃電，身負屍血寒火幻五種奇毒，隻要被五毒玄蛇咬中，哪怕不死，一身戰力也剩不下幾成。
他這次使用的是寒毒，一旦中招便會被冰霜覆蓋，肢體逐漸僵硬，失去行動能力。
巨手被五毒玄蛇咬中卻毫無反應，五指握緊，攥在手中的青焰金睛鳥發出一聲哀鳴昏死過去。
巨手將青焰金睛鳥隨意扔出去，像是丟掉用過的紙，青焰金睛鳥在空中被柳寒鋒收回靈魂空間。
羅非臉色一變，寒毒竟然沒起到作用！
另一隻巨手襲來，兩隻手掌合拍，轟隆一聲巨響，激起翻飛的氣浪，兩隻巨手分開，昏死過去的五毒玄蛇躺在掌心一動不動，像是條被拍死的蚯蚓。
羅非連忙催動魂力，五毒玄蛇身體逐漸虛化，被羅非收回主魂休養。
老陳斜著眼瞥了瞥羅非，“你的毒對我沒用。”
學生們都張大了嘴巴看著場上的戰鬥，老陳不是一般人他們是知道的，但他們沒想到老陳這麽牛逼啊。
看著雙手抱胸，輕鬆站在場中的老陳，幾位考官飛速地在腦中思索與之相符的身影。
“你是陳誌誠？”
柳寒鋒正準備催動魂力，指揮幻獸與老陳大戰，聽到高陽的呼喊，突然愣了愣。場中人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逐漸重合。
“學長？”
陳誌誠？
羅非也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麽，驚訝地看著老陳，臉色第一次發生劇變。
是那個陳誌誠？！
“別叫我學長。”老陳看了看柳寒鋒，滿臉不屑。
“沒想到這幾年，皇家幻獸師學院的學生竟然墮落成這個樣子。”
“你應該是柳家的吧，你貴族的尊嚴與榮耀呢？還是說，你們柳家準備回歸老貴族的陣營？”
柳寒鋒默默地召回幽遊白龍，低頭不敢言語。
如果是別人質疑他貴族的身份，他定會以生命扞衛尊嚴，但麵對眼前這位傳奇學長，柳寒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裏麵有些誤會。”高老頭出來打個圓場，他是前輩，也是在場幾人中唯一和陳誌誠有過交流的人。
“誤會？”老陳嗤笑一聲，“每次出了事情你們都說是誤會。”
高老頭哭笑不得，“真的是誤會，我們到休息室裏細說。”
“有什麽不能在這裏說的？”
高老頭搖頭苦笑，湊到老陳身邊低聲耳語幾句。老陳臉色變了變，回頭囑咐方睿道。
“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等到老陳與幾位考官進入休息室，沉默許久的廣場瞬間沸騰起來。
“我草草草草草……碾壓兩位考官！老陳牛逼炸了！”
“這真的是我們暮山鎮中學的老師？”
“老陳威武啊！”
趙夷在方睿身邊來回走動，一邊叨叨一邊發泄著被老陳激起的熱血，隻恨自己沒有上去幹他一仗。
………………………………
“說吧。”
老陳走進休息室，大咧咧地靠坐在椅子上，陸老板不當人，休息室的椅子可比他辦公室的舒服多了。
幾位考官也圍著桌子坐下，高陽坐在老陳身邊。
“你已經離開帝都六年了，有些事你不知道。現在帝都的形勢很複雜，所有人都盯著明年的大賽，很多人都想從中撈取好處。柳寒鋒是明年大賽的主將，不能受影響。”
“實話實說，如果主將隻有這麽點實力的話，那明年的大賽不去也罷。”老陳看了柳寒鋒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
“柳寒鋒剛剛沒出全力，而且這一次的隊伍當中還有幾個人實力不弱於他。”高陽解釋道。
“主將不應該是最強的人擔任嗎？柳寒鋒既然沒有甩開其他人的實力，怎麽擔任主將？有人不服怎麽辦？隊伍怎麽帶？”
陳誌誠接連發問，眼睛緊盯著柳寒鋒，氣勢越來越強。
陳柯看著陳誌誠咄咄逼人的語氣有些驚訝，轉頭看向身邊的尉東平，他一直這麽勇的嗎？
尉東平微微搖頭，眼神示意陳柯不要說話。蟄龍學院遠在西南，距離帝都萬裏之遙，陳柯不知道陳誌誠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
“上麵調整了策略，這一次以戰術為主，柳寒鋒是這一代當中戰術最強的。而且以柳寒鋒的威信，不會有人不服。”
“嗬，戰術？”老陳嗤笑。
“青年幻獸師大賽比的是各國年輕一代幻獸師實力強弱，以此來衡量未來幾十年國家實力，戰術永遠隻能是輔助。十九年前那一戰，直接打出了二十年的和平，現在竟然要依靠戰術取勝？就算贏了，人家能服你？”
高陽歎氣搖頭。
“但從十九年前開始，我們再也沒贏過了。近些年來，青年幻獸師大賽死傷越來越重，七年前你那一屆，五人死亡，三人主魂幻獸死亡，隻有你和荀蘭碩果僅存。三年前那一屆更是無人幸免。”
“七年前？”
老陳眉心跳了跳，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七年前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話，結局怎會如此！”
“當年為什麽死傷得隻剩荀蘭一個人？因為他們在最後一陣把她換下來了！荀蘭雖然攻擊力不足，但她是治療師！團體戰啊，他們竟然把最重要的治療師換了下來！”
“就為了把那小子送上去鍍金！”
“沒有荀蘭的輔助，我們拿什麽打持久戰？還要護住那個小子，我們打到最後都是拿命在拚！”
老陳語氣激動，突然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上，桌子上碎裂出條條裂紋。
“張遠為了限製對方移動，超負荷使用魂力，最後主魂衰竭，活活累死！”
“李子木箭術無雙，與人對射從沒輸過，最後卻因為缺少回複，被人釘死在地上，他到最後一刻還在彎弓指著對麵。”
“洪黎號稱不破之盾，在對麵轉守為攻後一直守在我們身前，最後被人砍下頭顱，從屍體上踏了過去。”
“高嵐你應該記得，你侄女。當年那麽開朗的一個小姑娘，最後一戰主魂幻獸為了保護她被對麵殺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笑過。”
“還有劉叢雲、胡知明、馮宇、連盛……”
老陳一個個點出當年的隊友，眼睛通紅。
“他們都是帝國一代人當中最頂尖的天才，本來應該撐起一個時代，但就這麽隕落在大賽中。可笑的是，他們不是為國而死，而僅僅是為了某些人的臉麵！”
柳寒鋒與羅非低頭沉默不語，那是近些年來星焰離冠軍最近的一次，最後的結果也讓他們無比惋惜。
陳柯聽著老陳的訴說，心裏隱約有些猜測，尉東平湊過來向他低聲敘述，陳柯越聽越驚，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
高陽長吐出一口氣，澀聲道：“正因如此，現在才要把指揮權下放給主將，就是為了避免悲劇重演啊。”
“柳寒鋒在這一代中實力已是頂尖，戰術方麵更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由他擔任主將，可保萬無一失。”
老陳從方睿身後走出，叫住準備離去的幾位考官。
“你們要取消方睿的考核成績？憑什麽？”
柳寒鋒轉過身道，“升學考核結果由考官共同裁定，無需向無關人等解釋。”
“無關人等？”老陳臉色不愉。
“韓誠是我的學生，死在秘境當中無人過問。方睿也是我的學生，被你們無端取消了考核成績。你說我是無關人等？”
“結果已經公布，你能如何？”柳寒鋒語氣冰冷，麵無表情。
“我能如何？”老陳氣笑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麵色變得陰沉起來。
“既然你不願意講理，那就看看誰的拳頭大了。”
老陳這是準備和考官單挑？眾學生麵麵相覷。
柳寒鋒眯著眼看了老陳一會兒，確定老陳不是在說笑後搖了搖頭。
這些人是不是覺得自己太好說話了？
他現在代表的是皇家幻獸師學院，是誰都能質疑的嗎？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給這些人一些教訓。
“青煙。”
柳寒鋒揮揮手，召喚陣憑空浮現，青焰金睛鳥從召喚陣中飛出，懸停在空中，釋放著威壓。高階統領級的威壓根本不是普通學生能夠抵擋的，學生們麵露驚恐之色，紛紛散開，將場地留給了即將對戰的兩人。
這麽拉風的時刻怎麽能少了我？趙夷摩拳擦掌，正準備上前去和老陳共同對敵，卻被方睿一把拽了回來。
“副魂幻獸？”
老陳麵露不屑，輕輕催動魂力，又是一道召喚陣浮在空中。
“出來活動活動吧，鎮邪。”
一隻岩石巨手從召喚陣中穿出，抓向空中的青焰金睛鳥。
柳寒鋒麵色一變，青焰金睛鳥張口吐出一道火柱，巨手上藍光微閃，被一層淡淡的藍色水幕包裹。火柱與水幕相接，升起一陣霧氣，將戰況遮擋。
隻聽到一聲鳥鳴之後，煙霧散去，青焰金睛鳥已經被巨手捏在手中。
“臥槽，老陳這麽牛逼！”
趙夷瞪大眼睛看著空中，方睿也滿臉震驚之色。
柳寒鋒臉色難看，青焰金睛鳥雖然隻是他的副魂幻獸，但被別人單手輕鬆拿下，還是讓他十分難堪。
“白夜。”
柳寒鋒再次催動魂力，上空又是一道召喚陣浮現，一道白光帶著殘影瞬間飛出，向著巨手攻去。
老陳毫不在意，雙手抱在胸前，一道傳送陣憑空出現在白光前方，又一隻岩石巨手從傳送陣中穿出，巨手握拳與白光撞在一起。
白光刹那間停滯下來，浮在空中。卻是一隻幽藍色的修長幻獸，形態似蛇，頭頂雙角，背後生有白色羽翼，兩隻前爪閃著寒光，尾部連接虛空，若隱若現。
“幽遊白龍？”老陳挑了挑眉毛。
柳寒鋒麵沉如水，哪怕是他的主魂幻獸，竟然也被對方輕鬆擋下，他到底是誰？
看柳寒鋒沒占到便宜，羅非也被激起了好勝之心，魂力勾勒召喚陣，一道黑影飛射而出。
老陳瞥了黑影一眼，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黑影落在巨手的手腕位置停了下來，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條小小的黑蛇。
黑蛇張嘴露出毒牙，咬在巨手的手指位置——它體態嬌小，其他位置咬不到。
羅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的幻獸是五毒玄蛇，速度快如閃電，身負屍血寒火幻五種奇毒，隻要被五毒玄蛇咬中，哪怕不死，一身戰力也剩不下幾成。
他這次使用的是寒毒，一旦中招便會被冰霜覆蓋，肢體逐漸僵硬，失去行動能力。
巨手被五毒玄蛇咬中卻毫無反應，五指握緊，攥在手中的青焰金睛鳥發出一聲哀鳴昏死過去。
巨手將青焰金睛鳥隨意扔出去，像是丟掉用過的紙，青焰金睛鳥在空中被柳寒鋒收回靈魂空間。
羅非臉色一變，寒毒竟然沒起到作用！
另一隻巨手襲來，兩隻手掌合拍，轟隆一聲巨響，激起翻飛的氣浪，兩隻巨手分開，昏死過去的五毒玄蛇躺在掌心一動不動，像是條被拍死的蚯蚓。
羅非連忙催動魂力，五毒玄蛇身體逐漸虛化，被羅非收回主魂休養。
老陳斜著眼瞥了瞥羅非，“你的毒對我沒用。”
學生們都張大了嘴巴看著場上的戰鬥，老陳不是一般人他們是知道的，但他們沒想到老陳這麽牛逼啊。
看著雙手抱胸，輕鬆站在場中的老陳，幾位考官飛速地在腦中思索與之相符的身影。
“你是陳誌誠？”
柳寒鋒正準備催動魂力，指揮幻獸與老陳大戰，聽到高陽的呼喊，突然愣了愣。場中人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逐漸重合。
“學長？”
陳誌誠？
羅非也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麽，驚訝地看著老陳，臉色第一次發生劇變。
是那個陳誌誠？！
“別叫我學長。”老陳看了看柳寒鋒，滿臉不屑。
“沒想到這幾年，皇家幻獸師學院的學生竟然墮落成這個樣子。”
“你應該是柳家的吧，你貴族的尊嚴與榮耀呢？還是說，你們柳家準備回歸老貴族的陣營？”
柳寒鋒默默地召回幽遊白龍，低頭不敢言語。
如果是別人質疑他貴族的身份，他定會以生命扞衛尊嚴，但麵對眼前這位傳奇學長，柳寒鋒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裏麵有些誤會。”高老頭出來打個圓場，他是前輩，也是在場幾人中唯一和陳誌誠有過交流的人。
“誤會？”老陳嗤笑一聲，“每次出了事情你們都說是誤會。”
高老頭哭笑不得，“真的是誤會，我們到休息室裏細說。”
“有什麽不能在這裏說的？”
高老頭搖頭苦笑，湊到老陳身邊低聲耳語幾句。老陳臉色變了變，回頭囑咐方睿道。
“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
等到老陳與幾位考官進入休息室，沉默許久的廣場瞬間沸騰起來。
“我草草草草草……碾壓兩位考官！老陳牛逼炸了！”
“這真的是我們暮山鎮中學的老師？”
“老陳威武啊！”
趙夷在方睿身邊來回走動，一邊叨叨一邊發泄著被老陳激起的熱血，隻恨自己沒有上去幹他一仗。
………………………………
“說吧。”
老陳走進休息室，大咧咧地靠坐在椅子上，陸老板不當人，休息室的椅子可比他辦公室的舒服多了。
幾位考官也圍著桌子坐下，高陽坐在老陳身邊。
“你已經離開帝都六年了，有些事你不知道。現在帝都的形勢很複雜，所有人都盯著明年的大賽，很多人都想從中撈取好處。柳寒鋒是明年大賽的主將，不能受影響。”
“實話實說，如果主將隻有這麽點實力的話，那明年的大賽不去也罷。”老陳看了柳寒鋒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
“柳寒鋒剛剛沒出全力，而且這一次的隊伍當中還有幾個人實力不弱於他。”高陽解釋道。
“主將不應該是最強的人擔任嗎？柳寒鋒既然沒有甩開其他人的實力，怎麽擔任主將？有人不服怎麽辦？隊伍怎麽帶？”
陳誌誠接連發問，眼睛緊盯著柳寒鋒，氣勢越來越強。
陳柯看著陳誌誠咄咄逼人的語氣有些驚訝，轉頭看向身邊的尉東平，他一直這麽勇的嗎？
尉東平微微搖頭，眼神示意陳柯不要說話。蟄龍學院遠在西南，距離帝都萬裏之遙，陳柯不知道陳誌誠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
“上麵調整了策略，這一次以戰術為主，柳寒鋒是這一代當中戰術最強的。而且以柳寒鋒的威信，不會有人不服。”
“嗬，戰術？”老陳嗤笑。
“青年幻獸師大賽比的是各國年輕一代幻獸師實力強弱，以此來衡量未來幾十年國家實力，戰術永遠隻能是輔助。十九年前那一戰，直接打出了二十年的和平，現在竟然要依靠戰術取勝？就算贏了，人家能服你？”
高陽歎氣搖頭。
“但從十九年前開始，我們再也沒贏過了。近些年來，青年幻獸師大賽死傷越來越重，七年前你那一屆，五人死亡，三人主魂幻獸死亡，隻有你和荀蘭碩果僅存。三年前那一屆更是無人幸免。”
“七年前？”
老陳眉心跳了跳，表情突然猙獰起來。
“七年前如果不是那些人的話，結局怎會如此！”
“當年為什麽死傷得隻剩荀蘭一個人？因為他們在最後一陣把她換下來了！荀蘭雖然攻擊力不足，但她是治療師！團體戰啊，他們竟然把最重要的治療師換了下來！”
“就為了把那小子送上去鍍金！”
“沒有荀蘭的輔助，我們拿什麽打持久戰？還要護住那個小子，我們打到最後都是拿命在拚！”
老陳語氣激動，突然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桌上，桌子上碎裂出條條裂紋。
“張遠為了限製對方移動，超負荷使用魂力，最後主魂衰竭，活活累死！”
“李子木箭術無雙，與人對射從沒輸過，最後卻因為缺少回複，被人釘死在地上，他到最後一刻還在彎弓指著對麵。”
“洪黎號稱不破之盾，在對麵轉守為攻後一直守在我們身前，最後被人砍下頭顱，從屍體上踏了過去。”
“高嵐你應該記得，你侄女。當年那麽開朗的一個小姑娘，最後一戰主魂幻獸為了保護她被對麵殺死，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笑過。”
“還有劉叢雲、胡知明、馮宇、連盛……”
老陳一個個點出當年的隊友，眼睛通紅。
“他們都是帝國一代人當中最頂尖的天才，本來應該撐起一個時代，但就這麽隕落在大賽中。可笑的是，他們不是為國而死，而僅僅是為了某些人的臉麵！”
柳寒鋒與羅非低頭沉默不語，那是近些年來星焰離冠軍最近的一次，最後的結果也讓他們無比惋惜。
陳柯聽著老陳的訴說，心裏隱約有些猜測，尉東平湊過來向他低聲敘述，陳柯越聽越驚，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
高陽長吐出一口氣，澀聲道：“正因如此，現在才要把指揮權下放給主將，就是為了避免悲劇重演啊。”
“柳寒鋒在這一代中實力已是頂尖，戰術方麵更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由他擔任主將，可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