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奧托的語氣依舊戲謔而輕佻,一如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


    西琳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鬆口了。


    “哼,她不值得我動手。既然你想要的話,就留給你吧。”


    就像空間裏的西琳一樣,空之律者也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脅。


    不過,因為有著眾多律者核心的力量,她也隻是表現得有些不適,並沒有害怕的去找媽媽。


    “不愧是造成了人類史上最大災害,第二次崩壞的空之律者。”奧托的恭維之詞不要命的往外跑著,“不僅擁有與神相媲美的力量,這份縱觀全局的遠見,也著實了得。”


    反正不要錢,多說一點又不會有什麽損失。


    “無聊的恭維。”雖然有些被哄開心的意味,但西琳並沒有再多說什麽。


    她嫌棄的將人質丟下,側身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這裏沒有了其他的人,奧托慢慢的走到了符華身邊,低頭看向她。


    “啊……真是狼狽。”奧托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上一次見你受如此重的傷,還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時候吧?”


    符華倒在地上,並沒有說話。


    或者說,她現在還說不出話來,第二律者掐的太狠了,她一時半會兒沒法恢複。


    “總而言之,我還是先幫你治療吧,也算是祝賀實驗第一階段的圓滿結束。”奧托蹲下身子,想將符華帶回去。


    “……為什麽……”這時,符華終於能夠開口說話了,她看向麵前的奧托,麵露不解。


    “嗯,還能說話嗎?”奧托停下了動作,有些意外的看著符華,這似乎有一丟丟超出了他的預料。


    “為什麽……要放她離開……”符華掙紮著想起身,但卻始終沒法起來,“你難道不知道……她的目標是……”


    “是德莉莎,我知道。”奧托冷漠的接上了她的話,並沒有因為孫女成了目標而感到慌張。


    “恐怕過不了多久,她們就會被追上吧。”


    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


    “爺、爺爺……”學園長看向了天命大主教,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還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家人了,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隔閡了……


    這些,都隻是“她以為”的嗎?


    看著快要掉眼淚的合法蘿莉,奧托不禁感覺有些頭大。


    不是,你們這些姑娘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糊塗啊。


    這些都是在他們這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你們為什麽要對這些不存在之事傷感啊?


    琪亞娜也是,德莉莎也是……


    難不成,這就是卡斯蘭娜家族的詛咒嗎?


    一邊哄著自己的孫女,奧托一邊將視線投向了凹造型的凱文——這位卡斯蘭娜始祖正滿臉嚴肅的盯著凱文?卡斯蘭娜和她一旁的梅和蘇。


    這是過去的我嗎?


    凱文自然放開的手掌緩緩緊握。


    隻要讓他提前成長起來,那梅他們是不是就能……


    他的思緒在另一條賽道上狂飆。


    【 “這次,不會再有別人攪局了。”奧托的冷漠讓符華的全身感到了冰涼,剛才在戰鬥中受的傷似乎變得更疼了。


    “她們的戰鬥,會進行到最後。”


    他看向了德莉莎逃去的方向,似乎已經看到了他預想的結果。


    “……你說什麽……?”聽到了奧托的喃喃自語,符華一臉震驚,驚訝的情緒甚至蓋過了她身上的疼痛。


    “哦對了,我還沒有告訴過你。”奧托看向符華,想要和自己的老朋友分享一個好消息。


    可他卻隻看見了她臉上的不解和憤怒。


    “放心吧,對你來說肯定是個好消息。”不管符華是否同意,奧托將他的謀劃全盤托出,“——k-423還沒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現在,在那具身體裏,寄宿著兩個意識。被你們稱作‘琪亞娜’的k-423的意識,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識。”


    “在吸收了靜謐寶石和高濃度崩壞能後,寄宿在那具身體裏的西琳意識開始活性化,並順利的占據了這個容器,最終,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覺醒。”


    “嗬……”想到了空之律者剛才的傲慢不自知,奧托沒忍住冷笑了一聲,“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局。”


    “到這裏為止,我們稱作第一階段。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實驗。”


    看著倒在地上的符華,奧托很有耐心的為她講解起自己的計劃,他相信這個為了對抗崩壞付出了一切的戰士能夠認同他的計劃。


    “k-423的意識因為律者的覺醒陷入了沉睡,但她並沒有消失。”


    “那麽,如果反過來,k-423的意識戰勝了西琳的意識,會發生什麽事呢?”


    沒有給符華回答的時間,她現在也沒法回答,奧托自顧自的揭曉了結論:“——答案是,將誕生出一個擁有律者力量的‘人類’。”


    “這點,已經由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證實了。”


    “即使律者的意識被壓製,律者的力量也不會消失。”


    “而操縱一個人類,遠比操縱律者要簡單。”


    “當然,要讓k-423的意識獲勝絕對不是什麽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奧托看著符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看著他那令人厭惡的笑容,符華也想明白了他的打算,臉上露出了驚駭的神情。


    看著她臉上的驚訝,奧托的笑容更甚了:“我想你已經猜到了。”


    “沒錯,那就是‘感情’,感情將會創造出奇跡。”


    “我一直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深情,會化作最純粹最強大的力量。”奧托雙手抱胸,再一次看向了德莉莎逃去的方向。


    “在k-423入學聖芙蕾雅的兩年裏,她們的心中,已經結下了無法被斬斷的紐帶。”


    “這些幸福溫暖的回憶,將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愛為何物的律者之心。”


    奧托發出了如同正派的言論,就像是臨終前囑托主角團的金手指老爺爺一樣。


    “……她們,會被殺的……!!!”不知為何,原本應該將戰勝崩壞放在首位的符華,此刻卻為了聖芙蕾雅的各位擔憂起來。


    其實,依照奧托的計劃,他們這是在從崩壞那裏奪取律者的力量,這不僅可以削減崩壞的力量,而且還可以防備之後誕生的律者。


    而代價,僅僅是一個家庭的毀滅,一群女孩兒的犧牲。


    用如此微薄的代價換來可以拯救更多人的力量,從整個人類文明出發,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這要是過去的符華——比如那個守望了神州五千年的赤鳶仙人,她估計會毫不猶豫的讚同這個計劃。


    但現在的她,卻是已經喪失了大部分記憶,和聖芙蕾雅的各位結交了深厚情誼的符華!


    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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