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的片麵之詞,如何能當真?”


    在被眾人的視線集火之前,星期日做出了堅強的反抗。


    “我們敵視‘鍾表匠’不假,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橡木家係’就是惡人,他‘鍾表匠’就是好人。”


    星期日發自肺腑的為自己辯解。一時間,那些快要被加拉赫的故事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少年少女們頓時吸回了眼淚。


    對啊,這隻是加拉赫自己的說辭,萬一他其實是在說謊,或者是隱瞞了一些消息,故意誘導列車組呢?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不可不防。


    眾人看向加拉赫的視線變得銳利了起來。


    加拉赫:“……”


    現在的小孩子都那麽現實的嗎?大家都不會浪漫的做夢嗎?


    “小姑娘,你還要懷疑我這頭喪家犬嗎?”


    他看向三月七,他相信對方雖然敏銳了一些,但內心深處肯定還是單(傻)純(不)善(啦)良(嘰)的。


    三月七從流螢肩膀處探出的頭更多了些,但同時她離流螢也更近了些。


    她胸口處的圓潤已經貼緊了流螢那不算寬厚的脊背,被壓迫成圓餅狀。


    被她護至身前的流螢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緋紅。


    和星不一樣的感覺……


    哦!不是說星沒有料太平了(看了物主的立繪才知道,星其實也不小的),星也很美妙的,隻是……


    相較於星寬大的肩膀來說,三月的體型比較嬌小,這就讓她的胸前更加擁擠,靠起來也更加的……柔軟。


    她臉上的紅暈更濃了。


    但她身後的三月七並沒有發現不對,她一直盯著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加拉赫。


    “你現在更加可疑了。”


    加拉赫:“……”


    哦~我的朋友,究竟是什麽讓你會去懷疑一個手無寸鐵、窮困潦倒、無家可歸的獵犬寶寶?


    “哦!這個我知道!”派蒙飄了過來,臉上還戴著她本該在楓丹才買到的大偵探麵具。


    在看過芙寧娜的故事之後,她在回歸後便搞了一副和自己同款的偵探麵具,並且提前熟讀了“各家兵書”。


    現在的她,不是派蒙,而是派·大偵探·名偵探·蒙。


    “在推理小說中,真正的凶手往往都是那些大街小巷裏沒什麽存在感、而且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家夥。”


    “而且,像你這樣本就被家族迫害的人,更加具有複仇執行的動機。”


    受害者裏有一個是“橡木家係”家主的妹妹,這反而加重了本就和“橡木家係”有過節的加拉赫的嫌疑。


    “就是就是。”三月七對派蒙的助攻表示讚同。


    加拉赫:“……”


    你這樣正經的回答讓我怎麽反駁?


    糟了,這是不是又變成“構史”了?


    【當然,加拉赫提起過去的故事自然不是為了單純的講故事。


    根據他的推理:有人繼承了“鍾表匠”的名號,在暗地裏繼續反抗家族的鬥爭,而這次夢境的異變,搞不好就是他們的行動。


    所以,他願意分享情報,是因為流螢和知更鳥的死一定和“鍾表匠的遺產”有關,他也有想知道的事情。


    隨後,由於影城那邊有些事情,加拉赫先行離開。姬子、三月七、星三人商整合了剛才得到的情報。


    與此同時,瓦爾特那邊,他和黃泉摸到了星期日的私人宅邸·朝露公館。


    在這裏,他們找到了知更鳥“生前”寫給星期日的信,得知了她早已察覺家族內部存在叛徒,並對“死亡”展開了調查。


    除此之外,他們還找到了一份“死亡”受害者清單,上麵記錄了一些在夢境中死去的人們死前的經曆和星期日對此作出的一些猜想。


    在清單旁邊的,是一張被珍貴保存的光錐,上麵刻畫了“知更鳥在軟墊上唱歌,星期日在台下歡笑鼓掌,他的身後還有一大堆充當觀眾的毛絨玩偶”的珍貴記憶。


    雖然記憶很美好,但無論是瓦爾特還是黃泉,他們都沒有給出正麵的評價。


    受自身經曆的影響,他們都是可悲的現實主義者。


    在桌子上,他們還找到了“死亡”事件的嫌疑人清單,上麵羅列了可能是嫌疑人的五十二名家族成員和他們的特征。


    清單的旁邊,放著一封苜蓿草家係家主寫給星期日的信件。


    從信的內容上來看,裏麵的每一個字都在星期日這位死妹控的神經上蹦迪。】


    眾人:“……”


    難怪星期日會把砂金折騰得那麽慘。


    不管是誰,在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身死、自己想要追查卻被一群自詡“長輩”的不知何物阻攔時,心中都會燃起無法消弭的火焰吧。


    ——更別說星期日還是個究極妹控&偏執欲極強的控製狂。


    結果這時候,砂金剛好撞到了槍口上……


    嘖,可憐~


    【在把星期日的宅邸翻遍之後,公館的主人這才出現在了門口。


    在瓦爾特的三寸不爛之舌下,星期日的攻擊被恰到好處的撥了回去。


    在交談中,星期日透露出了一個消息——砂金之前在大街上散財,現在已經朝著克勞克影視樂園的方向走去了。


    看來,他的時候就要到了。】


    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砂金再一次回味了自己的“克勞克影視樂園之旅”。


    大家充滿感動之情的歡聲笑語充斥著這整片空間。


    砂金:“……”


    其實,如果你們不是笑,而是哭的話,我會更感動。


    【砂金登上了自己的舞台。與此同時,瓦爾特也領著自己“他鄉的故知”黃泉,和列車組的幾人會合。


    幾人整合了一下情報,接著便收到了砂金通報全城的廣播。


    他們再一次於克勞克影視樂園重逢。星自己也沒想到,這次的重逢,帶來的竟是“永別”。


    …………


    “令使——你一定會跟注的,對吧?”麵對砂金的撒幣雨,黃泉緊握刀柄,陷入了回憶。】


    眾人也沒想到,在那場決戰的關鍵時刻,黃泉居然還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難不成,“虛無”令使在出招前都要回憶一遍自己的過去深刻的記憶嗎?就和赤鳶仙人的太虛劍神一樣?


    她說她時常會忘記一些事情,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符華:“……”


    屑屑,有被冒犯到。


    【雨聲,連綿不斷的雨聲。


    “你……要啟程了麽?”


    一個陌生的厚重男音出現在了雨幕當中。光聽這聲音,便可以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有多衰弱。


    黃泉執著紅傘傘,靜候在雨中。


    “嗯。”


    雖然沒有白杆杆,但她的回答依舊是那麽的簡潔明了。


    不過,或許是為了延續話題,她又加了一句:“也許……會途經你所說的地方。”


    “匹諾康尼……”


    那個老人說出了夢想之地的名字。


    “你想在夢中尋求什麽?”


    或許是因為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他不自覺的將黃泉也歸類成那種人,並問道。


    黃泉:“……”


    “我不需要尋求什麽。”


    “它們不在夢中。”


    老人:“啊……”


    聽到黃泉的回答,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思考了一會兒後,提出了猜測。


    “恐怕,家族不會為你開門。”


    “為什麽?”


    “因為你行走的道路……不為‘同諧’所容。”


    黃泉:“……”


    “即便……這非我所願?”


    “即便這非你所願。”老人重複了一遍,接著解釋道,“因為祂與其他星神不同。”


    “祂從不瞥視任何人,祂也無需瞥視任何人。”


    “祂留下命途的織縷,任由人們行走,共同羅織一道巨大的影子……而這影子亦默默地籠罩他們本身。”


    “總有從陰影中歸來的人。”黃泉輕聲反駁。


    “他們大多成了那影子的一部分。”老人不以為然。


    黃泉:“……”


    “在你眼中,我也一樣嗎?”


    “你還留有一絲色彩……但並不多。”


    黃泉:“哼……這就足夠了。”


    撐著傘的女人輕笑了一聲。


    “在它們徹底消散之前……我會抵達虛無的盡頭。”


    回憶結束,黃泉抬頭看天,看著砂金撒幣。


    就在姬子站來無人機,瓦爾特召喚黑洞的關鍵時刻……


    她,上前了。


    “願為逝者哀哭,泣下如雨,充盈渡川……”


    她的眼中流下了血淚,她再一次看到了那個站在廢墟中的、失去了一切的自己。


    “……如潮湧至,領你歸鄉。”


    隨後,伴隨著她的“無想的兩刀”,砂金和克勞克影視樂園的半塊大屏幕一起掉進了黑色的深淵,落進了更深的夢境。


    在開導了苦逼孩子砂金之後,他向著更深的夢境遠去,一切終於行上了正軌。】


    “再看一遍,還是好驚豔啊。”


    眾人不自覺發出了感慨。


    不管是卡卡瓦夏,還是黃泉的那一刀,他們都看得意猶未盡。


    嗯,除了某位當事人。


    “砂金——”托帕將賬賬放在了砂金的肩頭,“恭喜你啊,你又出名了。”


    砂金:“……”


    別再看我了,我已經殺青了。


    接下來的故事,與、我、無、關!


    還有,別把這隻豬靠在我的身上!


    【掉進夢境深處的不止是砂金。


    就在黃泉開導砂金金的時候,憶域深處。


    星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


    幾乎就在她睜眼的同一時間,一個機械音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我在這裏等你很久了。”


    在她麵前的,是以腚盯人的薩姆。


    星記得,上一次見麵時,對方也直接跳過了自己,隻掃描了黃泉和黑天鵝。


    豈可修,難道我已經弱到讓你都不願正眼瞧我嗎?


    ——星核獵手,薩姆!


    “……你做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等你醒來。”


    薩姆微微偏頭,但星不覺得他這是在看自己。


    “你已經見過我了,星核獵手薩姆。”


    自我介紹完後,他便將機甲的頭盔轉了回去,依舊沒有轉過來。


    星:“……”


    那你倒是轉過來賽~咱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我本想更早出現在你麵前,向你道出一些事實。”


    “但我受到的阻攔比預想更甚。十一次,我做出嚐試,卻以失敗告終,不知不覺中,我與這世界的聯係變得太過緊密,難以逃離‘劇本’的約束。”


    星:“……”


    劇本?你受限於劇本?那你早說嘛。


    我們星穹列車有位赫赫有名的“大艾利歐”三月七,隻要她小嘴一碰,保證讓你脫離劇本的約束。


    你說的沒錯,但是——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艾利歐說的沒錯,在這片夢想之地,你我都會得到難忘的收獲。”


    星:“……”


    我收獲啥了?哦~~~


    第一次遇到了一見鍾情的人,第一次與他人分享了專屬於兩人的小秘密,二者結合本應該帶來雙倍的歡愉,可是,可是……


    她卻那樣死在了我的麵前!!!


    即便我拋下了銀河棒球棍,暫時忘卻了我心中的三月妻,我也沒能將她抱住,她在我的懷裏化作了一灘憶質。


    夢裏尋不到她的蹤跡,現實裏也找不到她的信標。我,我……


    我什麽都做不到——!!!


    被提起了傷心事,星化作了無知無覺的野獸,緩緩向著薩姆爬行而來。


    可背對著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敘述中的薩姆並未見到這可怖的一幕


    “我不如他和卡芙卡那樣通曉人心,也沒有銀狼和刃的一技之長。我所擅長的種種,大多也隻適用於無需憐憫的惡徒。”


    “所以——我所能使用的‘手段’也隻有一種。”


    就在星即將爬到薩姆的身上時,他的鐵皮殼子發出了光芒。


    “那就是向你展示……”


    伴隨著熔火騎士的火光,鐵皮殼子自行打開,露出了裏麵鮮嫩可口的“蚌肉”——


    一隻完好無損的流螢,手裏握著“薩姆變身器”,從機甲裏麵跳了出來。


    “……我的全部。”


    一邊說著,她一邊轉身,兩側臉頰的火焰紋路緩緩消退。


    星:“……嘎?!”


    正準備撲到薩姆身上,給他點顏色看看的星愣住了。


    原本被dor的流螢從薩姆裏跳了出來,這讓她小巧玲瓏的腦回路一時間沒能轉過來。


    不過,雖然不清楚現狀,但這也沒關係。


    既然看到了流螢,那她現在要做的就隻有一件事了,那就是——


    狠狠地撲倒她!用力的蹭著她!將她染上自己的顏色,變成自己的形狀!


    於是乎,在轉身時看到星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且她的雙手呈抓取狀的流螢被她給撲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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