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哲離開後回到了自己的臥鋪車廂,中年男子默默跟在他身後。


    兩人坐在下鋪的床上,商玉哲才開口說道:“文哥,那個人提供了一些線索,可以讓我們縮小目標範圍。”


    隨後商玉哲又低聲將張陽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中年男子聽後眉頭一皺,心中疑惑,這些信息未免過於精確了?是誤導嗎?


    “之前我們推測血屠所說的是張陽,然而我們調查的信息顯示,張陽不在瘋吟城內,很可能是在這列車上。”中年男子說道。


    商玉哲微微一怔,“會不會我們猜錯了?嶽青林過幾日才離開,張陽應該過幾天再走更合理啊。”


    中年男子沒有接話,而是說道,“大概晚飯後,老大那邊會傳來新的消息,不過估計都是簡單的麵容信息,我們和他說的比對一下先。”


    “行,那晚上看看。”商玉哲點點頭。


    時間緩緩過去,窗外已然是夜晚,列車的燈光已經打開,但有些昏暗,讓人心情有些壓抑。


    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突然收到了一封短信,說的就是張陽。


    “玉哲,老大那邊來消息了。”中年男子拍了拍對床的商玉哲。


    商玉哲撐起身子,看向中年男子,“老大說啥了?”


    中年男子眯著眼睛,“老大說在瘋吟城收集的消息不夠明確,不過大體上和他說的對得上。”


    商玉哲瞪著眼睛,心中不太敢相信,難道這人真不是張陽?他回想了一下見麵的種種情景,覺得好像不太對。


    “這是老大那邊的意思,你先用“空頭支票”把他穩住,順便看看能不能知道他在哪站下車。”中年男子說道。


    商玉哲聽聞空頭支票,瞬間明白了意思,“行,我現在去車廂找他。”


    ……


    晚飯後的張陽一直坐著,等待商玉哲那邊的消息。


    如果被他們認出來了,也沒關係,直接動手便是。


    如果實力不敵,張陽也想出了應對的方法,所以最終是哪種結果,他都可以接受。


    注意到遠處有腳步聲朝這個車廂走來,張陽立刻趴在桌子上假裝休息。


    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兄弟,醒醒,我給你送報酬過來了。”商玉哲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張陽,眼珠子四處轉著。


    “啊,多少?你放桌子上麵就行。”話雖然這麽說,但張陽沒打算起身,繼續趴在桌子上。


    商玉哲有些看不懂張陽的做法,隨後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長方形的小卡片,緩緩將卡片放在桌上,還特地讓張陽的手壓住。


    “兄弟,雖然不知道怎麽稱呼,但你的消息給了我們不少幫助,這是一張不記名的聯合政府儲蓄卡,裏麵會有你滿意的報酬,密碼是前六位數。”商玉哲說道。


    見張陽不願起身,似乎拒絕交流,商玉哲不死心地問道,“我們下一站下車了,不知道兄弟是去哪?沿途的城市都有我們寶石會的人,我們可以讓他們到時好好招待你,以感謝您提供的信息。”


    這時傳來張陽悶悶的聲音,“不必麻煩,我們的交易到這裏已經結束了。”


    商玉哲眸中閃過一絲不快,這家夥真是油鹽不進。


    “那麽,下次再會吧,我有預感我們還會見麵。”商玉哲麵帶微笑地離開了車廂。


    謔,看來沒完全蒙住。


    張陽起身目光遠遠地看著商玉哲離開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


    很快,張陽確定了商玉哲兩人的位置,悄然離去,回到自己座位。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抹除自己的模樣了,要等到夜深人靜,眾人睡著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張陽從座椅上醒來。


    抬頭看了一眼車廂的時間,接近淩晨兩點了,看來時機已經到了。


    張陽起身朝商玉哲兩人的車廂走去,路上順了一件長風衣披在身上,還在一個桌子上拿起了一頂帽子戴在頭上,拉低了帽簷,讓陰影籠罩自己大半張臉,踮起腳尖讓自己變得高挑一些。


    做完一切,張陽才走到商玉哲兩人的車廂。


    不出所料,兩人都在睡夢之中。張陽隔著隔板對沉睡的商玉哲釋放了記憶抹除,這次很順利,無形大手精準地選取了對應的記憶片段抽出。


    隨後,張陽對中年男子釋放了記憶抹除,張陽和他基本沒有正臉見過,需要抹除的記憶不多。


    很快,中年男子的記憶也被抹除了,張陽起身靜悄悄地離開。


    沉睡中的中年男子,不知為何醒了過來,睜眼四處張望了一下,沒啥人。


    嗯?有一個人,穿著風衣,個子高挑,已經向遠處走去。


    中年男子沒多理會,繼續睡覺。


    車廂裏有人走動也不是什麽事,起夜也很正常。


    回來的路上張陽觀察了一下後方,應該沒人發現。


    順路把借來的東西歸還,張陽回到自己車廂,將還放在桌子上的聯合政府不記名儲蓄卡拿起放入背包。


    隨後帶著背包朝最後麵的一節車廂走去。


    現在商玉哲兩人應該記不清到底是誰和他們交易了,暫時應該安全了,回去問問陳想,看有沒有辦法解決這些麻煩。


    張陽走到最後一節車廂,隨意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下,一看周圍。


    好家夥,是個空車廂,那更好了。


    做完這些事,張陽才躺在座椅上,沉沉地睡去。


    次日,一縷陽光照射到張陽身上,四周重新有了人煙,低矮的樓房隨意散落在山間,一條條泥巴路蜿蜒在山間,連接著各個房屋。


    從第二天開始,張陽就再也沒有見過商玉哲和中年男子,或許他們真的在某一站下車了。


    他知道,暫時的平靜並不代表危險已經過去,但至少他現在可以稍微放鬆一下。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張陽沒有去餐車吃飯,而是向周圍的乘客買了一些隨身攜帶的食物。


    車廂裏的人們大多是普通的旅客,他們帶著各種各樣的食物,有的是自家做的幹糧,有的是在車站買的小吃。


    張陽用一些零錢買了一些麵包、幹果和礦泉水,簡單地解決了自己的溫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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