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輕笑著,又目光灼灼看著衛嬿婉:“要不,你親我一口。”


    “我再跟你說些別的?”


    衛嬿婉反問道:“這是交易?”


    進忠搖了搖頭,喉結隨著說話上下滾動:“不,這是獎勵。”


    衛嬿婉輕笑著上前,用手指抵住了進忠的喉結,進忠的耳朵尖又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他內心暗罵自己沒見過世麵麽?又咽了咽口水,眉眼間藏不住的喜意:“不親就不親吧,今夜侍寢的是海貴人!”


    “海貴人今夜打扮得不同於以往。”


    “也是因為海貴人,才絆住了皇上的步子,不然這會兒,皇上早到了慈寧宮了。”


    衛嬿婉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那日你來儲秀宮中看望毓賢皇貴妃,皇上未來,是真的在處理政事?”


    進忠看著衛嬿婉的目光,奪人心魄,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衛嬿婉眼底更加冷漠了,看來那麽好的娘娘,在皇上那兒,也隻不過是一顆遮陰的大樹罷了。


    思及此,她伸出手臂,將進忠勾得彎下了腰。


    她吐氣如蘭,唇瓣擦過進忠的鼻尖,似乎更近一分就可以觸碰到了。


    她略帶祈求的目光,看得進忠喉間發幹。


    “進忠,幫我!”


    她的笑容魅惑,手指碾過進忠的薄唇,進忠聲音嘶啞,他早已經潰不成軍:“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你說罷,怎麽做!”


    衛嬿婉輕笑著湊在進忠的耳邊說了一番話語,又見著他耳尖紅暈,用手蹂躪玩弄了一番。


    才收起了眸子。


    這樣子落到進忠的眼裏,卻有些心酸,早知道就不進宮了,平白的失去了做男人的權利。


    他去了養心殿當差,進忠走後,衛嬿婉盯著床榻之上的金玉妍,她目光幽深,本想著留著金玉妍,再折磨些時日,看來來不及了,要加強些動作。


    反正也活不成了,不如死了算了,她冷笑著給金玉妍喂了一劑藥,強灌來人進去,金玉妍半睡半醒,被這股藥汁灌得喘不過氣來,隻睜著眼睛看著衛嬿婉,劇烈的咳嗽,牽動著傷口,讓她難以忍受。


    衛嬿婉看著這藥汁,這藥汁裏麵有金盞花,能使人致幻,劑量多了也能致死。


    反正也不受寵了,也該死了。


    腹中的孩子,誰不知道活不成?


    隻是都不說。


    這後宮就猶如一個巨大的騙局,都說些皇上喜歡的皇上想聽的,不好的事都爛在肚子裏,了無生趣。


    她看著金玉妍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冷笑著出了永壽宮,朝著慈寧宮走去。


    ----


    慈寧宮內。


    寶鵲見了來的衛嬿婉,微微愣神,看了看周圍才謹慎的將衛嬿婉放入慈寧宮內。


    衛嬿婉徑直入內,跪在了安陵容麵前。


    膝蓋跪下揚起的塵土卻讓安陵容驚訝:“嬿婉,你這是作何?”


    衛嬿婉磕了個頭:“太後娘娘,還請太後娘娘救一救瓜爾佳氏二小姐。”


    她將前因後果一說,安陵容頓時有些坐不住了,皇帝這是越發的鬼迷心竅的,瓜爾佳氏死了一個小姐不夠,還要再來一個?


    她當即命寶鵲請了文鴛前來,衛嬿婉又磕了個頭:“太後娘娘,奴婢殺人了。”


    “奴婢要上位。”


    “奴婢不瞞太後娘娘,奴婢要上位,要爬上去,要成為最尊貴的女人。”


    “要手握權利,要為娘娘報仇。”


    安陵容看了一眼被仇恨蒙蔽住眼睛的衛嬿婉,她將衛嬿婉扶起,淡淡道:“嬿婉啊,你知道什麽是複仇?”


    “是殺盡所有薄情,所有負了娘娘的人。”衛嬿婉擲地有聲。


    安陵容卻眯起了眸子:“嬿婉,你想要複仇,就要用你生的孩子來掌管著愛新覺羅氏的江山。”


    “這樣才能改變天下女子的命運,你可知哀家為何現在也步履維艱?”


    衛嬿婉會意,太後娘娘的意思是,讓自己生下孩子,做皇帝?


    然後自己成為太後之尊?


    她越想越覺得對,皇上薄情,殺了就是,慢慢圖謀,自己的孩子掌管著愛新覺羅氏的江山,讓所有愛新覺羅氏都有自己的血脈。


    “是,奴婢悉聽太後娘娘教誨。”


    衛嬿婉起身要走,安陵容卻走上前,意有所指的說了句:“想要得寵,就不要表現得和慈寧宮來往過密。”


    “要讓六宮知道,你惹怒了哀家。”


    衛嬿婉眼中神色一狠,當即會意:“是,太後娘娘,奴婢會找個時機,來慈寧宮學規矩的。”


    她出了慈寧宮,一路想著,太後娘娘說的才對,太後娘娘非皇上生母,所以皇上忌憚,自己不能和慈寧宮交好,要惹了慈寧宮的厭棄才好。


    那頭文鴛扶著容若的手匆匆趕來,她見到衛嬿婉的時候也是一愣,衛嬿婉見了文鴛上前請安:“奴婢給太後娘娘請安!”


    文鴛盯著衛嬿婉,停下了腳步,提點道:“讀史以明智。”


    “是,太妃娘娘。”


    衛嬿婉一人在黑色的宮道上穿行,明智要明,爭寵要爭,報仇要報。


    今夜,該動手了。


    ----


    慈寧宮內。


    文鴛扶著容若的手入了慈寧宮,安陵容將衛嬿婉說的分說了一番。


    文鴛一驚,瓜爾佳氏生的女兒都是為愛新覺羅氏生的麽?


    死了一個,還要迎接入宮?


    “安姐姐,愛新覺羅氏的男子真是薄情,其他女子命就如同草芥麽?”


    安陵容抿了抿唇,她看向文鴛:“我想著,趁現在皇上未來提出此事,就為毓靈定下親家。”


    “以免日後皇上一道詔書,恐怕毓靈也擺脫不了入宮的局麵。”


    “不能再繼續入宮了,瓜爾佳氏一族的女子不適合深宮。”


    “議親?”


    說道議親,文鴛又頓覺頭疼,瓜爾佳氏的門楣,到了如今連議親都不好議了,京城中的武將不能和瓜爾佳氏結親,空有結黨營私之嫌疑。


    小了的文官又恐怕委屈了毓靈,武將還要去拿千裏之外的邊關述職,她歎了口氣,心中卻想到一個人選來,她看了安陵容一眼,猶豫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安陵容指了文鴛:“你這點小心思還瞞得過我去?”


    “你未來時,我就想了。”


    “子軒當初因著安比槐獲罪,無法入仕為官。”


    “如今皇帝非我腹中所出,不一定能為子軒謀劃。”


    “說到底,子軒和毓靈年歲相當,娶了毓靈最好不過。”


    安陵容眼底思緒化不開,她想扶持衛嬿婉也有她自己的私心,除了和文鴛的情分,還有就是為安子軒籌謀。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等著安子軒光耀門楣的那一日,想到此,她說道:“明日命婦入宮拜會,皇後在月子中,應當都會到慈寧宮中來。”


    “哀家親自和瓜爾佳福晉商議。”


    文鴛的心思落了地,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翌日,命婦入宮拜見,瓜爾佳福晉神傷還是穿上衣裳,在宮門口卻看到了各府的馬車,富察福晉被圍在正中間,無數的命婦朝著她寒暄:“恭喜啊,誰不知道皇後娘娘生下了嫡出公主。”


    “福晉真有福氣。”


    等到瓜爾佳福晉靠近卻都不說話了,高夫人知曉女兒在宮中仰仗著皇後活著,何況瓜爾佳氏的孫女早死,如今連帶著高夫人的身份都水漲船高,她看著瓜爾佳福晉,暗戳戳的說了一聲:“瓜爾佳福晉近來身子倒是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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