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整個瀞靈廷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平靜中。


    原本鬧哄哄的瀞靈廷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突然就陷入了這麽一陣平靜裏。


    殺害了藍染的艾澤消失不見了,再也無人能夠尋得。


    旅禍們亦是忽然銷聲匿跡了,像是被誰給帶走了,藏了起來一樣,連一個都找不到了。


    更木劍八尋了他們整整三天,結果卻是一次都沒有碰到,讓本人是大發雷霆。


    反倒是涅繭利,據說曾遇到過旅禍,還和對方大打出手了,可等到周圍的死神們趕到現場時,旅禍已經消失不見了,連涅繭利都不見了蹤影。


    事後,有人聲稱涅繭利已經回到了十二番隊的隊舍,但本人卻是拒絕接見任何人,甚至以有傷在身為由,拒絕了後續護廷十三隊的一切有關行動,引起了不少人猜疑。


    有人說,涅繭利是被旅禍給打敗了,所以才不願意再見人。


    也有人說,涅繭利是戰勝了旅禍,得到了珍貴的研究樣品,一時癡迷於研究,才會用受傷做借口,躲在技術開發局中專心研究。


    隻有少數人才知道,涅繭利確實是被旅禍給打敗了,且還差點喪命,之後一直躲在隊舍中自我治療,心情似乎很糟糕。


    在那之後,所有的旅禍便神秘消失了,讓瀞靈廷一時間恢複了平靜,仿佛不再有事端發生了。


    當然,明眼人都知道,現在越是平靜,後麵越是有可能會發生大事。


    證據就是,除了艾澤以及入侵了瀞靈廷的旅禍以外,護廷十三隊的各個番隊中均有一些異常發生。


    例如六番隊的阿散井副隊長,在這幾天裏便跟著一起神秘失蹤了,再也尋不到蹤跡。


    還有三番隊的雛森副隊長,其在一天夜裏突然和看管隊舍的十番隊死神產生了激烈的衝突,旋即脫離了三番隊的隊舍,不知所蹤,隻留下一地昏迷的十番隊死神。


    八番隊和十三番隊最近的動向也變得很奇怪,京樂隊長及浮竹隊長不再尋找艾澤了,而是在暗地裏商量著什麽,行跡變得有些可疑。


    九番隊的東仙隊長及十番隊的市丸隊長更是奇怪,時不時的突然消失,不知去向,連副官都不帶,別人問他們去了哪裏,他們也隻是隨口敷衍過去,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還有二番隊的碎蜂隊長,在確認找不到艾澤以後,竟是又開始打聽起一隻黑貓的消息,四番隊的卯之花隊長這幾天裏一直躲在隊舍中閉門不出,而六番隊的朽木隊長則一直守在懺悔宮前,不知道在等著什麽,一步都不願離開。


    如此這般,各番隊的隊長兼副隊長的動向都變得古怪了起來,加上神秘失蹤的旅禍及受到各方重點關注的艾澤,瀞靈廷內的氣氛便變得越來越奇怪,頗有種在醞釀著什麽凶煞的事物的感覺。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人感到了不安,有人感到了凝重,有人不以為然,有人意味深長,讓這短短三天的時間變得分外難熬。


    可再難熬,這三天的時間,還是會過去。


    眨眼間,行刑之日便是到來了。


    …………


    這一天,瀞靈廷的天氣依舊晴朗,萬裏無雲,令人感覺心曠神怡。


    在執法人員的押送下,露琪亞終於是離開了懺悔宮,卻不是獲得自由,而是在奔赴刑場。


    雙殛之丘,一處有如懸崖一樣的地方,其位置在瀞靈廷中算是比較高的,離懺悔宮的位置亦是不遠,看上去就好像是橫在半空中的一處平台,上麵隻有光禿禿的岩地,唯獨盡頭處存在一把長矛和一個磔架。


    長矛很長,長度至少在十米以上,外形與其說是矛,不如說是更像一把關刀,就這麽直挺挺的豎立在山丘的盡頭,迎風而動。


    磔架同樣很高,外形有些像鳥居,底部有一個平台,上麵空無一人。


    在平台的附近,倒是有很多人。


    一番隊的隊長兼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


    二番隊的隊長兼隱秘機動的軍團長,碎蜂。


    六番隊的隊長兼朽木家的當代家主,朽木白哉。


    七番隊的隊長,狛村左陣。


    八番隊的隊長,京樂春水。


    九番隊的隊長,東仙要。


    十番隊的隊長,市丸銀。


    還有十一番隊的隊長更木劍八,十三番隊的隊長浮竹十四郎。


    一共九位隊長,竟是齊齊的都出現在了這裏,身邊還帶著自己的副官,貌似是來觀刑的。


    除了被殺害的五番隊隊長藍染惣右介,以及殺害了他的三番隊隊長艾澤,護廷十三隊的隊長裏,就隻有四番隊的隊長卯之花烈還未到場,十二番隊的隊長涅繭利則依舊處於自閉的狀態,連雙殛之刑都不來看了。


    看著那一個個身披隊長羽織,帶著副官,迎風而立,氣勢驚人的隊長,露琪亞此時產生的想法出奇的微妙。


    “我何德何能啊?”


    自己一個連席官都不是的死神,不但被處以雙殛之刑,即將對自己進行斬首的刑具是據說能夠發揮出百萬把斬魄刀的破壞力的東西,還有近十位隊長來觀禮?


    就算是曆史上那些在屍魂界中引起巨大禍亂,造成巨大損失的重大罪犯,怕是都很難有這樣的待遇吧?


    露琪亞不知是自暴自棄還是苦中作樂,竟是想著這樣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六番隊的位置,看到的是冷著臉的站在那裏的兄長,對方一如既往的冷漠且冷酷,好像即將被處刑的不是自己的妹妹一樣,讓人覺得無情。


    她又看了一眼十三番隊的位置,看到了浮竹十四郎一臉憂慮的看著自己,心中總算是有了些許安慰。


    “戀次……不在嗎?”


    露琪亞發現,自己的青梅竹馬居然不在現場。


    “那個笨蛋……可千萬別幹出什麽傻事。”


    露琪亞像是有著某種預感一般,低聲呢喃著。


    押送著她的執法人員則是腳步不停,帶著她這個罪人,一路來到了磔架下的平台。


    露琪亞便被送上了這個平台,站在了磔架之下。


    “朽木露琪亞。”山本元柳斎重國睜著滿是皺紋的眼睛,看著一身白衣,即將被行刑的罪人,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眾隊長們頓時齊齊的看向了露琪亞,有的麵無表情,有的麵色嚴肅,有的不以為然,有的一臉憂慮。


    反觀露琪亞,她竟是出奇的平靜,臉上沒有任何懼色,更沒有任何的不甘及委屈。


    她不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在這個場合下喊冤。


    她亦不想交代什麽遺憾,為自己的罪行懺悔。


    雖然沒有想到自己幫那個少年成為死神以後會迎來這樣的下場,但她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她隻有一句話。


    “我,並沒有想說的東西。”


    就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一樣,恬靜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對此,有數人產生了一些反應。


    “……是嗎?”


    山本元柳斎重國亦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麽。


    “嗡……”


    這時,佩戴在露琪亞的脖子以及雙手上的刑具微微振動了起來,明明沒有連接著什麽,卻像是被操縱的儀器一樣,將露琪亞的雙手拉開,令其呈現十字的狀態。


    然後,露琪亞的身體便緩緩的漂浮了起來,一路浮上了磔架的上方。


    “解!”


    那些行刑人員亦是解開了長矛的封印,讓長矛驟然噴出火焰,飛上半空。


    “轟!”


    烈焰蒸騰,靈波起伏,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長矛化作了一隻渾身燃燒著火焰的巨鳥,尖鳴著煽動著羽翼,在露琪亞的麵前飛舞著。


    “謔?那就是雙殛真正的模樣嗎?”


    市丸銀驚奇似的出聲了。


    “毀鷇王,解放後的雙殛所呈現出來的真正姿態。”


    數名了解雙殛的隊長則是呢喃出聲。


    朽木白哉死死的看著那頭巨鳥,像是在仰視神話傳說中的火鳳凰一樣,手不知何時緊緊的握住了斬魄刀的刀柄。


    各隊長們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異。


    “行刑!”


    山本元柳斎重國倒還是那副模樣,如同一個無情的執法者,沉聲冷喝。


    “唳!”


    飛舞在磔架前的火鳥頓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叫,雙翼振動,緊盯著露琪亞,就要往前衝去。


    它的尖嘴就是雙殛的矛,號稱有著百萬把斬魄刀的破壞力便凝聚在那裏。


    接下來,隻要它衝過去,擊中磔架上的罪人,行刑就結束了。


    可惜……


    “你飛得過去嗎?毀鷇王?”


    當這個似笑非笑般的聲音響起,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時,場內的隊長們臉上的異色一下子變至最濃。


    尤其是山本元柳斎重國,布滿皺紋的眼中滿是冷光,似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似的,目光投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裏是雙殛之丘的入口,連接著通往地上的台階。


    一道身影有如閑庭散步一樣,姍姍來遲一般,就這麽當著所有人的麵,一步一步的踏著台階,踏著清晰的腳步聲,從下麵緩緩的走了上來。


    “我猜,你們中應該有很多人在等我出現吧?”


    依舊披著一襲隊長羽織的艾澤便挎著斬魄刀,對著所有人笑著。


    “如你們所見,我來了。”


    就這麽平凡且平靜的……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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