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這句話林墨曾經隻是聽說,如今才算是真正領教。


    原以為就是個小混混收保護費的戲碼,自己這邊算是受害者,雖然小混混被打了,但那是活該。


    可誰曾想,幾人想了解情況,守衛衙差壓根理都不理。


    一個個鼻孔朝天,人五人六的樣子。


    最後還是陸少聰表明身份,又塞了幾兩銀子,這才有人前去通報。


    真就官老爺!


    不對!這特麽連個吏都算不上,放後世,也就是個臨時工,背鍋的料,擱這,竟然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林墨那叫一個鬱悶,可惜沒轍。


    反觀陸少聰和小草,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沒一會,衙門內一名男子走了出來。


    “劉捕頭!”


    陸少聰看似和對方認識,笑著打了個招呼。


    陸家在越州也算有數的家族,陸少聰雖然是個二世祖,但劉捕頭也不敢托大,拱手道:“原來是陸少,怎麽?這事和陸家也有關?”


    陸少聰嗬嗬笑了笑,“算是一個朋友,劉捕頭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林墨也知道空口白話是不行的,適時地替上了幾張銀票。


    然而,劉捕頭卻沒接,口中道:“陸少,不是劉某不給麵子,而是這件事恐怕不好辦。”


    小草聞言有些急了。


    陸少聰則繼續道:“劉捕頭說笑了不是,不就幾個小混混挑事,還不是劉捕頭一句話……”


    劉捕頭道:“幾個小混混自然不值一提,就算打的狠了些,頂多給點湯藥費,可這事不是這麽簡單,而是……”


    他說著用手指了指上麵。


    意思再清楚不過了,這表示是上麵的意思。


    林墨和陸少聰都僵了一下,幾個小混混而已,怎麽還扯到上麵了?


    陸少聰隨即把劉捕頭拉到一旁,兩人竊竊私語了幾句。


    末了,劉捕頭道:“事情就是這樣,請恕劉某愛莫能助。”


    說著他便準備離去。


    陸少聰看似也沒辦法了。


    林墨見狀連忙道:“劉捕頭,請留步。”


    隨即他將之前的銀票遞上,口中道:“敢問劉捕頭,我那兄弟現在情況如何,能否勞煩劉捕頭幫忙照看一二?”


    劉捕頭嗬嗬道:“客氣了,既然是陸少的朋友,劉某自然會看著,放心,他現在好好的,肯定不會有事。”


    象征性的推脫了一下,劉捕頭收下銀票便走了。


    小草不知所措,“林墨哥哥,現在怎麽辦?哥哥他……”


    林墨也皺起了眉頭。


    陸少聰則道:“先找個地方再說。”


    三人來到一處街邊茶攤,陸少聰直接問道:“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小草一臉茫然,他們正經做生意,哪會得罪什麽人。


    林墨問道:“怎麽說?”


    陸少聰搖頭道:“劉捕頭具體也不清楚,隻說是衙門總捕頭的意思。”


    “不過,他們幾個窮孩子,怎麽可能牽涉到總捕頭?難道是那些混子有關係?也不對啊!要是有這關係,看得上小貨攤幾個錢?”


    陸少聰顯然有些疑惑。


    小草聞言連忙道:“林墨哥哥,那些人是故意的。”


    故意?


    林墨不解地看向小草。


    小草繼續道:“他們根本不是為了收攤位費,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一開始,我怕他們以後天天來糾纏不休,影響生意,所以就答應給攤位費,可是他們獅子大開口,開口就要一百兩,哥哥不答應,這才……”


    林墨怔了一下。


    陸少聰也一樣,“張口就要一百兩?一個小貨攤?哪有這麽收保護費的,果然是故意挑事,不過……”


    陸少聰顯然還有些想不通。


    因為他想不到,有誰會這麽對付一群窮小子。


    林墨也皺眉,大春小草就兩個窮苦孩子,就算這幾天賺了點錢,也不至於此。


    這搞不好,是衝著自己來的。


    小草似乎也想到什麽,問道:“林墨哥哥,會不會是沈文傑?這幾天,有好多人說要替沈文傑出頭,還說我們誣陷沈文傑……”


    這個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不過,應該不大。


    沈文傑都已經走了。


    而且,腦殘粉都是一時衝動,真要搞事,當天就搞了,沒道理等到現在。


    可除了沈文傑,自己也沒得罪什麽人啊!難道是海棠詩社?


    陸少聰顯然也想到了什麽,道:“林兄,你們別急,我去幫你們打聽打聽,等我消息。”


    說著這家夥就走了。


    小草擔心道:“林墨哥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林墨想了想,官府那邊他毫無辦法,初來乍到,沒身份沒背景,隻能看陸少聰的了,實在不行,去求求陳上青?


    陳上青貴為鏡湖書院監院,人脈不用說。


    不過,這一來就求人,好像有點……


    先等等!看看陸少聰那邊再說。


    官府那邊先不管,倒是另一邊,可以試試。


    當即林墨問道:“那幾個混子什麽來頭,你可知道?”


    ……


    同一時間。


    一座精致的宅院中,劉鬆正聽著下人的匯報,“回公子,衙門那邊剛剛傳來消息,說是陸少聰去過衙門了。”


    劉鬆哼了一聲,“就憑他一個廢物?不自量力。”


    劉鬆身旁還有兩名貴公子,李世成和柳林,都是海棠詩社成員。


    李世成道:“想不到那些混子如此不堪一擊,六個人對上一個,竟然被打的滿地找牙,簡直廢物!”


    看他的樣子,明顯很不爽。


    原本他是想給對方一點教訓的,結果倒好,這些混子不堪一擊,反倒被對方教訓了一頓。


    劉鬆道:“無妨!這樣不是更好嘛!官府出麵,判他個互毆,至他人重傷,雖然拖不了那小子下水,但也算給他點顏色瞧瞧。”


    柳林道:“不錯!那幾個混子一個比一個傷得重,這罪責逃不了。”


    李世成道:“就怕江初月會出麵。”


    劉鬆哼了一聲,“她出麵又如何,安排幾個證人,就說是套圈引起的糾紛,人傷了是事實,她休想抵賴。”


    “到時判重點,關他個幾年,看他們還怎麽囂張。”


    “敢和本公子作對,本公子饒不了他。”


    劉鬆眼中閃過寒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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