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聽好了,此次重新置辦小姐的嫁妝,務必要小心謹慎,一切按照規製來辦,不可有任何差錯。將所有嫁妝都清點清楚,登記在冊,不得有任何遺漏。”


    順王妃嚴厲地吩咐道。


    眾人領命後,便開始忙碌起來。他們小心翼翼地打開庫房,將慕容錦的嫁妝一一取出,進行清點和登記。


    這些嫁妝都是當初按照郡主的規格置辦的,精美華貴,琳琅滿目。


    如今卻要被收回,重新置辦,讓人不禁感歎命運的無常。


    在清點嫁妝的過程中,順王妃也在一旁監督著。


    她的眼睛隻是隨意瞥了幾眼那些珍貴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和古董字畫,便移開了目光。


    銀錢嘛!


    沒有人嫌棄多的!


    原本隻是想著把順王府置辦的那份拿回來,可是誰知順王一開口,直接將慕容錦的嫁妝歸零,重新置辦了。


    送到麵前的好事,她又豈會往外推!


    至於那打點順天府一事,哼,到時一句,那順天府尹秉公辦案,拒不收禮,不就把王爺打發了。


    再說,怕是陛下也不會給順王喘息的機會。


    .......


    順天府內。


    溫側妃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中。


    至於慕容錦,則被人嚴加看管著,生怕她又出什麽亂子。


    她麵色蒼白,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安。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陷入如此境地,如今生死未卜,心中充滿了絕望。


    順天府尹宋本安接到這個棘手的案子,原本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一方麵,溫側妃是順王府的人,身份特殊;


    另一方麵,陛下對此事極為重視,他必須謹慎處理,稍有差錯便可能引來大禍。


    隻是,陛下一道密旨,卻給他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次日一早,順天府當堂審理溫側妃一案。


    大堂之上,氣氛緊張而肅穆。


    圍觀的百姓也竊竊私語起來,本以為昨日這事已經被宮裏的貴人了解了,沒想到,今日還有熱鬧可看啊!


    溫側妃被帶到堂前,她身形孱弱,臉色依舊蒼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安。


    順天府尹宋本安坐在堂上,神色嚴肅。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今日審理順王府溫側妃一案。溫側妃,趙氏狀告你謀害陳子聰一事,你可有何話說?”


    溫側妃連忙跪下,聲音顫抖地說道,


    “大人,妾身冤枉啊!妾身從未做過此事,那陳子聰,妾身與他並未謀麵,如何謀害?”


    宋本安微微皺眉,


    “趙氏母女指控你與陳子聰關係曖昧,且有書信為證,你如何解釋?”


    溫側妃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大人,那書信定是有人偽造,妾身與陳子聰並無任何不當關係。”


    “哦,那以你所言,你與陳子聰是清清白白的了?”


    溫側妃自然不能承認,故作鎮定的道,


    “妾身所言句句屬實,望大人明查。”


    宋本安皺緊眉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堂下的溫側妃,


    “既然如此,那就帶趙氏母女上堂來。”


    此時,趙氏母女被帶上堂來。趙氏捂著受傷的肩膀,眼神中滿是憤恨,


    “大人,溫側妃與我家夫君確有私情,民婦有證據。”


    宋本安看著趙氏母女,說道:“有何證據,呈上來。”


    趙氏拿出一封書信,遞給旁邊的差役,待那人遞到宋本安手裏,才緩緩開口,


    “大人,這便是證據。此信是當日我夫君離開之時,接到的溫側妃書信,大人可派人核查溫側妃的筆跡,是否一致?”


    宋本安接過書信,仔細查看。


    這書信他早就有所耳聞,也早已派人去順王府取了溫側妃平日的字跡。


    這麽一看,看著倒確實是同一人所書寫的。


    信上的筆跡確實與溫側妃平日裏的字體有幾分相似之處,但他也不能僅憑此就認定溫側妃有罪。


    他看向溫側妃,問道,


    “溫側妃,你可認得此信?”


    溫側妃是第一次看到那書信,隻是一眼,她便震驚了,原因無他,這信竟然真的出自她手。


    或者說,這信是她所寫,但又不是她寫的。


    隻因,這是她前些年和表哥私會時所寫,但是絕不是如今這封。


    當初的那封信紙,放到現在,早就不是如今這般了。


    是趙氏,不,是王妃,她們聯合起來,陷害自己。


    對,自己是冤枉的。


    “大人,妾身冤枉,人有相似,這字跡也有可能是人模仿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這人密謀許久,怕是早就存了害我之心啊,妾身冤枉啊,我要見我家王爺,我要見我家王爺啊......”


    溫側妃此時就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承認,她什麽都不知道,她是冤枉的,對,她是冤枉的。


    溫側妃哭的梨花帶雨,若是不知情的,看著還真像是被人陷害了的可憐女子。


    隻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心虛,還是被有心人捕捉到了。


    這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京中世家的女眷,都是日日在後宅玩心眼的,又哪裏看不出,如今的溫側妃,這戲演的還是有些拙劣的。


    宋本安看著堂下的溫側妃哭的淒慘,心中卻不為所動,能在順王府的一眾女眷中,生下順王唯一的女兒,她若是稱得上單純,那自己可就真是蠢到家了。


    這字跡相像也是有可能的,倘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模仿溫側妃的筆跡也是有可能的。


    宋本安沉思片刻,


    “此事疑點眾多,需進一步調查。來人,將此信暫且收存,待查明真相後再做定奪。”


    他又看向趙氏母女,


    “趙氏,你僅憑這一封書信,難以斷定溫側妃與你家夫君有私情。你可還有其他證據?”


    趙氏看著溫側妃那副做派,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可也知道,事事都要講究證據,如今,她還有何可懼?


    不過是撕下臉麵給人嘲諷罷了,要臉還是要命,很好選,不是嗎?


    “大人,民婦還有證人。當日我夫君接到書信後,就當即趕往了靜安寺,後來便杳無音信。民婦也是派了人去靜安寺查詢,才得知,我夫君與那溫側妃在寺中私會多年,不被發現,皆因收買了寺中的一名僧人。那人名喚慧能,請大人派人將他帶來審問。”


    宋本安點點頭,沉聲吩咐,


    “來人,去尋了那人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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