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臣一手持劍,一手拿著一把叉子狀的法器,雖然沒有靈力,但是法器足夠解釋,將林聽的攻擊全部接下。


    江書臣一腳踢在林聽的小腹上,和昨天晚上的一腳,分毫不差。


    “江書臣?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


    “怎麽?讓你失望了?”


    江書臣穩穩地立於江書白前方,她手中原本緊握著的叉子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一摞精致的小碗。隻見她手臂一揮,那些小碗便如同雨點般朝林聽和陳最狠狠砸去。


    爆炸聲接連響起,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有過上一次的經曆後,這次陳最和林聽都做足了準備,他們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因此並沒有被四處飛濺的碗片傷到分毫。


    隻是兩人的頭發都被炸得亂七八糟的,再也不複往日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連綿不斷的爆炸聲響徹整個道觀,原本熄滅的燭火也因這巨大的動靜而再度燃起。


    與此同時,一群仿佛木偶一般的仆人們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將幾人緊緊包圍住。就在這時,江書臣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驚叫:\"李川柏——\"


    她猛地轉身,卻驚見李川柏的身軀正緩緩倒下,身下早已蔓延起一大灘濃稠猩紅的鮮血。而在那群仆從的後麵,站著麵沉似水的張管家。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口中輕輕吐出一句話:\"找到你了!\"


    與此同時,,那把鋒利無比、閃爍寒光的斧頭以驚人速度劈砍而來,江書臣手中的法器似是早已準備好一般瞬間橫亙於李川柏麵前!


    “快帶他走,給他止血!”


    江書臣聲嘶力竭地喊道,同時他迅速用另一隻手將原本緊握的靈劍替換成一麵高達一人有餘巨大盾牌。


    江書白毫不猶豫地抓住李川柏雙腳試圖將其拖離險境,可他身下流淌滿地鮮血仿佛擁有自己意誌般緊緊黏附住他身軀令其動彈不得!


    \"別再管我了你們快跑啊!!\"


    李川柏嗓音沙啞艱難開口說話間,淚水止不住從眼角滑落而下,卻立刻被身下猩紅血水無情吞沒,而這些詭異血水似乎尋覓到突破口,沿著淚痕如蛇蟲般蜿蜒而上直驅他雙眼之中!


    受傷手臂早已被血液吞噬的空空蕩蕩,僅僅須臾之間,頭部也僅剩薄薄一層皮膚包裹,而那源源不絕瘋狂侵蝕他軀體鮮血依舊沒有絲毫停歇跡象,血液還在被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


    “別掙紮了,那怪物已經嚐過他的血,是不會放過他的!”


    陳最涼薄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江書臣拿著盾的手一撤,斧頭順勢落在李川柏身上,他就像漏氣了的氣球般隻留下一層薄薄的人皮。


    血液吞噬了一切,再次溶於土地之中,圍繞在他們身邊的仆從也如同潮水般褪去,道觀之前隻剩下八人。


    “你早就知道?”江書臣冷冷的看著陳最問道。


    “我們少一個人,你們也少了一個人,很公平不是嗎?”


    對於李川柏的離去,陳最覺得很是痛快,不過他沒有忘了正事,繼續說道:“掀開他的皮看看吧,看看他留給了你們什麽?”


    江書白聞言小心翼翼的掀起地上的人皮,人皮之上寫著兩個紅色的字:


    一粒金丹吞入腹,


    始知我命不由天。


    “不如我們交換如何?這樣也能早些出去!”


    陳最的聲音再次響起,江書白小心的將整塊人皮收起,對江書臣輕輕搖了搖頭。


    “我拒絕!”


    江書臣冷眼看著對麵的三個人,手中的劍一掃而過:“若是想要,不如來戰!”


    陳最拿著劍的手慢慢捏緊,徐行上前一步拉著他的衣袖,朗聲道:“不急,這才第三個晚上,明日你再拒絕也來的及!”


    江書臣想起剛剛在張夫人院中所看到的一些,皺眉問道:“你是何意?”


    難得聽到江書臣發問,林聽略帶嘲諷的說道:“別怪我們沒提醒你,那怪物如今已經吃了兩個人,實力大增,光憑我們如今的實力,若是不早點出去,早晚被他吃光。”


    “所以,你們就用同族的命來換線索?這就是你們的道?”


    江書臣眼尾發紅,一字一句的質問。


    對麵的三人絲毫沒有因為江書臣的質問而有任何反應,隻是淡淡的說道:


    “這就是界,等以後你就習慣了!如果你能活著出去的話!”


    太陽如期升起,今天的陽光似乎更加熱烈,盤桓在頭頂上的烏雲也少了許多。


    陳最三人不想再和江書臣浪費時間,看她沒有合作的意向,轉身就離開了道觀。


    “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們......我們不會真的死在這裏吧!”


    解雲裳斷斷續續的哭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沒人再安慰她,李川柏的離去給他們造成重大衝擊,同時也意識到,在這裏不能受傷流血。


    “在張夫人的院子中發生了什麽?”


    周令儀冷靜的問道,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任何波動,隻是臉色更加慘白了些。


    “張開羽將張夫人殺了,並且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她肢解,最後還在張夫人的頭頂封了兩顆定魂釘。”


    “定魂釘?”周令儀眼眸微轉,皺著眉喃喃道:“一個凡人怎麽會有定魂釘呢?”


    江書臣想了想,猜測道:“若他不是凡人呢?又或者說,他的養父母並不是凡人。”


    “根據他說的,他的養母很有可能是死在了張夫人的手上,又或者說是死在張懷約的手上!”


    江書臣捏了捏眉間,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讓她有些頭疼。


    “後來呢?”周令儀問道。


    “他殺完人之後就翻牆離開,之後我們就聽到了爆炸聲,他去了哪裏就不得而知了!”


    “他被帶到了道觀!”江書白忽然說道:“就在他進入道觀之後,陳最動手阻止我們進入其中。”


    “怎麽可能?”江書臣反駁道:“我們就跟在張開羽身後,他沒有這麽快來到這裏,你們確定看到的是張開羽?有沒有可能是張若穀?”


    江書白仔細回憶了一下,認真的點點頭:“確實是張開羽,他脖子上帶著一塊靈玉,張若穀沒有,這麽貼身的東西,不容易被其他人拿走!”


    “這裏的時間流速這麽快,不能按照常理解釋!”周令儀開口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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