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什麽目的?”


    “目的?很簡單,那就是你們失敗後,配合我做些事情,將所有罪責扣到佟家和赫舍裏氏的身上就行。”


    眾人聞言嘴角直抽抽,以為她腦子秀逗了。


    “冒昧問一下,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不是死仇能幹得出這樣的事?可這不是她的夫家和娘家嗎?到底圖個啥?


    這些人還滿臉的夢幻不敢置信,哪怕到現在眼前這位看著儒雅俊逸的小先生也一樣覺得不敢置信。


    “不用懷疑,隆科多搶了我阿瑪的女人,我不同意便回來對我非打即罵,他都將我這個福晉的臉麵往地上踩,我為什麽不能回敬?還有我那個阿瑪,不過是個賣女求榮的,不提也罷。”


    猝不及防吃了個瓜的眾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好家夥這是真狠啊,家人愛人辜負她 ,她就搞個刺殺,且就是奔著失敗九族消消樂去的,眾人隻覺得倒抽一口涼氣,果然女人是老虎啊。


    “你·······”溫景不明白,但溫景大受震撼。


    “先別拒絕,可想好了再回我,按著我這個法子,不管能不能傷到皇帝,就衝我給安排的這身份,作為太子母家的赫舍裏氏的參與,太子也能被一朝來下馬,一次弄倒皇帝與太子,這背對天地會的好處不用我說了吧?”


    她說的條件著實很誘人啊,幾人互相對視一眼決定賭一把。


    等她出來的時候身邊帶了兩個人,江離直接以佟佳氏旁支的名義將人送進了大選的名單裏。


    做完一切江離才施施然回去了,這段時間府裏幾乎每日都雞飛狗跳的,每個人都跟被點燃了的炮仗似的,就連佟家父子兄弟都沒能幸免,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心中一股邪火,讓他們將其帶到了工作上,然後連連出錯,最後不過是短短三日的時間,父子幾個就閑賦在家了,這下府裏更是熱鬧非凡了。


    這兩日隆科多覺得諸事不順,回府後李四兒安慰他,說著說著手就往他胸前摸來,隆科多下意識一躲,讓對方摸了個空。


    剛剛李四兒摸上來的那一瞬間就讓他想起來那日在福晉那的事情,自那日後他就發現自己不中用了,這些日子他都是躲著李四兒走的,如今對方黏上來,以往看對方的憐愛,在此時都變成了煩人。


    他在李四兒的不解與驚訝的目光中離開了書房,離開前還不忘記跟外麵守著的侍衛說日後不許別人進他的書房。


    侍衛聞言也是滿臉莫名其妙,畢竟之前可是這位親自下的命令,說李姨娘在這滿府哪裏都去得的,這打臉是不是來得也太快了?果然男人都是善變的。


    而躲出去的隆科多去了哪裏呢?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那夜,下意識的就來到了嫡妻的院子,不用想迎接他的自然是一頓鞭子,這種程度的傷打在他身上他感覺到快感,但江離偏不給他一個爽快,打完一頓後直接將人扔出了院子。


    隆科多隻得自己一個人子在街上遊蕩,然後看到了一家南風館,想到太子身邊那個長相豔麗的小太監,他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進去。


    江離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消息還是天地會的信鴿給她傳過來的,江離看完後心情大好,果然一番動作沒白費啊,她這算不是將個直男給強行掰歪了?


    就是不知道當所有人知道他隆科多是個雙插頭之後他如何自處?她的報複才剛剛開始呢,急什麽?


    之後隆科多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模樣,李四兒作為枕邊人是最先發現他的不正常的,然後派人去查,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她三魂去了七魄,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但怎麽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


    這時候她第一個想的是必須將這事瞞下,如今佟家下一代裏就隆科多是最得力的,這也是為什麽佟國維不管他這些事情了,因為在男人看來,後院那些都是小事,內宅不安寧那也是赫舍裏氏沒用,兒子這般有能力,納個妾而已,鬧成這樣也是赫舍裏氏不容人,這是善妒。


    他還不知道他兒子和兒子小妾是怎麽折磨兒媳婦的,說白了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男權的社會男人隻會考慮自己,所有女人都是為他們服務的存在。而他的輕視也將注定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李四兒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隻是個侍妾,完全沒有資格去抓奸,可她去了,而且還是帶著毒酒去的。


    正逼迫人喝毒酒的時候,隆科多得了信趕到了,他一把掀開李四兒,一下就護住了他的新寵。


    “你沒事吧?”


    男人長得芝蘭玉樹,若換個地方的話,絕對不會將他與這種下九流的地方扯上關係,他看上去就有種讀書人的氣質,長得好能力強,也難怪隆科多一次就上心了。


    男人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可他越是這般善解人意,隆科多就越是心疼,滿臉怒容的看向李四兒。


    “爺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是爺看錯了你,您竟然這般惡毒。”


    “我惡毒?”李四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叫她惡毒,他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麽?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事?他會毀了你的!”


    李四兒簡直被這莽夫給氣笑了,要不是這男人是自己能攀上的最有權勢的男人,要不是他能給她帶來好的生活,他以為她願意管他的破事?不過一想到自己要跟一個男人分享男人,她還是覺得心裏惡心得慌。


    隆科多卻對她的不以為意,好南風這又不是多丟人的事情,古往今來這都是風雅之事,沒見當朝太子也好這口嗎?


    “你一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麽?男人在外麵的事情哪裏容得下你來置喙,再有,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爺的後院來輪不到你一個妾室說話。”


    李四兒不敢置信的捂著胸口連退幾步,怎麽都沒想到,前些日子還對自己甜言蜜語掏心掏肺的男人轉身就對自己這般絕情,竟然為了個醃臢之地出來的男人如此羞辱於她。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舞女出身,爬了赫舍裏的床,後又勾搭上了隆科多,她並不比這南風館的男人高貴多少。


    此時她隻是滿臉的憤懣與不甘,恨不能撕了眼前的這對狗男男。


    她這也算是變相體驗了一回赫舍裏氏的痛苦了。


    她也沒有認清隆科多,他隆科多能為一個女人薄待自己的妻子,甚至為了討新歡開心默認將妻子交給新寵處置,就已經說明了這就是個刻薄寡恩的男人。


    他都能那麽對他的發妻了,等他找到了比她更合他心意的人時,也一樣能這麽對她。


    那晚之後隆科多就被江離玩壞了,且那心理暗示讓他隻對強勢的那一方有感覺,也就是他現在成了被動承受的那方才有感覺,他自然也知道這事傳出去對他不好,索性他已經有了長子,有些事情也不並那麽重要了。


    就跟以前一樣,不喜歡了他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當然他現在喜歡的雖然改變了,但這也不代表著他的私事能被人這麽鬧大,這不跟將他的事情昭告天下有什麽區別?


    “李氏,別給爺在這裏丟人,來人!將這沒分寸的東西帶回去禁足,一個後院妾室居然能不經過允許隨意出府門成何體統,簡直是倒反天罡了。”


    李四兒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清楚這個男人的無情,她在一陣叫鬧聲中被兩個侍衛押著帶了回去。


    隆科多則是因為被發現了,又怕事情鬧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被人贖身,以門客的名義將人帶回了府。


    男人就是這點好,不用被關在後院,想如何就能如何,隆科多將人帶在身邊就在前院,日日顛鸞倒鳳,書房,主臥,他自己院子裏的花園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而江離呢?則是被解了禁足,拿回了中饋,看著送上門來的對牌和管家權,江離隻覺得諷刺,她是什麽很賤的人嗎?別人打了她一巴掌,她還得上趕著去給人當管家婆?


    但管家權她到底還是收了,不收下怎麽方便她搞事情?


    昏暗的房間裏,一個披頭發散的女人被鐵鏈鎖在地上,身上幾乎是衣不蔽體,身上滿是鞭痕,而不遠處一個容貌豔麗,偏身上那股子威嚴的氣勢壓下了那抹豔麗,隻讓人覺得尊貴得不敢直視。


    江離看著被折磨得猶如死狗一樣的李四兒唇角微微勾起:“怎麽?你不是很喜歡鞭刑嗎?怎麽不見你笑?”


    江離出來第一時間就是來找李四兒了,有什麽消除怨念的法子比看仇人倒黴更快速的嗎?


    她都不用去另外想別的什麽法子,就將李四兒曾經想著法兒施加在原主身上的罪孽都自己受一遍便是了。


    所以江離拿回中饋的第一時間沒有去接孩子,而是來了李四兒這裏,將所有的伺候的人都打發走了,讓婆子摁住她然後往身上招呼。


    這些婆子都是原主的陪嫁婆子,當時李四兒得勢的時候可將她們打壓得不輕,如今有機會了哪裏會讓人好受?


    去摁人的時候就故意說摁不住,然後在對方身上最嫩的肉上掐,到後來江離讓上鞭子的時候,她們就壓根連裝都懶得裝了,直接下重手,不過幾日過去李四兒已經被折磨得不輕了。


    江離讓人用藥將人吊著,反正不讓人死了,原主受了那麽多罪,這才哪到哪?


    “嘖嘖,不說話?看來是需要醒醒神。”


    婆子立馬得令,抽出主子早就讓準備還的針,捏住對方一根手指就這麽從指甲裏紮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你有本事殺了我!”李四兒疼得一身冷汗,滿是怨恨的眸子看著江離。


    江離冷笑:“想死,等著吧,總會成全你的。”


    等江離喝完一盞茶,嬤嬤也將李四兒十根手指都紮滿了針。


    “這便是今日份的小禮物,你可得好生享受。”江離笑著領著一眾仆從離開了這陰暗的房間。


    還是那家酒樓,依舊是那個位置,隻是今日來的除了溫景,還有另外一個中年男人,對方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通過她看什麽故人一般。


    “這位是我們陳總舵主,這位便是我之前說的赫舍裏夫人了。”


    溫景為兩人介紹,江離點頭示意,對麵陳舵主非常鄭重的起身朝她行了個禮。


    這一欠身禮讓江離愣住了,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無它,因為他這個禮儀是上輩子他們神醫山莊弟子們互相行的禮。


    江離似乎一下就想到了這人為什麽會突然求見了,因為江離知道天地會是有滲透進漕幫以及江南鹽商裏的,所以她昨日給出了一小袋精鹽以及提煉精鹽的方子,而此時這個朝代還沒有這樣雪白的鹽。


    她知道這個時候康熙在對江南鹽稅下手,而太子在這裏麵牽扯很深,江離當時想的就是,將這水攪和得更混一些,她才好渾水摸魚,早晚將這大清的天攪翻了。


    今日這人就上門來了,且還是行的是神醫山莊的弟子禮,這說明什麽?說明係統出現了bug!


    江離看向旁邊的溫景,陳舵主也看了過去,一揮手便讓人離開:“我與夫人有重要的話要說,你去外麵守著。”


    溫景頷首,便直接朝外麵走去,沒有半點猶豫。


    江離在心裏瘋狂呼叫係統:“統子你是不是出什麽故障了?快給我看看眼前這人怎麽回事?他到底是不是神醫山莊的弟子跟過來的?”


    “怎麽可能?哪怕是誤打誤撞進入係統空間,那也是消耗氣運的,普通人哪有這樣大的功德氣運供得起他消耗?半途就會受不住魂飛魄散了。”


    係統下意識反駁,隨後朝著對麵的人掃描過去,然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宿······宿主,好像是真的出現bug了,對麵的人是你上輩子的弟子,那個千古一帝嬴政!”


    “政兒?”江離瞳孔放大,沒忍住喊了出來。


    誰知道對麵的男人抿唇一笑:“是徒兒,沒想到師傅一眼便認出來。”


    嬴政還是很感動的,跨越千年他來到這陌生的地方,還成為了反賊頭目,他確實是有些懵逼的。


    但在他看過原主的記憶後他沉默了,有些不可置信,泱泱大國居然讓女真人給竊國成功了,還讓百姓成了三等公民,成了最輕賤的存在,嬴政內心就燒起了一團火,這個反也不是不能造的。


    他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整頓幫內,然後是往外開拓經濟,上輩子這一切都有師傅為他打點,他隻需要往前衝,如今他一個人,倒真挺辛苦,又是想師傅的一天。


    然後他的副舵主就帶來了一袋鹽,這雪白的成色,熟悉的製作方式,他簡直不要太熟悉,當即便讓人聯係人見麵。


    沒想到見麵後師傅第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心裏很是感動,就像當初師傅每每站定站在他身後一樣,是一種安心的感覺。


    “師傅,我聽溫景說您的丈夫······”


    “停,那不是我丈夫,我也才來不到一個月,這具身子是被她夫君聯合小妾給欺辱死的。”江離將自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給他聽。


    “砰!”一聲,是嬴政氣得拍桌子的聲音。


    “豈有此理,這樣的男人居然肖想師傅的丈夫位置,寡人殺了他,再為師傅您挑選更好的人選做丈夫。”


    “行了,你我師徒好不容易重聚扯那些掃興的人做什麽?你是什麽時候到的?”


    “我來有半年了。”


    江離有些驚訝,但也不算很驚訝,畢竟蟲洞是有時間差的,稍微有一點偏離時間就會不同,這並不奇怪。


    兩人聊了許久,事實上嬴政並不是什麽特別善談的人,特別是當了這麽久的帝王,一個將中原中原大一統的霸氣帝王,你覺得他可能是個話癆?


    他也就跟江離以及他曾經的那幾個師兄師姐麵前會稍微話多一點,像今天這樣情緒外漏的模樣都是很少的,大抵是因為他鄉遇故知的欣喜多少影響到了他的心緒。


    兩人聊了一下午,直到傍晚一起吃過晚飯,才分開。


    在這個朝代遇上嬴政是江離沒想到的,不過有了他,江離就更明確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了。


    清朝入主中原後可沒做出什麽大的功績,且當初異族人入侵為了更快穩定,可是屠殺了漢人的。


    她去過這個世界的後世,這個朝代也來過幾回,對這段曆史也有過研究。


    根據《清史稿》的記錄,官方統計滿清入關屠殺關內百姓的數據是800萬人。


    然而,曆史專家認為這個數字是造假的,真實的數字可能是清朝官方統計的數倍。有觀點認為,清軍入關前後屠殺的漢人數量在四千萬到八千萬之間。


    滿清入關後的屠城事件,如“?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都是曆史上著名的慘案。這些事件不僅導致了大量人員的死亡,也反映了當時社會動蕩和民族衝突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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