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時候大概也猜測到了什麽,便插嘴對女子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被你們流放在陸地上的科學狂人已經達到了複仇的目的。他製造出來的生物,提前毀滅了恐龍時代,也就意味著將你們的毀滅期提前?天,難道他在你的老師之前,已經參透了海洋文明的毀滅周期?”


    “所以我才說他是一個天才。”女子苦笑著說:“我們雖然已經殺死了那個生物,但是後來我們發現,那個生物死後留下的骨骸,居然還殘留著它擁有的部分力量。雖然那種力量已經不足以直接提前毀滅一個文明,但它還是如電腦程序一般,繼續著它生前的使命。它的力量雖然不能毀滅掉文明,但是卻能夠加速文明的進程,我們發現,接下來出現的你們人類的文明,居然被加速了,恐龍大滅絕後,六千萬年的時間裏,你們的科技居然已經發展到了能夠登月的地步,而從你們人類開始出現到現在,更是隻有短短500萬年的時間,這在以前出現的文明中是不可能存在的。毫無疑問,你們文明的進程被加速了,這也意味著,你們文明的毀滅期也被提前了,因為文明的毀滅,是發展到一定程度之後,必然會發生的。”


    “我們在9000多年前就將那副骨骸安置在了大西洲。也就是你們所說的亞特蘭蒂斯大陸。並且我們當時的族長,海皇波塞冬派了他最能幹的大兒子亞特拉斯在那個大陸上看守那副骨骸。後來大西洲神秘地沉沒,骨骸也神秘地消失,我們起先也不怎麽在意。到了3000多年前,我的老師吉卡祭司出現,族人從吉卡祭司口中得知了骨骸的危險之後,我們才意識到,或許大西洲的沉沒,就是因為那副骨骸的力量導致,因為它要逃脫我們的束縛,繼續進行報複行動。”


    “原來亞特蘭蒂斯大陸是這麽回事。”我恍然大悟。


    “是的,不過當時我們已經無法找到那副骨骸。老師說,那副骨骸會變化,它變化成了其他生物的骨骸,所以我們無法找到它。後來老師在陸地上留下了那段古梵文的預言,她就過世了。”女子神情有些傷感:“三千年來,我們亞特蘭蒂斯人一直都在試圖參悟她留下的那段預言的意思,不過誰都不清楚老師的預言究竟表達了什麽。直到我的出生。嗬嗬,說了那麽多,我居然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珈爾瑪,是又一個具備了預言能力的亞特蘭蒂斯人,雖然沒有老師厲害,但是我從老師留下的眾多資料裏,我終於領悟到了那段預言的意思。然後,我就一直潛伏在陸地上,潛伏在人類的社會裏,開始尋找破命之人。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你。從見到你的第一麵起,我天生的靈敏感知就告訴我,你就是預言中的那個人。於是,從逆蟲事件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暗自關注你。後來發現,你見到那副骨架的時候,頻頻發生見到前世的幻覺,所以我就更加認定你是破命之人的身份了。”


    我吃了一驚,我沒有想到,居然從逆蟲事件開始,我就被人跟蹤到了現在,而且我對此一無所知。


    “等等,逆蟲事件?你是說我?而不是說這個世界的那個駱洛?”我這時突然發現了問題:“這個世界要六年後才會發生逆蟲事件,也就是說,你也是……”


    “對,我和你一樣,也是從六年後過來的,我是和你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嗬嗬。”珈爾瑪笑著點點頭。


    “你是怎麽過來的?也是因為那副骨架嗎?還是你有別的什麽手段能夠穿梭時空?”我一看到珈爾瑪點頭,一下子激動起來,似乎我已經看到了回去的希望。


    “當然,我們的科技力量,可以穿梭時空,不過穿梭時空很危險,我們族裏規定,如果不是特殊情況,是不能動用時光機器的。當然,我穿梭過來恰恰屬於特殊情況,因為你這個破命之人,可不能在我們視線裏消失。”珈爾瑪笑笑說。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回去原來的那個世界?”我緊接著對她問道,心裏緊張無比,似乎害怕她說不可以。


    她聽了我的話之後,輕輕一笑:“當然,我就是來接你回去的,骨骸的事情,還需要你去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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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空白筆記


    (2008年5月13日——18日。


    ——《駱洛筆記》)


    悠悠五月,正是春末的季節。曾聽人說過,春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每個人的潛意識裏,都會存在有落寞的情緒。我站在公園的一座石橋上,默默地注視著前方,想起曾聽人說過的這句話,微微苦笑。我在春末的落寞情緒,已經不僅僅存在於潛意識裏了,或許,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落寞的滋味。好久之前,我曾經像上天禱告,希望上天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讓我見到她的機會。上天達成了我的願望,不過就隻給我五天的時間。


    我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再記得我。珈爾瑪在家裏將我救走的時候,她已經用洗腦器將他們關於我的記憶刪除掉了,並且為他們安排了全新的記憶。她和另外一個駱洛,都不可能再記得我的存在,無論是駱洛還是範措,他們都不再有什麽記憶。對於他們來說,我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也好,這樣的話我對這個世界也不會再有什麽留戀了,即使我不想離開。


    遠處,兩個人的背影就這樣依偎著坐在一個長椅上,看著夕陽。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麽,但是一定是非常非常甜蜜的對話。傾斜的陽光將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長一些的那個是另一個駱洛,短一些的那個是她。從影子裏,我看見她的頭正乖巧地靠在那個駱洛的肩膀上,一動不動。興許,她聽著他為她講的故事,已經睡著了吧。


    我就要回去了,小雲。我默默地對著遠處的一個人影說。此情此景,讓我不禁想起了卞之琳寫的一首名叫《斷章》的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不知當詩人寫這首詩的時候,心情是不是就像我現在這樣。詩中的“你”是詩人的斷章,而她,則是我的斷章。如果我此刻還有心情的話,我想我也希望為她寫這樣一首詩:


    你依偎在他的懷裏看著落日


    看落日的人在橋上看著你


    餘暉拉長了三個人的影子


    你卻隻記得他的影子


    珈爾瑪靜靜地站在我的身後,耐心地等待著。先前我已經從她那裏得知,即使墨紫雲在這裏活了下來,但是我的那個世界也已經不會再改變。我把曆史如此更改,已經引發了時空的分裂。這個世界,和我原來的那個世界,已經成為了兩個分布在兩條不同的時間軸的平行世界,這兩個世界將不再有關聯,也將各自發展屬於自己的曆史。一個世界,繼續著有她存在的曆史,而另外一個世界,則繼續著……


    所以,我離開之後,也就再也不會有機會與她見麵了,因為珈爾瑪告訴我,同一個人,隻能穿越時空兩次,一次去,一次回。用完這兩次機會,這輩子也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這也是為什麽,我向珈爾瑪征求最後再看她一次的原因,雖然隻是看著背影,看著她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另一個我的懷裏的背影。


    那個駱洛,遠遠比我六年前成熟得多,或許,他能夠一直守護著她吧。


    我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影子,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發現地上的兩條長長的背影晃動了一下,我往前方看去,驚訝地發現,他們兩個人居然回過頭來,看向了我這裏。相隔太遠,我看不清楚他們的眼睛,但是我知道,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而他的目光,則是落在了她的目光上。


    “他們發現你了,為了確保他們真的被我洗腦,我要聽聽他們的對話,你沒有意見吧?”珈爾瑪也發現他們看過來,便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對珈爾瑪點了點頭。珈爾瑪見我同意,立刻就將手上的腕表對準了他們的方向,調試了一會。很快,兩個清晰的聲音就從腕表中傳了出來。


    “洛,總覺得站在橋上的那個人在盯著我。”她纖細的聲音從珈爾瑪的腕表中想起。


    “隔著那麽遠,或許是幻覺吧,你看他身邊站著一個女的,應該也是帶女朋友出來看夕陽吧。”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


    “……”


    “怎麽了?”


    “洛,我覺得他看起來好像你啊。”


    “嗬嗬,是嗎?隔那麽遠你也看得到。”


    “不是,是感覺,他給我的感覺和你好像,站在那裏,給人一種很蕭條的感覺。你平時就是這樣,發起呆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整個世界突然和你無關了,但是,又讓人感覺到,世界正以你為中心環繞,而你就站在中心位置,成為焦點,讓任何注意你的人再也脫離不開目光。”


    “呀,很久沒誇人一次的你,沒想到誇起人來這麽有水平啊,既然已經誇了,那不妨就再誇一次吧,嗬嗬。”


    “臭美!”


    “沒有沒有,真想你再誇一次,再誇一次好了,難得有這個機會。”


    “不要。”


    “再誇一次有什麽關係嘛?”


    “不誇不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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