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謝文龍望著心如蛇蠍的徐炳亮，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點。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他要查清案子的每一個疑點。
“江燕死亡後，是你拿走了她的身份證嗎？”謝文龍問。
“是的，我接到呂銘的電話後趕到醫院，江燕和江瑞都被推進急救室了，120急救車的司機問了一下我的身份，就把江燕的手包遞給我，說是那個女人的手包。我當時腦子也很亂，心想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肯定要用到江燕的身份證。我打開江燕的手包，看到她的好幾張銀行卡、醫保卡和身份證都在，我就把身份證裝進我的褲兜裏了。等我想用江燕的身份證辦事的時候，她的身份證卻不見了。”
謝文龍立刻問：“你是說，江燕的身份證不見了？”
“是，我一檢查我的褲兜，才發現我的褲兜底部開線了，有一個口子，身份證不知什麽時候從那個口子掉出去了。”
“是掉到醫院裏了嗎？”
“不知道，也不知掉在了哪裏了？後來，我清理江燕的遺物時，在她的保險櫃裏又發現一張身份證，可能是江燕為了辦事方便，又補辦了一張身份證。”
謝文龍沉思了一下，又問：“你剛才說，不知道胡玉林死了，是嗎？”
徐炳亮瞥了一眼謝文龍，垂下頭去：“剛才我撒了謊，其實，我知道胡玉林已經死了。”
“你怎麽知道的？”
“是呂銘告訴我的。那是6月9號的事了，呂銘突然給我打電話，約我談談。我倆在一個酒吧的包間見了麵，呂銘直截了當地問我，是不是殺了胡玉林？我這才知道胡玉林死了。我幹嘛要殺胡玉林？雖然他敲了我20萬元，但後來他也沒再找我的麻煩，我不至於因為這點錢去殺人。”
“6月4日晚上，你在哪裏？”
“6月4號？”徐炳亮想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帶著孩子回我媽家了，那幾天，我兒子快考試了，可他的數學成績不太好，我媽原來是數學老師，我就帶他回家，讓我媽給他補補數學。”
“當晚，你一直在你媽媽家嗎？”
“是，那天晚上，我妹妹妹夫也在，我媽給我兒子補課的時候，我和我爸、我妹妹妹夫一起打麻將，一直到12點多才散，當晚，我就住在我媽家裏了。”
“6月4日晚上，許麗在哪裏？”
“我不知道，那天下班前，許麗想讓我陪她去逛商場，可我要帶兒子回家補課，就拒絕了她，當時她還挺生氣的。”
“許麗認識胡玉林嗎？”
“她不認識，我從來沒跟她提過胡玉林。”
江燕的車禍案終於破了，徐炳亮和呂銘都去了他們應該去的地方。江瑞得知姐姐的冤案得以昭雪，而自己將成為5000萬美元的第一繼承人，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向謝文龍和劉虹深深鞠了一躬，眼含熱淚說道：“謝謝，謝隊長，劉警官，你們是我江家的大恩人，你們更是人民警察的優秀代表，有你們這樣正直無私又充滿智慧的警察為人民保駕護航，老百姓的日子就會過得舒坦、安心。”
謝文龍微笑著看著江瑞：“江瑞，你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已經為你請了一位專業律師，專門辦理你繼承美國遺產的各種手續。”
“謝謝，謝謝！我姐的那份遺產，永遠都屬於她的，我暫時代為管理，等我那小外甥長大成人後，將由他全部繼承。”
“好，”謝文龍說：“我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律師，讓他按照這個方案辦理。”
“唉！”江瑞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為自己的自私和愚蠢深深懊悔，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請轉告喬靜怡和李子峰，我真誠地向他們道歉，喬靜怡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美麗的女神，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劉虹的眼睛濕潤了：“我一定把你的道歉和祝福轉達給喬靜怡和李子峰，法院也會根據你的認罪態度對你量刑的。”
6.4專案組的幾個負責人又在會議室碰頭了，薑昕宇心中百感交集，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唉！我們是應該慶祝呢？還是應該檢討？”
“當然應該慶祝。”謝文龍說：“一起精心設計的圖財害命的謀殺案被我們偵破，難道還不值得慶賀嗎？”
“對對對，應該慶賀，這又是歪打正著吧？”
“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正打歪著。”
“對，”穆曉明說：“我們本來是偵辦6.4凶殺案的，卻把鳳凰城餘樹光的犯罪集團和江燕的車禍案扯了出來，讓這些罪有應得的人都受到嚴懲，這就是師傅說的正打歪著吧。”
薑昕宇看著謝文龍：“謝隊，您覺得江燕的車禍案也是6.4凶手引導我們偵破的嗎？”
謝文龍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是的，我認為是這樣。”
“您的根據是什麽？”
“據江瑞供述，江燕車禍兩個多月後，他接到137這個號碼打給他的電話，約他麵談。那個神秘人對江瑞說，能幫他找到江燕車禍的真凶，條件是要江瑞幫他殺一個人，神秘人想殺的這個人應該就是胡玉林。”
“這麽說，這個人早就盯上胡玉林了。”薑昕宇問。
“是的，這個神秘人對江燕車禍的情況應該是了解的，也知道江瑞急於查清姐姐車禍的真相，他是想利用江瑞之手，除掉胡玉林。可以肯定的說，這個神秘人就是6.4凶殺案的凶手。”
小梅問：“這會是什麽人呢？”
謝文龍繼續說：“據江瑞描述，這個人身高在1米78左右，說話不急不慌，調理性很強，像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1米78左右？”小梅思索著說：“要是穿上5公分的高跟鞋，身高就達到1米83了，這麽說，就是這個神秘人冒充了黑玫瑰？”
“對。”
“還有一個問題，”薑昕宇又問：“凶手留在死者身上的那張明信片，明確寫著複仇女神，這難道也是凶手引導我們去偵破一起殘害小女孩的案子嗎？”
“我認為是這樣。”謝文龍若有所思地說：“6.4凶案的凶手是一個心機極深的人，他故意留下的每一個線索，都有明確的目的。我的直覺是，在我們下一步的偵查中，很可能會牽扯出一起殘害女童的案子。”
“可是，根據我們的調查，胡玉林和馬樹生的社會關係中，除了餘樹光和徐炳亮，沒有符合財神爺這一特征的人。僅憑江瑞提供的這點線索，要找到那個神秘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啊。”薑昕宇為難的搖搖頭。
劉虹擔憂地說：“看來，6.4凶殺案又回到了原點。”
“是的，我們又站在原點上了。”謝文龍談出自己的看法：“我們重新梳理一下6.4凶殺案的案情。第一，凶手是個偽裝成女人的男人，身高在1米78左右；第二，凶手對案發現場的情況非常熟悉，具備輕易拿到倉庫鑰匙的條件；第三，凶手具備獲得江燕身份證的條件，原來我們認為徐炳亮是最有可能拿到江燕身份證的人，可事實證明，徐炳亮確實拿到了江燕的身份證，但不慎又遺失了，而6.4凶手很可能恰好撿到了江燕的身份證；第四，凶手殺害胡玉林和馬樹生的過程是經過精心策劃的，說明凶手是個思維嚴謹、行事謹慎的人，這也符合江瑞描述的那個神秘人的特點；第五，凶手對鳳凰城的黑玫瑰和江燕的車禍情況都非常了解，希望借警方之手鏟除鳳凰城的犯罪集團，查清江燕車禍的真凶，從這一點看，凶手並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很可能是個有知識、有地位的人。第六，凶手一定知道，死者曾有過侵害女童的犯罪行為。所以，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是，認真核查案發後獲取的的所有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最重要的是，凶手持有那個隱秘倉庫的鑰匙，這是凶手完成作案的關鍵性保證。而凶手要想獲得倉庫鑰匙，必須有機會接觸到華夏集團工程部的人。所以，我們首先要查清，華夏集團工程部的人，他們的社會關係中有沒有符合凶手特征的人？”
謝文龍望著心如蛇蠍的徐炳亮，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點。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他要查清案子的每一個疑點。
“江燕死亡後，是你拿走了她的身份證嗎？”謝文龍問。
“是的，我接到呂銘的電話後趕到醫院，江燕和江瑞都被推進急救室了，120急救車的司機問了一下我的身份，就把江燕的手包遞給我，說是那個女人的手包。我當時腦子也很亂，心想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很多，肯定要用到江燕的身份證。我打開江燕的手包，看到她的好幾張銀行卡、醫保卡和身份證都在，我就把身份證裝進我的褲兜裏了。等我想用江燕的身份證辦事的時候，她的身份證卻不見了。”
謝文龍立刻問：“你是說，江燕的身份證不見了？”
“是，我一檢查我的褲兜，才發現我的褲兜底部開線了，有一個口子，身份證不知什麽時候從那個口子掉出去了。”
“是掉到醫院裏了嗎？”
“不知道，也不知掉在了哪裏了？後來，我清理江燕的遺物時，在她的保險櫃裏又發現一張身份證，可能是江燕為了辦事方便，又補辦了一張身份證。”
謝文龍沉思了一下，又問：“你剛才說，不知道胡玉林死了，是嗎？”
徐炳亮瞥了一眼謝文龍，垂下頭去：“剛才我撒了謊，其實，我知道胡玉林已經死了。”
“你怎麽知道的？”
“是呂銘告訴我的。那是6月9號的事了，呂銘突然給我打電話，約我談談。我倆在一個酒吧的包間見了麵，呂銘直截了當地問我，是不是殺了胡玉林？我這才知道胡玉林死了。我幹嘛要殺胡玉林？雖然他敲了我20萬元，但後來他也沒再找我的麻煩，我不至於因為這點錢去殺人。”
“6月4日晚上，你在哪裏？”
“6月4號？”徐炳亮想了一下：“哦，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帶著孩子回我媽家了，那幾天，我兒子快考試了，可他的數學成績不太好，我媽原來是數學老師，我就帶他回家，讓我媽給他補補數學。”
“當晚，你一直在你媽媽家嗎？”
“是，那天晚上，我妹妹妹夫也在，我媽給我兒子補課的時候，我和我爸、我妹妹妹夫一起打麻將，一直到12點多才散，當晚，我就住在我媽家裏了。”
“6月4日晚上，許麗在哪裏？”
“我不知道，那天下班前，許麗想讓我陪她去逛商場，可我要帶兒子回家補課，就拒絕了她，當時她還挺生氣的。”
“許麗認識胡玉林嗎？”
“她不認識，我從來沒跟她提過胡玉林。”
江燕的車禍案終於破了，徐炳亮和呂銘都去了他們應該去的地方。江瑞得知姐姐的冤案得以昭雪，而自己將成為5000萬美元的第一繼承人，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向謝文龍和劉虹深深鞠了一躬，眼含熱淚說道：“謝謝，謝隊長，劉警官，你們是我江家的大恩人，你們更是人民警察的優秀代表，有你們這樣正直無私又充滿智慧的警察為人民保駕護航，老百姓的日子就會過得舒坦、安心。”
謝文龍微笑著看著江瑞：“江瑞，你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已經為你請了一位專業律師，專門辦理你繼承美國遺產的各種手續。”
“謝謝，謝謝！我姐的那份遺產，永遠都屬於她的，我暫時代為管理，等我那小外甥長大成人後，將由他全部繼承。”
“好，”謝文龍說：“我們會把你的意見轉達給律師，讓他按照這個方案辦理。”
“唉！”江瑞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為自己的自私和愚蠢深深懊悔，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請轉告喬靜怡和李子峰，我真誠地向他們道歉，喬靜怡在我心中永遠都是美麗的女神，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劉虹的眼睛濕潤了：“我一定把你的道歉和祝福轉達給喬靜怡和李子峰，法院也會根據你的認罪態度對你量刑的。”
6.4專案組的幾個負責人又在會議室碰頭了，薑昕宇心中百感交集，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唉！我們是應該慶祝呢？還是應該檢討？”
“當然應該慶祝。”謝文龍說：“一起精心設計的圖財害命的謀殺案被我們偵破，難道還不值得慶賀嗎？”
“對對對，應該慶賀，這又是歪打正著吧？”
“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正打歪著。”
“對，”穆曉明說：“我們本來是偵辦6.4凶殺案的，卻把鳳凰城餘樹光的犯罪集團和江燕的車禍案扯了出來，讓這些罪有應得的人都受到嚴懲，這就是師傅說的正打歪著吧。”
薑昕宇看著謝文龍：“謝隊，您覺得江燕的車禍案也是6.4凶手引導我們偵破的嗎？”
謝文龍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是的，我認為是這樣。”
“您的根據是什麽？”
“據江瑞供述，江燕車禍兩個多月後，他接到137這個號碼打給他的電話，約他麵談。那個神秘人對江瑞說，能幫他找到江燕車禍的真凶，條件是要江瑞幫他殺一個人，神秘人想殺的這個人應該就是胡玉林。”
“這麽說，這個人早就盯上胡玉林了。”薑昕宇問。
“是的，這個神秘人對江燕車禍的情況應該是了解的，也知道江瑞急於查清姐姐車禍的真相，他是想利用江瑞之手，除掉胡玉林。可以肯定的說，這個神秘人就是6.4凶殺案的凶手。”
小梅問：“這會是什麽人呢？”
謝文龍繼續說：“據江瑞描述，這個人身高在1米78左右，說話不急不慌，調理性很強，像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1米78左右？”小梅思索著說：“要是穿上5公分的高跟鞋，身高就達到1米83了，這麽說，就是這個神秘人冒充了黑玫瑰？”
“對。”
“還有一個問題，”薑昕宇又問：“凶手留在死者身上的那張明信片，明確寫著複仇女神，這難道也是凶手引導我們去偵破一起殘害小女孩的案子嗎？”
“我認為是這樣。”謝文龍若有所思地說：“6.4凶案的凶手是一個心機極深的人，他故意留下的每一個線索，都有明確的目的。我的直覺是，在我們下一步的偵查中，很可能會牽扯出一起殘害女童的案子。”
“可是，根據我們的調查，胡玉林和馬樹生的社會關係中，除了餘樹光和徐炳亮，沒有符合財神爺這一特征的人。僅憑江瑞提供的這點線索，要找到那個神秘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啊。”薑昕宇為難的搖搖頭。
劉虹擔憂地說：“看來，6.4凶殺案又回到了原點。”
“是的，我們又站在原點上了。”謝文龍談出自己的看法：“我們重新梳理一下6.4凶殺案的案情。第一，凶手是個偽裝成女人的男人，身高在1米78左右；第二，凶手對案發現場的情況非常熟悉，具備輕易拿到倉庫鑰匙的條件；第三，凶手具備獲得江燕身份證的條件，原來我們認為徐炳亮是最有可能拿到江燕身份證的人，可事實證明，徐炳亮確實拿到了江燕的身份證，但不慎又遺失了，而6.4凶手很可能恰好撿到了江燕的身份證；第四，凶手殺害胡玉林和馬樹生的過程是經過精心策劃的，說明凶手是個思維嚴謹、行事謹慎的人，這也符合江瑞描述的那個神秘人的特點；第五，凶手對鳳凰城的黑玫瑰和江燕的車禍情況都非常了解，希望借警方之手鏟除鳳凰城的犯罪集團，查清江燕車禍的真凶，從這一點看，凶手並不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很可能是個有知識、有地位的人。第六，凶手一定知道，死者曾有過侵害女童的犯罪行為。所以，我們下一步要做的是，認真核查案發後獲取的的所有線索，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最重要的是，凶手持有那個隱秘倉庫的鑰匙，這是凶手完成作案的關鍵性保證。而凶手要想獲得倉庫鑰匙，必須有機會接觸到華夏集團工程部的人。所以，我們首先要查清，華夏集團工程部的人，他們的社會關係中有沒有符合凶手特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