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兩輛警車停在東平西路麥當勞餐廳北麵的配電設備房旁邊，薑昕宇、穆曉明和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配電設備房麵前觀察著。這個小房子背靠廢棄小區的圍欄，也就兩米多高，三米見方，兩邊的牆上有兩個通風孔，正麵有個小鐵門。牆上鑲著一塊黃色的警告牌，上麵寫著：高壓危險，請勿靠近。
穆曉明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指著不遠處的麥當勞說：“這裏正好是麥當勞監控探頭的死角，周圍也沒有監控探頭，這個小房子裏麵應該有個暗門。”
一個警察說：“這一片我們已經搜查了好幾遍，沒想到這個小房裏會有名堂。”
薑昕宇下令：“打開門鎖。”
技術科的一個警察走過來，看著小房子門上的鎖，說：“這是個暗鎖，應該裏外都能打開。”他掏出一串特製的鑰匙，找到其中的一把，插到鎖眼裏搗鼓了一下，小鐵門開了。
薑昕宇說：“穿好防護衣服，不要破壞了裏麵的痕跡。”
穆曉明和兩個警察穿好防護服，戴上防護帽和手套，腳上套上防護鞋套，推開小鐵門，鑽了進去。
小黑屋裏光線很暗，一個警察擰亮一盞強光燈，小屋裏的景物顯現出來。穆曉明四下觀察了一下，看見牆上有個開關，他按了一下開關，小屋頂上的一盞小燈亮了，屋裏的設備清晰地展現出來。屋子中央是一台高壓變電器，兩邊有一米左右的空檔，穆曉明用強光燈照著地麵，發現幾個高跟鞋印通向變壓器的後麵。
穆曉明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麵的痕跡：“這是那個女人留下的足跡，最近一段時間沒人進來過。”他回頭對一個警察說：“提取這幾個足跡。”
“是。”
穆曉明和兩個警察貼著牆根，向變壓器後麵繞去，變壓器後麵的牆上出現一個小門，門上沒有上鎖。穆曉明用強光燈照著地麵，慢慢走到小門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小門上的痕跡，沒有發現指紋。他輕輕一推小門，吱呀一聲，小門開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穆曉明用強光燈照了一下，一個青磚砌成的樓梯通往地下，穆曉明四下照照，看見了牆上的開關，他按了一下開關，牆壁上的一串小燈亮了起來，照亮了腳下的的樓梯。穆曉明和兩個警察順著樓梯走下去，拐彎後，進入一個地下排水通道，幾個人順著排水通道搜索而去。
傍晚時分，劉虹和小梅急匆匆的走進謝文龍的辦公室。謝文龍扭頭看著她倆：“查到什麽了嗎？”
劉虹懊惱地坐在桌前，拿起一瓶可樂，一口氣喝下一大半。
小梅無奈地說：“白忙活了，什麽也證實不了。”
“怎麽回事？”謝文龍顯得很焦急。
劉虹放下可樂瓶，喘著粗氣說：“我和小梅查到了李子峰原來手機號碼的通話記錄，五年前他原來的那個號碼是跟胡玉林原來的號碼通過幾次話，但通話內容都是模棱兩可的話語，判斷不出他們要幹什麽。4月5號那天晚上，喬靜怡被挾持的時間段，李子峰的手機的確接到了胡玉林發給他的短信，但短信內容卻是一個售房信息。”
謝文龍接過調查記錄看著，那天晚上李子峰收到的短信內容是：新開盤的建新小區，平均售價每平米4000元，有意購買者，請聯係建新小區售樓處。下麵是聯係電話。
“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聯絡暗語，真是絕妙的設計啊。唉！”謝文龍長歎一聲。
劉虹苦澀地一笑：“就憑這個能抓捕他嗎？這短信內容和挾持喬靜怡絲毫不沾邊啊。文龍，這個李子峰真是你的強勁對手啊。”
“給我發郵件的ip地址查到了嗎？”謝文龍問。
“查到了，第一次給你發郵件的地址是福建省永定客家土樓，那是一個旅遊景區，今天給你發送郵件的ip地址，來自雲南麗江古城，也是個旅遊景點，這兩次郵件的發送者可能都是遊客，已經無法追蹤他們的行蹤。”
“真是高明啊，利用遊客飄忽不定的行蹤來發送郵件，這一招，恐怕也隻有李子峰能想出來。”謝文龍感歎道。
“薑隊長他們查到什麽了？”小梅問。
“他們現在還沒回來。”謝文龍皺著眉頭說：“我估計，最多能查到那個配電設備房裏麵有個小門，通往某個地下排汙通道，殺手就是順著這個地下通道逃走的，但是，不會留下任何能追蹤到他的痕跡。”
劉虹說：“最近李子峰的手機、微信、qq、郵箱和上網的網址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通訊聯絡內容。”
“他早就料到我們會監控他，他不會使用自己的通訊工具來幹這些事的。”謝文龍頗感無奈。
“唉！”劉虹和小梅都感到深深的失望，甚至有些絕望。
正如謝文龍預料的那樣，薑昕宇和穆曉明帶人追蹤殺手從配電設備房逃走的蹤跡，沒有任何收獲。地上的高跟鞋印在進入地下排水通道後不久就消失了，地上的痕跡顯示，殺手的足跡已經被刻意的破壞了。地下排水通道有許多個出口，不知道殺手是從哪個出口出去的，這條線索已經很難繼續查下去了。
專案組的人一籌莫展。
薑昕宇愁眉苦臉地說：“謝隊，現在怎麽辦？要不，我們先把李子峰抓了再說。”
“你以什麽名義抓李子峰？”劉虹問。
“當然是以涉嫌謀殺胡玉林和馬樹生的名義啊。”
“證據呢？哪條證據能證明是李子峰殺了胡玉林和馬樹生？”
“這……”薑昕宇語塞了。
“不錯，文龍的推斷都能成立。”劉虹慷慨激昂地說：“李子峰為了接近喬靜怡，買通胡玉林和馬樹生挾持喬靜怡，然後他英雄救美，以此為跳板成功的打入華夏集團，最終坐上總經理的位子並成為喬家的乘龍快婿。胡玉林發現李子峰的陰謀，不斷威脅敲詐他，李子峰為保住自己的地位，隻能用錢擺平，但胡玉林的胃口越來越大，索要的金額越來越多，李子峰忍無可忍，下決心幹掉了胡玉林和馬樹生。這就是李子峰的作案動機，理論上是完全成立的。但是，要證明這一切都是事實，首先要證明喬靜怡被胡玉林和馬樹生挾持是李子峰設計的，我們能證明嗎？”
“江瑞不是看見了嗎？”薑昕宇反駁。
“江瑞隻看見有一個人藏在樹叢裏窺視前方，這能證明什麽？”
“當時拯救喬靜怡的就是李子峰，藏在樹叢裏那個黑影當然是李子峰了，他事先就知道麵包車會出現在那裏，所以，才藏在那裏等候。”
“如果李子峰辯解說，那天晚上他走到烈士陵園後，突然感到肚子疼，想拉屎，又找不到廁所，所以，就蹲在樹叢裏解決了，擔心有人窺見，才東張西望，難道不可以這樣嗎？五年時間過去了，誰能找到那灘屎？”
“在這期間，李子峰不是收到一條短信嗎？”
“不錯，李子峰的確接到一條短信，可胡玉林發給他的是個賣房子的短信，這能證明挾持喬靜怡是李子峰設計的嗎？”
薑昕宇再次無奈地搖頭。
劉虹接著說：“現在我們隻知道6.4案的凶手是個偽裝成女人的男人，獲取了案發現場凶手留下的足跡、楊明的頭發、署名複仇女神的明信片、在廣告牌前停留、寫下球迷俱樂部的電話，模仿方軍無意識的動作，從配電設備房裏的地下通道逃走的線索，可這些線索能證明凶殺案是李子峰幹的嗎？我們要想證明凶手就是李子峰，首先必須要有李子峰買通胡玉林和馬樹生挾持喬靜怡的證據；第二是，必須要有李子峰付給胡玉林和馬樹生封口費的證據；第三是，必須要有6月4日晚上，李子峰給喬靜怡的咖啡裏下了迷藥，趁喬靜怡昏睡之機駕車趕往濱海市的證據；第四是，必須要有李子峰從配電設備房的地下通道逃走後駕車趕回明州市別墅的證據。這些證據我們現在有嗎？什麽也沒有。”
眾人齊刷刷的望著劉虹，全都啞口無言了。
兩輛警車停在東平西路麥當勞餐廳北麵的配電設備房旁邊，薑昕宇、穆曉明和幾個警察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配電設備房麵前觀察著。這個小房子背靠廢棄小區的圍欄，也就兩米多高，三米見方，兩邊的牆上有兩個通風孔，正麵有個小鐵門。牆上鑲著一塊黃色的警告牌，上麵寫著：高壓危險，請勿靠近。
穆曉明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指著不遠處的麥當勞說：“這裏正好是麥當勞監控探頭的死角，周圍也沒有監控探頭，這個小房子裏麵應該有個暗門。”
一個警察說：“這一片我們已經搜查了好幾遍，沒想到這個小房裏會有名堂。”
薑昕宇下令：“打開門鎖。”
技術科的一個警察走過來，看著小房子門上的鎖，說：“這是個暗鎖，應該裏外都能打開。”他掏出一串特製的鑰匙，找到其中的一把，插到鎖眼裏搗鼓了一下，小鐵門開了。
薑昕宇說：“穿好防護衣服，不要破壞了裏麵的痕跡。”
穆曉明和兩個警察穿好防護服，戴上防護帽和手套，腳上套上防護鞋套，推開小鐵門，鑽了進去。
小黑屋裏光線很暗，一個警察擰亮一盞強光燈，小屋裏的景物顯現出來。穆曉明四下觀察了一下，看見牆上有個開關，他按了一下開關，小屋頂上的一盞小燈亮了，屋裏的設備清晰地展現出來。屋子中央是一台高壓變電器，兩邊有一米左右的空檔，穆曉明用強光燈照著地麵，發現幾個高跟鞋印通向變壓器的後麵。
穆曉明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麵的痕跡：“這是那個女人留下的足跡，最近一段時間沒人進來過。”他回頭對一個警察說：“提取這幾個足跡。”
“是。”
穆曉明和兩個警察貼著牆根，向變壓器後麵繞去，變壓器後麵的牆上出現一個小門，門上沒有上鎖。穆曉明用強光燈照著地麵，慢慢走到小門邊，仔細觀察了一下小門上的痕跡，沒有發現指紋。他輕輕一推小門，吱呀一聲，小門開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穆曉明用強光燈照了一下，一個青磚砌成的樓梯通往地下，穆曉明四下照照，看見了牆上的開關，他按了一下開關，牆壁上的一串小燈亮了起來，照亮了腳下的的樓梯。穆曉明和兩個警察順著樓梯走下去，拐彎後，進入一個地下排水通道，幾個人順著排水通道搜索而去。
傍晚時分，劉虹和小梅急匆匆的走進謝文龍的辦公室。謝文龍扭頭看著她倆：“查到什麽了嗎？”
劉虹懊惱地坐在桌前，拿起一瓶可樂，一口氣喝下一大半。
小梅無奈地說：“白忙活了，什麽也證實不了。”
“怎麽回事？”謝文龍顯得很焦急。
劉虹放下可樂瓶，喘著粗氣說：“我和小梅查到了李子峰原來手機號碼的通話記錄，五年前他原來的那個號碼是跟胡玉林原來的號碼通過幾次話，但通話內容都是模棱兩可的話語，判斷不出他們要幹什麽。4月5號那天晚上，喬靜怡被挾持的時間段，李子峰的手機的確接到了胡玉林發給他的短信，但短信內容卻是一個售房信息。”
謝文龍接過調查記錄看著，那天晚上李子峰收到的短信內容是：新開盤的建新小區，平均售價每平米4000元，有意購買者，請聯係建新小區售樓處。下麵是聯係電話。
“這是他們事先約好的聯絡暗語，真是絕妙的設計啊。唉！”謝文龍長歎一聲。
劉虹苦澀地一笑：“就憑這個能抓捕他嗎？這短信內容和挾持喬靜怡絲毫不沾邊啊。文龍，這個李子峰真是你的強勁對手啊。”
“給我發郵件的ip地址查到了嗎？”謝文龍問。
“查到了，第一次給你發郵件的地址是福建省永定客家土樓，那是一個旅遊景區，今天給你發送郵件的ip地址，來自雲南麗江古城，也是個旅遊景點，這兩次郵件的發送者可能都是遊客，已經無法追蹤他們的行蹤。”
“真是高明啊，利用遊客飄忽不定的行蹤來發送郵件，這一招，恐怕也隻有李子峰能想出來。”謝文龍感歎道。
“薑隊長他們查到什麽了？”小梅問。
“他們現在還沒回來。”謝文龍皺著眉頭說：“我估計，最多能查到那個配電設備房裏麵有個小門，通往某個地下排汙通道，殺手就是順著這個地下通道逃走的，但是，不會留下任何能追蹤到他的痕跡。”
劉虹說：“最近李子峰的手機、微信、qq、郵箱和上網的網址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通訊聯絡內容。”
“他早就料到我們會監控他，他不會使用自己的通訊工具來幹這些事的。”謝文龍頗感無奈。
“唉！”劉虹和小梅都感到深深的失望，甚至有些絕望。
正如謝文龍預料的那樣，薑昕宇和穆曉明帶人追蹤殺手從配電設備房逃走的蹤跡，沒有任何收獲。地上的高跟鞋印在進入地下排水通道後不久就消失了，地上的痕跡顯示，殺手的足跡已經被刻意的破壞了。地下排水通道有許多個出口，不知道殺手是從哪個出口出去的，這條線索已經很難繼續查下去了。
專案組的人一籌莫展。
薑昕宇愁眉苦臉地說：“謝隊，現在怎麽辦？要不，我們先把李子峰抓了再說。”
“你以什麽名義抓李子峰？”劉虹問。
“當然是以涉嫌謀殺胡玉林和馬樹生的名義啊。”
“證據呢？哪條證據能證明是李子峰殺了胡玉林和馬樹生？”
“這……”薑昕宇語塞了。
“不錯，文龍的推斷都能成立。”劉虹慷慨激昂地說：“李子峰為了接近喬靜怡，買通胡玉林和馬樹生挾持喬靜怡，然後他英雄救美，以此為跳板成功的打入華夏集團，最終坐上總經理的位子並成為喬家的乘龍快婿。胡玉林發現李子峰的陰謀，不斷威脅敲詐他，李子峰為保住自己的地位，隻能用錢擺平，但胡玉林的胃口越來越大，索要的金額越來越多，李子峰忍無可忍，下決心幹掉了胡玉林和馬樹生。這就是李子峰的作案動機，理論上是完全成立的。但是，要證明這一切都是事實，首先要證明喬靜怡被胡玉林和馬樹生挾持是李子峰設計的，我們能證明嗎？”
“江瑞不是看見了嗎？”薑昕宇反駁。
“江瑞隻看見有一個人藏在樹叢裏窺視前方，這能證明什麽？”
“當時拯救喬靜怡的就是李子峰，藏在樹叢裏那個黑影當然是李子峰了，他事先就知道麵包車會出現在那裏，所以，才藏在那裏等候。”
“如果李子峰辯解說，那天晚上他走到烈士陵園後，突然感到肚子疼，想拉屎，又找不到廁所，所以，就蹲在樹叢裏解決了，擔心有人窺見，才東張西望，難道不可以這樣嗎？五年時間過去了，誰能找到那灘屎？”
“在這期間，李子峰不是收到一條短信嗎？”
“不錯，李子峰的確接到一條短信，可胡玉林發給他的是個賣房子的短信，這能證明挾持喬靜怡是李子峰設計的嗎？”
薑昕宇再次無奈地搖頭。
劉虹接著說：“現在我們隻知道6.4案的凶手是個偽裝成女人的男人，獲取了案發現場凶手留下的足跡、楊明的頭發、署名複仇女神的明信片、在廣告牌前停留、寫下球迷俱樂部的電話，模仿方軍無意識的動作，從配電設備房裏的地下通道逃走的線索，可這些線索能證明凶殺案是李子峰幹的嗎？我們要想證明凶手就是李子峰，首先必須要有李子峰買通胡玉林和馬樹生挾持喬靜怡的證據；第二是，必須要有李子峰付給胡玉林和馬樹生封口費的證據；第三是，必須要有6月4日晚上，李子峰給喬靜怡的咖啡裏下了迷藥，趁喬靜怡昏睡之機駕車趕往濱海市的證據；第四是，必須要有李子峰從配電設備房的地下通道逃走後駕車趕回明州市別墅的證據。這些證據我們現在有嗎？什麽也沒有。”
眾人齊刷刷的望著劉虹，全都啞口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