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合散是種春藥,呼吸到便會情難自禁。葫蘆從傾斜的漢白玉床上滾落下去,墜入更深處的甬道裏摔碎,變成了一片煙霧彌漫。蘇打與郝姑娘走在這片迷茫裏,到達甬道盡頭的地宮,每個人身上覆蓋了白色的粉末,開始出現燥熱。


    郝姑娘說:“蘇打你閉上眼睛,轉過身去,我好熱好癢。”


    蘇打說:“我也好熱好癢。”


    飛舞在迷茫裏的蘇酥說:“這裏這麽熱,好想洗個涼水澡。”


    太熱就會脫衣服,按照劇情發展接下來應該是個葷故事,一男一女一隻可愛的小精靈,在充滿食欲的氣息裏開始情不自禁。


    郝姑娘脫去了衣服,被迫向假裝不看的蘇打展示美麗的白皙身子,她羞紅臉說:“這合合散最容易讓妖發情了,蘇打你不許靠近我,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蘇酥卻說:“蘇打哥哥,我要和你親熱親熱。”


    慌張的蘇打忙說:“你們不要靠近我,也不要看我。放心吧,我也不會傷害你們的,我要熱死了,脫衣服涼快一下。”燥熱使蘇打汗水濕透了衣袍,他將濕漉漉的衣服丟棄,赤裸躺在涼意的潮濕石板上,決定靜下心來冷卻體內那股燥熱。


    見蘇打躺在地上犯傻,蘇酥卻圍著煽情,對蘇打愛慕已久的郝姑娘不再矜持,居然騎到蘇打身上來,向蘇打投懷送抱說:“我看過一本叫做純潔寶典的功夫,這樣做可以自救。”


    什麽樣的男人能拒絕一個美麗女孩的主動,於是在燥熱的氛圍裏蘇打擁抱了郝姑娘,蟲兒般的蘇酥將自己溫暖的身軀降落到二人擁抱的胸懷間。回到郝姑娘起伏的胸口上變作紋身。


    郝姑娘拽著蘇打的耳朵說:“你要了我的身子,記住了,以後你若再找別的女人,我就殺了你。”


    “我發誓,現在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在這種激情燃燒的時刻,男人都會說一句這樣的誓言,蘇打迫不及待將郝姑娘親吻,卻被郝姑娘一巴掌打開,郝姑娘鄭重其事地告訴蘇打:“修煉純潔寶典不能親嘴!”……


    後麵的故事必須有一個純潔無瑕的情節,來證明愛情是純潔的,如果此刻他們因為受了藥物的蠱惑,發生那種關係,就不算愛,屬於色情。所以這個故事要改變一下,郝姑娘與蘇打因為熱沒有穿衣服,但是愛情很純潔,他們之間隻有擁抱,沒有親嘴,然後練習了純潔寶典神功,其餘的什麽也沒有發生。


    練習之後便是疲憊,蘇打與郝姑娘沉睡了許久。就這樣在刀塚的地下最深處,成全了一個純潔的愛情故事,收獲了一個想入非非但結果純潔的夢。


    如夢初醒,郝姑娘睜開眼睛看到蘇打還沒有穿衣服,便說:“都什麽時候了,快穿上你的衣服吧。”


    郝姑娘也是光了身子,蘇打完全看呆了,卻不知道穿衣服。郝姑娘發現自己讓蘇打一覽無餘,立刻雙臂捂住胸口,說:“你不許再看,躲遠點。”


    蘇酥飛舞到蘇打肩膀上,說:“你們快穿好,若是被其他的人麵獸看到了豈不羞死!”


    蘇打撿起了郝姑娘的衣服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芬芳,才開心地拿給郝姑娘說:“你的衣服在我這裏,我的衣服在你屁股下麵坐著呢。”


    郝姑娘拿了衣服轉過身子,用兔子小尾巴遮住屁股,蘇打看到郝姑娘這個樣子開始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為地宮裏昏暗無趣,又恐被人麵獸撞見,所以不再有非分之想,也穿好了衣服。


    地宮中卻響起了咯咯的笑聲,笑聲中還嘲諷說:“做都做了,還怕被人看到嗎。”


    “有人。”四下察看,地宮裏再無他人,不知何處傳來聲響,聽到有動靜,蘇打提刀而立,郝姑娘卻也不怕,說:“別藏了,快給姑奶奶我滾出來。”


    果然一堵石牆升起,有個活物滾動出來。一個肉球,沒有四肢,肥圓的腦袋從肉球裏伸出來,小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卻沒有嘴巴鼻子和耳朵。它會說腹語:“我還沒有睡醒,你們就在外麵吵吵鬧鬧的,好久沒看到過你們這樣細皮嫩肉的年輕人了。看到你們,我有點餓了。”


    蘇打看到如此一個能言語的怪異之物,不禁問:“你是何物?竟在此處?”


    怪物用腹語回答:“你們猜。”


    蘇打聽到怪物如此說,卻也奇怪,沒有嘴巴,怎麽吃東西。


    猜不出來,蘇酥便問:“閣下怎麽稱呼?”


    活物腹語說:“就不告訴你。”


    郝姑娘說:“你難道是傳說中的上古神獸混沌?”


    活物笑著說:“我是個小妖,隻是修煉了邪門歪道的功夫,致使自己四肢退化。如今困在這地宮裏,出不去了。”


    郝姑娘覺得活物古怪,便湊到蘇打耳邊,小聲問道:“蘇打,你能感應到這活物體內有舍利嗎?”


    “沒有。”蘇打向郝姑娘搖搖頭,又對活物說:“我們救你出去如何?”


    活物說:“我變成這個鬼樣子,出去了被江湖人知道,讓那些記恨我的人看我笑話,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還不如死在這裏好。”


    蘇打說:“你不出去,那我們便要走了。”


    “你不能出去,我要吃東西,我要吃你。”活物說著,肉球上長出四隻透明的蟬翼,撲打翅膀,肉球便懸浮起來。


    郝姑娘故意示弱說:“既然要被你吃掉,那你可否報上尊姓大名。我們也好死得明白。”


    活物說:“我叫朱姑娘,昨夜聽你們熱鬧的很,鬧得姑娘我也心癢癢。想當年,有個負心漢也是如此愛我,可惜我練了這邪魔歪道的功夫,四肢退化。他便將我用蒙汗藥迷暈,將我扔到了這裏,自己浪跡天涯去了。”


    蘇酥說:“你這般模樣,是如何吃得蒙汗藥的?”


    活物笑了:“今日我便讓你看看我是如何吃得的。”


    結果一團活物撲向蘇酥。蘇酥躲避不及,觸碰到活物的黃色肌膚,便被吸納了。


    活物一雙小眼睛看向蘇打,腹語說:“現在它被我吃到肚子裏了,下一個吃你吧。”


    “快將蘇酥吐出來。”蘇打大怒,使出白玉刀向肉球砍下去。


    “也好,如此一來,我也解脫了。免得這個怪模樣嚇人。”那肉球卻也不躲,讓白玉刀剖開了肉皮。


    郝姑娘閉上眼睛,怕看到肚破腸流的一片血腥。結果,卻讓蘇打看呆了。破開的肉球裏,出現了一位美麗的裸女。


    她天真無邪地對蘇打微笑說:“又換了一副新的皮囊,不知道小哥哥喜歡不喜歡?”


    郝姑娘看到了一絲不掛的朱姑娘比自己還要嬌美,便揪住蘇打的耳朵,說:“看什麽看,你給我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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