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宣一家對我十分感激,我仔細想了想,還是先去施工現場看看,能在那麽多人眼皮底下,悄無聲息的剝掉人皮,確實不是人做的。


    陶文宣安排了司機,開車帶我來到現場,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這裏已經停工,一條條警戒線被風吹的淩亂飛舞,嘩嘩作響,連個看大門的人都沒有。


    司機叫小李,我問他:


    “小李哥,你們老板就不怕夜裏材料被偷嗎?”


    “別提了,這裏鬧鬼,小偷都不敢來,聽說有天夜裏,保安起夜上廁所,看到一個女人在施工區裏又唱又跳,本來以為是哪來的瘋子,走近看,這哪是跳舞啊,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在空中飄呢!那是鬼!當晚保安就嚇尿褲子,連夜跑回了家。”


    又是女鬼,我倒要會一會這家夥。


    “小李哥,你走吧,我在這裏待一晚,明早七點接我。”


    “姑娘,你別說大話了,這裏有鬼!何況你還是女孩兒。”


    “沒事,我是陶家請來看事兒的,我敢睡在這裏,就不怕那些孤魂野鬼,你先走吧,五點以後這裏最好不要有人。”


    小哥也是個好心人,看拗不過我,放下了車裏的一些水和食物就走了。


    我四處轉了轉,都是些建築物料,不過周圍有淡淡的煞氣。我走進死人的宿舍,警察已經取證,床鋪地麵也都收拾幹淨,但是依舊存在著血腥味。


    能剝活人的皮,還能奴役死去的鬼魂,這個女鬼不簡單。


    晚上十點,我在這個宿舍吃了點零食,這時候門外響起來敲門聲,這麽晚了,誰有這麽大膽子敢來這裏,我放下手裏的零食,帶著匕首走過去,開門發現是小李哥,


    “哎,小李哥你怎麽來了?”


    我十分疑惑,而且陰陽眼也看不出他有什麽問題。


    “小姑娘,我知道你這兒沒什麽吃的,給你留下的東西太少,我總覺得不太夠,你看,我給你送外賣過來。”


    說著,他提起手裏的塑料袋晃了晃,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是告訴過你,這麽晚不要來這裏嗎?你怎麽還過來?”


    我有些不悅。


    不是我不近人情,這裏對於普通人很危險,我可不想有拖累。


    “先讓我進去吧,這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硬生生的擠進來,徑直走向最近的書桌,把塑料袋裏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擺放好。


    我盯著他做了這一係列的事,他不是鬼,身上沒有陰氣,但我就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說不上來,可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小姑娘,快過來呀,給你買了好幾個菜呢,老板讓我好好照顧你,來吃吧。”


    他依舊熱情的招呼我過去。


    到底是哪兒不對,我實在看不出,幹脆說道:


    “小李哥,你先吃吧,我剛吃了一堆零食,不餓。”


    “已經這麽晚了,你多少吃點熱的,晚上還得跟鬼打架呢。”


    “真的不餓,我減肥,你自己吃吧,一會兒餓了,我就吃了。”


    看我還是站在門口拒絕他,他頓時變臉,


    “讓你吃就吃,這麽麻煩。”


    他惡狠狠的說著,雙眼怨毒的盯著我。


    裝不下去,馬腳露出來了,果然,他不是小李哥!


    “妖孽,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哈哈哈哈哈,我是什麽東西?你猜啊?”


    說話的聲音變成了一個尖銳的女性嗓音,她猛的一揮手,桌上的飯菜變成了發黴發臭,爬滿蛆蟲的奇怪肉類,然後淩空飛起,衝著門口的我襲來,我迅速後退,撤到門外麵。


    她追著我出來,變身成為身穿紅衣的女郎,此刻她有皮膚,有五官,飄逸的長發,美麗的麵容,身體隨之散發出了濃烈的陰氣,她竟然可以自由的收斂氣息,而且,她不是鬼!


    “你這丫頭,有兩下子。”


    “不跟陌生人說話,不吃陌生人的東西,沒人教你嗎?”


    “哼,嘴巴可真能說。”


    接著,她向我飛撲了過來,我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功力瞬間灌進匕首,耀眼的紅色光芒亮起,放馬過來吧。


    那女人見我出刀,頓時有些慌,她該是忌憚著赤火,於是幹脆顯露出本相,沒想到,竟然是一副骷髏架子,她居然是個白骨精!


    怪不得我看不出她的異常,原來是個妖精。


    我提刀便砍過去,她迎麵接招,不過是個妖精,沒什麽功夫底子,才接了我幾招,就被砍中,一刀下去,她左邊肋骨直接裂了三根,她悶哼了一下,麵無表情的骷髏臉張開大口,吐出了一股綠色的火焰。


    呦嗬,還會法術攻擊,我退後三步直接發動烈火咒。


    我就不信了,陽間火幹不過她的綠炎,熾熱的火焰直接蓋過她的綠焰,這家夥被燒的不輕,骨頭黑了幾處。


    “哼,你到底什麽來頭?怎麽有這麽強大的武器!”


    “要你管?乖乖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我讓你死快點。”


    “哼,休想。”


    她的骷髏身體升到空中,紅色的紗裙隨風飄蕩。


    “啊!”


    隨著她的怒吼,滿頭長發像是有了生命,齊刷刷的變長,向我俯衝過來,我也毫不客氣,揮刀斬斷她的青絲,早知道多帶幾張火係符紙,燒她個精光。


    當紅色的長刀斬斷她的頭發後,她吃痛的喊了幾聲,


    “怎麽可能?居然還有能斬斷我魂絲的武器,你!啊!”


    隨著我最後一刀下落,她的長發全被我砍斷,她收回自己的頭發,直接從空中掉了下來,她的骨架開始長出血肉,又變成了剛才人的樣子,我走過去用刀指著她,居高臨下的問:


    “誰派你來的?”


    這白骨精不應我,就隻是愛惜的摸著自己的頭發,我一刀過去,直接給她弄了半個齊脖頭,她氣急敗壞,又想攻擊我,奈何我的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要是不想弄個學生頭,就趕緊說,我的刀可長眼。”


    “死丫頭,你別太過分,我好歹是個精怪,你給我弄成這樣,我還怎麽出去混?”


    “誰讓我問你話,你不搭茬?快說,誰派你來的?”


    “不知道。”


    “哎呀,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沒有跟你撒謊,我本來在山中修煉,不理世事,沒想到被人下了套,把骸骨挖了出來,藏到了這裏。那些人挖出我的骨頭隨意丟了不說,還有一個更惡劣,對著我的骨頭撒尿,你說,我能不殺他嗎?”


    “是被你剝皮的家夥吧?”


    “可不是,他活該,怪不得我。”


    這人也真夠缺德的,在人家骸骨上撒尿,確實死不足惜。


    “那你為什麽又拘他魂,去害這家老板?”


    “我殺了人後的第二天晚上,有個老頭過來找我,他說,隻要我想辦法嚇嚇這個地方的老板,他就幫我把骸骨收拾好,送回我修煉的地方。”


    “老頭?什麽樣子的?”


    “個子不高很老,穿著一件古怪的衣服。”


    “還有什麽特征嗎?”


    “我想想。他長得可醜了,右腿走路有點瘸。”


    這個信息量太少,在大北京裏找人著實太難,白骨精帶我找到了她的一部分骸骨,我收好後,她就消失了。


    我答應她,送她回家,至於死了的那個工人,他自己作死,我也沒辦法。


    躺在這間宿舍的床上,我思考著,這個老頭有問題,多半是他把白骨精的骸骨挖出來,放這裏的,隻有找到他,才能找到幕後黑手。


    第二天,真的小李哥過來接我,路上我逗他玩兒,說晚上有白骨精假扮他,來迷惑我,他直接瞪大眼睛感歎:


    “原來西遊記是真的!真有白骨精啊!”


    陶安安一家聽了我的話,也是一驚,陶文宣此刻已經恢複,他歎了口氣道:


    “我在商場縱橫三十多年,從白手起家,到現在也算是閱人無數,用這種手段的卻還是頭一次。”


    “陶叔叔,您提供給我競爭公司的信息,我打算再去找找。”


    “其實,我不想你去找了。”


    安安很疑惑,問道:


    “為啥啊爸爸,這人用這麽肮髒的手段害咱們,為什麽不查了?”


    “鬼怪之說本來就不可信,沒有證據,你即使查出來,隻要人家不承認,又有什麽辦法呢?大家都是合作夥伴,以後難免用的到對方,撕破臉不合適。”


    這個陶叔叔做事謹慎,度量大,也要麵子,既然他不想糾纏,我也就不說什麽。


    一家人對我萬分感謝,還請我吃了頓飯,下午又派人送我回家。


    哎,就恨自己不是有錢人,這有錢人的日子真爽,那飯菜吃著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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