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殿朝會之時,皇帝趙立慶穩坐於龍椅之上,威嚴的目光緩緩掃視著群臣。“諸卿,今日先商議一下這官帽之事,爾等平日裏戴著這長翅帽,可覺方便?朕向來不戴此帽。”


    群臣聞聽此言,皆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無人膽敢率先發言。終於,文彥博出列,恭敬地行過禮後說道:“官家,臣等身為官員,這長翅帽乃官製之規定,雖說略有不便,但其象征著朝廷之威嚴,臣等實不敢隨意妄言其不便之處。”


    歐陽修亦出列接著道:“官家,臣以為這長翅帽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規範臣子們的儀態舉止,使其於朝堂之上更為端正肅穆。然而,若論及實際之便利,確有欠缺,尤其在行走或轉身之時,需格外小心謹慎。”


    “官家,這長翅帽於平日處理政務時,的確有所妨礙,伏案書寫之際,亦多有不便。”


    群臣紛紛發表各自的見解,其中大部分人都覺得確有諸多不便,也有人認為這乃是太祖定下的規矩,不宜進行改動。


    最後皇帝拍板定調:“看來眾卿皆認為這長翅帽存在諸多不便之處,朕提議改短,長度最好莫過肩,禮部五日之內拿出新的樣式。”


    “臣等遵旨,陛下聖明。”群臣齊聲高呼。


    散朝之後,皇帝回到紫宸殿,趙立慶忽然想起有件事未曾提及,即刻命人去找韓琦前來。


    紫宸殿距離樞密院不遠,未過多久,韓琦便匆匆趕到,“臣見過官家。”


    “韓相,大宋的水師當下是何種情形?”


    韓琦思索片刻,回答道:“官家,我大宋水師的狀況較為繁雜。目前,在登州駐有禁兵澄海水軍弩手兩指揮和平海水軍兩指揮,此乃禁軍中最大的一支水師,另有一支長江水師,其人數與艦船皆相對較少,福建和廣東亦有少量艦船。”


    “韓相,汴河上那些船和人難道不算禁軍水師嗎?”


    “官家,那十幾條船和人員雖由樞密院管理,但若將其視作軍隊,著實有些......”韓琦欲言又止。


    趙立慶蹙眉道:“都如此這般了,還留著作甚?水師亦要進行整編,將那些船和人一並納入整編。”


    “是,官家,臣這便回去擬出章程。”韓琦躬身行禮。


    趙立慶突然憶起趙禎數次提及欲往江南,“韓相,稍等。”


    韓琦已行至門口,聽聞皇帝還有話要說,轉身回來,“官家有何吩咐?”


    “太上皇說過數次想去江南,朕亦是想盡些孝心,汴河上那些船就留幾條吧,韓相安排妥當。”


    “官家對太上皇盡孝,此乃應當之舉,臣定會辦好。”


    趙立慶讚許道:“嗯,韓相辦事,朕向來放心,盡快擬出水師的整編章程。”


    “是,官家,臣告退。”韓琦躬身退下。


    實際上,大宋水師在這個時代堪稱比較先進,同期的西方仍較為落後,趙立慶認為務必要保持住這一領先優勢。


    女官蘇婉容畫技精湛,有了炭筆更是如魚得水,依據趙立慶的一張草圖及口述,很快便畫出一把極為逼真的左輪手槍,“陛下,您瞧是否如此?”


    趙立慶湊近仔細一看,“嗯,正是如此,照此樣式再畫一張,並將朕方才所說的尺寸標注清晰,每個部件皆要寫明,如此武器院方能知曉如何製作。”


    沒過多久,蘇婉容便畫好了,趙立慶讓秦良送至武器院交給周大成,堅信以武器院當下的技術水平,很快便能製造出來。


    有這些女官的協助,趙立慶不論是批閱奏折,還是處理其他事務,效率皆大幅提高,也著實省心。


    殿外的太監進來稟報:“陛下,軍情衛三位團長求見。”


    “讓他們進來。”趙立慶揮手令幾位女官回避。


    三個團長進殿,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坐下說。”


    “謝陛下!”


    落座後,劉義達率先匯報西夏的情報,“陛下,西夏從耶律重元處購置了一千把複合弓,遼人以雙倍價格售出。”


    趙立慶戲謔道:“哦,這遼人倒挺會做生意,將此事通報駐守西平府的龍衛軍,讓他們加強警戒。”


    孫大山緊接著匯報,“陛下,遼人並未發生大規模內鬥,僅有零星的戰鬥,死傷皆極少,倒是耶律洪基這邊對女真人發動了數次攻擊,取得了一些戰果。”


    “朕聽聞女真人甚是能戰,遼人即便有複合弓,想必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吧?”


    “陛下,我們的人難以混入女真人部落。”孫大山略作思索,接著說道:“遼人稱他們取得大勝,不過根據潛伏人員送回的消息,遼人與女真人這場仗至多是五五開。”


    趙立慶蹙眉,女真人的情報無法掌控,這如何可行,“你們還是要設法多多了解女真人,他們與高麗人應當有所往來,看看能否從高麗這邊著手,還有就是要設法讓遼人自己打起來。”


    “是,臣回去便即刻安排。”


    見其他兩人匯報完畢,朱進掏出一份厚厚的文書,起身行至禦案前,恭敬地將文書放置於禦案之上,他的團主要負責監控內部,諸多事宜不會以口頭匯報的方式。


    趙立慶並未拿起查看,擺手示意他回去坐下,“朱團長,江南那些大家族的底細要盡快摸清。”


    “陛下,此事已然安排妥當,年底應當就能送回詳盡的報告。”朱進稍作停頓,接著道:“陛下,您可還記得鞏州那個被石典打傷之人?便是石典勾搭他媳婦,又當街打傷的那個人。”


    趙立慶回想了一下在鞏州所見之事,說道:“朕不是讓石家去給他賠禮道歉,還要賠償醫藥費,那人怎麽啦?”


    “陛下,石家確實去道歉了,也賠償了不少錢財,可那人前些日子死了。”


    “如何死的?是傷勢過重而死嗎?”趙立慶覺得其中定有貓膩。


    “並非因傷勢過重,石典打他那幾下早就痊愈,據他那水性楊花的媳婦所言,是突然得急病身亡,巧合的是他死的前幾日,石典去了鞏州。”


    趙立慶明白了朱進的意思,這個石典還真是死性不改,如今竟敢做出這般之事,“朱進,查清此事,若真是石典所為,朕扒了他的皮。”


    “是,陛下。”


    三人告退之後,趙立慶讓女官沈依琳將當時石典在鞏州那件事的檔案取來,邊翻看邊問:“依琳,對於剛才朱進所說之事,你有何想法?”


    “陛下,石典這份檔案臣妾曾看過,再結合剛才朱團長所言,此事極有可能是石典到鞏州之後,與那個李蓮兒又勾搭在一起,李蓮兒丈夫的死與二人應當有所關聯。”蘇依琳分析得條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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