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的夜裏,一架來自花村京城的航班,緩緩向巴奇帝都的羽田機場跑道上降落下去。


    黑暗的天空中,一個黑影在靜靜地滑翔……


    空中,左成梁俯瞰羽田機場周圍的地形地貌,好不容易,找了個偏僻的地方落到了地上。


    此時的左成梁,是光頭陳雷雷的形象。


    左成梁深一腳淺一腳地從黑暗處走到了一條公路上,之後弄出一輛摩托車,轟隆隆地向著遠方燈火輝煌處進發。


    跑了一會,左成梁找了個路牌處停下,開始給賀玲打電話。


    “老二,我現在在什麽八環路和京濱路的交叉口這,你過來接我吧!”


    聽到左成梁還是叫她老二,賀玲心裏別提多別扭了。


    “老大,你不是說讓我來機場接你嗎?你怎麽跑那去了?”賀玲有些不高興左成梁亂跑。


    “別說了,你過來接我吧!”


    “好的。”賀玲答應一聲,心中很懷疑這個組長說什麽乘航班過來,其實人早就到了巴奇帝都。


    很快的,一輛白色豐田麵包在路邊停下。


    “老二?”左成梁問。


    “天王蓋地虎?”駕駛位的女司機目光冷厲,兩腮顴骨突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哦,寶塔水桶腰。”說著,左成梁拉開車門,上了車。


    上車之後,左成梁才看到後座上,還坐著兩男一女三個人。


    “瓦大西瓦,陳雷雷。”左成梁說道。


    “組長,我是梅金寶。 ”二十七八的女子先開了口。


    “別叫組長,叫老大。”左成梁糾正。


    “是,老大。”梅金寶點頭。


    “老大,我是尹蘭山。”胡子拉碴的尹蘭山伸出手。


    “知道,小三嗎!”左成梁抓住對方的手握了握,尹蘭山的臉都綠了。


    “老大,我是老五,佟克藏。”佟克藏文質彬彬,戴了一副眼鏡。


    “你好,你好。”左成梁和佟克藏握了握手,之後就調整座椅,將椅背向後傾斜。


    “瑪德,這飛機坐的太累了。”


    車上四人看著這個行為古怪的組長,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沒有說話。


    車子一路飛馳,半小時後,在一處居民樓前停下。


    左成梁跟著幾人下了車,之後乘電梯上了樓。


    “老大,您乘飛機,連行李都不帶的嗎?”


    老二賀玲看著左成梁,麵上露出一絲嘲諷的表情。


    在她看來,這位組長大人,真的是太不專業了。


    “我去,我怎麽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左成梁一拍腦袋,感覺自己現在真的是已經有些鬆懈了。


    而左成梁的這一做派,更是坐實了,賀玲認為他並不是乘坐飛機從國內過來的這一判斷。


    電梯到了十三樓停下,幾人出了電梯,進了一個房間。


    房子不大,看起來七八十平的樣子。


    進來後,左成梁四下打量著房間內的陳設。一切看起來都有些陳舊,勉強能住的樣子。


    “這裏,是買的嗎?”左成梁問。


    “老大,這裏是租的。”老四梅金寶開口說道:“這幾年局裏經費緊張,我們怎麽可能買得起這裏的房子。”


    “哦,這兩年購買設備的錢,隨便省點不就能買套房子嗎?”左成梁有些不解地問。


    “老大,那樣做是不允許的!”梅金寶再次開口。


    “那就用經費買唄!咱們有業務提成吧?老二?”左成梁看向賀玲。


    “沒有。”賀玲搖頭。


    “怎麽可能!我明明聽上麵說有百分之八的提成來著!”左成梁說著就要拿出電話問局裏。


    “那也要做成了業務才成,咱們不是……沒做成嗎!”賀玲臉色難看地說。


    “不是?這兩年……一單都沒做成?”左成梁瞪大眼睛,有些吃驚地問。


    “不光咱們組,其他組也一樣一單都沒做成!”賀玲抬起頭,毫不躲避地直視著左成梁。


    “老大,有能耐,你帶我們做成一單看看!”


    “哦,行了,我知道了!”左成梁點頭,轉身看向其他人。


    “ 這裏有什麽吃的嗎?我有些餓了。”


    “老大,冰箱裏有火腿腸,還有泡麵,你要吃嗎?”尹蘭山問。


    “我……我特麽跑來這裏,可不想吃泡麵!”左成梁搖頭。


    “抱歉,老大,我們組的經費光了,想吃好的,暫時沒有。”賀玲不客氣地說。


    “那,算了!睡覺,睡覺……”左成梁有些氣惱地說。


    第二天一早,這幾人好歹的給左成梁弄回來了一些豆漿油條回來。


    左成梁吃著豆漿油條不禁抱怨。


    “這特麽不是都說資本主義富足嗎?為什麽吃的這麽簡單,就沒有什麽蟹黃包啥的嗎?”


    “老大,這附近當然有蟹黃包,但,咱們沒錢買。”梅金寶說道。


    “怎麽會沒錢買?上麵不給經費嗎?”左成生氣地問。


    “老大,本來我們年前的時候,就要撤回國內了,但是,忽然又叫我們在這邊待命。”


    “而這兩個月的經費卻沒給撥下來……”梅金寶哭喪著臉說道。


    “好吧!那……之前的經費呢?總不能一點都沒剩吧?”左成梁問。


    “之前幾個月,我們急於完成任務,花費的比較大……結果,還是沒成!”賀玲一臉沮喪補充道。


    “就是說,你們是一幫窮光蛋,是吧?”左成梁看著幾人,忽然的就笑了。


    “這有什麽好笑的?”幾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說罷,左成梁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掏出電話,就給楊琛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接通。


    “兄台,我到有口蛤蟆了。可是……老兄啊,我手下的弟兄都快餓死了。麻煩兄台趕緊給撥點經費過來……啥?多少?……怎麽著……”


    左成梁看到梅金寶豎起一根手指。


    “怎麽著也得……一千萬美刀吧!”


    旁邊,賀玲聽左成梁張口一千萬,還是美刀,嘴裏一口豆漿一下就噴了出來。


    “兄台,這一千萬不多!……到時候,我給你多弄回去些設備,不是啥都有了……”


    “啥?就三百萬……不是,兄台,你怎麽那麽摳呢!”


    一旁,賀玲幾人聽著左成梁在那裏,跟楊琛討價還價,顯然的,是和楊副局長非常的熟絡。


    好半天後,左成梁撂下電話,表情有些訕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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