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孤風心裏咯噔一聲。


    確實,若按時間來算,這但是早就該炸開了,可裏麵竟然平靜無聲,難不成那姓石的竟然真的有這本事?提煉高階淬魂丹之中的雜質?


    正思索間,便聽見丹室門被推開的聲音,隻見石泰然手執玉盤上麵放著兩顆黃色丹藥,行走間丹藥流光溢彩,卻絲毫未有滑動。


    “副宗主您且瞧瞧,這可是成了?”


    在石泰然出來的那一瞬間,祁秀之便被吸引了目光,這丹藥的成色簡直是上品之中的上品!


    可這又怎麽可能呢?怎麽會有人做到這種份上,竟然可以將藥材被煉製之前的雜質,徹徹底底的從煉化之後的丹藥之中分離出來!


    這對爐火的掌控達到了何其恐怖的地步?


    便是宗主怕也沒有這個本事。


    杜芙月一臉驕傲地湊了過來,如同孩子示威一般看向了鐵孤風:“石大哥,我早說過的,你一定能行,這世上就沒有你辦不成的事兒!”


    哎喲,你可真會給你大哥帶高帽子!


    不過石泰然心想,這世上怕也真沒有幾件自己辦不成的事兒了?


    鐵孤風冷笑一聲:“師傅你還是好好檢查一下,萬一這丹藥裏存在什麽問題的話,師弟的小命怕就是保不住了!”


    祁秀之並沒有理會鐵孤風,她的目光落在托盤上的兩枚丹藥上,過了許久方才問道:


    “這是上一品淬魂丹?”


    丹藥分為低階,中階,高階,再向上分為上三,上二,上一,上一之上便是仙品。


    丹藥不入人口腹便可醫人疾病,甚至可以演化靈智催生肉體。


    “是仙品下等。”石泰然不無遺憾道:“那麽好的藥材,怎麽就叫你浪費了裏麵的雜質留存率,竟然去九留一!若不是先前的準備工作沒做好,這怕是有機會突破仙品中等的!”


    此時的祁秀之一什麽都聽不進去了,她伸手抓著溫熱的丹藥,手掌顫抖。


    “哎!別摸!”石泰然來不及阻止,就見祁秀之以抓了丹藥,那丹藥貼了人的體溫之後,便如同生了靈智一般,化作一尾流光向外飛出。


    “丹藥生靈!”祁秀之瞳孔震地。


    “師傅那丹藥跑了!”


    祁秀之回過神來立刻飛身追出,便在此時又見一身穿黑袍的男子浮於空中,追著那丹藥將其一把握住。


    介無傷原以為是什麽精靈鬼怪,在他善源派作惡,待鬆開手掌去看方才發覺竟是仙品丹藥。


    又見祁秀之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介無傷正色問道:“副宗主,這丹藥是你的?”


    祁秀之先是點頭,隨後又搖頭:“確實我煉製不假,不過這丹藥升至仙品,那是那一位的功勞。”


    “哪一位?”


    此時的石泰然已追了出來,朝著浮在半空中的二位宗主道:“副宗主如今這丹藥已成答應我的酬勞也該給我了吧!”


    祁秀之和介無傷自半空落下:“可以,既然你與芙月相熟,便叫芙月帶你去領。按善源派的規矩,這一味丹,可換靈石一萬,上品靈植十株。”


    祁秀之邊說著,一邊從身側取出一枚玉簡:“隨便拿著這個去庫房兌換即可。”


    石泰然來此隻為了那幾味藥,這些東西於他而言,不過是身外之物,於是他借過預檢之後,便將玉簡放到了芙月手中:


    “你我闊別已久,我又先問你借了東西,這便當做是我送你的見麵禮,可千萬不要推辭。”


    芙月從他手中接過玉簡,觸及他溫熱的手指心頭微顫,口中喃喃道:“推辭不推辭,凡是你給我的我都不推辭。”


    石泰然微微一笑又對著介無傷拜別:“如此一番便算是我打擾了,我還有事,這就離開了。”


    說吧,後退幾步仍是使得縮地成寸的法子,幾步之後儼然已不見了蹤跡。


    杜芙月伸手想要去攔,卻又快速的收了回來,無奈笑道:“想必以後還會再見的吧。”


    一定會的!


    鐵孤風看著杜芙月失魂落魄的樣子,嫉妒的快要發狂:“宗主。這人分明並非但是卻莫名其妙地煉製出此物,我覺得這其中有詐,咱們應該……”


    “祁秀之,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養出來的徒弟都敢對我指手畫腳了!”


    鐵孤風心頭一凜。


    祁秀之連忙道:“都是我管教不嚴,還望您不要和小輩計較,不過這丹藥您能不能先給我,我隻拿去給我弟子一用。”


    丹藥生靈,便不是凡物,不入口腹。便能達到普通丹藥無法達到的效果。


    介無傷板著一張臉將要放到祁秀之手中,他麵色難看,可不僅僅隻是因為鐵孤風的胡言亂語。


    更是為那煉製丹藥的男子身上無形的壓迫感。


    他自成為善源派宗主以來,從未有人能讓他有如此恐懼之感。


    這種人即便不能拉攏,也絕不應該得罪。


    祁秀之心思單純,卻也並非是愚蠢之輩。


    她望著自己這位大弟子歎了口氣:“孤風這次的事你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想來是我對你疏於指導,讓你隻長了本事,沒長教養。”


    鐵孤風也並非是不懂低頭之人,他立刻屈膝跪下認錯道:“師父是弟子,小人之心嫉妒他人,還請師父責罰!”


    師父仁善,認錯認得及時,怕也隻不過是叫他抄抄書籍,灑掃庭院而已。


    卻沒想到祁秀之看著跪下的鐵孤風失望搖頭:“便罰你去思過崖麵壁五十年,好好想一想,你究竟錯在哪裏!”


    五十年!


    鐵孤風無比震驚的抬頭,麵壁五十年,同門師兄弟。怕是早都有了自己的職務,到時候自己還是個尋常大弟子,不!或許連大弟子都算不上!


    那日子還有什麽盼頭,那他豈不是更配不上芙樂仙子了!


    他掙紮著,卻見祁秀之伸手在他額間一點,鐵孤風瞬間如同泄了力氣一般軟倒在地。


    “我師傅常說我是一根筋,是個蠢的,怎麽收了個徒弟還不如我?”


    說吧,祁秀之帶著杜芙月轉身離去,從始至終,杜芙月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卻說石泰然下山之後,身後便多了條尾巴,那尾巴並無惡意,石泰然便也沒有多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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