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行之前就覺得顧盼盼眼熟,卻並沒有認出她究竟是誰,現在聽她這樣說話心裏沒底:“你到底是誰?”


    “我都說我姓顧了,你竟然還未聽過我的名號,若詳細算起來的話,我算是你姑奶奶!申屠行,你爹都未必配與我平起平坐,你也敢這般跟我說話。”


    申屠行被她唬住愣在原地,思索許久皺著眉頭抬起頭來:“你是冷家的人,你是冷盼衣?”


    “我都說了我叫顧盼盼,怎麽能把我和冷盼衣聯想到一起去,你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五大家族聚首,你還隻配站在門外呢!”


    隱世五大家族,每隔五百年會有一次宴會,排位最末,實力最弱的隻配站在末尾。


    說是隱世,其是他們才更注重地位與傳承,申屠家日漸沒落,申屠行這一輩更是未曾出過什麽稀世奇才。


    因此最近一次的聚會,申屠行作為少家主,連大殿的門都沒能進去,隻在外麵吃了幾口冷飯。


    申屠家也是真的急了,否則又怎麽會讓自家少主進入秘境之中奪取傳承?


    甚至不惜威脅一個散人。


    申屠行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身上隱隱帶著殺氣,顧盼盼卻置若罔聞。


    “兄長。”直到現在石泰然還沒有爆出自己的身份,顧盼盼那麽謹慎,自然也能將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我想起來了,慕容術的這座塔,名天洄溯光塔,這座塔從外麵看和從裏麵看的結構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是他的本命寶器,按理來說他既然已經死了,這塔便不應該在處於啟用的狀態,但如今這情況怕是這塔被他與別的東西簽訂了契約。”


    顧盼盼亦有所指,石泰然卻瞬間聯想到了歐陽巧所說的話。


    他說大毛是個十分特殊的存在,他說慕容術的秘境,很多地方都是由他構建。


    他說這是境中境。


    大毛的身上沒有靈氣波動,是因為它根本就不是活物。


    它是歐陽巧的器!


    但它又能以活物的方式進行思考,也就是說它自己已經生出了靈。


    石泰然大膽猜測會不會大毛就是這座塔的契約者呢?


    手腕上如同鐵片一般的求鎖,緩緩地繞著他的手腕轉動,似乎是在佐證他的想法。


    好奇怪,好隨意。自己不過是撒了些血在他身上,這東西竟然就認主了。


    申屠行盯著石泰然手腕上的求索,氣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麵前這個人究竟走的哪門子的狗屎運。分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身邊卻始終圍繞著這樣的美女,又有著如此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單憑那東西可以抵抗合體期修士,使用下品仙器的全力一擊,便可看出必定不是凡物。


    旁人不知道要費多少心思與功夫才能得來的東西,這個人竟然隻是撒了幾滴血,就輕而易舉的弄到手了!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搜東西,一群蠢貨隻知道在這傻幹著!”申屠行越想越氣,一腳踢在了離他最近的譚舊的腿上。


    譚舊腿一彎,跪倒在地,略顯艱難的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最近的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我承認申屠家如今確實是大不如前了,可相比較於這些臭魚爛蝦,自認還有幾分身份。”


    “這位姓顧的仙子,今日的事情,申屠行記下的,但願來日你還能以這種口氣與我說話!”


    他似乎全然拋卻了,之前那副試圖討好秋赤心的想法,帶著自己身後的幾個蝦兵蟹將,開始在附近的房間搜索起來。


    第四層有求鎖把手,如今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要搜索並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仍舊要多加小心。


    石泰然叮囑大家每人都口含避毒丹進行搜索,沈飛白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顛顛地說道:


    “哥,您可得保護好我,我身上還有一萬枚上品靈石呢!”


    石泰然還不至於連徒弟是在開玩笑都聽不出來,他轉身對沈飛白說:“那你可千萬要拿好了,這一萬上品靈石是為師給你的拜師禮。”


    “啊?”


    沈飛白雖然不知道靈石究竟價值幾何,但是當他看到申屠行拿出玉簡,身後幾個護法皺眉露出不讚同的神情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價格必定貴的很離譜。


    師傅就這麽把這東西給自己了?


    “你的實力還未恢複,如果按照你現在修煉的程度,怕是你壽元耗盡,也不能夠恢複到巔峰狀態。”


    “這些靈石在修真界除了可以當作貨幣流通。”石泰然伸手取出一塊淺紫色的靈石握與掌心。


    隨後運起心法,當著徒弟的麵將裏麵的靈氣吸食的一幹二淨。


    “還可以當做一種補給,用於修煉突破。”


    “出去之後我便教你,你早日恢複,於我而言也多了一重保障,所以你不必對我心存感激。你我之間如今也隻能稱得上是互相利用。”


    石泰然能夠感覺得到,沈飛白在麵對自己時所流露出的那些諂媚討好,不過是迫於時局無奈的選擇。


    他並不想強行營造什麽師徒之情。


    感情這種羈絆,因性情而起因性情而滅,成仙成神的路上不必有過多羈絆。


    沈飛白卻並非是這樣想的,他盯著師傅手裏那顆已經失去了瑩潤光澤的靈石,開始反思。


    自己是不是警惕的有些過分了?


    師父從最開始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保護他,而自己卻始終不能對師父全然信任。


    總是一而再再而三耍一些小把戲去試探他,所以師父才會傷心。


    才會想要和他劃清界限,讓自己不要多想。


    果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頭腦目光清澈又愚蠢的很,思維方式也和旁人不同。


    “放心吧,師傅回去之後我一定勤加修煉,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看著突然鬥誌昂揚的沈飛白,石泰然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他怎麽了?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麽刺激。


    其實也不用他保護他,隻要待在自己身邊,做一個移動的靈氣庫就可以了。


    不過這雖然是事實,但說出來未免太傷人,所以石泰然理智的選擇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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