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他又能怎麽樣?你還真以為他在這個地方是做院長的,你難道沒有條件嗎?所有人對他。表麵上可算得上是恭敬。”


    “實際上他不過是個被困在這裏的囚徒罷了,既然隻是個囚徒。受約束的人,你又何必怕他。”


    桀驁笑他:“說的比唱的都好聽,當時你剩下的那點龜甲都取出來了,你應該知道的吧,那龜甲起不到任何作用。”


    石泰然倒也坦然,他點點頭:“確實起不到任何作用,但隻要能防得住他一點時間,我便可以叫浮光把我拉進鏡子裏去。”


    他又不是蠢貨,怎麽會做無緣無故找死的事情?


    學院裏的課程安排的十分寬泛,石泰跑有事沒事兒出去溜達溜達,上幾堂課,這群學生就會露出一副受益匪淺的表情。


    自在之前和陳望的那一戰之後眾人都意識到陣法這個東西大家雖然不了解,但其存在的意義卻是真真切切的。


    這也漸漸導致石泰然課堂上生麵孔多了許多,甚至偶爾還能看到劍院的人。


    石泰然也不對他們多說些什麽,願意來聽的,他便隨意的教一教,平易近人得很,一時之間他的風評倒是變得好了起來。


    不過之前對他放狠話的裴院長,如今卻像是偃旗息鼓了一般,不見了蹤跡。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片兒裏提心吊膽的,生怕突然從暗地裏跳出來一個大漢對他行不軌之事。


    教人意外的是沒看見什麽彪形大漢,這天晚上他出去散步回來又在院子裏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裴東。


    裴東麵色慘白:“你出去找她了?”


    石泰然:“沒有啊?”


    “我都沒有說是誰,你就知道是她了?”


    兄弟你有病吧?你和我之間共同認識的人,不必指名道姓,便可以知道的不就那麽一位嗎?除了這一位還沒誰能讓你那張死人臉上出現多餘的情緒波動呢。


    石泰然心裏罵娘,表麵卻坦坦蕩蕩:“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我沒有找過她,你若是當真怕她丟了,幹脆派個人在她身邊盯著不就行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位白小姐還真的算得上是個可憐人物。遇到的都是些個什麽神經病,偏偏她爹還要叫她跳這火坑。


    裴東沒有說話石泰然一拍腦門,哎呀,他真是高看眼前這個有腦疾的家夥了,恐怕從白可兒到達聖院的第一天起,身邊就已經布滿了暗處的眼睛了吧?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好了好了,不管我答應你什麽,我現在不想跟你聊這些,我閑著沒事兒,你要不要給我看看你的腿?”


    話題轉的太快,裴東都沒能反應的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一陣惱羞成怒。


    “你在嘲諷我,你覺得我不能站起來,所以我就是個廢物,對不對?可我告訴你,我的修為比你高,我要弄死你不比弄死一隻螞蟻更難!”


    “哎呀,惹急了都開始炸毛了,不過哪怕你老子在這兒,我也就這麽個態度呀。”


    石泰然抬腳往裴東坐著的輪椅上輕輕一踹:“瞧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幫你看看腿,說不準能幫你治好。”


    “治好了腿,你想追哪個妞就追哪個妞,還用得著守著白可兒?她天天來追我,我都煩了。”


    裴東更憤怒了,脖子上青筋暴起:“我不允許你這麽說她。”


    石泰然懶得和他廢話,他揮了揮手,桀驁走了過來,愣頭巴腦的問了一句:“幹嘛?”


    “幫我摁住他,我要看一看他的腿,他們都說他的腿被他爹獻祭了,站不起來,閑著沒事兒,想看看能不能給他治。”


    “姓石的你不要太過分!”裴東掙紮著,可石泰然卻注意到他並非隻是腿不能動,準確的說是他整個下半身全都不能動。


    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莫大的痛苦,更何況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修士。


    這和入定有著本質的區別,入定打坐哪怕是坐在那裏三五百年也是常有的事。


    可隻要他想要起來,便可站起身來四方行走。而裴東就如同整個人長在這張輪椅上一樣,要去哪裏都得拖著這兩個輪子。


    桀驁捏住了裴東像拎小雞仔似的:“小兄弟別掙紮了,白費力氣,要我說你讓他給你治一治,你瞧我這把刀,就是他練的,說不準能給你練出一副鐵腿呢。”


    說話間石泰然已經撩開了裴繼東的下擺。


    他的腿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套著長靴,這樣的天氣也不怕捂出腳臭來。


    唉呀,冒昧了,修士的身上都是自帶體香的,怎麽可能有腳臭?


    石泰然站在那兒伸手輕輕一指便有無形的力量劃破了裴東的褲子,裴東隻覺羞辱至極:“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石泰然沒理他,畢竟這小子狂躁的很,上一次就說要殺了他也沒什麽動靜。


    裴東的腿和正常人的腿沒有任何區別。石泰然雙指滑過額頭打開天目,隨後就看到。裴東的腿上有無數黑紫色的氣。


    這黑紫色的氣和魔氣十分相像,源源不斷地吸吮著它的生命力與靈氣。


    偏偏在腰腹處被增加了一個命盤,阻隔了這些魔氣,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這個命盤阻隔的話,裴東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但同樣的命盤可以把屬於他上半身的靈力,緩緩的轉移到下麵供給那些黑紫色的魔氣蠶食。


    裴東就像是一個活體飼養場,飼養著這些貪婪的黑紫色魔氣。


    石泰然有些不忍心,因為很明顯這命盤應當是裴東的父親做的。


    白可兒很聰明,裴濟南給自己的兒子定下這門親事就是為了獻祭白家全族。


    “我能讓你重新站起來,但你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你願意嗎。”


    裴東怒目圓睜睚眥欲裂,眼眶紅得幾乎要流出血淚:“你不必戲耍於我。”


    “我耍你幹什麽?我真的想救你,我同情你的遭遇並且也知道不能讓你父親成功,這是我怕你舍不得你爹啊。”


    裴東的眼睛亮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嘍,想要讓你站起來就得讓你爹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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