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既然要成為商人,就做第一個將修為經驗交易出去的天人期前輩。”


    “天人期的相如尊者,將引得萬人來朝,將是世上獨一份的至寶!”


    此時的楊吟霜莫名吸人眼球,相如愣愣的對上楊吟霜極通人性的狐狸眼。


    明明不過是狐狸,這雙眼睛給他的感覺卻極為熟悉。


    “以我自己……來當招牌?”


    “是啊,用你自己當招牌,做這天下無可替代的東西,沒有任何一個天人期修士會來與你爭搶這份生意,這份生意隻有你做,你就是世上最成功的商人。”


    相如的眼神恍惚,夢中的一切忽然變得模糊不清,沒人注意那像星星的滿湖花燈上,象無模糊的人影似乎朝向她們。


    “好像……可行……”


    “自然可行!”楊吟霜無比篤定,像是要斬斷相如的後路,她一個一個字道,“所以相如,你的道心未必不可行!你的道心更是未與天地衝突!成為天人期修士後通過販賣自己來當商人更是不丟人!”


    “每一個靠自己努力達成自己想要的東西都不丟人!旁人沒資格否定你,天地更是沒資格否定你!”


    楊吟霜道,“相如,去相信自己的道心吧,你的道心,是這全天下最好的道心。”


    “我的道心……”


    楊吟霜莞爾,狐狸的眼眸一彎,她輕輕在相如耳邊說道,“是啊,販賣自己的道心,世上最豁得出去的道心,也是……世上最至誠至信的道心。”


    “至誠至信的……販賣自己……”靈光激湧,夢境在破碎,相如的眼眸內光芒無限,倒映著狐狸的身影,就像頭一次得到自己始料未及的發展,卻又讓他極驚又極喜。


    “去吧。”狐狸張合著嘴巴,狐嘴上揚,“世上最獨一無二的……商品。”


    把自己當商品,可不是世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嗎?


    舍得販賣自己,不惜讓自己成為世上獨一無二的商品,誰敢說相如不是最成功的商人!


    這一份覺悟——相如受了!


    這一份道心——相如無比憧憬!


    天人期……天人期……他相如非要得到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藏不可!


    至此,相如的道心不再相衝!不管修煉再難,他相如一定不會放棄!


    “轟!”


    相如盛大的靈海衝擊身體,夢境破碎的那一刻,楊吟霜的意識離開九尾白狐前,龐大的大象也在夢境的另一邊。


    大象邊……是象無的身影。


    她與他對視上了。


    下一秒,楊吟霜的意識回到身體裏,光禿禿的山林裏靈氣全部都聚集過來,使得荒地逢春,又長成一片山林。


    修士的世界永遠不缺乏生命力,更是充滿生命的韌性。


    山林被風吹動,靈氣裹著風卷到院子裏。


    楊吟霜感到相如的氣息無比強勁,相如……頓悟了!


    一見頓悟,如見前世今生。


    相如的頓悟,使得空氣中多了一股生命力,就好像相如的道心枯木逢春,明明未改道心,卻又能重新煥發生機。


    靈氣旋渦卷在院子上,楊吟霜隻聽身後一聲歎息,揮手就看到象無深遠的目光,“真不容易啊。”


    “……”


    “好厲害的人!主人!這人是突然出現的!我沒感覺到他的心窩!”九尾白狐的聲音在楊吟霜腦海裏響起。


    楊吟霜卻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這更能說明象無的可怕之處。


    怕是一百個她都不夠象無一根手指的力量……


    楊吟霜咽了咽口水,象無似乎很憂慮,“我還以為破局的辦法要麽是讓他不要做商人,要麽是讓他知道在修士中做一個商人是多麽殘酷的事情,從而死心呢。”


    話說到這裏,楊吟霜小聲抗議,“若能死心,他就不會寧死都不改道心了。”


    似乎什麽字眼觸摸到象無的點了,象無深遠的目光落在楊吟霜身上,“是啊,若不是這樣,他就不會死這麽多次了。”


    楊吟霜睜大眼睛。


    象無說道,“方才……他的擬靈差點就放棄他了。”


    那隻長得像貓,眉眼之間總是喪喪凶凶的長毛猞猁嗎?


    “擬靈也會……”


    “擬靈也有心,主人總是自暴自棄,擬靈也是會想要放棄的。總是抱有放棄之心的擬靈,天地之間殘留的精靈意誌總是會於心不忍,最後隻會導致擬靈意誌重新回歸天地。”


    “可是等一會兒,”象無笑了笑,“我們能看到一場熱鬧了。”


    什麽熱鬧?


    相如至心期已成的第一時間,院子裏響起一陣哀嚎,“嗷——祖宗我又哪裏惹你了!”


    “看來擬靈原諒他了。”象無如是說道。


    楊吟霜不敢苟同。


    這麽凶殘了,也能算原諒嗎?


    院子裏隱隱約約傳出動靜,也許相如要出來了。


    “百年比試已至,去好好闖出個名堂吧。”象無說道。


    楊吟霜卻眸光閃爍。


    象無眼看著就要消失了,楊吟霜不知道他是怎麽脫離天音城來到此處的,也許他一個瞬間就能來上一個來回。


    她很少和象無單獨待在一起過,可她的秘密卻全都被象無掌握。


    她很想問她的三個擬靈象無見過幾個,她更想問她收走水龍身體的事情象無有沒有收入眼底。


    可是最後的最後,楊吟霜在相如出來前的最後關頭問道,“你和相如是什麽關係?”


    可是話問完,楊吟霜又懊惱無比,捂著耳朵說道,“對不住!你就當我什麽都沒問吧!”


    她和相如是朋友,這種問題要問也該問相如,她怎麽可以越過相如去得知他的私事!


    這樣不好不好,她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好了。


    至於她的秘密……反正象無若是想要殺人奪寶他早就做了,既然象無還什麽都沒做,那她也沒必要上趕著去問。


    象無的目光中似乎將楊吟霜的想法看破,可他一勾嘴角,“你不想聽……”


    他出乎意料的惡劣說道,“我偏要說。”


    楊吟霜沒想到象無還有這一麵,連忙更加捂住耳朵,可是象無的聲音還是往她耳朵裏飄。


    “相如今年三十有二,而我與他,卻是同胞兄弟。”


    象無消失了。


    下一秒,院門被打開了,相如即將要出關了。


    楊吟霜聽到象無留下輕輕的一道問,“你到底是叫楊二丫,還是叫楊吟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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