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天懷見了鬼似的盯著方玉靈。


    她這是被奪舍了吧。


    楊吟霜還沒說話,汪餘凡就走過來皺眉道,“你身上為何有龍角的氣息?”


    語氣頗為生硬和不客氣,像極了逼問犯人。


    方玉靈抱歉道,“他近日惹出不少事來。”她對汪餘凡臉色就不好了,“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龍角出世,這裏到處都有人擁有龍角氣息,你不能因為這一點就如此無禮!”


    看來方玉靈和汪餘凡之所以待在一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汪餘凡不聽不管,“龍角不會隨意氣息外露,沾染上龍角氣息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事實也許就是真正手握龍角之人在混淆視聽!他們其中一定有一個人與龍角有關!”


    “上千個人都出入過雪獸山,難不成你要一一排查這一千個人嗎!”


    汪餘凡冷硬道,“隻要有可能,我就要查!”


    方玉靈啞口無言,實在覺得汪餘凡冥頑不靈。


    可被說的楊吟霜卻在心裏感歎莽夫也有莽夫的聰慧,這不就誤打誤撞找到她了嗎?


    “汪道友這麽理直氣壯的嗎?”楊吟霜笑眯眯道,“汪道友是用什麽立場來詢問我的呢?怎麽?你這樣視龍角於囊中之物,龍角不會就在你的手裏,你怕人懷疑你,所以反應才如此過激吧?”


    “……”


    圍觀的人視線若有若無的放在汪餘凡身上。


    方玉靈無奈極了,“你啊。”


    楊吟霜總是樂意把所有人攪進這灘渾水的。


    可惜汪餘凡實在一根筋,劍修眼中隻有自己的目標,除此之外一切他都不在乎。


    於是另一個擁有龍角氣息的修士出現時,汪餘凡直接拔劍上去,“你身上為何有龍角的氣息!你是否見過龍角!”


    眾人,“……”


    方玉靈無奈對楊吟霜道,“這些日子以來,但凡是擁有龍角氣息的人,他都是這樣對待,方才他對你的態度……我都意外了。”


    合著汪餘凡方才對楊吟霜的態度還算好的。


    汪餘凡總是尊敬勢均力敵對手,無視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所以他將人壓製個徹底,確定那人沒見過龍角後,又陰著臉回來,打算質問楊吟霜。


    楊吟霜連忙退後一步道,“我不跟你打。”


    這樣麻煩的人,又是劍修,腦子又是一根筋,和他對峙,隻會落於下風。


    薑天懷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對汪餘凡道理是講不通的,看她怎麽辦!


    可楊吟霜道,“你要是有能耐,不如去雪獸山那些妖獸巢穴裏,它們才是擁有龍角氣息最重的人。隻是苦於不會說話,也許見過龍角也沒人知道。”


    “這話果真?”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汪餘凡聽聞,一言不發,持劍飛行而去。


    方玉靈道,“很少見汪餘凡聽誰的話,你是其中之一。”她的視線在楊吟霜的五官上頓上一頓,似乎察覺到什麽。


    楊吟霜發覺,問她,“我和汪餘凡苦心奪龍心的原因有關?”


    方玉靈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劍靈山原有一位驚豔絕絕的人物,和我們天音宗於芳師姐相比也不差什麽,隻是後來那位大師姐似乎受了重傷,劍靈山為她到處找重塑身體的靈物。而那位大師姐幾乎是養大了汪餘凡,所以汪餘凡為了治好她不惜一切。”


    “你這麽看我,我和汪餘凡的大師姐長得很像嗎?”


    難不成是因為她長得像汪餘凡那位大師姐,所以汪餘凡對她有不一般的感情?


    可方玉靈卻不讚同道,“他願意聽你的話,說明他尊敬你這個人,和你長得什麽樣的容貌有什麽關係?”


    修士不講究這個。


    “那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方玉靈道,“隻是感覺你好像長開了不少,和往常有些不同。”


    楊吟霜莫名。


    她沒這麽覺得。


    “而且……我方才竟然在想,你幼時應該長什麽樣子。”


    “……”


    楊吟霜心裏一咯噔。


    等回到房間,她就百般照鏡子,連忙問九尾白狐道,“我的化身和我長得應該不像吧!我確認過啊!”


    九尾白狐有些猶豫道,“您的化身前後兩次似乎有點微妙的差別,最開始是最不像您的,後來好像和您的五官輕微相似了。”


    楊吟霜拿出偽裝徽章,仔細觀看,發現偽裝徽章裂了一個口子。


    她有些憂慮,“原來不等用完就會有破綻。”


    但是這是免費的東西,也不多要求什麽了。


    “正好最近雪獸鎮修士眾多,雪獸山狩獵諸多,沒準能在集市撿漏,我們去集市看看。”


    熱鬧的集市裏,偽裝的寶物沒看到,楊吟霜倒是眼饞買了一堆破銅爛鐵喂給流星錘。


    好巧不巧,她就遇到方玉靈,她深切懷疑方玉靈跟蹤她。


    可方玉靈一見到她懷裏的破銅爛鐵,就皺了皺眉,“這些東西不好,他們坑你。”


    楊吟霜不在意,本來就是她用極低的價格買下來的。她補充了些丹藥和陣盤,很多破銅爛鐵都當贈品送給她的。


    方玉靈很是看不上那些東西,於是她隨手給了楊吟霜一把精美的匕首,“雖然華而不實,可是至心期用也足夠了。”


    楊吟霜旺盛的食欲告訴她這把匕首抵得上一座破銅爛鐵。


    她咽了咽口水,艱難的挪開目光,“不……不用了,無功不受祿……”


    “你不喜歡?”方玉靈拿出另一樣東西,“這個給你。”


    忽然,流星錘開始震顫,裏麵的藍金息土仿佛在流著口水,楊吟霜眼神發直。


    破障錘!


    這是在王蟲鎮時,方玉靈扔給元輝盛和師源生暫時使用的破障錘,可以用來破除障眼法和陣法,甚至可以破除界障的破障錘!


    實實在在的好東西!


    楊吟霜艱難拒絕,“不……”


    流星錘震動得更加厲害了。


    藍金息土:吞噬它,我帶你破除世間所有障礙!


    “……”


    楊吟霜咽了咽口水,目光艱難的落在方玉靈臉上。


    她神情淡漠,好像破障錘並不算得上什麽,就把它當個禮物輕飄飄的送出去。


    好想要……


    她可貪婪了,送上門的東西沒有不要的道理……


    可是……


    “還是算了吧。”楊吟霜化身假笑女孩,“之後再說吧。”


    等元輝盛死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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