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您怎麽了?您別嚇寧兒啊!”


    此時,老太太口吐白沫,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掉落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看起來極其難受!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簡直將福壽堂所有人嚇的六神無主。


    盛桑寧見老太太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哪裏敢靠近半分,仿佛見鬼一樣,躲得遠遠的。


    “快……還不快去請府醫。”


    率先反應過來的盛千帆,急忙上前查看母親的情況,可他哪裏敢靠近。


    “母親中毒了!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這是中毒最顯著的特點!”


    老太太不住的抽搐,口中的白沫越吐越多,猛然一看就是中毒的跡象。


    也就片刻的功夫,盛老太太已經暈厥過去,待府醫過來時,盛老太太依舊躺在地上,無人攙扶一把。


    親兒子、親孫女、一眾下人,紛紛躲得遠遠的,甚至嫌棄的捂著口鼻,生怕沾染上什麽似的。


    府醫看著這一幕直歎氣,他急忙上前查看老太太情況,老太太嘴唇微微泛著紫色,嘔吐物雖然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可這氣味中隱隱攜帶幾分牽機的味道。


    牽機是毒藥亦是解藥,若是用法得當便是解藥,若是用法不當便是毒藥。


    府醫命人將老太太抬上床榻,一頓檢查後,終於舒一口氣,隨即將解毒的藥方交給丫鬟,囑咐丫鬟熬煮解毒的湯藥。


    “侯爺莫要擔心,老夫人這是中了牽機的毒,好在毒性並不深還有的救。”


    “隻不過老太太身子虛弱,氣血不足,可經不住這麽一次次折騰,日後需小心將養,若將養不當怕是要癱瘓在床。”


    “老夫人今日可吃了什麽?”


    府醫隻覺奇怪!人在自己家好端端的怎麽就中毒了!


    “母親的吃食一向由專人準備,今日吃食與往日並無太大差別,隻不過今日落夫人那邊送來極為稀罕的桃花酥,母親貪嘴可能多吃了些。”


    “可別是因為這個?”


    盛千帆幽幽的歎口氣,而後才恍然大悟道:


    “舒兒一向孝順怎麽可能給母親下毒呢!不會是舒兒,絕對不會,母親雖然對舒兒是嘮叨一些,可不至於吧……”


    盛千帆麵上滿是心痛之色,就在此時盛老太太幽幽轉醒,兒子與府醫的對話全都聽見了,她亦是不可置信,極其虛弱的道:


    “兒啊!是她!一定是她!她記恨我所以才對我下毒!一定不要放過落雲舒。”


    “謀害婆母,屬大不赦,我要給大理寺上折子,我要給刑部上折子,什麽一品誥命她配嗎,落家亦是脫不開幹係,我倒要看看落家如何給我交代。”


    “兒啊!這女人要不得!蛇蠍惡女,幹脆將她休了算了!將她趕出落家,連同她那幾個不成器的孩子都趕出落家。”


    “我要見陛下!請陛下給盛家做主,給我這個孤寡老婆子做主,落雲舒以強欺弱,下毒毒害婆母。”


    “真是命苦啊!攤上落雲舒這麽個心狠手辣喪良心的!她生了個癱子,可盛家依舊沒有嫌棄他們母子,她倒好如今她翅膀硬了,竟然生出外心。”


    盛老太太捂著胸口,快要氣絕,她直接氣紅了眼,勉強撐起的身子又跌落回榻上。


    落雲舒膽子也忒大了,她怎麽敢給自己下毒,她怎麽敢啊!


    老太太捂著胸口直翻白眼,所有人將矛頭對準落雲舒,所有人以為盛老太太中毒,是因為吃了落雲舒送來的那盒桃花酥。


    “老夫人,在下可否看看那盤桃花酥,若是桃花酥無毒,豈不是冤枉了少夫人。”


    府醫在盛家謀生十幾年,落夫人的性格他在清楚不過,雖說夫人近日性格大變,可那是對盛家其他人,對他們下人一如既往的和善招撫。


    這幾年,他家中老妻重病,若不是有落夫人招撫,時不時給他些銀票,隻怕早已性命不在。


    前幾日他為老妻病情,四處尋求千年人參,因價格過高,他差點放棄,可落夫人卻直接將人參送到他家中。


    府內上下大部分都受過她的幫助,下人們對落夫人很是感激,如此心善之人怎麽會給老夫人下毒呢!


    之前她曾那樣孝順老夫人,落家千嬌百寵長大的嫡女,嬌生慣養,親手給老夫人端屎端尿,並無半分嫌棄。


    要害也許早在那時就害了,何必等到現在。


    丫鬟將吃剩的桃花酥端給府醫,府醫聞了聞,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竄入鼻尖。


    府醫眉頭輕皺,糕點烘烤過後的香氣中夾雜著一絲絲牽機特有的味道。


    “如何了?”


    盛千帆急切的起身問道,那驚慌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嚇得毒呢。


    “稟侯爺!糕點中卻有牽機的味道,隻不過這麽點量,尚且不能致死,最多使人昏迷嘔吐,不日便能痊愈。”


    “如今老太太年歲大了,老人家之前身體抱恙,經此一遭,恐怕得細心將養些時日。”


    盛千帆眉眼頓時染上一抹喜色,其中夾雜著一絲慶幸道:


    “既然下毒,必然是為了謀害母親,她明知母親身體差,還動了歪心思,她罪不可赦,其心當誅。”


    他直接對府醫擺擺手,這就是他要的結果,落雲舒謀害母親,說破大天都是她無法逃脫的罪責。


    府醫還想說什麽,盛千帆一個眼神,老府醫識趣的閉上嘴。


    “還查什麽!就是落雲舒她等不及了,她想下毒害死我公報私仇,她好狠的心!”


    “去!去將那個賤人叫來見我,我倒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母親!母親!您消消氣,兒子這就將人叫來,讓她給您跪下,當麵賠罪。”


    盛千帆一邊哄著母親,一邊揮手示意小廝。


    丫鬟將煎好的湯藥端來,親自服侍老夫人喝下。


    老太太中毒之像沒有絲毫緩和,渾身依舊難受的厲害,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病殃殃的倒在榻上,因生氣胸口劇烈起伏。


    不時傳來一陣陣咳嗽,湯藥下腹,病情好像加重了。


    落雲舒來到福壽堂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福壽堂內滿地狼藉,甚至散發出一絲難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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