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明明是自己親手將牽機埋到聽鬆居花池裏。


    當時他極其謹慎,再三確認自己並未被人跟蹤。


    東西無故消失,難不成是有人暗中幫助落氏!


    如今證據沒搜到,自己的計劃落空了,此時更不能與落雲舒鬧掰,他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往裏跳。


    “咳咳!”


    盛千帆握拳輕咳,下意識將脊背挺直道:


    “舒兒!為夫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考驗你罷了,你完全經得住考驗,我豈會真不相信你,你對盛家之心,天地可鑒,經此一事盛家更相信你,我也更相信你。”


    “是母親自己不當心吃錯了東西,怨不得任何人。”


    “我與舒兒以後還是彼此信任、恩愛有加的夫妻,舒兒放心為夫再也不會懷疑你了。”


    盛千帆這番話簡直將落雲舒整懵了,他還要點兒臉嗎?一場撕破臉的鬧劇竟然說成對自己的考驗?


    盛千帆真有你的!睜著眼睛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誰他媽願意和你當恩愛夫妻?我呸!落雲舒心裏直吐槽。


    落雲舒看他十拿九穩搜聽鬆居的樣子,還以為他真能搜出什麽,她哪裏不知之所以篤定無非是盛千帆背地裏動了什麽手腳。


    盼盼的靈氣護著聽鬆居,有外人進入聽鬆居,盼盼就會有所察覺,想來是盼盼給自己善後了。


    “夫君!舒兒可從不曾與你開玩笑,既然聽鬆居並未搜出什麽,正好還舒兒一個公道,可老夫人中毒中的蹊蹺,雖不是舒兒所為,舒兒理應有責任好好查一查老太太為何中毒。”


    “夫君還記得與舒兒的賭約嗎?待事情查清楚,就是你履行賭約的時刻,舒兒倒是有些期待呢。”


    “你……”


    盛千帆隻恨咬牙切齒,自己為何要與她立下賭約,腸子都悔青了。


    “侯爺!別不是輸不起吧?盛家所有人可都知道您許下的誓言,說話不算數可不是君子所為,莫要讓人看輕了你。”


    自己弄巧成拙,正好讓整個京都百姓都看看,盛侯爺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盛侯爺給發妻下跪認錯,不日便會成為整個京都百姓津津樂道的熱門話題。


    “舒兒!咱們自己家裏的家事,沒必要鬧的人盡皆知吧?到時不讓人看了笑話,依我看還是別去外麵丟人現眼,咱倆自己個兒解決。”


    盛千帆極其愛惜自己的羽毛,哪裏允許別人詆毀自己。


    “侯爺!您想多了,做了錯事兒敢於承認,到時百姓還誇你呢!”


    “對了!舒兒這才想起,老夫人中毒蹊蹺,所中之毒與當日舒兒難產時中的毒是一樣的,名為牽機。”


    落氏趁熱打鐵哪裏肯管盛千帆的死活,聽的此話盛千帆心頭猛然一驚,慌的險些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老太太,聽了落雲舒的話亦是驚得差點跌落下來。


    “你的意思是……同一個人給你我下毒?”


    盛老太太咽了咽口水,當年落雲舒難產時,他們幾人謀劃趁落氏生產時直接讓她一屍兩命。


    到時林歡歡和孩子光明正大的入了盛府。


    計劃落空後,他們將一切痕跡抹擦幹淨。


    還是讓她發現了蛛絲馬跡。


    “正是如此啊!老夫人!不知哪個賊人,害我不成,又害您,真不知盛家哪裏惹到了他。”


    落氏揮揮手,小桃直接將東西放在落氏掌心。


    “老夫人!當年多虧舒兒心細,受到迫害後還是發現一絲端倪,這便是從藥鋪郎中那裏花高價求得的藥方。”


    盛千帆看的心頭直突突,藥方是自己親筆所寫,郎中明明當著自己的麵撕毀了。


    怎會出現在她手裏?


    “兩張藥方上的字跡皆出自同一人之手,舒兒方才已經命人去藥鋪問過郎中,幾天前有人拿著相同的藥方上門求購牽機,老夫人可認得字跡。”


    “人證物證俱在,老夫人可要對峙?”


    藥方上的字跡雖與盛千帆的字跡不同,可盛千帆執筆寫字時有個異於常人的習慣,落氏也是在無意中發現,事情已經這般明顯,盛老太太哪裏不知是誰給自己下了毒。


    盛老太太厭煩的擺擺手,兒子給她下毒已經實錘,可絕不能在落氏麵前翻臉。


    “罷了!罷了一個鄉野郎中的話,如何能信得。”


    “老夫人!依舒兒看還是報官吧,賊人三番五次謀害當家主母,我們切不可繼續冒險,不達目的誰知道他下次會不會繼續對我們動手。”


    “別……別……別……”


    是自己逼迫兒子,他萬般不得已情況下才出此下策,況且兒子給自己下的牽機之毒並不致命,隻不過讓自己甚至虛弱,給落氏安個不孝不悌的罪名,將她趕出盛家。


    “這是醜事,切不可鬧到官府,若被外人知曉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盛家還要不要臉了?盛家苦苦經營豈不是葬送到你手裏。”


    “此事不追究也罷,就當……就當我被狗咬了!”


    盛老太太誓死維護兒子,落雲舒哪裏看不出來。


    “老夫人您真是大度!可您日後就算能醫治好了,也是要癱瘓在床的,連屎尿也需要人侍候,到底苦了您了。”


    “侯爺您覺得呢?母親決心不報官,您忍心母親一輩子受困於床榻嗎?”


    “這盛家到底您說了算,輕易放過賊人舒兒一百個不同意。”


    盛千帆罪魁禍首,哪裏敢報官,這一切根本容不得深究,若細查隻怕連當初自己給落氏下毒都會被人翻出來。


    “既然母親決定不報官,就聽母親的吧!她一心為盛家的苦心你應該好好學學,將盛家至於火爐之上,這事兒你做得出來嗎!”


    “可別因自己一時衝動成了盛家千古罪人,父親在世時,他對你可著實不錯。”


    盛千帆又在內涵落雲舒,竟直接將老父親搬出來。


    可老侯爺若泉下有知他的兒子將盛家敗了個精光,估計能直接從墳裏蹦出來。


    “等等……你進來……”


    府醫見丫鬟端著籮筐,他急忙開口道,籮筐裏的東西驚到了他。


    小丫鬟狐疑的進門,府醫將籮筐內的藥渣仔細查看。


    “這便是老太太堅持服用的補身之藥?”


    “正是!母親一直堅持服用,已經半年有餘,可有什麽差錯?”


    “牽機怎麽能同此藥一起服用呢?兩種藥相衝,可是吃藥之人的大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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