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婚之後,劉春花就搬回了娘家,重新與母親和妹妹夏鶯生活在了一起。


    這種熟悉的生活方式讓她感到安心,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對於劉春花而言,這樣的生活才是最正常不過的。


    雖然村裏的人對她的突然離異感到好奇,投來異樣的目光,並在背後猜測著她離婚的原因,但劉春花卻並不在意這些閑言碎語。


    因為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段畸形的婚姻給她帶來了多少痛苦和壓抑。


    如今,她終於擺脫了束縛,獲得了自由。


    她可以盡情地呼吸新鮮空氣,享受陽光的溫暖。


    盡管外界的輿論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但她堅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重新找回自己的快樂,開啟屬於自己的全新人生。


    她依舊每天頂著村裏人的冷言冷語和指指點點,去苗圃幹活。


    即使被所有人誤解,甚至連她雇傭來幫忙的村裏人也在背後對她議論紛紛,說三道四。


    這些人不知道真相,但卻總是喜歡嚼舌根。


    更有甚者,一些沒腦子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地對她評頭論足。


    她們口不擇言,指責花忘恩負義,明明已經離婚了,卻還要死乞白賴地待在高書記家的地盤上,還想發大財。


    有時候花兒也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心裏就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但是她卻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從來不去和那些人計較,甚至還會去鼓勵她們好好工作,並告訴她們:“隻要你們認真做事,我肯定不會少給你們一分錢!”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議論聲並沒有影響到花兒在村子裏的威望。


    相反,她的善舉和無私奉獻讓人們對她充滿敬意。


    而高書記一家人也通過自己的行動和解釋,讓大家明白了花兒的善良和真誠。


    他們向村民們講述了花兒如何幫助他們度過困難時期,以及她對村裏孩子教育的關心和付出。


    這些故事讓人們對花兒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時也讓大家意識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真心實意。


    因此,花兒在村子裏的名聲變得更加響亮,成為了大家心中的楷模和榜樣。


    如今,花兒家裏隻剩下夏鶯和母親還在田間地頭辛苦勞作著。


    盡管韻兒和婷兒曾多次勸說她們不要再如此辛苦了,可以完全依靠她和姐姐來享受生活,但她們仍然堅持要自食其力。


    但是,鶯兒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她從小就在那片廣袤的田地裏摸爬滾打,與土地為伴,與農作物為友。


    她的生活充滿了勞作和汗水,但正是這種艱苦的環境培養出了她堅韌不拔的性格和無與倫比的勞動能力。


    鶯兒的勞動技巧已經達到了一種令人驚歎的高度。


    無論是播種、鋤草還是收割,她的動作總是那麽準確而熟練,仿佛每一次揮動鋤頭或鐮刀都是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蹈。


    她的眼神專注而銳利,能夠迅速判斷出最佳的種植時機和最有效的收獲方法。


    即使是那些經驗豐富的老莊稼人也對鶯兒的技能讚歎不已。


    他們看著這個年輕的姑娘在田間地頭揮灑自如,不禁心生敬意。


    鶯兒的辛勤努力不僅讓自己成為了一名出色的農民,更贏得了周圍人的尊重和讚譽。


    假如讓她改變一下生活方式,別叫她勞動幹活了,鶯兒說她會害病死去的。這便是一個農村女子的生活哲理和生命價值體現。


    這時人們不由的想起一種樸素的花——槐樹花。


    它是一種極平凡的花,隨便生長在田間地頭,溝溝窪窪,絕崖斷壁,就能任其自然地茁壯成長,甚至在有的人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麽花,更被許多人遺忘在記憶之中,但它的潔白、清香、偉岸,比起那些生活在溫室裏的嬌貴的名花貴草更令人敬佩,尤其它的清雅高潔的氣質,正像一個純樸、正直、芬芳的少女,活突突地生存在這個大千世界,令人神往。


    夏天,槐樹正在茂密的時間,好像把全部生命力展示給我們看,枝上的葉子是那樣翠綠:映著火辣辣的陽光,閃閃發光,而密葉之間還摻夾著雪白的小花,仿佛給槐樹招徠了一層淡淡的雲。


    槐樹的葉片是小小的,有點像皂莢樹的葉子。


    小小的葉子一串串、一層層,長得密密麻麻,結成了一頂巨大的綠色帳篷。


    劉夏鶯酷似槐樹上吊著得一朵獨特的潔白的花。她除過在山裏務弄莊稼,砍柴、挖豬草羊草、攔羊、擔水、送毛糞灰土、劈木柴……凡是男人們幹得活,她都能幹。


    有時還幫村裏人幹活,當然人家給她掙工錢的,平平常常一年能掙到幾千塊錢,已經還完以前借村裏人家的錢糧,手頭還有些閑錢。


    她看到不少人家新修窯洞,便萌發了一個宏大的理想,至少砌三孔細鏨活的石窯洞,再圈上圍牆,蓋上像高書記、趙三鐵家那樣高大的門樓。


    她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為理想、為改變家庭狀況而苦幹著。


    又至鋤地施肥的忙碌時間,夏鶯從早到晚一歇不歇地在莊稼地裏勞作,地畔總是放養一隻偌大的塑料水壺和幹糧袋子。


    晌午時分,實在疲憊不堪了,她就吃些幹糧喝上氣涼開水,找個陰涼的地方隨便躺在柔滑酥軟、散發出芳香泥土氣味的土壤上閉上眼就睡著了,並沒睡多長時間,就又醒來,趕忙鑽進莊稼林裏,一鋤就到天黑,才回家去了。


    傍晚的山野,有些禽鳥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但鶯兒聽慣了,並不害怕,反倒覺得像自己的小夥伴陪伴著她回家。


    母親心疼鶯兒,總想陪伴她去山裏。


    鶯兒不要她去,怕母親總是沒完沒了地嘮叨,一會兒叫鶯兒歇會兒,讓她別把袖子擼起來,曬黑皮膚嫁不出去;又是想了韻兒、香兒、淩兒,又是擔心婷兒闖禍,花兒不言不語就離婚了……


    另一方麵,鶯兒對她媽和王海平狗日的在封溝草叢裏那一幕,至今在她心靈深處留有陰影,盡可能不想和她媽多言四語,否則她的心裏會痙攣不止。因此,她總避開母親單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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