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坐到她旁邊去,開玩笑似的回道:“有,但有人給我做主了。”


    “陸承舟?”朝瑜挑了挑眉,一猜即中。


    南清笑笑,回:“對,不過你怎麽這麽快就猜到了?”


    “昨晚那場子,隻有陸承舟能鎮得住,換別人來不一定好使。”


    南清輕輕點頭,想起昨晚的場景,若有所思道:“可能吧。”


    朝瑜又喝了口酒,在嘴裏慢慢回味,聲音柔又慢:“你,放下時蔚了嗎?”


    南清一聽,怔了怔,好幾秒之後才回道:“我昨晚又夢到他了。”


    朝瑜眼神平靜的看著她。


    她道:“他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和林殊在一起了。”


    “清清,他不喜歡你,不代表你不好。”朝瑜注意著她的神色,溫聲提醒道。


    “林殊,是住在梁家附近的那個小姑娘是嗎?我好像見過她,你們三個經常在一起。”朝瑜腦子裏印象模糊。


    南清回了神,點頭:“是。”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和未婚夫在一起了,任誰聽了都會覺得這是一件極具諷刺的事情,但我沒有覺得生氣,很奇怪,林殊在我的記憶裏幾乎和梁時蔚一樣完美,完美到我完全討厭不起來。”


    朝瑜聽著她說,沉默幾秒:“所以你既不恨時蔚,也不討厭林殊。”


    “但是我覺得好難過啊,真的很難過。”南清眼圈頓時紅了。


    大概是夜裏做夢哭夠了的緣故,現在眼睛隻覺得很幹澀,卻流不出眼淚。


    朝瑜歎了口氣,想到什麽,話鋒一轉道:“你知道走出失戀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


    南清搖搖頭。


    “那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戀情啊。”朝瑜眼睛亮亮的看著她。


    南清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又聽到她道:“我已經為你物色好了人選。”


    “啊?”南清呆呆的。


    朝瑜一笑,道:“陸承舟,昨晚你接觸過了吧,這人相貌很好,身世也幹淨,年紀比起你這二十四歲的研究生來說是大了些,但是二十八歲的男人沉穩啊。”


    南清表情發懵。


    朝瑜接著道:“他這個人雖然高冷了點,但肯定對老婆不賴,據我所知,他現在也正為婚事頭疼著呢,就缺一個像你這樣的老婆。”


    她用食指點了點南清的肩膀。


    “我?我不行的。”南清忙擺手。


    “哪不行?男未婚女未嫁。”


    南清猶豫了一瞬:“表姐,梁時蔚帶給我的情傷很大,我可能很難再喜歡上一個人了,會耽誤別人的。”


    “陸承舟可不怕被你耽誤。”


    南清沒聽懂,眼裏滿是疑惑。


    朝瑜抿抿唇,意識到嘴快,給自己找補道:“我的意思是,你才二十四歲,總不可能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就當尼姑吧,想開點。”


    她伸手握住南清的手,認認真真道:“相信我,適合你的在後麵。”


    “我......”


    “好了好了。”朝瑜打斷道:“這事我給你做主,你聽我一次,行吧?”


    南清麵上勉強:“別說我願不願意,陸先生那麽出色一個人,又怎麽看得上我?”


    朝瑜挑眉:“你的意思是他同意你就同意?”


    南清想想這事都覺得不可能,又看朝瑜一臉期待,便幹脆道:“對,他同意我就同意。”


    “哈。”朝瑜滿臉掩藏不住的喜意。


    南清可想不通她怎麽突然就興高采烈當起了媒婆的角色。


    原以為這件事也就是這會說說就過去了,結果沒想到第二天朝瑜就給了她消息。


    說陸承舟同意了,定個時間見麵。


    這事可把她驚到了,當初答應得太爽快,現在連退縮的理由都沒有了。


    她實在想不通,陸承舟怎麽會答應朝瑜這麽荒唐的主意。


    她隻能安慰自己,那場歡迎宴陸承舟就是看在朝瑜麵子上去的,說不定這次也是礙於和朝瑜的關係不好拒絕,走個過場罷了。


    這麽想就想明白了呀,身上擔子都輕了不少。


    見麵約在了周末。


    等待赴約的幾天,她狀態一直不太好,持續的低燒,吃了藥也不管用。


    受了情傷的人大概都有些自虐傾向,南清難受,但沒想去醫院治,整日渾渾噩噩的,總想著把這幾天熬過去就好了。


    這種低燒狀態也沒影響她按時上課下課練琴。


    到了周六早上,病症隱隱有了加重的趨勢,腦袋昏昏,一量,三十八度。


    早上南清還得去學校參加音樂生畢業晚會的排練。


    一早上耗在學校裏,排練忙得連口飯都吃不上。


    明明外麵陽光很大,屋內也沒開空調,她卻還是覺得有些刺骨的涼,不由有些後悔早上來沒多穿件外套。


    就這麽一直忍,終於忍到了十一點排練結束。


    她走時差點忘了拿小提琴。


    同班男生把小提琴遞過去的時候,看她麵色不好又精神不濟便問了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南清腦袋昏沉沉的,感覺下一秒就會暈倒,連說話都費勁,隻搖了搖頭。


    她抱住小提琴,朝外麵走去。


    到了室外,又覺得太陽灼熱,皮膚一片刺痛,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她心裏尋思著回公寓吃藥。


    結果剛走到校門口,就完全昏了頭,朝地上倒去,好痛。


    那一瞬間,迷糊的視線隱隱看見有人朝自己這邊過來。


    有人看見,那就死不了了。


    她再強撐不住意誌,昏過去。


    榆城醫院,七樓。


    南清醒來的時候,身上蓋著被子,手上正在打點滴。


    病房裏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醒了?”本站在窗前的男人朝她走過來。


    南清注目看過去,居然是陸承舟。


    他眉目輕輕蹙著,看著她。


    “我暈倒了?”她對於醒來前的記憶模糊又模糊。


    陸承舟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你發燒到將近四十度,又沒吃早餐,所以暈倒了。”


    他聲音挺低,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讓助理盡快送粥過來,辛苦你等一會。”


    “陸先生送我來醫院的嗎?”她眼裏有疑惑。


    陸承舟知道她想知道什麽,直接道:“你忘記今天是周末了嗎?”


    對了,她和陸承舟周末有約。


    所以,他是去學校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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