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日日夜夜為錢忙,夜夜日日沒錢花!哈哈,可悲的凡人,在這天威下,連站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上古禁忌之地,修羅古林。


    天穹無盡劫雷退去,恢複如常,修羅戰神淩空傲立,睥睨寰宇,眾人拜服,隻是看著五體投地的逆鱗,修羅齊天的眼眸劃過一抹失望之色。


    修羅族,戰天鬥地,屬於‘人’中戰神,從不跪天的!


    當然,他們並不是人族,但他們生存在人仙界。


    修羅齊天右手淩空一指,齊天之棍,迅猛縮小,變成繡花針,他又藏匿於耳朵內。


    “逆鱗小子,看清楚了沒有,這就是我修羅林的逼格,這就是我上古禁忌之地該有的底氣懂不懂?如今你已經踏足山海人仙界,比那些凡夫俗子贏在了起跑線上,吾希望你好好努力。”


    “前輩放心,晚輩絕對不會墮了修羅林的威風。”


    “如此便好,此後一甲子,你便在修羅族好好修煉吧!”


    話音落,修羅齊天抬手一吸,地上的青靈棺材,直接朝他飛去。


    “前輩這是?”


    逆鱗不禁焦急問道。


    “她身上有禁忌氣息,需要放入修羅魔池!”


    修羅齊天交代一句,瞬間遁入祭壇上的紅色水晶,消失不見。


    這一刻,逆鱗心中有種悵然若失之感,空空如也,這一生的汲汲營營,到最後,他的雙手依舊空空如也!


    愛情沒了,老婆沒了,閨女沒了,但他現在的實力也沒提升多少,那一年那一天遇到的夜遊宮主還是高高在上,是他不可攀登的問神巔峰。


    修羅魔池。


    乃是修羅族的聖池,守衛森嚴。


    此時魔池旁邊,一老一少站在這裏探討問題。


    “先生,你可有把握恢複我族魔池神力?”


    一個英挺的年輕人恭敬問道。


    “恢複修羅魔池,要注入修羅之力,這個並不難,隻需推動一場聖魔仙劫便可。”


    “哦?”


    年輕人歡喜又激動,隻要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了。


    “哈哈哈,不愧是王子的老師,見聞就是不凡!今天本座有大收獲,還請鬼梁先生幫忙一起啟動修羅魔池,一探未來之因果,看看這《帝俊謁全法》全文到底落在哪裏。”


    修羅齊天虛托著青靈的肉身棺材,踏步而來,神態亢奮。


    他這一身逆天戰力,就是從《帝俊謁全法》的殘篇中參悟得來的。


    這是禁忌之力,所以他提及‘帝俊’二字的時候,九天之上,轟雷滾滾,似乎要毀滅這方修羅世界。


    “哦?我看看!”


    一身黑袍的鬼梁天下,手持黑天鵝毛的羽扇,輕輕地搖著,氣質超塵。


    他湊上去仔細打量青靈的身體,微微詫異道:“此女靈魂不存,本該是一具屍體灰塵才對,如今卻生機不絕,有著鬼醫門創生法的痕跡呢,不知戰神從何處得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原來是夜遊宮主潤來人仙界的螻蟻逆鱗帶來的呀!”


    “的確是螻蟻,麵對天威就五體投地了,簡直不堪造就,不配成為我修羅族的核心子弟,不,連外門都不配,何況是內門弟子精英弟子核心弟子真傳弟子。”


    修羅齊天揮手一送,將青靈送入修羅魔池,對於逆鱗,他是絲毫不看好,對於青靈的肉身,他倒是萬分的在意。


    青靈的肉身入了魔池,魔池中玄色的水,瞬間侵染她的嬌軀。


    但青靈懸浮在水麵上,不甘沉淪。


    鬼梁天下哈哈笑道:“雖然那些懼怕天威的螻蟻不堪入目,但是也有用處的,既然是夜遊宮主介紹來的人,戰神何妨賣個人情。”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不就一個參演的機會,本座給得起,而且逆鱗的劇本,本座都已經為他寫好了。在我看來,他就配待在雜役區,等時機成熟,讓他出去為修羅族打雜,必要時刻,當炮灰,這就很完美了。”


    “那是天命啊,螻蟻信奉天命的。”


    “哈哈還是先生這種文人說話好聽,讓螻蟻賺足麵子,死得坦然,死得甘心!他日立國這國師之位,非先生莫屬。”


    “哈哈,戰神不是要一探禁忌因果嗎?是時候了施展秘術了。”


    “有勞先生了。”


    修羅齊天抓準時機,抬手打出一個玄奧法印,啟動了修羅魔池的陣法核心。


    修羅王子旁邊的鬼梁天下將鵝毛扇子插在脖子後邊,雙手舞動,同樣打出一個鬼氣森森的骷髏法印。


    骷顱法印淩空張嘴,吞噬陣法之力,吞噬魔池之水,最後吞噬了青靈。


    下一刻,骷顱變得晶瑩剔透,空洞的兩個眼窩子,射出兩道玄光,玄光在虛空交匯,撕裂時空長河窺探禁忌因果。


    撥開層層迷霧,三人看見虛空的畫麵逐漸凝實,


    似乎有喃喃之聲傳來,


    曰:


    “通天地者巫,法自然者神…


    …辯諸教者玄,順諸教者冥。


    逆諸教者夭鬼,證諸教者邪靈!”


    “開篇一語道破天機,真不愧是《帝俊謁全法》,所以,我不能死……嗯?歌聲?有人。”


    畫麵中的青年趴在地上,幾乎要死過去,但他還在和閻王賽跑,自強不息。


    隻是突然有女子唱歌而來,他必須做好應對,前方是草垛,他想爬進去躲起來,隻可惜剛動一下,扯動傷口,他張嘴噴血,頹然昏闕。


    “該死啊!”


    恍惚間,但聞歌曰:


    “玉樓春盛,羅裳輕解


    醉夜海棠花淚謝


    素衣薰褎,飛舞仙訣


    東野有花獨戀蝶


    若說臨川一夢,躡雲逐月


    好風不喜遊人怯


    非煙癡纏芙蓉謁


    何故愛情玫瑰烈


    三千綠萼婆娑葉


    晚晴隻道風月情濃歌半闋


    如果愛情是一場暴風雪


    瘋狂熱烈肆虐


    退卻滿地殘屑


    寧願晶瑩就凍結


    沒有不堪細節


    如果愛情像是九天明月


    逆光才見聖潔


    “兜轉注定……嗯?那,那是?那是愛情嗎?”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戛然而止的悅耳歌聲,被少女的驚疑所取代。


    少女豆蔻年華,亭亭玉立,豐標不凡,真正應了那句好山好水好人家,也隻有如此鍾靈毓秀之地才能養育出眼前清麗脫俗,多才多藝的百靈鳥。


    最重要的,她還是個勤快的姑娘。


    此刻她的臂彎挎著裝滿衣服的舊竹籃,


    明顯是她剛洗完衣服回家,心情愉快,這才一路引吭高歌。


    不過方進入翠竹林,少女就愣了。


    前方草垛下,一道紅影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但很明顯,這是個紅頭發的青年,看背影就知道是個英俊的帥哥,哎呀,愛情啊!


    青年雙手指頭修長白皙,手背上還有點滴斑駁的紅暈,空氣中更散發著一股令人不舒服的腥味。


    少女忐忑的走近,想要瞧一瞧,不過臨近她又打了退堂鼓。


    她做賊心虛的左看右看喃喃自語道:“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有看見,我不能給家裏人添麻煩,誰知道這人是好人,還是壞蛋呢?媽媽說:長得好看的男孩子都是花心蘿卜大壞蛋,隻有爸爸那樣的老實人,才是靠得住的男子漢。”


    少女掉頭就走,才不管那人的死活。


    隻是走了幾步少女又停住了,“不行不行,簡蓉蓉,你不能如此的冷血,你不能見死不救,指不定那人是個好人呢?誰說好人就不能長得好看的?是,我簡直太明事理了,這九年義務沒有白讀。”


    少女鼓起勇氣折回,想要救助那人,可是剛臨近,她又瞧見一把染血的長劍插在草垛左側,上麵的猩紅顏色,令小姑娘忌憚不已。


    再一瞧,天呐!


    這人受傷很重誒,鮮血染紅了大地,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他的命,我到底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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