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好呀,三匹馬啊!”


    “五魁首,六六順…”


    “誒!兄弟你輸了,喝喝……”


    青山鎮今日熱鬧非凡,以前從沒出現過仙人的邊荒小鎮子,如今有兩位仙人在此成婚,真是莫大殊榮,人人與有榮焉。


    哪怕鑽了權利真空期剛撿漏趁機崛起的漂門乞丐們,今天也收斂了強勢討飯拐賣兒童婦女的勾當。


    一個個焚香禱告,無比虔誠。


    雖然不知人家仙人成婚與其有什麽關係?但這根本不影響各家各戶都在門前貼上大喜字,懸掛兩位仙人畫像,供奉祈福的熱情。


    為此每個家庭都要自掏腰包購買仙人畫像,和過節日一樣喜慶洋洋。


    畢竟仙人畫像,可不是免費贈送的,而是漂門乞丐壟斷的大生意。


    畢竟兩位仙人已經成了大明星了。


    值此佳期主辦方若不收割一番對得起兩位仙人辛苦培養信徒麽?


    信徒的價值就是用來造血和敲骨吸髓的。


    萬眾見證下,楊仙人與公羽帆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楊家另外一位仙人家主楊振安,今日不但當了司儀還要為其弟弟擋酒,招呼來自青山縣四大豪族的貴賓。


    趙家主端起酒杯,“楊老,恭喜,恭喜,你們楊家又喜添一名仙人,如今三仙製霸,無敵天下。”


    他領頭敬楊振安一杯酒水。


    楊振安哈哈大笑道:“同喜同喜,你趙家也是人才濟濟,不說趙老太爺神功蓋世吧就說你弟弟趙北山,與你的侄兒趙奢,都是人中龍鳳。除此之外,令公子趙思聰少爺,更是新時代的翹楚,名副其實的武道學院第一天驕,嘖嘖趙家興盛,指日可待。”


    商業互吹,交遊的必備技能。


    “哈哈哈吉言吉言,幹!”


    趙家主紅光滿麵,他也為自己的兒子而驕傲。


    隻是想起兒子被魔頭蒂蒼重傷,他又暗暗惱恨。


    歪頭看看外麵的天空,殘陽如血,不知緣何,此時他內心微微不安,其弟趙北山和小北山趙奢去凶獸山脈偌久不來歸,他也很是擔心。


    倒不是擔心趙北山安危,而是擔心拖延時間,怕給他的麟兒趙思聰帶來不必要的變故,以及留下什麽後遺症。


    畢竟趙思聰現在還沒完全康複。


    “趙家主,來,我也敬你和錢家主一杯,趙家主令公子趙思聰一表人才,錢家主令嬡傾城絕色,真可謂天造地設一對,祝你們永結姻親之好。不過等你們成了親家之後可別與我楊家疏遠了才好呀!”


    楊振安舉杯,若有所指的哈哈祝賀道。


    趙家、錢家聯姻,錢多多是趙思聰的未婚妻,人盡皆知,這是強強聯合。


    大世家想要永遠保持高人一等的地位,就必須強強聯合,很少向下兼容,除非家裏沒有人才,不得不向外吸收人才,這樣才會向下兼容吸收一兩個倒插門,這倒插門也不過是他們家族的頂門杠,所以有異心的贅婿,就會采取極端,殺妻證道。


    因此,人品和心性很重要。


    但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許多事情不到最後根本無法看清。


    福禍相依,不外如是。


    趙家主和錢家主舉杯哈哈大笑道:“當然當然,我們青山縣四大家族,一體同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豈能過分見外呢?”我們如果不抱團,如何能掙大錢,如何能壓製那些草根的崛起,畢竟人頭就這麽多呀!


    “當是如此,當是如此。錢是掙不完的,都是老鄉,有錢就要大家一起掙總好過被丘八給逆襲了。”


    錢家主也連連附和。


    楊振安點頭又舉杯回敬秦家主一杯,“秦家主,我看趙家名媛趙思敏年歲也不小了,令公子秦鎮宇是趙思敏未婚夫,人盡皆知,不知秦家主擬定何時完婚呀?”


    “這個,我還得和趙家主商量商量,一時半會兒還真無法確定了。”


    “哈哈無妨無妨,不過,秦家主,令嬡秦小君國色天香,已經到了出閣年紀不知秦家主中意哪家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呀?我楊家可有機會?”


    “這?”


    秦家主一時間語塞,他總不能說秦小君決意要嫁給那個從青山鎮出來的李正道吧!


    在這些大佬麵前若說出秦小君下嫁鄉鎮土鱉,其實是很丟人的事情。


    哪怕李正道天資無雙。


    但是還達不到門當戶對的要求。


    就地位而論,二者是人之於食物。


    現在他女兒要嫁給食物讓他怎麽說出口?


    天賦這東西,在門閥利益麵前其實一文不值。


    誰天賦好就拉攏、去跪去舔,在小說中或許可以看見,但在他們的眼中嗬嗬嗬不過螻蟻罷了。


    這天下,天賦好的人太多了,但成長起來的能有幾個?


    百不存一啊!


    畢竟一切都是有代價的,一個天才想要順利成長起來,那麽他所需要的代價會更大,這些代價誰為草根天才去支付呢?支寶付款貸嗎?


    因此沒有足夠的智慧和手段,草根很難崛起,因而這些大世家也根本不可能去巴結拉攏所謂的天才。


    天才在大世家的麵前就是大學生在大公司的麵前一樣……厲害的大學生還能跳槽一步步實現自己的價值和野望(能實現這點,是因為有國媽為大學生遮風擋雨所以可以按照國律行使個人權益,這是國媽賦予的自由福利,國媽為大學生擋住了野蠻社會的霸道壓迫!)


    而在山海世界這樣的野蠻世界,天才膽敢跳槽看看,我世家宗門用財力資源培養你這個天才,你忒麽卻要背叛,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了。


    再者,一個世家和宗門,也不會去培養一個注定要離開的天才,那和竹籃打水一場空有什麽區別?不為宗門做貢獻的天才培養起來過年嗎?哦?是天才,就要培養的嗎?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天才享受宗門福利又不做出貢獻,消耗宗門資源實力提升了之後就跑,在外麵得罪了強敵,然後強敵回頭就滅了曾經的宗門。


    就問,宗門的無辜是什麽心情?宗門的列祖列宗是什麽心情?他們是想罵這個胡亂培養天才的宗主是個大脎逼?


    所以管理宗門的人培養人才是奔著宗門的存續和發揚光大去培養的。


    在這野蠻世界,若不步步為營,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因此,也能理解強強聯合才是生存之道的底層邏輯了。


    這就是為何江湖會有門戶之見的潛規則。


    在江湖中能混下去的基本是有腦子的。


    也因此,江湖中那些非常霸道的絕世強者才會被所謂的弱者聯合謀殺,基本是斷子絕孫的下場。


    誰強大還霸道,誰就必定斷子絕孫。


    因為智者,可以利用一切殺死絕世強者,從而維護大家的利益不受損。


    那些爸爸強大兒子可以為所欲為的事情在這野蠻的江湖中基本不會存在,但凡出現一個都會被不怕死的人一換一換掉了。


    反正殺你是死,不殺你也是死,你爸爸這麽霸道那就讓他斷子絕孫好了。


    這種選擇題真的很簡單啊!想要用鮮血震懾別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當年小鬼子大屠殺就是這個思路,結局自然是反抗越激烈。


    所以強者以屠殺來震懾別人,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和自尋死路的選擇,做出這種選擇的霸主基本是家破人亡,斷子絕孫。


    這也就可以說明,為何天國之內的真正大地主,都是非常低調的。


    他們隻會通過各種裙帶來鞏固自己的堡壘,而不會跳出來喊著我爸是李鋼。


    楊振安見狀哈哈笑道:“看來秦家主還未決定呀,不過,今日趁此機會,我倒是要跟秦家主提個親了,我家麟兒楊政道鍾愛秦小君小姐偌久,為此曾經跟我說此生非秦小君小姐不娶,是以,我在這兒舔臉向秦家主提親,還請秦家主成全這對情深義重的金童玉女。”


    “這?”


    秦家主越發為難了。


    他其實很疼愛秦小君,女兒要嫁給李正道他也沒反對。


    如今楊振安提親,他更不好抹了對方麵子。


    為了一個鄉鎮小子而拒絕與擁有三位仙人的楊家聯姻,此事若傳出去,他秦家注定淪為笑柄抬不起頭來。


    你小李子的愛情免費拋非常重要,那我的家族臉麵就不重要嗎?


    什麽?秦某人自私自利?我為家族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利益,我錯了嗎?


    你小李子憑什麽說我錯了?


    “我活該因為你而被其餘家族打壓,然後家道中落嗎?”


    這是什麽神仙道理?我的族人會同意嗎?


    受其利,必承其因果啊!這就是有得到就必定有代價。


    “秦小君受到我秦家的養育和栽培,所以她為我秦家付出,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義務嗎?”這些都是秦家長老的聲音。


    這些聲音,立場上,沒有錯。


    因為這些老人,以及他們的子孫,都是這樣付出的。


    憑什麽你秦小君可以搞特殊呢!


    這就不公平了。


    一旦不公平,秦家主如何帶領秦家呢?


    一切都是利益結合體,從利益中來,必須回歸利益中去,正道,是有價碼的,


    這才是公平。但秦家主真的真的很為難,人都是有私心的啊!


    人都喜歡雙標的啊!


    可這也是人之常情。


    這就是人性。


    此時錢家主見狀打破尷尬,率先恭喜道:“秦家主,恭喜呀,原本我也想替犬子錢思成求娶秦小姐,如今楊家捷足先登,我卻隻能幹瞪眼了。”


    “哈哈,這叫手快有手慢無,錢家主,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回家後,恐怕令公子要對你抱怨了,秦小姐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我見猶憐呀!”


    “哈哈趙家主,你倒是嘲笑我來了,要不,我們將多多和賢婿婚期也給定下來如何?他們也老大不小了,當年我們這麽大早已三妻四妾兒子能打醬油了。”


    “哈哈可以呀,要不,就和楊公子和秦小姐的婚期定在同一天,我們弄個大禮堂讓兩對新人一起成婚如何?”


    “你們錯了,是三對,趙思敏小姐和秦公子的豈能排除在外?”


    “哈哈對對對,隻是如此,是不是對錢思成不太好呀,要不,楊家主讓你女兒嫁給錢思成如何,如此我們四大家族聯姻,親上加親,共進共退,豈非美事?”


    趙家主突然提議道,他看向首座楊振安,楊家的確還有一個年方十四的豆蔻少女是其小棉襖小女兒,這個年紀已能為人婦了。


    “哈哈,若是秦家主答應了,我讓穎兒嫁給錢思成公子也是該然,畢竟我不能為了留住這個女兒而無視在座眾人的殷殷切切的期盼之情不是?”


    楊振安微笑點頭道,女兒什麽的,都是聯姻工具。


    若能以其女換得四大家族同氣連枝一致對外,有何不可。


    畢竟楊家後來居上,現在拉攏人心尤為重要,欲成大事,不拘小節。


    凡舉大事者,哪個後背沒有世家聯盟的?


    這便是利益集團,是個利益共同體。螻蟻可以隨便欺壓,但是有些能量的世家麵子必須給呀,對付他們,要麽一巴掌摁死,要麽就不要撕破臉,不然必受其患。


    無法做到手握兵權的,就隻能從經濟利益出手,畢竟官員士兵文人,雖然不識五穀卻要吃飯,還要吃得比誰都好,而且一味的以武鎮壓無法統天下,這個也就給商人智者留下操控空間了。


    而楊家的野心,可不小。


    單幹的個體,注定要輸給團體財閥的基金投資,這是手頭資源決定的結果。


    “秦家主,你就答應了吧!把秦小姐嫁入楊家。”


    “對呀,我要是還有一個女兒,我早就和楊家聯姻了。”


    “何況我世家聯盟是大勢所趨,難道秦家主想要故步自封退出世家聯盟嗎?”


    說是故步自封,實則是譴責秦家主不合群了。


    麵對如此三大家族的壓力,秦家主再心疼女兒愛情再關愛女兒想法也不得不做出違背本心的決斷。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然後親自倒酒舉杯道“那秦某人就攀楊家這棵高枝頭了。”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呀!”


    眾人舉杯共飲,歡笑滿堂。


    但兒女姻親,不過他們酒桌上的籌碼而已。


    下麵才是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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