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娥離開後,謝婉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匿名信的內容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陣陣漣漪。她反複摩挲著信紙,試圖從字裏行間找到更多線索。是誰寄來了這封信?對方的目的是什麽?是單純的警告,還是別有用心?


    窗外夜色漸深,月華如水般傾瀉而下,為屋內的一切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謝婉走到窗邊,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思緒萬千。重生以來,她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卻不想還是被人暗中窺伺。這讓她意識到,自己所麵對的敵人,遠比想象中更加狡猾和危險。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謝婉的沉思。


    “進來。”


    房門輕輕推開,陸離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麵容俊朗,氣質溫潤如玉。見到謝婉站在窗邊,他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輕聲問道:“婉兒,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


    謝婉轉身,對上陸離關切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隻是睡不著,想吹吹風。”


    陸離走到謝婉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沉吟片刻,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謝婉知道自己無法瞞過陸離,便將匿名信的事情告訴了他。


    陸離聽完,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有人不想讓你好過。婉兒,你打算怎麽做?”


    謝婉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地說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


    陸離握住謝婉的手,語氣堅定地說道:“婉兒,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如果需要,我可以…”


    “不用了。”謝婉打斷陸離的話,“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


    她知道陸離是想幫她,但她更清楚,有些事情,必須由她自己去麵對。這是她重活一世的機會,也是她對過去的一種救贖。


    陸離看著謝婉堅定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我尊重你的決定。但你要答應我,萬事小心,注意安全。”


    “我會的。”謝婉點頭。


    夜色更深,窗外的月光也變得更加清冷。謝婉和陸離並肩站在窗邊,他們的身影被月光拉長,交織在一起,仿佛預示著他們將共同麵對未來的風雨。


    然而,謝婉心中清楚,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為京都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輝。高府內院卻氣氛凝重,一場家族會議即將召開。


    謝婉一身素雅的青色襦裙,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白玉簪挽起,臉上未施粉黛,卻難掩其清麗脫俗之韻。她步履從容地走進議事廳,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最後落在坐在主位上的高老爺臉上,微微福身行禮。


    “婉兒,你今日召集家族會議,可有要事稟報?”高老爺眉頭微蹙,顯然對謝婉的突然之舉有些意外。


    謝婉不卑不亢地抬起頭,清澈的眸子裏閃爍著堅定,“回祖父的話,婉兒今日確有一件關乎家族聲譽的要事稟報,還請祖父明鑒。”


    話音剛落,議事廳內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聲。眾人麵麵相覷,皆不明白這位一向低調的嫡小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高雨柔一襲華貴的紫色長裙,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看著謝婉的目光充滿了挑釁。她倒要看看,謝婉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謝婉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和幾張銀票,緩緩說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揭露了有人私下裏勾結外人,意圖謀害家族利益。經過我多方查證,發現此事竟是...”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臉色微變的高雨柔,一字一句地說道:“竟是三妹所為!”


    此言一出,議事廳內頓時一片嘩然。眾人皆不敢置信地看著高雨柔,誰也沒想到,外表柔弱無害的三小姐,竟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胡說!”高雨柔猛地站起身,指著謝婉怒聲反駁,“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分明是你心生妒忌,想要陷害我!”


    謝婉冷笑一聲,將手中的銀票扔到高雨柔麵前,“這些,是你在賭坊輸掉的銀子吧?而這些銀票的來路...”她頓了頓,目光淩厲地盯著高雨柔,“是從賬目上挪用,用於購買藥材的款項!”


    高雨柔臉色慘白,這些銀票正是她挪用公款的證據,原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入了謝婉手中。


    “我...我...”高雨柔張口結舌,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開口。


    謝婉步步緊逼,將事先收集到的證據一一呈上,高雨柔的謊言在鐵證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高老爺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鐵青,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向疼愛的孫女,竟然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


    最終,在家族長老們的裁決下,高雨柔被暫時軟禁,等待進一步處置。


    謝婉看著高雨柔被帶走的身影,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感到一陣深深的疲憊。


    然而,她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


    趙淩霄從始至終都未曾開口,他看著謝婉的眼神複雜難辨,有震驚,也有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失望。在他看來,謝婉今日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家族的權威,將高家的顏麵徹底踩在了腳下。


    父女之間,原本就已如履薄冰的關係,此刻更是降至冰點… …


    議事廳內,隨著高雨柔被帶走,壓抑的氣氛並沒有消散,反而更加凝重。趙淩霄猛地起身,將手中的茶盞狠狠地砸在地上,碎片四濺,茶水飛濺到謝婉的裙擺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跡。


    “逆女!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父親,可還有高家?!” 趙淩霄怒目圓睜,指著謝婉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為了私怨,竟然將家醜外揚,置家族聲譽於何地?!”


    謝婉平靜地承受著趙淩霄的怒火,她明白父親的憤怒,也知道自己今日的舉動無疑是將高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但她並不後悔,有些事情,總要有人站出來,即使代價是與整個家族為敵。


    “父親息怒,” 一直沉默不語的杜月娥突然開口,她扶著趙淩霄坐下,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婉兒今日所為,並非意氣用事,而是為了維護家族利益。雨柔的行為,若不及時製止,日後必將釀成大禍,到時候,高家將會麵臨更大的損失。”


    趙淩霄怒氣未消,卻也不得不承認杜月娥的話有道理。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對謝婉說道:“今日之事,我暫且不與你計較,但你給我好自為之,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說完,趙淩霄拂袖而去,留下謝婉和杜月娥二人。


    杜月娥看著趙淩霄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輕輕拍了拍謝婉的手背,柔聲說道:“婉兒,你做得很好,不必在意你父親的看法。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娘親永遠站在你身後。”


    謝婉心中一暖,她知道,杜月娥並非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她背後的杜家,才是謝婉敢於挑戰高家權威的底氣所在。


    “謝謝娘親,” 謝婉輕輕地靠在杜月娥的肩頭,這一刻,她才感覺到一絲久違的溫暖和安全感。


    夜幕降臨,高府內院恢複了往日的平靜,然而,在平靜的表麵之下,卻隱藏著一股暗流在湧動。謝婉站在窗前,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心中思緒萬千。


    她知道,高雨柔隻是這場博弈的開始,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但是,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棋子,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與此同時,在京都的另一處宅院裏,陸離正坐在書房中,手中拿著一封信,信紙上,隻有短短幾行字,卻讓陸離的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這場好戲,越來越精彩了…”


    謝婉的閨房內,一盞孤燈映照著她沉靜的側臉。案幾上,一封沒有署名的信箋靜靜地躺著,上麵的字跡遒勁有力,卻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信中詳細列舉了高雨柔這些年來在府中暗中做手腳的證據,甚至包括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顯然,有人想要借謝婉之手,徹底扳倒高雨柔。


    謝婉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信紙,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高雨柔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她並非一無所知,隻是前世太過軟弱,選擇了一味忍讓,才導致最終的悲劇。如今,她既然已經重生,就不會再重蹈覆轍。


    “小姐,夜深了,早些歇息吧。”貼身丫鬟翠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粥走了進來,看到謝婉手中的信箋,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這信……是何人送來的?”


    “不必擔心,” 謝婉將信箋收入袖中,接過燕窩粥,輕輕抿了一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心中自有分寸。”


    翠竹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便不再多問,隻是默默地服侍謝婉歇息。


    與此同時,京都城內一處幽靜的別院裏,陸離正坐在窗前,手中握著一枚玉質棋子,目光深邃地望著夜空。他身後的書案上,鋪著一張京都城的地圖,地圖上,高府的位置被一個紅色的圓圈標記出來。


    “事情辦得如何?” 陸離頭也不回地問道。


    “回公子,一切順利。” 站在他身後的一名黑衣男子恭敬地答道,“高雨柔這些年在府中囂張跋扈,早已不得人心,如今證據確鑿,她想要翻身,難如登天。”


    陸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做得不錯。” 他手中的棋子輕輕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高家這棵大樹,已經開始腐爛,是時候給它致命一擊了。”


    接下來的幾日,高府內風起雲湧。謝婉憑借著匿名信提供的線索,步步為營,將高雨柔的罪證一一揭露,甚至連趙淩霄也無法再包庇她。高雨柔最終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裏,失去了往日的風光。


    趙淩霄雖然對謝婉的做法感到不滿,但也明白事已至此,隻能接受現實。他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年對高雨柔的縱容,也逐漸意識到謝婉的改變和成長。父女之間的關係,在經曆了這場風波之後,反而有了一絲微妙的緩和。


    然而,就在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時,一封來自京城的密函打破了平靜,密函中透露了一個關於謝婉身世的驚天秘密……


    接下來的幾日,高府內風起雲湧。謝婉憑借著匿名信提供的線索,步步為營,將高雨柔的罪證一一揭露。她先是在趙淩霄麵前狀似無意地提起高雨柔苛待下人,克扣月銀之事,又“意外”發現了高雨柔私藏的,從府中庫房盜走的珍貴擺件。


    高雨柔起初還不以為意,隻當謝婉還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然而隨著一件件罪證被擺到台麵上,趙淩霄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才開始慌了。


    “老爺,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謝婉那丫頭陷害我的!”高雨柔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是她嫉妒我,想要把我趕走,老爺,你可不能相信她啊!”


    趙淩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他不是傻子,這些年來,高雨柔的所作所為他並非一無所知,隻是因為所謂的愧疚和對亡妻的懷念,他才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謝婉將一切都挑明了,他就算想要繼續包庇高雨柔,也無能為力。最終,高雨柔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裏,失去了往日的風光。趙淩霄雖然對謝婉的做法感到不滿,但也明白事已至此,隻能接受現實。他開始反思自己這些年對高雨柔的縱容,也逐漸意識到謝婉的改變和成長。父女之間的關係,在經曆了這場風波之後,反而有了一絲微妙的緩和。


    就在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時,一封來自京城的密函打破了平靜。謝婉拆開信封,展開信紙,當她看到上麵的內容時,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手中的信紙也無力地滑落到地上……信上,究竟寫了什麽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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