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高雨柔一襲華服,站在地牢入口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不堪的謝婉,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化作實質。她身後,是聞訊趕來的府中侍衛,將地牢圍得水泄不通。


    “高雨柔,你竟敢勾結外敵,陷害忠良,就不怕遭天譴嗎!”謝婉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怒目圓睜,厲聲質問道。


    “天譴?哈哈哈……”高雨柔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隻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天譴又算得了什麽?更何況,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天譴!”


    “你……”謝婉氣得渾身發抖,卻無力反駁。


    就在這時,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從地牢深處傳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由遠及近。


    “怎麽回事?”高雨柔臉色微變,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夫人,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驚恐地喊道。


    話音剛落,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地牢入口,劍眉星目,英氣逼人,正是陸離。他身後,跟著英姿颯爽的杜月娥,以及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他們一路勢如破竹,很快便殺出一條血路。


    “陸離?你怎麽會在這裏?”高雨柔臉色大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陸離沒有理會她,目光越過人群,落在地牢深處的謝婉身上。隻見她麵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是受了重傷。他的心猛地一縮,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


    “婉兒!”陸離大喝一聲,提劍衝了進去。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高雨柔尖聲叫喊,然而,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震天的喊殺聲中。


    陸離和杜月娥聯手,很快就將地牢內的侍衛全部解決。陸離一把抱起謝婉,將她從冰冷潮濕的地牢中帶了出來。


    “婉兒,你怎麽樣?堅持住,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陸離焦急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心疼。


    謝婉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陸離焦急的神情,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我沒事……咳咳……”


    陸離不敢耽擱,抱著謝婉快步離去。杜月娥則留下來處理善後事宜。她命人將趙淩霄和謝婉清也救了出來,然後讓人將高雨柔控製起來。


    回到府中,陸離立刻請來大夫為謝婉診治。大夫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道:“謝小姐隻是受了些皮外傷,並無大礙,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便可痊愈。”


    陸離這才放下心來,他寸步不離地守在謝婉身邊,悉心照料。在陸離的悉心照料下,謝婉的身體逐漸恢複,但心中的傷痛卻難以抹去。她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謝婉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陸離守在床邊,見她醒來,溫柔一笑,眼中的血絲卻掩蓋不住疲憊。“婉兒,你醒了?感覺如何?”


    謝婉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了,讓你擔心了。”她環顧四周,不見高雨柔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高雨柔呢?”


    陸離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婉兒,你放心,我已經將高雨柔控製起來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會付出代價。”


    謝婉心中一凜,她知道陸離說的是真的。以陸家的勢力,要對付高雨柔易如反掌。但高雨柔畢竟是她名義上的母親,她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時,杜月娥匆匆走進房間,臉上帶著一絲喜色,“婉兒,你醒了就好!我找到了!”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到謝婉麵前,“這是我在整理高雨柔書房時發現的,你看看。”


    謝婉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信是用密語寫成的,但她前世曾無意中見過這種密語,所以能看懂其中的內容。信中,高雨柔與外敵勾結,裏應外合,意圖謀奪謝家財產,甚至……取而代之!


    謝婉的手指微微顫抖,她萬萬沒想到,高雨柔竟然如此蛇蠍心腸!她一直以為,高雨柔隻是貪圖榮華富貴,才會嫁給父親,卻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歹毒的用心!


    “這……這是真的嗎?”謝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相信,一直以來對自己關懷備至的繼母,竟然會是如此狠毒之人。


    杜月娥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婉兒,你放心,這封信上的字跡確實是高雨柔的,而且我還找到了她與外敵聯絡的信物,證據確鑿!”


    謝婉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難過的時候,她要做的,是利用這些證據,揭露高雨柔的真麵目,還謝家一個公道!


    “月娥,謝謝你。”謝婉感激地看著杜月娥,“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


    杜月娥點點頭,眼中滿是擔憂,“婉兒,你要小心,高雨柔詭計多端,你千萬不要輕敵。”


    謝婉點點頭,目光堅定,“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陸離一直沉默著,看著謝婉,眼中滿是心疼。他知道,這件事對謝婉的打擊很大,但他相信,謝婉會堅強地走下去。


    “婉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陸離握住謝婉的手,語氣堅定。


    謝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有陸離和杜月娥的支持,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度過難關。


    然而,謝婉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趙淩霄,在得知高雨柔的背叛後,內心雖然動搖,卻仍被高雨柔的甜言蜜語所迷惑,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趙淩霄匆匆趕回府邸,高雨柔梨花帶雨地跪在他麵前,哭訴著自己的“委屈”。


    “老爺,妾身冤枉啊!那封信是偽造的,是謝婉想要陷害妾身!她一直對妾身心存不滿,如今更是想要借此機會將妾身置於死地啊!”高雨柔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趙淩霄心生憐惜。


    趙淩霄看著眼前我見猶憐的女子,想起她多年來的溫柔體貼,心中對那封信的懷疑又加深了幾分。“婉兒她……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老爺,您想想,妾身嫁給您這麽多年,對您一心一意,對婉兒更是視如己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呢?一定是謝婉她……她嫉妒妾身,想要獨占您的寵愛啊!”高雨柔哭得更加傷心欲絕,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趙淩霄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看著高雨柔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的天平還是偏向了高雨柔。“好了,你先起來,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高雨柔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繼續柔弱地哭訴著,仿佛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無辜女子。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謝婉此時正站在門外,將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聽在耳裏。謝婉看著高雨柔虛偽的表演,心中冷笑,看來高雨柔的手段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明,竟能將趙淩霄玩弄於股掌之間。


    “父親。”謝婉推門而入,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高雨柔的表演。


    趙淩霄和高雨柔同時看向門口,趙淩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高雨柔則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婉兒,你怎麽來了?”趙淩霄問道。


    謝婉沒有理會高雨柔,徑直走到趙淩霄麵前,目光堅定,“父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關於高雨柔的真麵目!”


    趙淩霄看著謝婉,又看了看一旁梨花帶雨的高雨柔,心中疑惑更甚,“婉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婉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信和信物遞到趙淩霄麵前,“父親,這些都是高雨柔勾結外敵,意圖謀奪謝家的證據,請您明察!”


    高雨柔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卻被謝婉淩厲的眼神逼退。


    趙淩霄看著眼前的證據,又看了看謝婉堅定不移的眼神,心中那份被高雨柔刻意壓製下去的懷疑,再次湧上心頭……


    趙淩霄顫抖著手,拿起那封信,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著他的雙眼。信中,高雨柔與鄰國暗通款曲,密謀奪取謝家財產,甚至還計劃在事成之後,將趙淩霄和謝婉二人斬草除根。而那枚信物,正是高雨柔與鄰國使者秘密聯絡的信物。


    “這……這不可能……”趙淩霄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信件,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早已沒了往日溫柔模樣的高雨柔,聲音顫抖,“柔兒,你……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高雨柔看到事情敗露,索性也不再裝模作樣,她猛地站起身,一把打掉趙淩霄手中的信件,指著謝婉怒罵道:“是你!是你這個賤丫頭陷害我!老爺,您別聽她胡說,這都是她偽造的證據,想要離間我們夫妻感情!”


    謝婉冷冷地看著高雨柔歇斯底裏的表演,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她早就料到高雨柔會百般抵賴,因此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高雨柔,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謝婉從袖中掏出一本賬冊,扔到趙淩霄麵前,“你自己看看,這些年來,你是如何利用管家之權,私吞謝家財產,又是如何暗中資助鄰國,培養自己的勢力的!”


    趙淩霄翻開賬冊,隻見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著高雨柔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每一筆賬目都清晰明了,鐵證如山。他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最後,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老爺……”高雨柔見趙淩霄的神情,心中頓時慌了神,她撲倒在趙淩霄麵前,想要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卻被趙淩霄一把推開。


    “滾開!”趙淩霄怒吼道,“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被你這毒婦蒙騙了這麽多年!”


    謝婉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沒有一絲快感,隻有無盡的悲涼。她曾經敬愛的父親,如今卻被高雨柔迷得神魂顛倒,甚至不惜將親生女兒置於死地。


    這時,陸離和杜月娥也趕到了書房。陸離將謝婉護在身後,目光冰冷地看向高雨柔,杜月娥則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謝婉,輕聲安慰著她。


    “婉兒,別怕,有我在。”陸離的聲音溫柔而堅定,給了謝婉莫大的力量。


    謝婉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對趙淩霄說道:“父親,高雨柔的罪行罄竹難書,我建議立即將她扭送官府,嚴懲不貸!”


    趙淩霄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此刻終於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他愧對亡妻,更愧對謝婉。


    “好,就按你說的辦!”趙淩霄睜開眼,眼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來人,將高雨柔拿下,聽候發落!”


    高雨柔被家丁拖下去的時候,依然在歇斯底裏地咒罵著謝婉,然而,這一切都已經與謝婉無關了。她要做的,是徹底揭露高雨柔的真麵目,還自己一個公道,還謝家一個朗朗乾坤。


    “陸離,月娥,我想在侯府舉辦一場家宴,邀請所有親朋好友前來參加,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揭露高雨柔的罪行!”謝婉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勢要將一切黑暗斬盡殺絕。


    陸離和杜月娥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他們知道,高雨柔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家宴,注定不會平靜。


    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高雨柔被關押在柴房裏,昔日錦衣玉食的生活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是破敗的房間和粗糙的飯食。然而,比起身體上的折磨,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精神上的崩潰。


    她不相信,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竟然會被謝婉這個她從未放在眼裏的繼女毀於一旦。


    “不可能!這不可能!”高雨柔猛地將手中的粗瓷碗摔在地上,碗頓時四分五裂,尖銳的碎片飛濺起來,劃破了她的手,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夫人!您沒事吧?”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看到高雨柔手上的傷,連忙掏出手帕幫她包紮。


    “滾!都給我滾!”高雨柔一把推開丫鬟,眼神凶狠,如同受傷的野獸,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丫鬟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畏畏縮縮地退到一旁,不敢再說話。


    高雨柔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她必須盡快想辦法脫身,否則一旦謝婉的家宴辦成,她將再無翻身之地。


    “來人!”高雨柔對著門外喊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狠厲。


    “夫人,您有何吩咐?”一個家丁走了進來,低著頭問道。


    “去,想辦法幫我送封信出去,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與老爺商談。”高雨柔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家丁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高雨柔現在被關押,私自傳遞消息是違反府規的,可是高雨柔平日裏待他不薄,他也不忍心拒絕。


    “夫人,這……”


    “放心,事成之後,我定會重重有賞!”高雨柔從頭上拔下一支金釵,塞到家丁手裏,“隻要你幫我把這封信送出去,這支金釵就是你的了!”


    家丁看著手中的金釵,眼中閃過一抹貪婪,最終還是抵擋不住誘惑,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夜幕降臨,謝府上下都在為明日的家宴忙碌著,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卻隱藏著一股暗流,即將掀起更大的波瀾。


    高雨柔的信成功送到了趙淩霄手中。看著信中熟悉的字跡,趙淩霄心中五味雜陳。他雖然痛恨高雨柔的背叛,但畢竟夫妻多年,心中多少還殘留著一絲情分。


    信中,高雨柔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的“冤屈”,聲稱自己是被謝婉陷害的,並請求趙淩霄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趙淩霄握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高雨柔的話語如同魔音一般,在他耳邊回蕩。他開始懷疑,難道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場誤會?難道婉兒真的冤枉了高雨柔?


    就在趙淩霄內心動搖之際,高雨柔在信的末尾寫道:“老爺,我知道你心中還有疑惑,我手中還有一物,可以證明我的清白。明日家宴,我希望能當著所有人的麵,將一切真相公之於眾!”


    看著最後一句話,趙淩霄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高雨柔究竟還有什麽後手?她所謂的真相,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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