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裏,腐爛的稻草堆積在角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謝婉和陸離背靠著冰冷潮濕的牆壁,望著唯一的光源——那扇緊閉的鐵門,眼中滿是絕望。


    杜月娥的死,如同巨石一般,狠狠地砸在他們心頭,將他們僅存的希望碾壓成粉末。謝婉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杜月娥臨死前的畫麵,那雙充滿祈求和絕望的眼睛,仿佛在控訴著他們的無能為力。


    “月娥……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謝婉的聲音嘶啞而堅定,像是在對天發誓,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陸離伸出手,輕輕地握住謝婉冰涼的手,試圖給她一絲慰藉。“婉兒,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一定會!”


    逃出去,為月娥報仇,成了他們此刻唯一的信念。


    他們開始仔細觀察著地牢的環境,尋找著任何可以逃生的機會。然而,地牢的牆壁是由厚重的岩石砌成,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被鐵鏈鎖住的鐵門,守衛森嚴,想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伴隨著鐵鏈碰撞的清脆聲響。謝婉和陸離立刻警覺起來,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明白,機會來了。


    鐵門緩緩打開,刺眼的光線照射進來,謝婉和陸離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來人竟然是高雨柔,她身著一襲華貴的紫色宮裝,頭上金釵步搖,臉上卻帶著一絲陰狠的笑容。


    “喲,這不是我的好女兒和好妹夫嗎?”高雨柔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謝婉冷冷地看著高雨柔,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高雨柔冷笑一聲,毫不在意謝婉的指責。“成王敗寇,自古如此。你們也不必掙紮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休想!”謝婉和陸離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明白,落入高雨柔手中,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於是,他們決定拚死一搏,哪怕隻有一線生機,也要爭取。


    就在他們準備奮力一搏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高雨柔身後。謝婉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那是她的父親——謝逸塵。


    謝逸塵看著狼狽不堪的謝婉和陸離,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有的隻是深深的厭惡和冷漠。“婉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謝婉慘然一笑,“你何時對我有過期待?”


    “夠了!”謝逸塵不耐煩地打斷了謝婉的話,“來人,將他們拿下!”


    謝婉和陸離雖然奮力抵抗,但由於身心俱疲,最終還是被高雨柔和謝逸塵擒獲。望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兩人,謝婉的心跌入了無盡的深淵,難道他們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謝婉和陸離背靠背,竭力抵擋著周圍湧上來的侍衛。他們渾身是傷,體力早已透支,但求生的意誌卻燃燒著最後一絲力氣。陸離揮舞著手中不知從何處撿來的斷裂木棍,將一名侍衛擊退,卻被另一名侍衛趁虛而入,一刀劃傷了他的手臂。


    “陸離!”謝婉目眥欲裂,她想要上前幫忙,卻被高雨柔一把抓住頭發,狠狠地將她甩到地上。


    “婉兒妹妹,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高雨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得意和嘲諷,“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分高門貴女的儀態?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謝家嫡女嗎?”


    “高雨柔,你不得好死!”謝婉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被高雨柔一腳踩在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謝逸塵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眼中沒有絲毫的動容。在他的心裏,謝婉早就已經不再是他的女兒,而是一個背叛家族,勾結外人的罪人。他冷冷地揮了揮手,“將他們帶回去,老夫要親自審問!”


    謝婉和陸離被五花大綁地押回了謝府。謝府大廳內,家族長老和各房主事都已經齊聚一堂,他們神色凝重地看著被扔在地上的謝婉和陸離,議論紛紛。


    高雨柔添油加醋地將謝婉和陸離的“罪行”公之於眾,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謝婉如何如何心狠手辣,如何如何想要謀害她,甚至不惜勾結外人,想要顛覆整個謝家。


    謝逸塵坐在主位上,聽著高雨柔的指控,臉色愈發陰沉。他看著謝婉,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婉兒,你可知罪?”


    謝婉抬起頭,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她。高雨柔的謊言已經深入人心,而她,早已被貼上了“叛徒”的標簽。


    “我沒有罪,”謝婉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異常堅定,“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絕不會承認!”


    “你還敢狡辯!”高雨柔怒斥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謝婉冷冷地看著高雨柔,“你想要置我於死地,何必編造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謝婉的話,讓在場眾人心中都泛起了一絲疑惑。他們看著謝婉,又看了看高雨柔,一時間竟有些分辨不出誰真誰假。


    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麽隱情?


    大廳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謝婉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眾人麵麵相覷,高雨柔平日裏在府中的所作所為他們並非一無所知,隻是礙於謝逸塵的態度,敢怒不敢言。如今謝婉一語道破,眾人心中那杆原本傾向高雨柔的天秤,開始微微傾斜。


    一直沉默不語的二叔公,謝家的老好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婉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真的沒有做那些事?”他渾濁的雙眼直視著謝婉,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破綻。


    “二叔公,我以性命擔保,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更沒有想過要背叛謝家。”謝婉的語氣堅定而坦誠,清澈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謝逸塵身上,“父親,您應該相信女兒。”


    謝逸塵麵色陰晴不定,他看著眼前這個與亡妻 越來越 相似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他並非愚鈍之人,高雨柔的心思他並非全然不知,隻是婉兒自幼便與他親近,他更願意相信高雨柔的溫柔賢淑,隻是個被蒙蔽的可憐人罷了。可是如今,婉兒言辭懇切,眼中沒有絲毫的躲閃,難道,真的是他錯怪了她嗎?


    “老爺,您可不能被這丫頭騙了!”高雨柔見局勢有變,立刻哭訴道,“她這是在故意挑撥我們父女之間的關係啊!老爺,您想想,她之前為何要逃離謝家?還不是因為她心虛,因為她做了對不起謝家的事情!”


    高雨柔的話語如同毒蛇的信子,再次挑起了眾人心中的懷疑。謝婉心中冷笑,高雨柔果然厲害,三言兩語便將矛頭又指向了她。


    “我為何要逃離謝家,難道您不清楚嗎?”謝婉直視高雨柔,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因為有人想要霸占謝家的一切!”


    謝婉的話語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眾人心頭。他們看向高雨柔的眼神頓時變了,充滿了懷疑和審視。


    “你胡說!”高雨柔臉色慘白,她指著謝婉,聲音尖銳刺耳,“你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胡說,大家心裏自有判斷。”謝婉平靜地看著眾人,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我逃離謝家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明真相,都是為了保護謝家。而你們,卻相信一個外人,將我視為仇敵,難道這就是謝家的待客之道嗎?”


    謝婉的話語擲地有聲,讓眾人啞口無言。他們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傷痕,卻依然傲然挺立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三叔公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逸塵,我看這件事還是先查清楚再說吧。婉兒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總要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其他幾位長老也紛紛點頭附和,他們雖然忌憚高雨柔背後的勢力,但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謝家嫡女蒙受不白之冤。


    謝逸塵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開口:“來人,將大小姐和陸公子帶下去,好生照料。”


    謝婉和陸離被人帶了下去,大廳內的議論聲卻並未停止。高雨柔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可怕,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而此刻,被關押在柴房中的謝婉和陸離,卻絲毫沒有獲救的喜悅。他們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陸離握著謝婉的手,眼神堅定而溫柔,“別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謝婉回以一笑,心中充滿了溫暖和力量。他們知道,隻有彼此才是最可靠的依靠,隻有攜手並肩,才能度過眼前的難關。柴房中,昏暗的光線透過破舊的窗戶紙灑落進來,在地麵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謝婉和陸離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彼此依偎在一起。他們的手腕都被粗糙的麻繩捆綁著,動彈不得。


    謝婉的臉上滿是疲憊,但她依然緊緊地握著陸離的手,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


    “我們又失敗了……”謝婉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苦澀。


    “不會的,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陸離反握住謝婉的手,語氣堅定,仿佛是在給她力量,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他們已經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太久了,久到謝婉幾乎快要忘記外麵的陽光是什麽滋味。自從上次逃離計劃失敗後,高雨柔和謝逸塵就加強了對他們的看守,甚至將他們轉移到了這個更加隱蔽的柴房。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謝婉喃喃自語,眼中滿是迷茫。她不明白,高雨柔為何要如此處心積慮地對付她,而她的父親,為何又會如此輕易地相信高雨柔的謊言。


    “不管他們想幹什麽,我們都不能讓他們得逞。”陸離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謝婉,哪怕是她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謝婉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和絕望的時候,她必須振作起來,為了自己,也為了陸離。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刺眼的陽光瞬間傾瀉進來,謝婉和陸離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婉兒,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謝婉猛地睜開眼睛,隻見高雨柔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虛偽的關切。


    謝逸塵站在高雨柔的身後,他的臉色陰沉,看不出喜怒。


    “你們想幹什麽?”陸離將謝婉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兩人。


    “陸公子,你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高雨柔柔聲說道,“我隻是來看看婉兒,畢竟,她也是我的女兒。”


    謝婉冷笑一聲,高雨柔這番惺惺作態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不必假惺惺了,你們到底想怎麽樣,直說吧。”謝婉冷冷地說道。


    高雨柔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她走到謝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我想怎麽樣?我隻是想讓你消失而已。”


    就在高雨柔話音落下的瞬間,柴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蒼老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誰敢動我的徒兒?!”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謝婉和陸離驚訝地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站在門口,他的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一雙眼睛深邃而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你是誰?”高雨柔警惕地問道。


    老者沒有理會高雨柔,他徑直走到謝婉麵前,慈祥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憐愛。


    “孩子,受苦了。”


    謝婉愣愣地看著老者,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但她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此人。


    “您是……”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我是你的師父,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師父?”謝婉迷惑地重複著,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像是前世習武時的場景,但卻又看不真切。她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位老者,但內心深處卻莫名地對他感到親切和信賴。


    陸離見狀,不動聲色地將謝婉護在身後,目光警惕地打量著老者。雖然老者仙風道骨,但陸離深知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他必須保證謝婉的安全。


    老者仿佛看穿了陸離的戒備,淡然一笑,說道:“年輕人,不必緊張,老夫並無惡意,我來此隻為保護我的徒兒。”


    “你的徒兒?”高雨柔尖銳地笑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老者,眼中滿是不屑,“就憑你?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高府的嫡女,謝家的掌上明珠,豈會認你這個來曆不明的老頭做師父?”


    老者不為所動,目光平靜地看向謝婉,問道:“婉兒,你可還記得前世你我師徒的約定?”


    謝婉的心頭一震,前世?難道這位老者真的與她的前世有著某種關聯?她努力回想,卻發現腦海中關於前世的記憶一片空白,仿佛被人刻意封印了一般。


    “師父,我……”謝婉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回答。


    老者慈祥地看著她,說道:“孩子,你不必著急,一切自有定數。你且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說罷,老者轉過身,目光如炬,直視高雨柔和謝逸塵,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柴房,令二人感到呼吸困難,仿佛泰山壓頂般喘不過氣來。


    高雨柔臉色蒼白,強撐著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老者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抬起右手,一股強大的氣流憑空而生,瞬間將高雨柔和謝逸塵掀翻在地。二人驚恐地發現,他們竟然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老者一步步逼近。


    “你們二人心術不正,屢次加害於我的徒兒,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將你們繩之以法!”老者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宣判了二人的命運。


    謝婉和陸離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力量,心中不禁對這位神秘的老者充滿了敬畏和好奇。這位老者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的出現又會給謝婉和陸離帶來怎樣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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