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梁周壞了“名聲”後,盛顏一直是恨地牙癢癢,後來在龍啟山上待了陣子,竟漸漸有些喜歡上了龍啟山上靈宗的靜謐平和,直到在這大燕聖陽城與梁周意外相遇,並且被他一手解圍,她發現這梁周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可惡。


    今天再次偶遇,三個字:有緣啊。


    但看著梁周一副避她不及的模樣,心中不禁又有火氣了,想避開本小姐,本小姐偏不隨你心,於是在她的“要挾”下,安泉屈服了,隨著盛顏走向郡馬府。


    雖然不足月,但燕於飛還算是順利生產了,喜得千金。幸虧那日那雪衣少年出手相救,否則自己不但沒命了,身畔這粉嫩可愛的女兒亦難逃一死。


    燕於飛不知道那鬼魅一般的殺手為什麽要出手殺她,但對安泉的感激之情可是十分之深,可惜那天她根本沒時間問那少年的身份來曆,後來燕天陌來探望她,她曾委托其打探一下這少年的消息,但燕天陌並沒有消息傳來。


    看著熟睡中的小小嬰孩,燕於飛臉上洋溢著溺愛之色,她的小臉雪白晶瑩,沒有一點胎記斑影,燕於飛一直生怕自己臉上那惱人的胎記會遺傳給孩子,但上天護佑,賜給了她一個粉裝玉琢般的女兒。


    這時門外有丫鬟輕聲道:“郡主,盛家小姐來探望您了。”


    燕於飛對盛夏已傷透了心,對盛家人亦是很不待見,於是冷淡地道:“以後盛家人來一律不見。”


    門外丫鬟應了聲,似乎猶豫了下又道:“郡主,隨盛小姐來的似乎是那天出手救您的公子。”


    啊,燕於飛一驚乍喜,道:“還不快快請進來。”


    “那盛小姐……”


    “也一並請進來吧。”


    丫鬟應聲請人去了,燕於飛令伺候的丫鬟扶她坐起,不一時盛顏和安泉被請入了郡馬府中。


    安泉一看這郡馬府怎麽熟,進來一看,這不是那天鬼影刀士欲行凶殺人的地方嗎,當時他出手救了一身懷六甲的女人,還是什麽郡主,原來是盛顏的嫂子。


    安泉知道盛夏的風流事,也再沒說些什麽,隨著丫鬟被請入到內室,隔了屏風,燕於飛一眼就看到了安泉的身影,不錯,正是那天在生死關頭救了她的少年。


    “於飛那天承蒙公子相救,不勝感激,救命之恩,今當厚報。”燕於飛隔著屏風說著,一個“於飛”的稱呼,把諸人驚到一片,堂堂一國郡主,屈尊竟以名字相稱,而盛顏更是驚異,梁周什麽時候竟救過他的三嫂?


    安泉淡淡地道:“那殺手毫無人性,遇之必誅,郡主不必掛懷。”


    “但若沒你出現,我必死無疑,還有我這孩兒亦在劫難逃!敢問公子大名,於飛定當銘記。”


    安泉道:“梁周。”


    燕於飛聞得梁周之名,感覺似乎在哪裏聽到過,怔了怔,卻對盛顏道:“盛顏,你回去吧,過兩日,本郡主會令人送去休書,與盛夏做個了斷。”


    郡主要休了盛夏?安泉一時啼笑皆非。


    盛顏聞言卻是麵色慘白,若盛夏被休,這一輩子再也甭想抬頭做人了,盛家亦將難以承受這種打擊,聲名盡毀,走向敗落。


    盛顏向安泉投去了乞求的目光,想讓安泉說些好話,別讓燕於飛下了休書。


    安泉才不願意摻和這破事,攤開手以示無能為力。


    盛顏狠狠瞪了安泉一眼,道:“三……郡主,盛夏犯了錯誤,但看在他是孩子父親的份上給他一個機會吧。”


    “不會,本郡主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他連我這個郡主都敢下手欲活活掐死,萬一酗酒發瘋傷害到我的孩子,你們盛家敢拿一門的性命抵罪嗎?”燕於飛冷漠地道。


    盛顏沒想到盛夏竟做出過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難怪郡主會如此決絕,人家沒有找盛家的麻煩都實屬幸運。


    盛顏微垂著頭,微微一歎,再不言語了。


    安泉暗道這盛夏還真不是個東西,直是活該休了他。


    而燕於飛似乎一下陷入到了往事之中,兀自低語道:“當初我看錯了人,而若當年他執意反對這門親事,我不會勉強他。沒想到就因為我臉上這天生的胎記,他會如此地厭惡我。這幾年來,我知道他與俞清婉藕斷絲連,我一直隱忍了,但沒想到他會如此地變本加利!”


    安泉聞言,目光透過屏風,看見一臉怨忿的燕於飛的臉頰上果然有一塊紅色胎記,極是影響容貌。


    原來亦是一個可憐人,胎記天生,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消除,也不知水靈之體能不能替她去掉胎記?


    安泉想著,一絲水靈悄然逸去,水,洗濯萬物,滌盡塵埃,衝刷盡一切汙濁,而水靈之體更是玄妙,透過燕於飛的肌膚,安泉驚奇的發現,燕於飛胎記下的血管竟生地畸形,血流不暢色素堆積,導致了紅色胎記的產生。


    安泉以水靈氣機將那畸形的血管浸潤糾正,然後又洗盡多年的色素沉著,燕於飛那殷紅的胎記竟神奇般地變淡,直至消無!


    盛顏見安泉直直瞅著屏風,眼眸發亮,嘴角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尚道這家夥是不是在興災樂禍,正欲伸指掐他一把泄憤呢,安泉突地輕吐了口氣,身子一動,避開了盛顏的“毒”手。


    “大小姐,幹嘛偷襲俺?”


    “哼,你一直看著屏風偷笑,定是在興災樂禍。”


    “哪有,哪有,冤枉啊。”安泉低聲地直喊冤。


    燕於飛當然感覺到了自己臉部突然傳來一陣極舒服的感覺,她尚不明就裏,身側的丫鬟冷不丁一眼瞅見,頓就癡呆了。


    “郡主,您的臉,您的臉……”她結結巴巴地道。


    燕於飛摸了下,什麽也沒呀,惱道:“小蘿卜,拿鏡子過來,若照不出什麽,小心挨板子。”


    小蘿卜趕緊抱來銅鏡,燕於飛一照之下,頓就癡呆了,喃喃道:“我的胎記,跑哪裏去了?”


    見到駱豐,安安長舒了口氣,幸好沒遇到羅府中人,否則安泉這小兄弟非惹上很大的麻煩不可。


    安泉雖然膽小懦弱,但很善良,在安府諸小廝中,是安安看著最順眼的一個,都有心過幾年將自己的貼身丫環小玉米嫁與他。


    誰知道大哥惹出這個禍事,安泉頂罪,至今落了個生死不明的下場。


    真沒想到安泉還有這樣鐵杆的兄弟,費盡心力地來找他,安安現在就發愁怎樣給駱豐解釋安泉的事情。


    一起走入客棧中後,安安還是據實說了安泉的事情,駱豐越聽越怒,沒想到安泉竟被當作替死鬼了,現在死活不知,估計是凶多吉少。


    “你在這大安城中千萬不要再拿出安泉的畫像,若被羅府中人發現,怕是會惹來禍端。”安安見駱豐表情異常冷漠,知道他對安泉一事已心懷芥蒂,最後告誡了他一句後,便自行離開了。


    俞清婉見到駱豐模樣,微微一歎,這一路尋來,駱豐可謂盡心盡力,沒想到卻是這個結果,勸慰了幾句後,駱豐讓俞清婉先去休息,思忖了陣子後,到客棧之外,恰見一乞丐行乞而至,賞了倆銅板,有意無意地閑聊了幾句,駱豐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回到客棧,他和衣而睡,一直睡至夜半三更,倏地睜開眼,悄然溜出了客棧,片刻後,身影已然消失在這漫漫的夜色之中。


    安泉的離奇失蹤成了鎮北將軍府最大的迷案,羅嘯天也因為這事兒被皇帝武元極責問了數次,但後來皇帝發動了洞悉偵察能力超絕的暗影鬼眼,亦是絲毫無功,那安府小廝真若人間蒸發了一般,而羅府的壓力頓亦減輕了不少,但羅府中人仍在不懈地追查著。


    羅嘯天到北方邊境巡查去了,羅世傑羅世豪二兄弟頓就“解放”了,二更多才先後回來,一位去了“芳澤樓”逍遙,一位去了“萬寶賭坊”快活,回來後,兄弟二人暫無睡意,令下人溫了壺酒,弄了幾牒小菜邊吃邊談笑著。


    後來又說及到了安府小廝之事,數個月了,以鎮北王府的勢力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摸不到,這小廝真是也太神奇了,二位羅公子都不禁稱奇。


    要知道發現安泉失蹤後,羅嘯天可是親自出馬的追蹤,另還有二十餘位大安城中的禦刀強者一齊出馬,在城中亦若撒下天羅地網,但這小廝就憑空消失般不見了。


    而禦安玉龍之刀殺了老三的真正凶手亦是根本查不出來,羅家可謂吃了個十分鬧心的悶虧。


    二人說著,又道若抓住那小廝,非將他一刀刀淩遲殺三天不可,真是極盡狠毒,卻不虞屋頂上,一位黑衣少年偷聽著,而他的眼光卻是愈來愈冷……


    胎記不翼而飛,燕於飛看著鏡中那雪白光滑的臉頰,杏眼中全是不可思議。


    一聽燕於飛說臉上胎記沒了,盛顏突地想到了安泉方才直直瞅著屏風的模樣,心間一動,不禁道:“梁周,是不是你?”


    安泉淡淡笑道:“舉手之勞,能幫人解脫一生的煩惱,何樂不為。”


    燕於飛自也聽到了,這避嫌的事也不幹了,令丫鬟們挪去屏風,竟下得榻來,向著安泉盈盈一拜,一句話說出,更是驚呆了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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