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內鬥之事,亦是異常的血腥殘酷,在大梁,熹王梁汝造反,還不是想殺了梁皇自己當皇帝,何況這洛王是謀殺瑞王,並不是要刺殺趙皇。


    閔衝震驚了下很快就釋然了,洛王既然敢如此,肯定有把握,至於原因他不想知道,他隻要做好一個供奉該做的事情就好。


    於是他主動要求去燕南山看看,洛王當然願意讓他去了,並囑咐閔衝一定要保護包不色周全。


    洛王叮囑歸叮囑,心裏還是信心滿滿的,相信瑞王此番是死定了。但人算不如天算,安泉把幾大禦刀強者給打的是有死有傷有逃,而現在,閔衝正挾了包不色是禦刀破空,出了燕南山,直往飛燕城奔去。


    好厲害的少年,幾十年未嚐敗績的閔衝今日被安泉一招“雷震六合”給“炸”飛,現在兀自還是恍惚的難以置信。


    刀氣化雷,刀氣化雷,難道他竟是化刀境高手,但化刀境高手舉手投足間都是刀,萬物皆可化刀,境界每高一層,對低階者都將是絕對的碾壓啊,他為什麽還要如此與我力拚呢,為什麽還能容我如此遁去?


    閔衝入禦刀巔峰多年,對刀境的領悟可謂是十分深刻,但這少年的舉動讓他很是費解和不懂。


    他一直都是苦修刀氣,以刀氣之積累,而厚積薄發,一個一個過關似的升級破境,故刀氣越來越濃鬱渾厚,但氣脈是固定的,他們會將刀氣修的更加精純,而對氣脈從來就沒有過要拓寬的想法,因為固有的思想裏,氣脈一漲即破,便是所謂的走火入魔了,到時刀氣亂竄,與自殺無異。


    安泉卻是個徹底的“反修行”,機緣巧合被大財神武元坤逆天改命,破繭重生,加之際遇連連,以水靈之體的浸潤,以天生的真、純完美詮釋了大道至簡的真諦,悟得刀境至理,不費吹灰之力的屢屢破境,最後成了個令人匪夷所思的“氣脈人”,嘎嘎。


    而這些絕對是閔衝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他的修行是自身的“一國”,而安泉的修行卻是一個“世界”。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若非安泉現在是“氣脈人”,以他現有的刀氣完全可以禦刀騰空了,而對於一個體內有“世界”的人,那點刀氣,還差的很遠很遠,根本不足以承載這個“世界”的生養運行。


    所以他這個化刀境隻能表現出化刀高手的一些“形”,遠未能表現出化刀高手應有的“神”,所以若麵對上真正的化刀境高手,安公子仍隻有當縮頭烏龜的份,否則極有可能玩完。


    閔衝想不通啊,百思不得其解,禦刀破空不存在交通問題,所以他就有些走神。


    半死的包不色這時卻活過來了,一見閔衝正把他夾在胳膊彎下禦刀飛馳,還來了個腦袋朝後,正對著閔衝的後心,這家夥頓忘了內腑的傷痛,三角眼就放出毒蛇也似的寒光。


    好機會啊,這閔衝似乎也受傷了,氣息滯澀不穩,並且神誌亦無禦刀巔峰那般的堅若磬石,令人難以下手。


    善使毒者,多精通醫術,可以通過氣息及接觸而得知別人的氣血情況,包不色知道,自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更驚駭那小子好厲害,把閔衝這個禦刀巔峰也給打傷了。


    包不色咬破了舌尖,當血腥氣盈於口腔,頓將體內藏的蠱蟲引誘了出來,喉嚨一癢,包不色油彩臉上頓浮現出一抹陰笑來。


    透明的蠱蟲,長三寸,左右各四翅,體上卻有一道腥紅的紅線,包不色嘴一張,那蠱王就化為一道光,閃電似地射入了閔衝的後心之中。


    閔衝乍覺後心針刺似的一下劇痛,但回頭一看,身後卻什麽也無,包不色腦袋耷拉著,一動不動,倒是還有呼吸。


    他隻道剛才刺痛,可能是受傷所致吧,僅疼了那麽一下,轉瞬這感覺就消失了,所以也沒再注意。


    而飛燕城已在眼前,他落於城外的驛站旁,將包不色平放於地,卻見包不色眼簾一動,已是無力的睜開。


    “啊,文先生,是您救了在下?”包不色裝傻充愣地問道。


    閔衝點了點頭,這時驛站在有刀衛出來,閔衝亮出洛王信符,令刀衛速找來一駕馬車,二人乘坐,入城返回洛王府。


    而瑞王府因為這次被襲殺,且還重傷了二刀衛,也沒有興致打獵了,於是亦返城而歸,那位被安泉殺掉的禦刀高手亦被帶回,根據他的麵貌,隻待想辦法調查他的身份了。


    回到王府中,盡管瑞王下了封口令,但小神醫的“威名”還是隱隱被傳開了,禦刀中階見了他都要抱頭鼠竄啊,真不是人啊,是神。


    然後呢,安泉想了想,找到於丹心,說為什麽白馬當時會驚到呢?是有人給馬下料了,是想讓馬癲瘋了,不受控製而跌入陷坑,郡主沒修行過自然亦會被竹尖紮死,然後瑞王府諸人一慌亂,埋伏者就會大下殺手。


    於丹心聞聽就速去查證,果然馬夫有一位在瑞王回府時由後門溜走了,刀衛們分頭追尋卻已經無果了。


    安泉知道,這內奸十之八九已經躲入到了洛王府中了。


    本來是來給瑞王瞧個病,沒想到事情是越來越多了,還都是麻煩事啊,得了,反正把那油彩鬼臉給打了個半死,沒有半年一年的根本恢複不了,後麵那玄巾蒙麵人該是閔衝無疑,他們公然在皇族狩獵場襲殺瑞王,已經是犯了大罪,皇帝聽聞定然會嚴查,估計他們也會龜縮不出。


    俺該離開了,何必淌這大趙的渾水。


    於是午膳時,安泉提出了辭行,說要趕緊送夏仙芸等四女回家,被擄出有些日子了,家裏人想必都快急死了。


    瑞王還沒拉好關係呢,自然不想放安泉走了,就笑道:“小安呀,本王還沒好好謝你的救命之恩,結果,今天又救了蘇蘇,再待幾日返程也不遲嘛,這幾位,本王可遣精銳刀衛,保證毫發無傷的送她們回去。”


    樓瑛自然知道自家王爺的用意,亦道:“是呢,小安再留幾日,明日大齊國五皇子齊天路將至飛燕國,要當麵向一位郡主求婚,齊皇與吾皇相交莫逆,兩國聯姻,自是全力玉成了,明日城中將會很是熱鬧,皇子求婚,現在卻還不知是哪位郡主,很神秘呢,吾皇已下旨,無論哪位郡主都不能拒絕,要玉成這段佳話。”


    啊,皇子老弟要來,這傻病好了,現在可是會玩了。


    趙蘇蘇也挽留道:“安公子,就留下看看熱鬧呢,我三叔吉王,四叔泰王,五叔洛王家都有兩三位郡主呢,各個姿容不凡,也不知道大齊五皇子會選哪一位?”


    安泉心裏壞笑道,俺那皇子老弟,不會是想選你這位郡主小妞吧。


    聽瑞王一家人這樣一說,夏仙芸等四女反而是好奇心大起了,好玩,這大齊五皇子真有趣,於是四女就互使了個眼色,柔柔的貝清語就柔聲道:“安公子,這樣的佳事可遇不可求,我們就留下看看嘛,也不差這麽一天。”


    安泉白眼一翻,拿她們做幌子,幌子先叛變了,於是無奈地道:“那就後天再離開吧,我也出來已久了,怕家人擔心。”


    於是安泉又留下了,用膳中,衛子沁開起了趙蘇蘇的玩笑,笑道:“郡主生得國色天香,五皇子止不定就是向您來求婚的。”


    趙蘇蘇嫣然笑道:“不可能,論容貌才情,我們這些郡主中,以五叔家的二女兒為最好,大家猜想五皇子就是衝著她來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安泉突然直覺,他這皇子老弟就是衝著趙蘇蘇而來的,而洛王似乎早就風聞了,才想屢屢欲除掉趙蘇蘇,而讓自己的女兒與大齊聯姻,至於殺瑞王則應該是另外的原因了。


    關夢璃亦笑道:“若萬一人家五皇子真是要選郡主您呢?”


    這下連瑞王夫婦都有些意動了,是啊,萬一這大齊五皇子是來選蘇蘇呢,據說這五皇子傻病好了後,反而開竅似的聰明無比,學什麽都快的匪夷所思,把個齊皇高興的不得了,齊太子因惡疾早逝,其餘幾位是庸碌無能,太子之位一直空著呢,而這五皇子齊天路,極有可能要被晉封太子。


    安泉再厲害,也不過是宗門高手,而齊天路將來極有可能是要繼承大統之人。


    瑞王夫婦二人互視一眼,心裏的想法已不言而俱知,本來他們是想把安泉招為郡馬的,但萬一齊天路真是來選蘇蘇的,這豈不是一個更好的對象?


    實也不能批判瑞王夫婦二人勢利,處在他們那個位置,以他們的眼光來看,趙蘇蘇若能與五皇子齊天路聯姻,確實要比與安泉成婚強。


    而也正是他們的這種眼光,很快就讓他們品嚐到了什麽是追悔莫及的滋味。


    趙蘇蘇卻是打心裏就沒想到過大齊五皇子會選她,她也根本沒打算嫁給別人,她癡癡看了安泉一眼後,收回眸光笑道:“你們幾個小妮子,是不是想討打,很希望五皇子選我似的,但是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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