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纖雨這一見識見識,卻是讓王文正給見血了,但人家畢竟是世子,於是趕緊讓師弟們上來扶起王文正,將宗門中上好的傷藥給這廝敷上,包紮好,索幸隻是皮肉傷,看著凶殘,其實並沒什麽大礙。


    安泉卻當什麽都沒發生似的,吃完紅蘋果,王文正也已噝噝地倒抽著涼氣包紮好了,這揍人反把自己給“自殘”了,況且有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能怪安泉嗎?隻能怪王文正自己窩囊吧。


    任道遠的目光也離開孔纖雨了,而是落在了安泉的背後,目光中閃動著狐疑之色。


    王文正長這麽大,卻哪裏受過這麽“大”的傷,丟過這麽大的人,而這一切他認為就是拜這練腿的所致,坐下歇了會,感覺傷情穩定,於是就又站了起來,再度向安泉走去。


    孔纖雨見狀急忙攔在王文正身前,道:“世子,這位是我們宗主邀請的貴客,龍吟侯梁周梁大人。”


    啊,王文正聞聽龍吟侯之名,竟是嚇地連退數步,差點撞到了任道遠的身上,自他由大魏返回,福王就一再警告他,千萬不要招惹皇帝禦封的龍吟侯,若是被他打被他欺負了,你就生受吧,沒人會為你找回場子。


    後來他也打聽過安泉的事跡,真是倒吸了口涼氣,敢惹財神宗,敢惹太子,被神刀刀意劈都劈不死,這樣的人他真惹不起。


    但今天一不小心,卻真給惹了,一時間心裏是驚慌忐忑。


    嘩,看戲的千麵宗弟子們一聽這少年竟然是龍吟侯,頓然驚傳開了,再沒人敢嫉恨,多的都是崇拜羨慕,更有些女弟子已經開始試圖靠近安公子。


    任道遠亦是心神一震,這就是龍吟侯梁周?


    正是他在東海之上發現了倭刀宗煉毒的驚天之秘,才讓王舒袖一舉掃蕩了倭刀宗,立下大功,在三十三宗三大監察使中最具威望。


    後來騰一本據說被大燕皇帝處死了,滅絕之血已成謎,但確實是在沒出現,極可能是隨著騰一本的死永遠湮滅了。


    而這梁周的事跡,魏青雲調查的更詳盡,靈宗的天才弟子,卻被越皇先封爵後封侯,而最詭譎的是漫雪山莊的藍乘風竟也在調查梁周,這事情已引起魏青雲的關注,封侯典禮時,蕭老和黃盤石來到仰嶽城並沒查出原因,任道遠此行大越,說是來遊玩,其是最終目的就是為更深入地了解這梁周,想知道藍乘風調查這梁周是為了什麽?


    “原,原來是龍吟侯。”王文正說著,隻見安泉立起轉過身,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道:“福王世子,本侯剛才正在吃蘋果,沒顧上和你說話,別介意。”


    “啊,不介意,不介意。”說實在話,王文正心裏很介意,但口中卻不敢說介意。


    這龍吟侯真強勢,真牛,吃蘋果都比和世子說話重要。在場人心底無不歎道,殊不知安泉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人欺我一尺,我狠踩你一丈。


    “不介意就好,瞧你這麽不小心,都能把自己腦袋磕破,本侯學過醫術呢,世子嘛,應該是酒色過度,被掏空身體,導致下盤虛浮,走路不穩,以後千萬要注意節製。”安泉煞有介事地說道。


    在場人聞聽,差點沒都笑出聲來,這龍吟侯太毒舌了。


    王文正聞言臉頓漲成豬肝色,羞惱難當,真是恨不得立馬撕了安泉的破嘴。


    但他還是強念著忍字訣,屈辱的低頭道:“多謝龍吟侯教訓。”


    “教訓可不敢當,就是善意提醒,聽不聽嘛,全由世子。”安泉連忙擺手道。


    娘的善意,王文正心底罵著娘,口中道:“龍吟侯的善意,文正銘記於心。”


    安泉露出孺子可教的讚許之色,笑道:“好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世子入座吧,頭磕傷了,要好好休息。”


    於是王文安就和任道遠避的遠遠的入座了,孔纖雨又坐回安泉身畔,抿嘴兒笑著,低聲道:“這王世子可討厭了,草包一個,什麽求學,就是花天酒地去了,仗著世子身份,囂張的很,福王為人低調平和,卻不知這世子怎是這般?”


    安泉笑道:“年輕人嘛,就容易衝動囂張。”


    孔纖雨聞言一怔,看著安泉“老氣橫秋”的模樣,終於忍禁不住咯咯嬌笑不已。


    馬的,這廝還是撩妹高手。


    一向對孔纖雨很有想法的王文正遠遠看著笑地花枝亂顫的伊,心中是又嫉又恨又醋。


    客人終於是陸續抵達了,熟人可不少,相好的,比如說玉天成,玉生煙。


    不相好的,比如說丁冬,錢鋒。


    不相不好的,比如說百川刀宗的宗主江遠行。


    相好的,自然要親近打招呼了,由靈宗回來專門參加千麵大會的玉生煙乍見安泉,是芳心大喜,坐在安泉的身畔是再不離開了。


    安泉沒想到玉生煙會來,問清楚了大家都好好的,安安的,一顆心也放穩了,還說千麵大會結束就與玉生煙一同回靈宗,玉生煙能得安泉“獨伴”,是喜不自禁,把她老爹都晾一旁了,惹地玉天成對安泉很是不爽。


    不相好的,自然不想親近了,但還是得打招呼,錢鋒和丁冬磨磨蹭蹭走過來,拜見了龍吟侯,安泉一見這兩位,就想起了曾答應赴五財神錢鐸相邀一事,於是歉然道:“小鋒啊,本侯回來甚忙,還沒顧上與五財神見麵,抱歉抱歉。”


    錢鋒也正要問這事呢,於是道:“不知道龍吟侯何時有空,我好去安排。”


    安泉想了想道:“後天吧。”


    錢鋒喜道:“甚好,我安排好後,後天親自來接龍吟侯。”言罷就與丁冬離開,到王文正那桌去了。


    至於不相不好的江遠行,見了安泉是心間百味雜陳,宗門的至寶秋水玄刃的下落還在這廝身上,但又不好問起,但總不能裝了不認識吧,在靈宗可是見過的,隻好過來見了禮,安泉卻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假惺惺”關切地問江宗主秋水寶刀找到沒有,弄地江遠行是一肚子鬱悶。


    這下千麵宗弟子可真見識到龍吟侯的厲害了,無論朝堂中還是宗門中人真是誰也“不鳥”呢,而轉宗的玉生煙玉師妹可是當年的宗門雙花之一,這也是緊緊“團結”在龍吟侯身邊了,真是令人心碎。


    最後,一位重量級人物駕臨了,正是財神宗的三財神賈無瑕。


    沒有金色馬車,沒有鮮衣華服,他著一襲幹淨整潔的青袍,一張清臒絕倫的臉龐上生了一雙明亮地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他就是賈無瑕,一時間無人不起身寒暄問好。


    大頭緊隨在他的身畔,當掃視到安泉,頓咧嘴一笑,很是高興的樣子。


    與諸人打完招呼後,賈無瑕來到了首桌,坐到了安泉的對麵,終於,在這樣一個場合,二人見麵了。


    當目光接觸的一刹,安泉內心突有一種對這三財神極為熟稔的感覺,而賈無瑕看著安泉澄澈卻又幽深地看不底的眼神,渾身竟是微微一顫。


    “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龍吟侯果然少年了得。”強壓著內心的激動,賈無瑕很客氣地說道。


    安泉微笑道:“我亦久慕三財神之風采,果是不凡。”


    賈無瑕嗬嗬一笑道:“看來咱們雖首次見麵,但卻神交已久。”


    “確實如此,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安泉亦道。


    玉天成見這兩人互相恭維,盡說些沒用的話,於是開口笑道:“老賈,咱老哥倆聊,就讓這小子繼續騙小姑娘們去吧。”


    呃,安泉一愣,左一看孔纖雨,右一看玉生煙,不禁老臉一紅,是這倆小姑娘要坐在俺旁邊的好不好,看來玉天成對玉生煙轉宗之事還耿耿於懷。


    二女亦是被說得嬌顏泛紅,玉生煙還好點,反正就是傾心於安泉,而孔纖雨卻是奉宗主之令而陪伴,身不由己。


    賈無瑕見安泉一臉尷尬模樣,哈哈笑道:“少年不風流,老來空嗟歎嘛,老玉是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吧。”


    玉天成確實是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為了這梁周跑到大鄭靈宗吃苦受累去了,心疼啊,但玉生煙修行上的進步卻亦令玉天成吃驚,聽她說都合刀中階了,可謂是進步神速。


    玉天成和賈無瑕低聲交談去了,安泉聽他們說到了青玉河穀崩塌一事,而玉天成似乎手中存的青玉不少,這幾天也賣出賺了不少。


    光頭漢子卻坐到了孔纖雨身畔,瞅著安泉嘿嘿笑道:“小子,那日一別後還挺掛念你的。”


    安泉微笑道:“其實真該好好謝謝你才對。”


    “要謝就謝那位唄。”說著光頭漢子向賈無瑕努努嘴,安泉終於確認了,財神宗中真是這三財神在暗中保護他,而今天三財神之所以露麵一定是確定了一些事情。


    玉生煙和孔纖雨好奇地瞅著這二人,委實搞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三財神賈無瑕和頭爺可都是名震大越的人物啊,他們竟會對安泉如此的和藹可親,二女感覺絕對不會是因為安泉的身份,這其間一定有什麽事情。


    但光頭大漢說了這兩句後,就再不言語了,扒花生磕瓜子,吃的不亦樂乎,安泉也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與二女閑聊著,而這一桌因為安泉與三財神的出現,儼然已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畢竟傳聞中,龍吟侯與財神宗可是有矛盾和衝突的,但今天看來,其間很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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