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魔蠱平時就像包不色的影子一般,緊隨於他的身後,而今天一不留神,刀魔蠱怎麽就消失了?


    主人與蠱有著靈魂中的聯係,蠱的任何行為都是受主人的指令而動作,刀魔蠱自也不例外。


    但它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包不色簡直快要急瘋了,現在刀魔蠱簡直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


    幾個人剛要分頭尋找時,刀魔蠱緩緩由一石洞中走出,包不色見狀頓然長舒了口氣,幾個人掠過去,商量了下,就直往刀魔蠱出來的洞中走入。


    石洞之中到是格外幹燥,行了十餘丈後,眼前頓出現了兩個洞口,最後包不色令刀魔蠱引路,六個人被刀魔蠱帶著快繞暈時,終於來到了一處秘洞之中。


    禦刀境上視黑夜如白晝,他們隻見洞中地麵上散落了幾十件衣物,一想起刀魔蠱那詭譎的殺人手段,估計都是被它煙化掉了,而洞中還藏有許多食物,更還有幾大箱金銀,想來這裏就是流寇的老窩了。


    困擾大趙多年的驚龍峽流寇難道就這樣被刀魔蠱以一魔之力給滅了?


    諸人都有些恍惚不敢置信的感覺,而這時,刀魔蠱突地身形一化為六,手中暗黑之刀無息地就送入了包不色王靈通等六人的頭顱之中。


    遠在大鄭皇宮中的包不空正在皇宮深處的一間偏殿中練丹,突地他頭部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被人用刀刺入了一般,一時間竟是痛的無以複加,他慘叫一聲,竟抱頭摔倒於地,昏死了過去。


    外邊守護的刀衛們聞得慘叫,慌忙進來,隻見包不空莫名暈倒,頓是亂做一團。


    刀魔蠱殺了那六人後,吸罷他們化盡的精血元氣後,緩緩走出秘洞,他竟自輕車熟路地鬼魅般在迷宮似的石山洞窟中飄忽穿行,不一時來到了山腹之中寇首居住的地方。


    巨大的紅燭跳動著焰火,石室紅木床上,驚龍寇首盤膝而坐,似乎仍在冥思之中,而當刀魔蠱無息進入的刹那,他猛地抬起頭,微闔的雙眼霍然睜開,墨黑無白的雙眼與刀魔蠱同樣被魔化的雙眼死死盯於一處。


    然後,他手中突地飛出一張黃符,上麵竟似以鮮血畫滿了符籙咒語,同時啟唇道:“大厄破形,兵解!”


    符籙咒語刹那破黃紙而出,似化作無數緋色的小刀,一瞬的妖冶,刹那盡透入到了刀魔蠱的體內。


    似被萬刀透體,刀魔蠱的身體劇顫,開始崩解,破碎。


    “紅蓮孽火,天煉!”驚龍寇首再道,唇齒之間似有星火閃動。


    那無數緋色的小刀刹那化成無數的小團火焰,焚燒著刀魔蠱破碎的身軀,似乎要將他煉化一般。


    一柱香工夫後,一顆核桃大小的魔靈被煉出,驚龍寇首嘴一張,將其吞入,片刻後,他僵白的無常臉竟開始變地紅潤如常人,墨黑無白的眼中,那令人畏怖的黑也在消褪,竟開始變地與常人無異。


    當他由紅木床上一躍而下,拂去黑冠,曾經的一頭白發亦作烏黑,現在就是一儒雅的中年文士模樣,若然王靈通現在還活著,一定會撲上來,跪在他腳下喚聲師尊,他正是那攪地大趙翻天覆地的傳道者。


    “以毒攻毒可以治病,以魔攻魔果然亦是同一道理,哈哈。”傳道者仰天一笑,他逆天而行,成了大趙龍脈被斷的謀劃者,大趙龍脈斷絕中,他亦受到天道反噬,心魔滋生,將他魔化。


    他修行的本是“道”,道與魔極度對立,天道懲罰就是要讓他變成毫無理智的瘋魔,然後被天下正道聯手共誅。


    結果他在成魔前,竟以自身精血畫了一張“大道鎮魂符”和“大厄兵解符”,然後將大道鎮魂符打入自己體內,若鎮不住魔魂,魔性一旦作,就將引發大厄兵解符將自己兵解入劫。


    大道鎮魂符乃是鎮壓心魔的最強符咒,果然將他心魔鎮住,人雖被魔化,但魔性被鎮壓,同時也鎮壓住他所有的神通。


    而他若強行施展神通,十息之內,大道鎮魂符必破,而大厄兵解符就要滅劫了他。


    由於變成了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隻有潛藏隱匿,苟活著尋求破解之法。


    他知道驚龍峽流寇潛藏的石山是個極佳的藏身之處,於是他假裝入夥,吞了枚對魔已無效的絕氣丹,見到驚龍寇首,浪費了三息時間弄死了寇首,而穿上了寇首的行頭,自己成了寇首。


    然後躲在這暗無天日之地日夜尋求破解心魔之法,但幾年下來始終無果。


    直到今天他感應到了又一“魔”的到來。


    這個魔卻被人控製住了,被製作成為一個大殺器。


    傳道者成魔時間比刀魔蠱要久的多了,他專門讓那些流寇送死,把刀魔蠱引來,然後以一息時間,放出心魔,與刀魔蠱“溝通”了一下,他這真正的心魔比包不色那蠱惑出的“假心魔”要強大多了,一舉指揮刀魔蠱殺盡躲藏的流寇們,然後將包不色王靈通等引入,盡皆殺戮。


    王靈通雖說是他的徒弟,但他隻當是一枚棋子,況且亦是知道他一些秘密之人,所以殺王靈通,他一點也不心軟。


    然後,他靈機一動,既然醫書上有以毒攻毒之法治病,那麽以魔攻魔,是不是也能中和魔性呢?


    傳道者對心魔已經是無計可施了,於是就打算破釜沉舟一試。


    也正是所謂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傳道者逆天而行,受到天道懲罰,心魔滋生,而刀魔蠱卻是被逆天而行的魔,當逆天而行與被逆天而行結合,鬼使神差的竟彼此中和掉了。


    哈哈,天不亡我!


    傳道者破得心魔囚籠,是欣喜若狂,而他似乎也因為這場磨練收獲良多,他如鬼魅也似身形一動,片刻後已衝出石洞,淩霄塵上,手中禦出一道暗黑刀氣,信手斬下。


    一刀落空,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把刀落空即漲,落及石山之頂,已俱化作十丈巨刀,千刀齊斬,轟隆隆一聲巨響,石山中段,轟然崩摧,漫天碎石塵煙裏,傳道者禦刀而去,於驚龍峽頂又一刀斬落,那近千刀衛,隨著半個峽頂的崩塌,下餃子似的落入峽底激流之中,無一人生還。


    大周皇宮靜心殿。


    武元極端坐於偌大的雕龍木椅之上,那白麵無須的餘公公侍候於一側,弓無弦束手佇於一丈外,將那天與安泉交手的情形是詳盡道來。


    力敵大日玄陽刀,無息吞噬絞滅了杯弓之刀,還是無罪之身?武元極聽地是眉頭大皺。


    “聽說後來鐵大將軍亦與其交手,結果他的鐵甲破軍刀竟被梁周不知以何手段弄地崩解飛散了。”弓無弦繼續道。


    鐵甲破軍刀以天磁玄鐵打造,不但有天生磁力更有鐵任俠刀氣加持,竟會被弄地崩解?


    這龍吟侯可謂是數招之內竟連敗了大周二大禦刀巔峰的將軍,若非弓無弦親自說出口,武元極真是不敢相信。


    “他,化刀境了?”武元極不禁脫口問道。


    “即使沒有,也是無限接近了,下臣師兄梅無影,極有可能已經死在他的手中?”弓無弦木然道。


    武元極聞言,手微微顫了下,梅無影可是公認的差半步就要踏入化刀境的高手啊。


    餘公公亦是眼中光芒閃動了下,旋即隱去,這世上也許隻有他知道龍吟侯就是那脫困逃離大周的安府小廝安泉。


    但即使水靈之體再神奇,也不可能在數月之內將一庸碌無為,且根本就未曾修練過的小廝給成長到這樣的高度。


    一定是有不少不為人所知的奇遇吧,餘公公如此想著,現在是越來越期待這少年能成長到什麽地步了,而他已經開始引起了武元極的關注,若鹿王臨死前交待過他什麽,這二人遲早要經曆一場水與火的激烈碰撞。


    而他餘公公,要的就是這場碰撞後的結果,也許一切就將真相大白。


    王靈通率鐵馬鐵血二刀衛營剿寇,最後與驚龍流寇全部同歸於盡的消息傳回飛燕城中,趙煊頓就急火攻心而吐血了。


    王靈通包不色現在可是他最大的倚仗,本想有刀魔蠱這樣恐怖的存在,剿寇該是大勝歸來,沒想到竟是同歸於盡了。


    據說驚龍峽穀被震塌了半邊,而流寇藏身的石山中段都被轟塌了,可見戰鬥之慘烈,但屍首卻沒見到幾具,可能都被埋身石山中。


    被封康王的劉勝天現在都苗條了許多,當然是被大吳治了個叛國之罪愁的,今天聽說王靈通和包不色都死了,頓聯想到斷趙家龍脈之事,一時間更是膽戰心驚,莫非是遭報應了?


    飛雨刀宗的尤三亮遭及池魚之殃已死,而尤三勇和尤三明追殺瑞王郡主是至今未歸,讓他也是坐臥不寧,這尤氏兄弟千萬別在出事了,否則怎麽向飛雨刀宗交待。


    盡簡王靈通和包不色的死讓趙煊吐了血,但老百姓卻高興啊,新皇登基,先摘了驚龍流寇這個毒瘤,起碼百姓們的人身和家庭財產先安全了,老百姓也管不著誰當皇帝,但隻求能安居樂業就好,一時間大趙新皇因為滅了驚龍流寇一事,反到是深得民眾稱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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