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玉川城中炸鍋了,城中的貓死“絕”了,狗才死絕了十天,貓又死絕了,下回該輪到什麽動物了,不會輪到人了吧。


    一時間,瘟神降臨之說徹底傳遍了整個大齊京城。


    安泉第二天一早出來就聽到街頭之上百姓們惶恐的議論之聲,盡管齊皇又下旨一兩銀子收一具貓屍,百姓易是易之了,但心間無不驚慌,生怕瘟神將瘟疫降臨在人們的身上。


    安泉這才知道他昨日來玉川城的奇怪感覺了,是竟沒有見到一隻狗,原來全城之狗在十日前已死絕。


    安泉想著,眉頭就皺起來了,顯然,有人不但種了貓瘟草,而且還種了狗瘟草,並且量還不少,已經將一城之水源皆汙染了。


    先是讓狗死絕,這又讓貓死絕,他有什麽目的,難道就是為了造成一個瘟神降臨的假象,引發人們的恐懼?


    事情或許應該更複雜,誰吃飽撐的耗盡十年時光又費盡巨額銀錢卻隻為了嚇唬人?


    齊天路也想不到厄運會降臨到了貓的身上,盡管他覺得狗死的蹊蹺,皇上沒調查,他卻暗中調查了幾日,卻一無所獲,結果全城近千隻貓也死了。


    貓屍被解剖了幾具,一夥子獸醫仍一無所獲,貓瘟草之毒在貓死的時候亦消散,獸醫用盡辦法也查不出貓的死因,這些無神論者甚至於亦傾向於鬼邪作祟之說了。


    若家酒館的小夥計是昨日中午就親眼看見黑貓在地上翻騰的滾了幾下就肚子朝天,死翹翹了,他突想起一早來吃飯的少年的警告,說不讓貓喝水,否則貓會中毒死掉的話,頓覺自己也有些腹痛了,其實他根本無事,就純屬心理作怪。


    看著一酒館的食客,他嚇壞了,若食客們被毒死了,他也得跟著倒黴,於是就把早上的事告訴老板了,但老板早飯午飯都湯湯水水的在酒館裏用過了呀,啥事也沒啊,就警告他甭亂說話,而這時隔壁賣烤鴨的老板來問黑貓還活著嗎,小夥計說剛死了,在柴火堆那挺屍著,然後賣烤鴨的老板就直了眼了,因為他的花斑大貓剛剛也蹬腿了。


    玉川城一時間成了被瘟神詛咒的地方了,可謂是人人身危,惶惶不可終日。


    某個擺設還不錯的地方,某人正陰惻惻地笑著,全城的人估計都被嚇地差不多了,明天就該是“瘟神”降下神諭之時,哈哈,此番不以刀兵,不見血腥,就可奪大齊江山,哈哈哈!


    安泉這一天也沒閑著,打聽到了駙馬府的所在,駙馬府竟然在城外,東城外的玉泉山莊旁就是駙馬府。


    乍一聽到玉泉山莊之名,安泉還是有些驚詫的,若家酒館中的小夥計說城中酒樓飯館中的水都是玉泉山莊送的,這駙馬府怎麽竟和一賣水的挨著?


    安泉也感應到了城中井水中的貓瘟草之毒正在淡化,等明天放出這些被救的貓,他就能去駙馬府探探,再尋思著怎麽要賬。


    這一晚城中的老鼠很猖狂,猖狂的令人發指,據說某人的腳趾頭都被老鼠給咬了一口。


    終於,淩晨的時候,一群被關了兩天快憋瘋的貓們終於重見天日了,喵喵叫著是狂竄著各回各家了。


    貓沒死絕,原來不是瘟神降臨,就是急性貓瘟之病,城中所有的人都在歡呼,這群貓頓讓人們是如獲重釋。


    一早來下神諭的“瘟神”,見到百姓們舉著貓歡呼,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確定沒看錯後,灰溜溜的回去給他的主子報告去了。


    真正鬆了口氣的卻是這大齊皇帝,聞知還有近二百隻貓活著,真是長長舒了口氣,齊天路知道後懸了一夜的心亦放下了。


    難道真的是傳染貓瘟?但他轉念一想,也不對頭啊,這些貓怎麽就沒被傳染到?


    齊天路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反常之事,意外之事,接踵而至,一會糟糕透頂了,一會又來了個往好的大反轉,但齊天路總直覺有特別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什麽,還有許多貓活著?”某人一聽頓就跳起來了,難道這貓瘟草不管用,不可能呀,狗瘟草那麽靈驗,貓瘟草絕對也該管用,但怎麽隔了一晚又出現了這麽多活貓?


    某人於是開始又有些抓狂了,十年了,費盡心血種出了三樣毒草,這兩樣都用出去了,預期的目的卻沒有達到,他撕扯著頭發來回在屋中走著,馬的,反正有瘟病流行,狗死絕,貓亦死了大半,也該能出殺手鐧了。


    玉泉山莊的水車吱呀呀地一輛又一輛地由莊中駛出,玉川城中井水發鹹,這賣水無疑成為了一個好營生,一駕簡易的牛車,一個大皮罐,趕車的帶賣水,一人足矣,看著幾十駕牛車緩緩駛去,安泉心道,這一天下來,若來回跑幾趟,這賣水所賺也該不少,世間營生千百種,隻要有眼光,謀對路子,賺銀子也不難。


    這玉泉山莊麵積頗不小,一個巨大的莊門為出入口,其餘皆被高大圍牆圍攏,看不到裏麵。安泉是來探看駙馬府的,對這賣水的玉泉山莊也沒多大興趣,於是緩緩挪步離開,向山莊南邊走去。


    果然,走過山莊,相隔不遠就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府邸,牌匾之上三個金字,正是駙馬府。


    看來這駙馬殷千山還真是挺另類的,不過這裏也確實不錯,起碼特別安靜,也不見什麽人過往,安泉見左右無人,府門又緊閉,看來得自己去敲門要帳了,於是無法之法就開始在他的臉上“變易”了,一時間變地是一臉褶子,腰身再一佝僂,活脫脫就成了一小老頭。


    他走到大門前,就開始扣那銅鼻門環,當當當,敲了半天,終於有人打開了門,卻是一錦衣的彪壯漢子,他看見門口是一小老頭,頓叱道:“兀這老頭,這可知道這是駙馬府,亂敲什麽門?”


    小老頭安泉由袖中摸出一個信封道:“家主人令小的給殷駙馬送一封信,有勞大人給轉交一下!”說著順手還遞上一兩金。


    彪壯漢子一見金錠,立馬就心花怒放了,看來這小老頭的主人很有來頭啊,轉個信就是一小錠金子,立馬臉色就“柔和”了,接過信,收了金,笑道:“這就給你送信去,你可還等回話不?”


    安泉搖頭低啞著嗓音道:“不用了,殷駙馬見信絕對驚喜,自會與我家主人見麵的,小的這就回去複命了。”


    “好,保證給你送到。”彪壯漢子說著,閉門去送信了,安泉心道,這駙馬殷千山見了信,止不定就會立馬追出來,安泉見四下平坦空闊,幹脆先翻牆進玉泉山莊躲一下再說。


    果然,安泉翻牆進入玉泉山莊不久,殷千山與那彪壯漢子就匆匆奔出了,但放眼四下,哪裏有什麽小老頭的影子。


    殷千山捏了信站在門口呆了呆,心道,大財神的手下估計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吧,禦刀突就飛了,不過該準備的東西他已經準備好了,欠賬還錢,天經地義嘛。


    安泉翻牆進入到了玉泉山莊中,由老頭又變回少年的模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臉,這變老變少也不是那麽輕鬆的事情。


    山莊之中很安靜,安泉的落腳處正在一片鬆柏之後,透過濃碧的樹身,隻見距莊門不遠處似有一大水池,池中白霧繚繞,原來竟是一溫泉的泉眼所在。


    池子後方五丈,卻又是一堵高牆,將整個山莊隔為了兩半,前莊除了這個圍繞泉眼所築的水池外,就在對麵的牆邊蓋著一排牛棚,再別無任何建築,更詭異的是,現在這前莊竟然不見一個人影。


    安泉水靈氣機放出,片刻後臉上不禁現出錯愕之色,後莊亦根本無一人,也沒有任何的建築,隻是荒蕪的一大片土地。


    安泉就沿著這南牆徑直往後走去,走到隔牆之前,發現牆正中有個鐵門,卻被鎖住了。


    難道這後莊就是片荒地,山莊主人也用不著,暫時先圈了起來,而就是借這個泉眼賣水罷了?


    安泉想了下,還是決定爬牆過去看看,翻爬而過了高牆,果然,入目是一片極荒蕪的土地,但卻明顯有被耕種過的痕跡。


    緊挨牆的兩側土地被翻挖開了,而中間卻盡是幹枯了的雜草,安泉低著頭,挨著牆根走著,走到快到頭了,終於發現了一大塊土坷垃中隱現出一絲紅色的根須。


    安泉立馬揀起在牆上一磕,碎土塊墜落著,一個血紅色的植物根部很快出現在了安泉的手中。


    安泉折開一根粗須,殷紅似血的汁液就滲了出來,安泉湊於鼻下一聞,一股惡臭撲鼻而入,讓安公子惡心的差點沒吐出來。


    藍實紅根,腐惡之臭,正是瘟草之根,原來原來,百畜瘟草竟出自這玉泉山莊。


    顯然這裏就是種植百畜瘟草的地方,而賣水隻是個幌子,試想幾十頭牛的食草量亦是驚人,種草喂牛,亦絲毫引不起別人的懷疑。


    別看這紅色根須極臭,卻是解毒之物,安泉依據滅絕毒經的記載仔細辨別了下,赫然發現,這竟然是人瘟草的根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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