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對話下來,老奸巨滑的莊之重所說的,竟讓大多人都相信,他說的該是真的。


    韓正元本就非能言善辯,能說會道之人,說來說去反落了下風,於是他幹脆什麽也不說了,就打開了他手提的“禮盒”。


    一黑油發亮的鐵器乍就出現於了韓正元的手中,那黑幽幽的銃口直指著莊之重,凜冽的殺氣刹那就鎖定住了他。


    誰也想不到韓正元能整出個這樣一個玩意,在場也沒人知道這是件什麽東西,但看著石火電光銃的模樣,都感覺這可不是個鬧著玩的東西。


    韓謹和莊之重本就是設計好的專門提前到三月十三過壽,惹地韓正元找上門,然後激怒於他,激地他拔刀相向,然後嘛自然要製服他,這下肯定要拚刀子了。


    拚刀子過程中整出個什麽意外,弄死韓正元,這下韓謹和莊之重心裏就踏實了。


    但怎麽也想不到,韓正元弄出了這個奇怪的東西,莊之重被黑洞洞的銃口對著,整個人一僵,渾身上下頓充滿冰冷的寒意。


    這時,隨韓謹而來的兩大禦刀巔峰高手之一的許無久突地出手,刀影方在掌中出現,卻聞“嘭”地一聲巨響,一團火光乍在高牆上閃現,石火電光間,一道無法形容的巨大力道已轟向許無久前胸。


    許無久卻不能躲閃,因為他的身後就是皇帝韓謹,他直覺自己若一閃,這巨大的力道足以將韓謹轟殺!


    所以他左手抓住右手盈出的刀氣,當胸平推而出,正與那巨大力道碰撞於一處!


    而此時,韓正元食指一扣,嘭的巨響聲裏,火光在那黑幽幽的銃管中爆閃而出,人們驚怖欲死的發現,莊之重眉心乍就出現了一個血洞,然後,直挺挺地就倒了後去。


    莊之重被一銃爆頭!


    一桌之隔的韓謹見狀,駭地魂飛魄散,尿意陡生。


    他身後另一禦刀巔峰鞏無固則由無比震撼中霍然驚醒,卻見許無久是連退三步,差點就要踩到韓謹,一顆鐵彈丸在他剛才立足處墜地!


    “弑君,刹君!”韓謹突地歇斯底裏地狂喊道。


    天柏山莊,在自己小院中閉目清修的柏空之突地睜開眼,大逆之器,竟敢有人鑄造並使用大逆之器。


    許無久和鞏無固看著忠王韓正元手中之物,心中是隱隱有些忌憚,這東西雖然奈何不了他們,但其之淩厲迅猛,禦刀境下絕難躲避。


    果然,當賓客們驚恐地四散奔逃,當莊運泓率神銳刀衛營的刀衛和禦林軍飛奔而入護駕時,國舅府的院牆上突然出現了三十餘位執銃的白衣素服之人,他們舉銃瞄準,嘭嘭嘭之聲一時間不絕於耳,那些合刀巔峰的刀衛們和禦林軍們是中之立斃。


    莊運泓乃禦刀中階,卻是可以以刀氣擋飛火銃彈丸,但當他奔至韓謹身畔時,隻剩他自己了,而當看到仰倒於地的莊之重之慘狀,一聲悲呼,而一直在門口招待客人的莊運波莊運澤等看到情形不對,亦奔了過來。


    華天酒樓中,聽到這詭異的火器之聲和驚怖喊聲的昝無咎知道壞了,但他卻被眼前的禦刀巔峰高手死死纏住,根本分身不得。


    此時他已經禦刀破窗而出,那人亦是禦刀瞬至,手中淺青的刀氣摟頭蓋臉衝著昝無咎就斬了下來,昝無咎被迫應招,在半空纏鬥於一處,二人境界相當,一時間根本無法分出勝負。


    而昝無咎心急地要去護駕,那人的任務卻是纏著他不讓他脫身,心境相比之下,昝無咎明顯是已落了下風。


    大逆之器豈容現世?


    步空之身形一動,已然出現於半空,剛欲到城中,一道雪白婀娜的身影仿佛破開虛空,乍然於五丈外憑空而現,擋住了步空之。


    她一襲雪裳,青絲如墨,一塵不染的雪白鞋祙之下,一痕刀氣亦雪白如若雲彩,她的臉龐被一方雪紗輕籠著,國色天香的容顏是若隱若現。


    “步公子,你如此匆匆,卻是要幹嘛去?”一個聲音如若黃鶯出穀,極是悅耳的傳來。


    步空之看著她,卻是感覺到了與自己一樣的氣息,這樣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竟然亦是化刀強者!


    “你是誰?”步空之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是何人。


    那女子依然用那無比動人的嗓音道:“我就是我,正如你就是你。”


    步空之見她有意不說出自己身份,也懶地追問,道:“大逆之器現世,我等得刀祖庇佑而入化刀之境,自當遵刀祖明訓,滅之!”


    當他說出大逆之器,那女子明顯是身上寒意陡生,一雙明眸亦是乍然將笑意凍結,但瞬間卻又化散,淡淡地道:“六十年前,呂貴妃被莊皇後和莊之重以蠱術毒害慘死,這幾十年來,皇帝韓謹和國舅莊之重,一直怕忠王報複,處心積慮想除掉忠王,可惜總沒有得到殺之的理由和機會。忠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今日便是大韓皇族了結恩怨之時,柏公子若去插手,肯定是向著韓皇,那麽對忠王就太不公平了。”


    哦,原來大韓皇族竟然有這樣的駭人秘聞,步空之聞聽,沉默了下道:“他們的恩恩怨怨我不會插手,但大逆之器絕不能存世,必須滅之。”


    那女子聞聽步空之又說出“大逆”字眼,明眸之中再度寒光大盛,口中冷淡地道:“此事過後,不該存在的東西自然會消失,步公子,真的不用勞你大駕。”


    步空之眉毛一揚道:“身為大韓子民,我絕不能容忍國不安寧,請你讓開。”


    那女子卻是腕下刀影隱現,不言語,也毫無讓開之意。


    “韓正元,你這是謀逆,造反!”龜縮在兩大禦刀巔峰身後的韓謹顫聲叱道。


    韓正元沉聲質問道:“皇上不是一直讓昝無咎暗中監視我嗎,稍有異動就格殺勿論,難道不是皇上的旨意,敢問皇上為什麽總想要置我於死地?”


    韓謹現在頭腦一片混亂,他根本料不到韓正元手中有這樣的大殺器,聞聽韓正元質問,他張口就道:“朕早就知道你有不臣之心,你不死,朕寢食難安。”


    韓正元聞聽韓謹這樣說,終於肯定了今天這局麵已經無法妥協,他殺莊之重為母報仇,而走到這一步,與韓謹也已是不死不休。


    莊氏三兄弟見老父慘死,俱是紅了眼,禦出刀氣,瘋狂地殺向韓正元。


    韓正元冷靜地接連射擊,嘭嘭之聲連環響起,將莊氏三兄弟是逼的接連倒退,手忙腳亂。


    終於莊運澤一聲痛呼,是肩部中彈,鮮血頓將左肩染紅。


    而韓正元的石火電光銃亦已彈盡,他棄了銃,卻是身形狼一般的迅猛前欺,手中刀氣狂暴出手,將莊運澤一刀穿心,旋徑直撞入莊運波的懷中,一刀破其腹,當許無久出手時,他已經是倒躍而回,瞬殺了兩位禦刀初階。


    禦刀巔峰!


    一向低調的忠王今天終於是獠牙畢露,他竟是禦刀巔峰境高手,他竟能隱忍幾十年不出手,讓別人錯以為他僅是個禦刀初階。


    “殺了他,殺了他!”韓謹再次歇斯底裏地狂喊道,許無久衝著睚眥欲裂的莊運泓道:“你來保護皇上。”


    言罷,和鞏無固是聯手撲向韓正元,二人決定迅速聯手拿下忠王,這樣才能占到上風。


    韓正元卻是禦刀後撤,許鞏二人是緊追不舍,這時,高牆上所有的白衣素服之人皆向許無久和鞏無固開火。


    步空之自然能感知到大逆之器正在肆虐,他眉峰一點點在立起,金靈氣機刹那電馳而去,十息之後,所有正在使用的石火電光銃都開始在詭異地“融化”。


    白衣素服之人俱驚呼著紛紛扔了正在“融化”的火銃,彈雨頓止。


    許無久和鞏無固頓是大喜,許無久撲上前與韓正元廝殺一處,而鞏無固則禦刀掠上牆頭,去追殺那些方才射地他和老許手忙腳亂的那夥白衣人,先出出心中之惡氣。


    明瀾方才見勢不對,早扯了明玥和範劍跑出了國舅府,不一時範金和袁姍姍亦跑了出來,兩家碰了下頭,俱道忠王今個兒是要大逆了,但卻是不知道該去哪搬救兵,事出突然,真不知道現在誰可信。


    忠王今天可是有備而來的,那等殺人火器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偏威力大的出奇,若他今日成事,可就要成為大韓的新皇帝了,兩家商量了下,幹脆先各回各府,免得引火燒身。


    而大多數王公大臣都是這樣的一種想法,甚至於連太子聞聽都嚇地不敢前來救駕,試想皇宮中三大禦刀巔峰都在保護皇上,若這樣都不能護其周全,別人去了也是送死。


    鞏無固殺氣騰騰掠上牆頭時,那夥白衣人已紛紛躍下高牆,飛逃而去,鞏無固冷笑著禦刀而追,今個兒是準備大開殺界了。


    片刻後,鞏無固已然追及,當他揮舞刀氣準備斬逆之時,一道刀光突就由一側高大的門樓上淩空劈落。


    鞏無固本來這一刀斬去,斬飛三顆人頭是信心十足,但這淩空劈下的一刀估計也要開了他的瓢了。


    而拿捏時機拿捏的這樣好,逼地他不得不撤招化解的,自應亦是禦刀巔峰無疑,這個忠王,卻是在哪裏找到這樣的高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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