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二氣被混沌元氣吞噬,並且混沌元氣在安泉體內變成了一個“蛋”,這個蛋目前已由鴨蛋大小變成了鵝蛋大小,可謂“長勢喜人”。


    安泉一開始以為失去了陰陽二氣,便無法繼續修行風水陰陽典了,他可是迫切想要修行到逐光之境的,以追溯光陰河流,哪怕損失上幾十年的壽命,也要挖出將自己和妹妹先後偷出扔到乞丐堆裏的惡賊,再以刑刀審判了他。


    但逐光之境乃是陰陽刀宗的至高境界,盡管安泉已入神刀境上,每日刀氣修行自行流轉,刀氣呈幾何倍增,但仍不足以充斥滿自己體內的整個世界,無法運行起整個世界的力量為己所用。


    追溯光陰河流,更是逆天之舉,其之難度比之預測未來,難上加難,便若逆水行舟,阻力極大,順水行舟,則是輕鬆許多。


    陰陽二氣被吞噬後,安泉嚐試過修行風水陰陽典,驚喜的發現,混沌元氣亦可輔助他修行陰陽刀宗的神通,轉念間已是了然,混沌元氣是天地初始的氣息,包羅萬有,自然亦包含有陰陽二氣了。


    昨晚在金銀山莊,他把賈無瑕喊了過來,囑咐他速派人去大蠻荒境,拉上幾十車糧食和各種穀物蔬菜瓜果種子,與蠻人去交易土精和明黃玉,荒境禁咒已解,土精和明黃玉亦已在荒境絕種,這兩個應運而生的曾經荒境的特產,絕對將物以稀為貴。


    土精是治療脾胃的上等藥材,療效絕佳,明黃玉不但晶瑩剔透,製作成飾物極美,關鍵是飽含後土氣息,土氣孕育萬物,其溫養人身體魄的功效,無以替代。


    荒境有了水源,現在緊缺的就是糧食和各種種子,民以食為天,明黃玉和土精目前對蠻人來說,根本沒有食物重要,況且他們一時也意識不到,此二物隨了天時的改變,已經絕種。


    俺幫了蠻人大忙,小賺上一筆,就算酬勞吧,嘎嘎。


    安泉如此想著。


    賈無瑕當晚就令人籌措物資出發了,商機便若戰機,不敢有半點怠慢。


    安泉則修行了會兒風水陰陽典,逐光之境仍是沒見到門檻,反到是預測到聖陽城中五日後將爆發一場殺戮,盡管他將紅點綠點顛倒了位置,令大楚餘孽損失慘重,但很快大楚餘孽就醒悟了過來,開始對曾經的“紅點”下手,每個諜子俱是各國精英,別國他管不著,但大越和大齊,他不能不管。


    故在春華苑中,他才有此建議,舒袖公主當即令寧浣情安排蕩寇小隊火速去聖陽城召回兼保護大越所有的諜子,不得有一絲延誤。


    現在王舒袖是越來越看不懂安泉,好像他藏著什麽天大的秘密一般,而安泉越是如此神秘,越是吸引著她,甚至於幾近無法自拔。


    寧浣情離開後,偌大的春華苑中就剩下他們二人,王舒袖將一瓣切好的西瓜遞給安泉,說道:“梁周,你怎麽能知道這麽多事情,袖兒自覺掌握十國的情報不少,但與你所知比起,真是小巫見大巫。”


    安泉接過西瓜,咬了一大口,汁液甘甜,煞是解渴,聽公主如此說,他搖頭苦笑道:“公主,真的是恰逢其會,恰好知道罷了,反正麻煩總是找上門,找的我都麻木了。”


    王舒袖掩嘴一笑道:“這不正是龍宗主所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所以你就忍忍吧,況且身為大將軍,起碼先餓不著肚子吧。”


    安泉幾口啃完西瓜,嘟囔道:“俺那宗主就是說說,公主卻是趕鴨子上架。”


    王舒袖噗嗤一笑,旋卻幽幽一歎道:“袖兒知道委屈你了,但也隻有你堪當重任,就連林賢林大人都說,若不把你留在大越,將是大越天大的損失。”


    安泉想起舒袖公主種種對自己的好,就有些內疚了,突笑道:“嘎嘎,我逗公主呢,這侯爵這大將軍的身份可是相當的牛的,尤其是收拾壞人,極其管用。”


    王舒袖又遞上一瓣西瓜,俏皮一笑道:“那,我求皇上給你封個異姓王?”


    啊!安泉聞聽頭頓搖若撥浪鼓般,“萬萬使不得,這大將軍一職已經是令許多人不服,封王更是使不得。”


    王舒袖莞爾一笑,突又想起一事,卻是欲言又止。


    安泉乃是人精,見公主神色,便知有事,但卻不好開口,於是問道:“公主,還有什麽事麽?”


    王舒袖其實是想問安泉與漫雪山莊藍乘風的關係的,參加天下刀盟大會,藍乘風夫婦看向安泉和小龍女的眼光和神情,恰被她注意到了,而以安泉和小龍女的年齡來看,也恰與藍乘風夫婦丟失的一雙兒女的年齡吻合。


    若安泉與小龍女真是藍乘風夫婦丟失的兒女,那安泉的身份亦不同凡響,堂堂漫雪刀宗的少宗主啊,要知道因為宗主藍乘風土靈化刀,漫雪刀宗已步入頂級刀宗之列。


    但他們並未相認呀,不相認就意味著不想讓別人知道,也許其中該有什麽隱秘。於是王舒袖轉念間微笑道:“我就是想說嶽師兄可能對你有些誤會,萬一他衝撞了你,你不要與他計較。”


    安泉哈哈一笑道:“公主,這個我明白,我也知道嶽師兄為什麽對我有成見,不會怪他的,絕對不會。”


    王舒袖剛想道謝,看著安泉有些促狹的笑意,心下突地一個咯噔,心道壞了,他一定誤會了,頓是芳心焦灼,“梁周,不是的,不是的。”


    安泉早就看出嶽塵瀟暗戀公主,嶽塵瀟確實生得一副好皮囊,但修為駐足於禦刀初階,確實有點“遜”,可若兩情相悅,修為高低也不算個事。


    安泉確實是誤會了,以為王舒袖是關心嶽塵瀟,怕他受不得嶽塵瀟挑釁,出手廢了嶽塵瀟。


    “梁周,真不是的!”王舒袖連聲慌忙說著,急地眸間竟泛起了淚花。


    安泉這下可真糊塗了。


    大魏出雲城外西二十裏外,有個小村落名喚“清流”,清流村不大,五十餘戶人家,村東頭住著一位奇怪的老頭,深居簡出,不耕種無家畜,甚至於難得見有炊煙,也從不與村民們來往,甚至於絕大多數村民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模樣。


    隻聽村長說過,這老頭是個世外高人,誰也不許打擾人家去。


    三天前,一瘦成人幹,一副癆病鬼模樣的病漢來到了清流村,他臉色黑枯,皺紋縱橫,幾乎快禿盡的頂上隱隱還有那麽兩三撮黃毛,他正是被安泉剝奪刀境,廢掉氣脈,已成廢人都不如的黃盤石。


    黃盤石以前暴厲恣肆,常做一些廢人手足致人重傷之事,結仇頗多,被元符刀宗拋棄後,流落街頭,右足已被人打跛,左臂亦是折了,耳朵還被人割去了一隻,可謂惡有惡報,淒慘至極,正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自被逐出元符刀宗,尋仇而至者把這廝可謂是折磨的非人非鬼,但還就偏不弄死他,每次想逃出城外,都被人又給逮回炮製一番,那天恰遇蕭老蕭鼎聲,蕭鼎聲見他實在可憐,且又念著一些舊情,才將他送出了城外。


    自從知道他成廢人後,穆寥便再未出現過,在黃盤石心中,師傅可是神一般的人物,他心中便存了那麽一絲幻想,找到師傅穆寥,看師傅能否救他於水火。


    來到了清流村,他隻敢跪在師傅穆寥的門前,他知道,師傅肯定知道他來了,若想見他,自會出現。


    每日裏黃盤石有點力氣便跪著,累了便癱若死狗般臥地而睡,若非村民見他淒慘,來送些吃喝予他,他已是餓斃。


    但穆寥一直沒有露麵,終於,村中有些人實在是看不過眼了,這“世外高人”如此的鐵石心腸嗎,這病漢都快死了,還給他跪著,他怎麽就能忍心不出來。


    有一村中後生就去敲門,由慢慢敲變成震天響,那院落中,就是沒個動靜。


    於是這後生就喚來幾位同年,抬了隻木梯,翻牆而入,由裏麵打開門,幾個後生就去屋中找那世外高人,結果片刻後,那幾個後生亡魂皆冒地便瘋狂跑了出來,個個臉色煞白,如遇鬼魅。


    村長聞聽有幾個後生不知死活,去打擾那世外高人,慌忙趕來,恰好迎麵遇上了,剛要責罵,有一後生見了村長,顫聲道:“鬼,那屋裏有鬼。”


    村長一個大爆栗就砸下,“大白天有個求的鬼。”


    那後生吃痛,但仍是說:“伯啊,不信你去看。”


    村長罵道:“看你們一個個這慫樣,簡直一群慫貨。”


    說話間,眼角餘光卻是見那病死鬼一跛一跛的往院中走去,村裏人已知道,這病死鬼是世外高人的徒弟,門既然開了,村長也不便阻擋,他知道那世外高人是出雲城裏很有來頭的人物,到是不如趁此機會,結交一下,於是就加緊幾步,隨那病死鬼進入了院中。


    南房之中,一人僵直地佇於房正中,胸前一個偌大的血洞,他須發皆白,麵呈烏青,爆睛吐舌,如若厲鬼,正是死而不倒的元符刀宗大長老穆寥。


    黃盤石一見,師傅竟是慘死了,一點心氣頓斷,慘笑一聲,萎靡倒地,再沒起來,村長後腳進來一看,一聲慘叫:“鬼啊!”


    然後,奪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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