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嫋取來紙筆拿過來給姚國主說:“那便請姚國主手書為憑。”


    “你什麽時候將我兒還回來?預言之事又何時解釋?”姚國主問。


    “待我真正嫁你為妻之時便是預言做釋之時。孩子定然也會安然而歸。”白嫋說。


    “婚嫁之事自然要挑選黃道吉日。在此之前你就留在我這皇宮裏吧。”姚國主說。


    白嫋當然知道姚國主是什麽意思。


    “方都公主備嫁自然要回到方都皇城,我要名正言順!姚國主您是在害怕什麽嗎?我隻身一人既無武藝傍身,又有骨肉牽絆,我是不會跑的!”


    “你沒有武功了?”姚國主試探的問。


    “我武功怎麽沒的你不知道嗎?”


    方寒當年對於白嫋的懲罰的確是他姚國主在暗處施壓所造成的。白嫋這麽一問倒讓姚國主覺得有些心虛。


    “再說我在外逃亡這麽久早已身心俱疲,回到熟悉的地方也是為了尋求一份心安罷了。姚國主連這點兒小事兒都不願意成全嗎?”


    姚國主沒再說話隻是在桌中取出一個十分精致的玉瓶。他將玉瓶拋給白嫋說:“吃了它。”


    白嫋二話沒說直接取出瓶中的藥丸吃了下去。


    “你不問問這是什麽嗎?”


    白嫋滿不在乎:“這不是讓你安心的藥嗎?左右不過是一些需要定期服用解藥的毒藥罷了。你肯定不會給我吃毒藥的,畢竟我對你還有用。”


    “你果然很聰明啊。”


    “我什麽時候可以回皇城?”


    “隨時,隻不過需要有人跟著你。我得給你解藥不是嗎。有人在你身邊我也好及時知道你的情況。”


    “好,那便三日後吧。”


    “好,我答應你。”


    白嫋走後姚國主又開始憂心下一件事——十裏紅妝的錢自何而來!


    那些被送去聯國的賠款已經是傾盡姚都舉國之力了……


    “傳楊嘉逸入千尋塔!”


    白嫋下樓之後並沒有離開,她就是在等姚國主傳喚楊嘉逸的召令,好在沒讓他等太久。


    楊嘉逸入樓之時白嫋悄悄傳給他一個紙條上麵便是白嫋送給他的救命之法——錢財盡在皇城舊址,萬望楊公子守信!距離頂樓還有兩層樓的距離,楊嘉逸決定搏一搏!


    進樓第一句姚國主問的便是錢財之事。“送到聯國的賠償款帶回來多少?”


    “回主上,分文不少。”


    姚國主有些吃驚:“分文不少?”


    “是。”


    “聯國沒給你施壓?那些戰敗小國會這麽輕易放了你?”


    “屬下與歐陽公子幾番斡旋才讓那些小國閉嘴。個中事由屬下以寫進奏折明日便可呈給主上。屬下尋到方都公主後恐生事端便先行將方都公主帶回來。錢財眾多惹人耳目遂留歐陽公子將錢財秘密運至留芳郡安置,即日便可送回永安。”


    “好!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親手提拔起來的人!”姚國主聽到這話也算是有幾分安心。


    獨孤歐陽在驛站發現了白嫋留下的暗語,所以便直奔留芳郡而去。來到皇城舊址他竟然發現給那些受難國的賠款居然分文不少的出現在了方都祠堂裏。


    獨孤歐陽心裏十分清楚白嫋心裏正在下一盤大棋。隻是他隱隱有些不安,或許包括白嫋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這棋盤中的棋子……


    就在獨孤歐陽要啟程回永安城複命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城中百姓在清辦街道、郡公府各類能工巧匠進進出出。這陣仗絕對不是為楊子葉回來赴任準備的。


    獨孤歐陽進入郡公府打算找人問問清楚,進來之後才發現正是楊子葉在命人做這一切。


    “你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應該護送方都公主在永安城嗎?”獨孤歐陽問。


    楊子葉回答道:“方都公主以皇子的消息和巫鹹一族對於戰神語言的占卜為條件和主上換的姚都繼任國後之位,還有一個條件便是賜留芳郡為皇子封地,自此出嫁。因為這裏目前由我駐守,所以主上便派我前來準備一番。”


    “方都公主自此出嫁?”獨孤歐陽覺得奇怪“她怎麽會主動求取國後之位?”


    楊子葉猶豫再三還是壓低了聲音問獨孤歐陽:“這個方都公主說我帶去聯國的賠款分文不少,還讓我說你在這留芳郡處理錢款……公子……您幫幫我……我一時之間真的拿不出那麽多錢……”


    獨孤歐陽好像明白白嫋要幹什麽了。他歎了一口氣說:“我知道錢在哪兒,你跟我來。”


    楊子葉看到整箱的錢財的確悉數盡在是鬆了一口氣。他一邊清點財寶一邊說:“公子您真的將這些錢財追回了?方都公主說你定有解決之法我還不太相信呢!”


    “她跟你說我有辦法?”


    “對啊!她說您一夜未歸便是去追尋錢款了!”


    “她是這麽說的啊……”獨孤歐陽眉頭微蹙心裏想道:方玉顏啊!方玉顏!你為了將我踢出事外,為了讓楊子葉承你的恩情,你倒是煞費苦心啊……


    三日後,白嫋來到了留芳郡待嫁。


    她被安置在了郡公府中。她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發現了藏在暗處的幾處機關。她心中笑道:姚國主到底是多怕我跑啊?以為我有多大的本事能逃的出這天羅地網?


    “不用看了,這郡公府裏裏外外已經被換了個遍。以前的機關陳設怕是早都沒了。”


    這聲音白嫋很熟悉。她轉過身去見到的果然是獨孤歐陽。


    “我當然知道。他既然同意我回來肯定會對我萬般提防。今日出來隻不過是想要再看看故土的景色罷了。”白嫋回答。


    “你當真要做姚都的繼後?”


    “自然是真的。”


    “可你明明答應嫁我為妻,為何今日卻又要做那繼後之位?”獨孤歐陽質問。


    “因為我入姚都皇宮見過了國後之位的誌高榮耀。曾經與你結交不過是看在你獨孤家是肱股之臣的份兒上罷了。如今你獨孤家早已自身難保。我不再擇良木而棲難道還與你生死與共嗎?”


    “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愛慕虛榮之人!”


    白嫋冷笑道:“你說我愛慕虛榮啊?我自隻身一人自可四處漂泊可我已經有孩子了,我不能讓我的孩子跟我一起漂泊。況且我兒本就是姚國主的骨肉,如今隻是認祖歸宗而已,這算什麽愛慕虛榮?”


    “你當真不願與獨孤家再有任何交集了?”


    白嫋掙說:“我是待嫁的姚都繼後,你是臣子。君臣之間自當保持距離!”


    “保持距離?好!算我獨孤奕看錯了人!自今日起你做你的國後我做我的臣子。君臣有別,再見即是陌路!”


    獨孤歐陽怒氣衝衝的走了。


    沒過兩個時辰郡公府白嫋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便全被情報網傳給了姚國主。


    姚國主感歎說:“真想不到這方都公主竟然真的願意為了給孩子鋪路做到如此地步!隻是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裝的!”


    就在這時鄭內侍前來稟報。“荏國後自盡了,死前留下了絕筆書。”


    荏國後的書信之中供認了所有做過之事,還將她這麽多年培植的勢力詳盡的寫了出來。她信中字字懇切,隻希望姚國主能看在夫妻一場和她以前不遺餘力的輔助姚國主的份上放過歐陽公主……


    這封書信倒讓姚國主覺得白嫋為了孩子可能真的會為了孩子做這一切。


    方都舊址,方氏祠堂。


    白嫋躲在暗處等著一個人的到來,她知道這個人肯定聽懂了她的暗示。


    不多時,一位黑衣人就來到了祠堂。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白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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