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實在也叫人聽的心頭一暖。


    若非是在乎,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青夏便說:“我以為隻要我不誠心惹事,隻要大爺始終如一的相信我,我也不會吃什麽虧去,我知道大爺在說什麽,在擔心什麽,可大爺知道嗎?這些東西我通通不在乎,我隻求在任何時候,大爺能相信我就夠了。”


    隻有信任才是唯一的誓言,若無這個最基本的東西,將來無論發生了什麽,她都可能不討好。


    “古書上記載的那些人物,性格乖張跋扈,都沒什麽好下場,我才不要學呢。”


    聽她引經據典,宋溓嗤笑出聲,鬆開她些,看著她瑩潤的眼膜,說道:“無論何時我都隻信你,隻站在你這邊。”


    青夏挑眉,歪頭問他:“倘若有一天,有人誣陷我,且將證據都擺在爺的麵前,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一定是我的問題,大爺還會信嗎?”


    “不信,除非你親口承認,否則我一字不信。”


    “倘若是國公爺說的呢?”


    “國公爺有他的判斷,他為人正直,不會做坑害你的事,所以,他不會是站出來汙蔑誰人的人。”


    青夏笑笑,點了點頭:“大爺對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判斷,旁人說的話不是不重要,而是要看對方的人品,可若有一天出現了這樣一個人,身份人品皆在我之上,說話也很有分量,大爺信還是不信。”


    “身份我可以給你,在我心中,你是第一的重要,便不會有人越過你去,誰人都不行,人品,我自覺目前為止,沒有誰的人品能越過你去,青娘,你就像是一株梔子花,純潔無瑕,這世上沒有比你更純粹的人,也沒有比你更敏感的人。”


    此話完完全全的肯定,字字句句的真切,都聽得她心頭一熱。


    青夏抿唇笑了,靠在他肩頭,說:“有您這句話就夠了,無論前路如何,會遇到怎樣的事我都不怕。”


    世事無常,無論將來會發生怎樣的事,可眼下,此時此刻,他對自己的心和信任不作假,對自己的肯定和評價也都真摯,得君如此,豈能盡如人意?


    她從不去設想苦難,也從不懼怕苦難,多苦的日子都過來了,可隻要生著有希望,前路就不會迷茫。


    當夜燭光明亮,半夜未眠,兩人翻雲覆雨,熱烈熱情……


    等到第二日,清晨的雨淅淅瀝瀝下得作響,宋溓一早就醒了,卻沒有起身。


    桃雲間地方偏僻安靜,此刻聽雨,叫剛睡醒的人越發心曠神怡。


    他看著安靜睡顏的青夏,她怎麽樣都好看,無論流著熱汗,嫵媚動人,還是紅著耳朵,嬌俏玲瓏,即便這樣安安靜靜的躺著,也顯得乖巧。


    昨夜事後,她想去清洗,被他按住睡下,此時他的手掌留戀在她柔軟的肚皮上,那裏有他的期許。


    晨起無事,浴火湧動,手慢慢往下,目光不錯的盯著她的麵容,見她有片刻蹙眉,更起了捉弄的心思。


    雙指並用攪溪流,亂動美人花。


    一大早,田田預備進來伺候,聽到羞人的動靜後,忙去水房看水,心裏頭亦美著呢。


    昨晚還在擔心,郡主他們來後,大爺會將心思放到那邊去,可昨晚上大爺一整晚的留宿叫她安了心。


    無論何時,無論何事,姑娘在大爺心中終究還是不同的。


    早飯端來後,青夏吃了碗粥就用不下去了,宋溓讓她多吃些,惹得她哀怨一瞪。


    瞪的他骨筋酥麻,喉頭滾動,眼神也曖昧了幾分。


    “不吃飽些,怎麽有力氣?”


    青夏嘟著嘴很不樂意:“實在是一大早沒什麽胃口,大爺愛吃就多吃些吧。”


    宋溓看的心裏癢癢,聲音也低沉惑人了些:“怎就沒胃口了?難不成把你喂太飽了?”


    起先青夏還沒反應過來此話為何意?隻看著他壞壞的笑容,頓時想到方才榻上之事,頓時紅了滿臉,略有羞惱,剛要起身走開,他確好似有預防一般,一把將她扣住,笑嗬嗬說:“你看你一大早就板著臉,還不高興……”


    青夏掙紮了兩下,被他緊緊的扣著根本敵不過他的力氣,遂泄了氣。


    “我哪有板著臉!哪有不高興!”


    “沒有的話再多吃一些。”說罷,拿了自己的筷子給她夾了個粉蒸包。


    這是她一早上都沒動筷子的東西,剛抵到她嘴邊,聞著這味兒,青夏胸口一悶,忙別過了臉去,蹙眉:“我不愛吃這個!”


    宋溓不強求,又加了筷子炸酥菇,油腥的味道易鑽入鼻腔,青夏眉頭蹙的更深了,伸手抵過他的手,認命的端起碗,說:“我還是再喝碗粥吧,這些我都不想吃。”


    宋溓:“這一桌子可是平日裏你最愛吃的東西,現在改口味了?那你說你想吃什麽,我叫他們再去做。”


    青夏也納悶,這一桌子確實是她愛吃的,可今日不知怎麽滴,就是吃不下去,獨獨對這清粥情有獨鍾。


    見他要大動幹戈,青夏搖搖頭,捧著熱乎乎的粥碗道:“不用了,用個早飯而已,不必興師動眾的,本身我也吃不了多少,喝兩碗粥吃點醃菜就好了。”


    宋溓也沒堅持,隻說:“都聽你的,不如你意的話,你又要不高興。”


    青夏立馬板著臉:“我都說了,我沒有不高興。”


    宋溓但笑不語,從早上在她沉睡之際擺弄了她以後,她就一直不搭理自己,分明就是不高興了,嘴都撅得可以掛油瓶了,偏偏還要嘴硬。


    他不戳破,心情確著實開朗。


    用過早飯後,他有事要忙,就出去了,青夏沒問他有何事要做,安安靜靜的待在屋裏忙著自己的事。


    等他走了,田田蹦蹦跳跳的進來,嘴角一直掛著笑。


    “姑娘昨夜說交奴婢看賬本的可還作數嗎?”


    青夏“喲”了一聲:“昨晚上說要教你,你還不樂意,怎麽今天就開竅要學了?”


    田田嘿嘿一笑:“那不是那會兒心裏頭裝著事兒學不進去嘛?奴婢可是說過,以後要自己開店子的,若是連賬本都不會看,還怎麽做老板呀?”


    看她鬼靈精怪的樣子,青夏隻搖頭笑著,指了指桌上的本兒,又指了指算盤,說道:“會看賬本也要會打算盤,來吧,我教你。”


    主仆二人歡歡欣欣的一教一學,外頭咕嚕咕嚕的煮著養生的湯茶。


    桃雲間一片靜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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